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第两百八十四章 抽丝剥茧(七千三百…
听到楚城幕的问话,罗溪鱼伸出小手拍了拍他搂住自己肩膀的手,示意他松开自己。楚城幕见状,松开了罗溪鱼的肩膀,扶着她站了起来。
罗溪鱼站起身,几步走到酒柜面前,俯身在酒柜里看了看,又回头看了楚城幕一眼,道:
“小乙就是仲小乙,卿卿的人手,姐姐我确实也有自己的人手,不过当时他们都在渝州,所以我那晚才找上了在津城的小乙他们。有时间我再介绍他们给你认识,都是我舅舅那边的人。喝点什么吗?接下来我要说的故事有点长。”
楚城幕闻言站起了身,看了一眼酒柜里那琳琅满目的红酒,几步走到大床另一侧的小冰箱边上,打开看了一眼,从里面拿出两瓶怡宝矿泉水,把其中一个的瓶盖拧开一些,走回到罗溪鱼边上,把手里的矿泉水递给了她,冲她摆了摆手道:
“谈正事儿就不喝酒了,喝点矿泉水就行,说起来,我还以为姐姐会把这事儿给扛下来,不告诉我呢!”
罗溪鱼闻言,从善如流的直起身,接过了楚城幕手里的矿泉水瓶,喝了一口,然后拖了一根小木凳放到那把木椅边上坐了下来,冲楚城幕妩媚一笑,道:
“本来是想瞒着你,我自己去处理的。可我后来想了想,我自己都对你有事情瞒着我感到那么不满,如果让你知道我这些事情都瞒着你,你又该对我多失望?更何况,你也不是三年前那个怕事儿的小男生了,连李九歌你都敢杀,我爷爷你也敢独自去见,这些事情即使你知道了,也担得起。而且,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保护姐姐么?”
楚城幕闻言笑了笑,在罗溪鱼身侧的木椅上坐了下来,道:
“三年前我有很怕事儿么?我都有些不记得了。”
罗溪鱼闻言,有些诧异的看了楚城幕一眼,道:
“小弟你不是过目不忘么?怎么才三年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楚城幕拧开矿泉水喝了一口,道:
“我回去第二天就发了高烧,人都烧迷糊了,后来对于那晚事情的细节就不怎么记得了,我就记得那晚那个女人的屁股很大,很翘!当时要不是严书墨把我送医院去,我估计在寝室里烧死了都没人知道。”
罗溪鱼闻言,虽然明知楚城幕现在就好好生生的坐在自己面前,仍不由的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有些紧张的说道:
“去你的,脸你不敢看,屁股你倒是看得明白,谁叫你当时把T恤脱下来包在脑袋上了,一身小白膘,走路都在抖。你高中时期的人缘就这么差?同寝室的人都不送你去医院么?”
楚城幕闻言笑了笑,反过来拍了拍罗溪鱼的小手,笑道:
“我高中的人缘嘛,不能说是差不差,而应该说是有没有的问题。一个寝室八个人,虽说一起出去玩的时候倒也不少,但我这个人的性格实在是很难交下什么朋友,所以没人送我去医院也正常。”
“再说了,当时那屁股也不是我想看的啊,谁叫某人撅着屁股在路边吐得稀里哗啦的?我还没做到看臀识女人的地步,不然当时第二次见面就该认出姐姐来了。”
罗溪鱼听到楚城幕的调侃,没有反驳什么,反倒是犹豫了一下,带着几丝淡淡的心疼,说道:
“你高中没有人际交往?那你那三年是怎么过来的?你高中时期的那个小女友呢?她没有带你进入她的交际圈?”
楚城幕闻言点了点头,笑着解释道:
“几乎没有,高中不都以成绩论英雄嘛!那时候我以全区第一的成绩进的津城中学,骨子里是有些瞧不起其它同学的。后来我迷上了上网,不分昼夜的玩,成绩一落干丈,掉到了全校一百多名。虽说遭受了不少白眼,可我心底依然认为,自己一天到晚基本都没怎么学,你们这帮子这么努力学习的,成绩最好的也不过比我好上几十名而已,成绩差的甚至都排到三百名以后了,又有什么资格看不起我?”
