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吕祖,洞宾
一招之下,又是百余招,武招交汇迭出!
这方天地,仅是泄露出二人交手的分毫气息,那便使得原先的山河壮丽之色,瞬息间荡然无存!万石飞溅,山岩轰砸千里之外,倒霉的是一家,穷苦吃不饱饭间,便在此刻突然葬送了性命!
巨岩掩埋了三里之地,倒是一处别样的坟。
交错一掌砸在兽尊的胸前,力之变化被鲜血勾勒成实,凹陷之内被一只血掌阻碍。倒飞落踏间,踩裂出了数道深渊沟壑。
瞬踏再现身前,一根骨杖向后借力砸来,变化间,一只天地猩模样的血兽拔地挡在身前,格挡被其砸碎了半个脑袋,獠牙崩飞而其一声怒号,凭着半只手臂扑倒了这尊兽尊!血兽非兽,固不听天地兽尊号令!
一拳砸下,另一只血臂悄然聚合,暴风雨般的不停歇,硬生生的将其剥皮抽筋。见此景,黄癯龙手中一杆黄旗突现,摇动之刹,身后的兽门又飞夺出一兽尊。背生双翼,扑动便是风云变化,黑刹再聚,雷霆击碎了不肯停歇的血兽。
鲜血如蚕丝,向着后方逃去,眨眼便如若无所发生般,一切若非天地被糟蹋的不成样子,好似还真未交过手!
一人奈何不了,二人为何不一起上?
江淋暮占东角,也与交手千余招!未曾想到,仅是踏出半步,一小境,便可将自己二人阻挡如此,若是真被其借力踏出,不说自己二人身死,怕是四家之人该同时沦为其的血食了!
“哈哈哈,千年前的夙愿,该当今日实现了!黄癯龙,江淋暮,当年你们四人逼死我兄弟之时,可有想到今日!”血轩辕站在血桥之上,讥讽问道。
“若非血秦涛自作孽,我等又岂会让其自绝而留全尸?”江淋暮回到黄癯龙的身旁,消耗之大,百年修为,眨眼便逝!“其千不该万不该,也不该将手伸到下界之人的身上!屠戮的数万人,冤魂至今未曾消散,你又哪里来的脸面,向我等讨债?”
江淋暮自觉可笑的反问道。
“世人低贱,只怪小弟无那福泽,罪虽有罪,可当年围剿之人,一个也逃不掉!”实力便是道理,若是修行千年,还不能以自己所说而断今世之道,那么修行何用?
三人话不对头,便又各自交战在一块,天地混灭,绝无生机可存半点!
另一边,避出浮卿山庄的众人,一半来客已经不请自去了,至于无人照看的两具,江柔与汪叶尘,先正昏死在一处山石之下。能将二人带出,已经算一人积德行善之举了。怀抱着汪叶尘,江柔满眼泪水,此前的行径,她都知晓,但无法阻止。
“尘哥,柔儿不值得你这样做,踏临高山,俯临天下,为心中所念,才是你该做的啊!”哭声在寂林之中,显得尤为凄凉。
慢慢的,失去心脏的汪叶尘凭借着执念的最后一口气,竟然奇迹般的苏醒了过来,脸上的湿凉,是自己的冷血,与江柔的热泪混杂的哀伤。想抬起千斤重的手,想为眼前人抹去那不美的泪,却怎么抬,也无法抬起来。
“柔儿,你终于识得我了,本来想着夺下魁首,为你提亲的,岂料如此。”说着,口中余温的惨血涌出,江柔摇着头,泪湿着眼,为其接着嘴中的鲜血哭到;“叶尘!我不许你走,说好了我们要过一辈子,如今还没开始,又怎么能轻易的离去!”
“柔儿,对不起,失信了。”手垂滑落江柔的怀中,满眼的幸福,却让江柔悲伤的大喊;“汪叶尘!我不许你走啊!”
