第二卷第五百一十六章 歇斯底里
听到秦剑铭的声音,楚城幕回头朝他笑了笑,看来这个秦黑子也不认为自己这一刀是黄戴翔等人干的,那此行自己最大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只是看样子,这个秦剑铭最近也没消停着,不过楚城幕又不是他爹,就算是,他爹不也没管得了他么?
楚城幕微微侧了侧身子,方便护士推着担架经过,然后冲秦剑铭摇了摇头,道:“秦哥,好好养伤,至于说好奇不好奇的,有啥事儿不也得你伤好了再说么?现在躺在病床上就别瞎琢磨了,过几天我再来看你,我还有事,先走了。”
和秦剑铭说完话,楚城幕临走又和那个清瘦的女人微微点了点头,道了声:“嫂子,我走了,有时间再来看你们!”
说完话,不再给秦剑铭作妖的机会,楚城幕直接就走出了病房。至于说秦剑铭最近得罪了什么人,自己回头稍微查一下他最近在干嘛就大抵知道了,真没必要再从他嘴里听说些什么。说起来,老秦压根就不该对自己提这事儿才是,现在弄得自己尴尬,他也尴尬,看来这个秦黑子也被逼急了啊。
男人之间,确实除了感情,还有许多事情可以谈。可没了友谊,再谈其他的,就得衡量一个利弊了。今天意外和秦剑锋碰了个头,楚城幕察觉到了对方的态度,对于秦剑锋的品性也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秦剑铭的存在自然也就没有以前那么重要了。
楚城幕并不觉得自己和秦剑铭有什么共同的利益,当初扶他一把也就是对他的投资了,既是投资,自然有可能会赚,也有可能会赔,目前看来,赔了的可能性更大。原本这种投资不该是一次性的,当然也不可能没完没了。虽然此时自己不至于和对方做什么切割,但也谈不上非要陷入到他的麻烦里。怎么说,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还是那句话,如果楚城幕当初对秦剑铭是现在的感官,别说那一百万,就连黄戴翔挑衅秦剑铭的时候,楚城幕也会选择冷眼旁观。至于现在秦剑铭还想拖他下水,他对此当然没有兴趣了。被人当作刀,交学费什么的,一次就够了。
眼看楚城幕走出了病房,那个清瘦的女人担心的看了一眼正配合着护士把自己挪到担架上的秦剑铭一眼,说道:“这就是你经常说起的那个小楚,你俩之间怎么突然搞成这样了?前段时间你不还说他为人大气么?”
秦剑铭闻言苦笑了一下,趴上担架,轻声道:“姐,回头有机会我再和你说吧,上次是我自作聪明了,哎,我和他之间,本不该如此啊!”
楚城幕离开了病房,叫上了苟东赐,却没看见王洛京,苟东赐说老王去接电话了,两人走出急诊大楼,才看见王洛京正蹲在入口处对着电话嗯嗯啊啊,楚城幕站到他身旁,等了没多一会儿,王洛京就打完了电话。
“三哥,那个女人已经转院去鹏城了。”王洛京收起手机,站起身,看了看楚城幕,面色轻松道。
“啥时候的事儿?她人醒了么?”楚城幕问道,对于王洛京的疏忽大意,他并没有责怪的意思,老王又不知道洛霜珺对于他的意义。再说了,连他自己都忘了,又凭啥去责怪别人。
“人醒了,就前两天的事儿,外伤也恢复得差不多了,那个胖大姐就把她转院去了鹏城。”王洛京回答道。
“她身上应该还背着案子吧?就能转院?还是异地!”楚城幕听闻洛霜珺已经醒了,心里顿时松了口气。
事到如今,追究谁的责任都没有意义。就像老王所说,各种人为加巧合才造成了上次的车祸。倒不是楚城幕为王洛京开脱,事实就如老王所说,即使没有他制造堵车引导那个云城的小狠狗,以对方的性格,也有很大几率走那条路,那种车速下,不管撞到啥,结局都不会改变太多。
“这我就不清楚了,应该是家里还是多少有点关系吧?再说了,她那算背啥案子,连个共犯都算不上,袋子上全是那家伙的子孙后代,怎么也栽赃不到她头上。”王洛京摇摇头道。
听闻洛霜珺被转院去了鹏城,楚城幕也只得暂时把她放到一边了,只有看下次去天鲲的时候顺道去看看她,就是不知道那时候洛霜珺返校了没。对于洛霜珺一家人在鹏城的住处,楚城幕还是有印象的,离福田区那个有名的二奶村不远,楼下有家炖腊猪脚的,贼好吃。
把老王在中沙区随便找了个地方放下,楚城幕眼看他上了一辆小金杯,这才和苟东赐一起回了鹭湖郡。
与此同时,在津城滨江路上的那个别墅小区,那栋曾经让楚城幕弄得自己手腕全是伤的小别墅里,头发已经差不多全白了的戴远航,正如同一只被猎人围困住了的野兽一般,在客厅里来回踱步,时不时的发出歇斯底里,却又压抑的咆哮声。而他的妻子谢疏影正蜷缩在一旁的皮质沙发里,瑟瑟发抖,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吓坏她了。
戴远航此时的状态实在是说不上好,平时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发型已经全散了,几缕全白了的头发正狼狈的贴在额头上,无论何时都保持着的淡然表情也消失得无影无踪,那双平静中又爱带上几分讥诮的眼睛里全是血丝,上半身笔挺立正的衬衣满是皱褶,仔细看去,领口处的扣子似乎也不翼而飞,衬衣的下摆更是随意的耷拉在腰上,随着他的来回踱步而飘来荡去。
“这帮王八蛋,当初眼看着赚钱的时候,一窝蜂的扎进来,现在看着情况不对,就又一窝蜂的想撤股,天底下哪有只赚不赔的买卖?他们以为我不知道出了问题了么?不然我这么着急的回笼资金做什么?难道是为了给他们退股做准备的?一帮子眼皮子浅的王八蛋!”