“至于秦怡嘛,她高中的时候可不是我的女朋友。我那会儿对这些事情还没什么兴趣,在我妈的影响下,觉得谈恋爱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只是仔细说起来,她其实比我也强不了多少,她是属于那种面子上过得去的好友不少,但是能交心的,也是一个都没有。我不好歹还有个发小严书墨么?虽然他平时不靠谱,关键时刻总会站我身旁就是了。”
罗溪鱼闻言,轻笑了下,道:
“我后来也查过你的成绩,小弟确实有骄傲的资本,照你这样的学法还能保持一百多名,在津城中学以这个成绩能够稳入重本。所以你后面几个月就收心努力,一鸣惊人了?”
楚城幕闻言,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道:
“差不多吧!好啦,话题越说越远,明明在说我记不清当时的细节了,结果却扯到了我高中时期的人际交往上了。还是说说姐姐的事情吧,姐姐把这几年你查到的事情和我说一说,我帮你参考一下。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有时候旁观者反而看得更清楚。”
罗溪鱼闻言,微微怔了怔,再次犹豫了片刻,才起身走到书架边上,从里面抽出一个笔记本出来,递给了楚城幕,说道:
“我知道弟弟能一心多用,我这些年查到的事情都在记录在这上面了,你一边看,我一边给你解释。”
楚城幕闻言,点了点头,把笔记本放到书桌上,翻开了笔记本。罗溪鱼见状,忙走到书桌的另一侧,把那个粉蓝色的兔子台灯给打开,这才坐回了楚城幕的身侧。
“津城化肥总厂?”楚城幕翻开笔记本的第一页,就赫然看到了上面用娟秀的笔迹写着津城化肥总厂六个字,不由微微皱了皱眉,侧身看了罗溪鱼一眼,疑惑道:
“这可是个老厂,我记得这厂子好像比我的年纪都大,我爷爷他们用的化肥都是这个厂子生产的。只是这个厂子不是去年就已经注销了?当时还差点闹出舆情,据说那些下岗工人把刘长生堵在了政府大楼,把他搞得灰头土脸的。”
罗溪鱼对于楚城幕的博闻强识已经有些习惯了,闻言点了点头,道:
“这个厂子虽老,可里面的设备却不老。我印象中,这家化肥厂是1979年注册的,但是最近一次更新设备却是在2002年,而且之前厂子的效益一直不错。之前津城还是地级市的时候,市政府可是为这些工人再三保证过,津城化肥总厂不会关门,所以这些工人才会在工厂关闭的时候感觉受到了背叛。”
楚城幕闻言,眉头微微皱了皱,道:
“既然刚更新了设备,而且之前效益不错,那为何会在短短四年之后就注销了企业?”
罗溪鱼闻言,低头看了看笔记本,指着上面的笔迹,解释道:
“明面上的原因自然是化肥厂属于薄利行业,从前年开始,化肥厂的原材料就出现了暴涨,生产化肥用的原料煤炭和燃料煤炭价格都上涨了百分之三十,尤其是原料煤,涨价将近翻了一番,由之前的每吨四百涨到了前年的每吨八百。化肥需要的其它原材料,比如说石油,磷,钾等原材料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上涨。进口钾肥,由同期的每吨一干一百元涨到了一干五百五十元。”
“而且电力上的供应也出现了上涨,光是电力成本这一块,每年算起来,津城总厂每年就会多付出六百万的支出,而且还会经常出现拉闸限电,以至于化肥总厂很多时候都无法做到满负荷生产。在加上从03年年底到04年3月,国家发改委出台文件限制化肥涨价,以至于化肥的成本提升的速度远超过化肥成品价格的上涨速度,所以去年十二月十四日,津城化肥总厂就宣布注销企业了。”
楚城幕闻言,修长的手指轻点着红木桌面,蹙眉思索了片刻,看着身侧的小女人,又继续问道: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2000年左右伯伯就已经在津城执政了?那这个化肥厂的设备更新应该就是在他主持下进行的了?以伯伯所处的高度来说,不至于连这些问题都看不清才对,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我印象中,津城化肥总厂的效益一直不错,不仅是津城本地,连渝州的其它区县都有市场。成本提高上的问题,伯伯不应该不能预见才对。”
罗溪鱼闻言,冲楚城幕很是赞赏的笑了笑,又指着笔记本上写着的“华能”和“中梁山”两个词说道:
“聪明,确实在老罗同志决定更新化肥总厂的设备之前,有去华能火电站和中梁山煤矿签下长期的低价供能供煤协议。可是在03年中期,这两家能源和矿业集团都以成本上升为缘由,突然撕毁了对津城化肥总厂的协议,这才造成了津城化肥总厂的成本居高不下,以至于最终走向破产。”
楚城幕闻言,低头点了一根烟,从书桌上的笔筒里拿出一支签字笔,在“华能”和“中梁山”上面画了个圈,然后打下了一个问号,又继续问道:
“这种与地方政府签订的长期协议都能随便撕毁?03年3月,美国发动了伊拉克战争,影响了国际能源的价格波动,这是早就可以预见的。可在01,02年,美国想打伊拉克已经是众人皆知的秘密,在明知道能源价格会上涨的情况下,那为何华能和中梁山煤矿还会和津城签订长期的低价协议?这不是很矛盾么?”