泪满身,心空,心空,紧抱寒躯无话声。
为其献上自己的第一个吻,江柔坚毅的说道;“叶尘哥,柔儿不许你死!生来便是一介鼎炉,那我便该你铸回生机!”
江柔知道了一切的原委,但雪欣的爱,她不知道,雪欣的恨,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的父母一个在害自己,一个在图谋自己!
而自己,只是一个错误的开场,但总算,最后有一个美好的结尾。
吞下其母雪欣藏于房内的一颗红丹,小若初发的莲子。下一刻,血脉之中的力量忽而牵动了万里之外的她!顿感不妙的她,即刻调转身形,于数个呼吸后,现身在江柔的身前!
“原来真正的封印是你啊!!”虚空踏足,略带恼怒的轻声骂道!抬手止住了江柔即将爆发的血魅咒,她道;“小丫头,能好好的活着,何必寻死呢?”
三分似雪欣的模样,让江柔好似想起了此前。“你是谁?为何要阻我?”江柔红着眼,问道。“即便你动用血魅咒,也是无法救活你的情郎的,将你的魂魄交给我,我有一法,可助你救活他。”没有回答江柔的问题,而是为其解忧的开口。
此时的江柔,还不知道,魂飞魄散是何意,也不知道此刻的允诺,换来了日后,汪叶尘千百年的执念。
“好,你一定要救活他!并且告诉他,三年时光,是我最开心的日子,但若知道最后的结局是这般,我情愿当年就死在你的怀里,而非你死在我的眼前。”江柔笑着说出自己的不甘,似笼中鸟养了这么些年。
唯一的爱,一生的念,都给了他。
“乖乖的离去吧。”一对母女,果真相似,说罢,其化作魂体飞入了江柔的身躯内,没有江柔的阻碍,其很轻易的便来了这具身躯的血脉的最深处,此中藏着的一柄锈剑。
因其的到来,而颤颤而止。
“负心汉,我说怎么找不到你的那柄长剑,原来是躲到了这儿!”怨恨,却又哀怨,其来到剑前,对其责道。
锈剑缓缓出鞘,其内的剑身,也逃不过锈迹斑斑的下场。自剑身飘忽出一人身影,背负长剑,白发悠悠,目似万年,神俊而苍。
年岁有五,但却可见赤子之心,笑着对她回道;“何时负了你的心,婳夭?”
“你可不配喊我!取下你的剑,必要剜出你今生转世之人的心!”说着,芊芊玉手虚抓成空,话不假,却为仇!
“这么些年过去了,你怎么还是如此执迷不悟?婳夭,他们可都是你的孩子啊。”男子劝解,却被其一掌扫平,身影连同长剑,一并倒飞出。
徐徐悬空,她却又道;“若非你弃我,他们难道不是你的血脉吗?成仙,成仙,难道真的就这般重要吗?你告诉我,吕洞宾!当真比我重要吗!”
“婳夭,天地自有定数,我们的相逢本就只是一个错误的开始,鱼儿和鸟儿,能相伴一生吗?前世未能成仙,将你封印,那也是无奈之举啊。”吕洞宾想解下腰间的酒壶,可一想到自己仅是一缕残魂,讪笑而停手。
“骗子!你永远都是诸多借口,今生你也注定不能成仙列位!你等着我!你等着我!”奴婳夭再不愿听眼前人的辩解,气息震碎了眼前枷锁,取出了这柄锈剑,再掌控了此身后。
借着江柔的身躯对眼前的死人说道;“吕洞宾的血脉可祭天续命,这方是他的因果,你们无碍。只可惜了魂飞魄散的小丫头,但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怪不得我!”
神魂破散,一道天地之力灌入掌心,江柔的身躯直挺挺的倒在汪叶尘的身旁,随后血脉凝聚成一只小酒壶,在奴婳夭的狐尾之下,灌入了汪叶尘的嘴中。
江柔,世上再无此人,地下也无此魂。
无悔亦无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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