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0：茶馆

　　“卖报卖报！红色炎**！民生报！帝国报！印京报应有尽有哎！”

　　“速看！速看！列谠发布大五条，笃定此五条类比孔夫子之论语，欲要传后十几代哎！”

　　报童的声音在大街上此起彼伏，这个职业最早可以追溯到孝宗那个时候，方国公与乡绅代表的群臣斗争时大手一挥开辟了新闻司，又将邸报改成了炎**，顺便发行了帝国报、燕京报、炎明民族报三大旧大陆顶流报纸（帝国报在新大陆这边不是顶流，在旧大陆那边却是顶流的）。动员自己的手下人马开始了巨大的舆论攻势战斗，先是分发报纸，后来又和酒楼茶馆合作建立报博士岗位，专门负责给人念报纸听。最后则是动员孩子去卖报，将舆论闹得沸沸扬扬，世界上所有人一时间竟然只知道方国公，而不知道士绅了。

　　方国公的舆论攻势是很成功的，至少他通过这个方面拿到了朝廷官方的话语权，通过报纸申斥朝廷官员与乡绅的麻木不仁，又将很多阴暗里的蝇营狗苟写在了上面，公开的拿出来谈抨击乡绅集团，让很多人眼里乡绅变得不如以前光鲜亮丽了。再加上他大力的宣传报纸，让尽可能多的读书人看到，让不读书的人也能听懂，也进一步的增强了自己的名声，彻底的把那些朝廷的官僚们比下去了。

　　报童一职就是从这个时候诞生的，那时候是五个铜板干一上午，一天十个铜板，差不多是正常工人的三分之一左右。就这报童都得抢着才能当上呢，发报发的多了还有提成，实在是太好缓解家里的负担了。打个比方就是现代你一个月挣三干，你儿子一个月挣一干还可能发二三百的奖金，那你家肯定是能稍微宽松一点。只不过现在报童不是拿铜板了，而是改成拿毛钱了。一天两毛，十天两块，一个月六块。干得好卖得好有提成，一个月差不多能挣个七块八块左右，也算是还不错了。

　　七八块，孩子能挣这个数已经是相当可观了。要知道这年头你下矿也就挣个十四十五，哪怕是塔奇米推动改革后也就是二十多一点，二十三四左右。不过吧，这也其实是纸面上的数据，因为这些报童也是有圈子，要给老大哥交保护费的。这年头，世道黑暗，也就塔奇米来了将这方面的问题处理了一下，让那些黑老大跑的跑抓的抓，残存下来的也不敢和以前那样为非作歹了。要是放在以前，八块里面抽走四块甚至是五块那都是很有可能的。

　　茶馆里，人们边吃着茶或者吃着菜肴一边点评现在印京城内发生的事情，讨论现在的局势。茶馆嘛，从古至今就是信息枢纽，最适合聊天的地方了。尤其是方国公当年设置报博士一职，每个茶馆基本上都会雇一位报博士，也就更让茶馆活跃起来，非常适合休息了。

　　“五大条，看起来塔奇米是打算效仿方国公，也来个传世百代了。”有衣着华丽身穿一身传统长袖的先生酸溜溜的说道。

　　“可不是，人家声明威震海外，哪怕是当年方国公也没能做到这一点啊。”也有茶客边喝茶边伸着脖子与其他茶客一同感叹道。

　　“我看不然，虽然说塔奇米在海外也是颇有威名，但是那其实也是咱们儒家的骨，覆上了一层新法的皮罢了。西洋人崇中媚明，大家都是知道的。咱们帝国地大物博，什么没有？什么不先进？我看塔奇米也是趁着炎明的威名，壮大自己的势力罢了。”又有老学究不屑一顾的说道。

　　“我看准是，要说那些白夷，咱们天朝上国随便给点什么他们就当是香的，当是上好的。瞧瞧咱们的水墨画，那些白人看见咱们的水墨画一个个恨不得把他当宝贝，咱们这十块钱就能买到的他们那要一百呢。再比如说书法、比如说乐曲，再比如菜肴。看看那些白人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我就觉得可笑！”也有先生吃了一口猪头肉又喝了一口酒后笑呵呵的评价到。

　　“说是儒家的骨，又有什么依据呢？”也有人提出异议说道。

　　“这还不是儒家的骨？我看他就是拿着咱们儒家的东西缝合出来的！听听，什么大同社会，什么选贤与能，什么公平社会，什么人人都要有知识，有礼貌。这不就是孔夫子他老人家讲的那些东西吗？还有孟夫子讲的，甚至还有些朱圣人讲的东西。什么存天理灭人欲，在他那边不就是他说的什么，列斯泽克社会最后大家都是知识分子了，都懂礼貌，都是善人了吗？我看就是这么回事，塔奇米其实是个藏在新派里面的儒家子弟啊。”那位老学究夹了一口沾有虾米、陈醋、鲜盐的芹菜摇头晃脑的吃了一口又发表自己的长篇大论说道。

　　“他要是你们儒谠的人？为什么不支持你们儒谠呢？为什么你们儒谠之前百般刁难呢？”有好事的人问到。

　　“你懂什么，我们儒家内还分多种派系呢！我朝尊朱圣人之理学为主，之前大家以为他是王阳明那家伙的派系，所以才贬低他嘞！今天一看他原来不是，大家也就不生他的气，知道他的好了。俗话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只要是不信其他之说，他还是我们儒家的一份子嘛。”那我老学究辩解道。

　　“瞎说，那天我明明看到他有登报抨击儒学，把你们的颜面吊起来打！”有人又嘲笑道。

　　“胡说！儒家内论的事情，能叫抨击吗！不过是内部讨论问题罢了，只不过是互相辩论而已！你们不懂！”

　　接着这位老学究就说了一些很难懂的话，什么儒家有四位圣人，又什么你知道儒的解释法有几种吗？一时间店内再度充满了快活的气氛，大家都笑哈哈了起来。

　　“这样说塔奇米先生恐怕也有些过分了。”忽然又有一位打扮的很贵气的先生哼了一声又说道。

　　“人家为民请愿，为百姓服务，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说他贪慕名利，恐怕是有些言过其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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