罗溪鱼正在给楚城幕翻找烟灰缸,闻言一下子就愣住了,楚城幕提到的第二个问题,她还真没有仔细的考虑过。
华能和中梁山一个属于国企,一个属于渝州的地方支柱型企业,它们想撕毁对地方政府的协议,那还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现在仔细想想,当初老爸确实只是抱着尝试一下的想法才亲自出面和对方谈了一下,没想到还真谈下来了。关于这一点,老爸自己当时都有些意外。
“小弟,你的意思是,这背后还有什么人在搞鬼?”罗溪鱼思索了片刻,不自觉的咬着大手指头的指甲,蹙眉问道。
楚城幕闻言却摇了摇头,没好气的罗溪鱼的手指从她嘴里抽了出来,把笔记本往后翻了一页,说道:
“多大年纪还吃手!我也只是猜测,信息缺失得太多,而且我也不清楚你们罗家在能源区域的影响力,所以我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
罗溪鱼闻言,看了楚城幕一眼,轻声说道:
“罗海负责国内的矿产资源,这方面老罗家走得很前面。只是我也不太清楚,老爸是否之前就有获得家里的支持,如果有的话,那能签下这种低价协议就不足为奇了。”
楚城幕闻言点了点头,微微瞟了罗溪鱼一眼,道:
“那为何之后又会撕毁协议?现在的结论很明显,伯伯在离开津城之前,是有为津城的化肥总厂留下了充足的筹码,并不是为津城人留下了一个烂摊子才对。对了,姐,伯伯具体是什么时候调来渝州的?”
罗溪鱼闻言,脸色突然一白,道:“是03年的3月的人代会以后,小弟你的意思?”
三月以后?楚城幕闻言,忍不住再次把眉头皱了起来。
可这两家能源企业撕毁协议都是在03年的年中,意思是这两家能源集团不仅没有在罗培东上前一步的关键时刻落井下石,反而在尘埃落定以后才选择了撕毁协议?那明显有些说不通啊!
想想看,当初江州的蒋复延因为一个污水处理厂都弄得如鲠在喉,那还是他已经提拔为了副省长的情况下。如果当初这两家能源集团在罗培东上前一步的时候选择撕毁协议,那对罗培东的影响不言而喻,罗培东甚至有可能受这个事情的影响而断送了仕途。
微微摇了摇头,再次在笔记本上写下“仕途”二字,楚城幕在后面再次打了个问号,这才抽了口烟,继续说道:
“姐,时间上有点说不通,这个暂且按下,我们接着聊这个化肥厂的事儿。”
把一个崭新的烟灰缸放到楚城幕身前,罗溪鱼低头看了看笔记本,再看了看大男生蹙眉思考的神色,心里没由来的生出一种安心和软弱的感觉,把头靠在他肩膀上,轻声说道:
“这个厂子在更新了设备以后,其实前后因为污水处理和公路运力吃紧的缘故,两次都出现过较大的波折,为津城区政府的财政带来了不小的负担。当时区政府内部就出现了一种声音,想把这家刚刚才更新了设备的工厂转售给打包私人企业。”
“可爸爸在政府工作会议上强烈反对,认为津城的支柱企业本就没有留下多少,像这种打包售卖的方法,确实是一时间减轻了政府的负担,可却从未为老百姓的长远利益做考虑。”
“像之前的汽水厂卖掉以后,几经转手,落到了百事可乐手里,结果通过各种限制,打掉了本土的品牌,效益就不说了,最后连厂子都没保住。这家几干人的化肥厂,更是牵连着多少家庭的生计。于是老爸找了不少专家解决了污水处理的问题,紧接着又提出以铁路运力代替公路运力的解决方案,才把这两次波折给按了下去。”
楚城幕闻言点了点头,再次翻看了一页笔记,又说道:
“姐姐是认为,当初由于伯伯阻止了这次转售,才让当时政府内部的那股声音以及一心想促成这份交易的人怀恨在心?所以他们不敢报复到伯伯身上,转而选择报复了你?”