戴远航双手叉腰,走几步又停下来,嘴巴里跟神经质似的,时不时的嘀咕上两句,看得出来他很想破口大骂,可不知又在顾忌什么,话到了嘴边,又变成了小声的碎碎念。
谢疏影双手抱着膝盖,缩在沙发里,看着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如同疯魔一般的戴远航,往日这个在自己心里如同雄狮一般狡猾而强壮的男人,此刻却只敢像被咬断了脊柱的斑鬣狗一般,狺狺作吠。联想到前两日被人拽进了小黑屋里,面对的那些淫言秽语,谢疏影终于忍不住开口哀求道:
“远航,要不然咱就把钱都退还给人家了吧?你不是手里压了不少货款的吗?那些钱要是不够,咱就再把厂房,再把这个房子都卖了!我实在是不想再过这种日子了,再这么拖下去,我担心下次他们再抓住我,就不是说说而已了。”
戴远航闻言,一下子停住了脚步,几步走到谢疏影面前,一双猩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这个陪伴了自己二十多年的女人,眼里带着莫名的失望和嫌弃。
谢疏影,我让你享了二十多年的清福,真是惯坏你了?每次面对问题,你除了一个劲儿的拖后腿,除了喋喋不求的抱怨,你还能做点啥?我每次在外面面对风风雨雨的时候,你在做什么?还卖掉厂房?我几十年的心血就这么不要了?我辛辛苦苦拿回来的远航电子就这么折戟沉沙了?
只要给我时间,我已经组织人手去研究下一代的MP4了,我现在需要的是时间把这一关熬过去,而不是现在和人拆伙儿,我截下来的钱是为了东山再起的,可不是为了填饱这群土狗,我现在需要的是说服他们继续对我保持信心,谢疏影,你这个傻女人,你到底懂不懂?
“远航,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害怕!”谢疏影被戴远航全是血丝的眼睛盯了一会儿,这个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女人,终于露出几丝畏惧的神色,把自己往沙发里缩得更紧了。
“做什么?”戴远航突然疯了一般,神经质似的笑了笑,伸手拽起了缩在沙发上的妻子,一把撕开了她上身的真丝衬衫,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胸肉。而窗外,适时的响起了一声惊雷,把女人吃痛的惊呼声给压了下去。
“又要下雨了?”听到屋外传来的惊雷声,楚城幕恋恋不舍的把目光从电脑屏幕上挪开。
娃娃正在荆棘谷杀部落,那一手风筝的技术,真是看得他这个手残党心驰神往。当年他也玩过猎人,风筝就没玩明白过,一言不合就被人贴身各种打,而猎人八码距离内不能远程输出的设定,又让他连和别人拼个你死我活的机会都没有。
起身把飘窗的窗户关上,然后走到主卧外面的露台,楚城幕放下了自动晾衣杆,把上面挂着的衣服和被单啥的收了起来,娃娃现在走不开,自然得他这个大闲人来做好后勤了。
把衣服被单都收到了一旁的塑料小框里,感受着从山里吹来的一阵急过一阵的山风,楚城幕忍不住探个脑袋,低头往二楼的大露台看去。透过大露台上的光线剪影,可以看出,住在公主房里的小小丫头还在用功。台灯从侧面照在小小丫头身上,光线越过了窗户,在露台的边缘留下一个奋笔疾书的黑色身影。
小小丫头在娃娃从老家回来以后,姐妹俩就填报志愿的事儿探讨过好几次了。娃娃劝小小丫头量力而行,然而小小丫头却跟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似的,非渝华不考,哪怕复读一年也在所不惜,连娃娃把她爸妈搬出来威胁也不好使。
最后还是楚城幕来了一句,等你复读一年,我都大四要毕业了,那时候我还在不在渝州都不一定,你想威风也威风不起来。这才让小小丫头暂时打消了复读的念头,不过现在却是越发的用功了。
只是这种用功,在楚城幕看来,意义却不大,只有一两个月的时间了,再怎么提升,成绩也不可能突然提升六七十分。如果小小丫头真做到了,楚城幕估计得私底下和她对一对重生者的暗号了,问问她知不知道什么是“为你孤身走暗巷”!
被人当做偶像一般的崇拜着,对于楚城幕来说,还算是一件挺新鲜的事情。他自己也有好些个妹妹,还是带血缘关系的,可这些妹妹,要么因为她们父母的原因,楚城幕一年到头都见不到她们几次,要么就是小雪花这种,完全不把成绩当回事,以至于楚城幕完全没有享受过在学业上,被妹妹崇拜的感觉。
再加上,他觉得自己开了挂才拿到了渝州的高考状元,以至于他从来都不觉得在学业上所取得些许成绩是一件只得骄傲的事情。所以,在其他人面前,他很少提起自己的学业。而这一点,在别人的眼中,显然又有不同的看法。
楚城幕打量了几眼,就收回了目光,然后拖着带轮子的小塑料筐走回了卧室。眼看娃娃已经解决了对手,又开始重新做起了任务,楚城幕终于忍不住,一把走过去,把娃娃抱起来,放到了床上。
然后在她一脸懵逼的表情中,楚城幕掀起了自己短裤的侧面,露出一条没有几根腿毛的大白腿,冲娃娃挤眉弄眼道:“小娘子,良辰美景,还玩什么游戏,不如陪为夫共度良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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