罗溪鱼闻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
“当初区政府那股声音就是出自区委书记曾宗裳,那个从中搭桥的掮客就是黄胖子,他们不是不敢报复到爸爸身上,而是没有能力报复在爸爸身上。如果当初这个事情没有被小弟你给搅和了,无论当时那个小流氓是否得逞,只要那个负责拍摄的人把我的照片拍了下来,这件事情都会闹大,到时候爸爸一样会受到影响。”
“不过好在当时被你搅和了一下,巷子里也没了动静,再加上你不让我走到亮处,那个躲在暗处等着拍摄的人一时间也摸不清巷子里的情况。等到他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过来看看,结果刚好撞上了从茶庄那边赶过来的小乙他们,所以我才有可能把这个事情给压了下去。小弟,你知道那天晚上那个男人最后的下场么?”
楚城幕闻言,再次抽了口烟,把烟头按灭在了烟灰缸里,拿起手边的矿泉水喝了一口,笑道:
“下场?我就说我当时把脸包住是正确的吧?后来那人怎么了?有从他嘴里问出什么来吗?”
罗溪鱼闻言白了他一眼,又冷笑了一下,道:
“三肢俱废,他不是喜欢强奸么?我让他这辈子都做不成男人!这很公平,对不对?不过这人嘴巴很硬,无论我用什么手段都没能撬开他的嘴巴!”
楚城幕闻言,没好气的瞅了罗溪鱼一眼,道:
“是很公平,强奸犯这种东西,无论在哪个年代都最遭人不齿!只是当初是谁在鹭湖郡那么理直气壮的说不准我的手上沾血?原来姐姐你自己早就做过了!”
“撬不开这种人的嘴巴也正常,他当初既然接了这个活儿,就该有心理准备,不说废了三条腿,说了有可能会丢了命。只是姐姐你刚才提到了曾宗裳?之前你不是说是陈长生和黄胖子搞的鬼么?怎么又扯上了曾宗裳?”
罗溪鱼闻言,抬头看了看楚城幕的神色,见他满脸的轻描淡写,这才放下心来,解释道:
“陈长生是曾宗裳的铁杆支持者,曾宗裳因为和爸爸竞争倒下去了,被赶到人大当了个主任,所以陈长生对于爸爸一直怀恨在心,所以他才和黄胖子联手演了这么一出戏。”
“人走茶凉,老爸不在津城了,所以陈长生才敢在酒桌上把我灌醉,紧接着黄胖子负责找人把我的名声搞臭。而且无论是否得手,只要让爸爸知道我出事儿了,以爸爸的性格,紧接着的肯定是暴风骤雨一般的报复。而老爸一旦动手,他的政敌就会顺势而为。”
楚城幕闻言,一边快速的翻看着笔记本,一边微微的摇了摇头,脸上的不以为然很明显是对罗溪鱼的判断不认可。
“小弟你有别的判断?”罗溪鱼注意到了楚城幕的神色,倒也没有不高兴,对于自己这个弟弟手段和判断上的信任,她远超其它所有人。
楚城幕闻言点了点头,合上了笔记本,说道:
“我这里有三个问题。”
罗溪鱼闻言,直起了上半身,看向了楚城幕,道:
“小弟你说。”
楚城幕闻言,再次低头点了根烟,抽了一口后,竖起了三根手指,先是按下了一根,说道:
“第一,姐姐,你既然觉得伯伯人走茶凉了,没人护着你,陈长生才敢在桌子上把你灌醉。那么曾宗裳作为和伯伯竞争的失败者,不管之前陈长生如何作为他的铁杆支持者,既然他敢灌你的酒,那就充分说明了他是一个见小利而忘义的小人,这样一个人在曾宗裳倒下以后,还会看在以前的情分上帮他出气?对于这一点,我表示很怀疑。”
罗溪鱼闻言微微愣了一下,随即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
“可他确实是那么做了!那么不是出于帮曾宗裳出气,那是因为什么?”
楚城幕闻言摇了摇头,道:
“这一点我目前也不清楚,我现在心里有两个判断。一是有其他人在背后指使他,那个人给出的利益承诺远超过做此事为他带来的风险。二来就是这个事情他之前并不知情,可这一点儿和那个小流氓的出现实在是太过巧合,有些解释不通。所以,我的判断是倾向于第一种。”
罗溪鱼闻言点了点头,沉思了片刻,说道:
“确实,这个消息是那个没跑掉,负责拍摄的小子透露出来的。当时我还觉得是因为文化人的缘故,他的骨头远没有那个小流氓硬。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他吐露这些消息似乎太快了点儿。既然两人属于同一拨人的话,没道理相差这么多才对,他做的事情,也没比那个小流氓强多少!那第二呢?小弟。”
楚城幕闻言,按下了第二个手指头,皱了皱眉,翻看了一下笔记本,说道:
“第二,我刚才翻看了姐姐做的笔记,从头到尾,我都没有找到,当初津城化工厂的买家是谁!姐姐是没有查到么?”
罗溪鱼闻言,微微苦笑了下,道:
“这很重要么?由于之前这个收购被老爸一口回绝了,以至于卖家压根就没有才出现,恐怕只有黄胖子才知道后面的买家是谁。”
楚城幕闻言却摇了摇头,道:
“很重要,我总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这种事情绝对不可能只是嘴巴里说说就行,如果能放到会议上讨论的话,当初必定会在津城留下文字档案才对。姐姐有时间回津城翻找一下当年的档案或是会议记录,说不定会有所发现。”
罗溪鱼闻言点了点头,道:
“那我明天就回津城去看看!那第三点呢?小弟。”
第三点啊?楚城幕深吸了口气,用捏着香烟的手按下了最后一个手指头,说道:
“第三点才是最重要的一点,姐,你可是姓罗,他们居然敢派人去强奸罗骋虎的孙女,不要命了么?”
罗溪鱼闻言,再次愣了片刻,过了一会儿才迟疑着说道:
“这一点我也考虑过,或许,陈长生和黄胖子,或许并不知道我和爸爸的身份来历?毕竟京都的事情,离这些人实在不算太近,小弟你不也是和我家里人接触得多了以后才知道的么?”
楚城幕闻言却摇了摇头,想起了半年前在青竹小筑的那次聚会,坚定的说道:
“陈长生是否知道你是罗爷爷的孙女我不确定,但黄胖子肯定知道!他区区一个掮客,没有人在背后支持他,他敢对你下手?”
罗溪鱼闻言,再次把眉头皱了起来,也不问楚城幕上哪知道的黄胖子知道了自己和罗骋虎的亲孙女,思索了片刻,说道:
“小弟,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情比我想象的更复杂?”
楚城幕闻言点了点头,再次把笔记本合上,用手指头按了按眉心,有些疲惫的说道:
“或许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缘故,姐姐你身在暴风口的正中心,反而很多事情看不清楚,我这第一次听你说起这些事情,就察觉到了如此之多的反常之处。”
“若这只是一起简简单单的报复事件,无论是谁制定的这个计划,看起来都犹如笑话一般。这计划执行期间,必定是发生了什么出乎制定者意料之外的事情。亦或是,这件事情本就是几方博弈拉扯的后果,所以才会看起来如此的反常和粗糙。”
罗溪鱼闻言,微微点了点头,再次把头靠在楚城幕肩膀上,轻声说道:
“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楚城幕闻言,思索了片刻,回答道:
“姐,你先去查一下这个化肥厂的买家到底是谁,至于别的事情,都暂且按下。等我这段时间忙完了,再来仔细的研究一下到底哪出了问题。在这之前,姐姐,多余的事情,一件都不要做。想收拾黄胖子,他这种做掮客的,把柄随便一抓一大把!至于陈长生,这人多少有点儿问题。”
罗溪鱼闻言,有些心累的闭上了眼睛,把小脸在楚城幕肩膀上蹭了蹭,说道:
“嗯,我听你的,三年我都等了,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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