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1章 月姐姐:跟你家娘子?
秦府前院。
秦家上下所有人,都已匆匆赶来。
小院里,灯火通明。
十几名腰挂佩刀身材魁梧的衙役,在一名青年官员的带领下,神情凝重地站在庭院正中。
那名青年官员手持秦家户籍薄,每念一个名字,就会有一个人从人群中走出,站在另一边。
“青儿!”
“梅儿!”
“百灵!”
待念完秦家所有人的名字后,他又仔细数了数,然后看向被秦家众人簇拥在前面的宋如月道:“秦夫人,除了秦大人以外,秦府所有的人,都在这里了吗?”
宋如月蹙着眉头点了点头,道:“都在这里了。”
随即再次问道:“大人,我家老爷到底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青年官员又看了看手中的名单,淡淡地道:“可能今晚,也可能明天。这个时候,不管是外城还是内城,只要没有在各自家里待着的人,不管是谁,一律都要抓起来盘问,秦夫人不用着急。”
宋如月满脸担忧道:“大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青年官员抬起目光,神色凝重地看着她道:“忠武伯府被灭门,包括圣上最宠爱的锦衣卫指挥使大人,也被残杀。所以今晚不管是外城还是内城,每家每户,我们都要挨个检查。秦夫人,你确定府中没有其他人了吗?”
宋如月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如遭雷击,脸色发白:“确……确定。大人,您说的忠武伯府,是……是洛延年他们一家人吗?”
青年官员点了点头,随即对身后的衙役吩咐道:“去搜查一遍,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地方。不过要记住了,不可弄坏秦夫人家里的东西。”
“是,大人!”
众衙役立刻冲向后院。
秦家众人,皆是呆在原地,噤若寒蝉。
宋如月僵在那里,脸色发白,呆若木鸡。
虽然她恨不得洛延年那一家人早点死,但此刻突然听到对方被灭门,连那位圣上身边最得宠的洛长天也被人给杀了,难免震惊与惊愕。
天子脚下,而且还是内城,怎么会发生这种可怕的事情?
到底是谁,竟有如此泼天的胆子与本事?
她不由得浑身战栗,颤声问道:“大……大人,何人如此凶残?可知道凶手了?凶手会不会再出来杀人?”
青年官员见她吓的不轻,安慰道:“秦夫人不用担心,现在全城戒严,禁军也出动了,那恶徒只要敢出现,必被擒获。”
宋如月连忙道:“大人,要不您派几个人,在外面的小巷里守着?免得凶手突然出现了,我家老爷又不在,你们也来不及过来啊。”
青年官员拱了拱手:“秦夫人见谅,我等还要去搜查下一户人家。外面的街道上会有官兵不停的巡逻的,秦夫人无需太担心。”
宋如月依旧心惊胆战,还要再说话时,一旁的秦二小姐,伸手扯了扯她的袖子。
不多时,那些搜查府邸的衙役都回来了。
“回禀大人,府中并无其他人!”
众衙役回复。
青年官员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带着众衙役,脚步匆匆地离开。
秦府前院,顿时安静下来。
片刻后,宋如月方颤声开口道:“微墨啊,你说说,这天子脚下,堂堂内城,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呢?虽然那洛延年一家人该死,可是那凶徒也太可怕了,要是不小心流窜到我们府中,你爹爹和二哥又不在……”
那些丫鬟下人们听到了,皆吓的脸色发白。
秦二小姐轻声安慰道:“娘亲,没事的,家里不是还有夏婵吗?周管家和青儿也会一些拳脚功夫的。”
百灵立刻脆声道:“夫人别怕,百灵也会武功呢。”
说着,握着小粉拳,嘴里“哈”地喝了一声,一拳打了出去,道:“小百灵的拳头,可不是吃素的!”
宋如月蹙眉思考了一下,立刻决定道:“今晚我们不能分开住。这样,微墨,我和蒹葭去你那里住,其他人挤一挤,住在隔壁的小院。我们那里,有夏婵守着。其他人那里,有周管家和青儿守着。等明天老爷回来了,再做其他打算。”
秦府的人并不多,加上下人,一共也才十五个人,还有几个在内城店铺里,两座小院足够住下。
此话一出,其他人都没有意见。
秦二小姐本想说话,见她满脸惊怕担忧的模样,也只得作罢。
一行人去各自收拾了一下,去了后面的小院。
宋如月左手拉着秦大小姐,右手拉着秦二小姐,带着百灵夏婵,秋儿珠儿和小蝶,以及洛青舟,进了梅香小园。
其他人,都去了另一座小院。
府里各处挂满了灯笼,不敢熄灭,前门后门,不仅上了锁,还用东西抵着。
梅香小园一共就只有四个房间。
宋如月牵着两个女儿进了屋后,想了一下,开始分配起来:“我跟蒹葭和微墨,睡一个房间。夏婵和百灵,还有珠儿睡一个房间。剩下的一个房间,青舟和小蝶,还有秋儿睡。你们看如何?”
珠儿立刻道:“夫人,我们那两个房间的床太小了,不够睡三个人的。要不奴婢去夫人和小姐那里睡,那里有美人榻,奴婢可以睡在榻上的,也好随时伺候夫人和小姐。”
宋如月看向她道:“床小吗?那每次青舟跟秋儿,还是小蝶三个人是怎么睡的?”
此话一出,屋里顿时寂静下来。
小蝶顿时低着头,羞红了脸。
秋儿也低下了头。
洛青舟见几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连忙道:“岳母大人,这样,我和小蝶去谪仙居睡。这样的话,你们就会宽敞一些,睡的舒服一些。”
宋如月立刻否决道:“不行!别人出事了也就算了,你要是出事了,你让我怎么跟老爷,跟微墨,跟秦家的列祖列宗他们交待?你明年可是要考状元,为我秦家光宗耀祖的,可出不得一丁点的差错。”
洛青舟尴尬道:“岳母大人,状元的话,只怕有点难……”
宋如月冷哼道:“都还没考,就没信心了?志向要放远点,以你的才华,即便考不上状元,榜眼和探花对你来说,还不是如探囊取物?”
洛青舟:“……”
秦二小姐在一旁轻笑道:“青舟哥哥,娘亲对你很有信心呢。”
洛青舟低头不语。
宋如月又看了他几眼,然后又看向了其他人,沉吟了一下,道:“这样,夏婵和百灵睡一起,珠儿,小蝶和秋儿,你们三个睡一起。至于青舟,你来我们房间睡。”
此话一出,洛青舟顿时一惊,抬起头,看着她。
其他人,也都满脸愕然。
秦二小姐“噗嗤”一笑,道:“娘亲,你说话也不说清楚,看把青舟哥哥吓的。”
随即笑道:“青舟哥哥,娘亲的意思是说,让你去我们房间睡在榻上,这样她才安心。”
宋如月瞥了她一眼道:“我难道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是你们多想了吧?我们母女三人睡一起,我怎么可能让他去睡床上?你们脑子里整天在想什么?”
众人皆低着头,忍着笑。
“好了,快进房间吧。微墨,我还有话要跟你聊聊。”
宋如月没有再多说,走向了房间。
秋儿立刻过去,推开了房门,伺候她脱掉了鞋子。
宋如月穿着雪白的罗袜,走进了房间,转过头看着她们姐妹道:“愣着干嘛?进来啊。”
随即又看向洛青舟,见这女婿一脸严肃忐忑的模样,顿时“噗嗤”一笑,道:“青舟,你害羞什么,快进来啊。里屋有珠帘挡着,怕什么?难道害怕你岳母大人和你大姨子偷看你不成?”
说完,又不禁笑了起来。
其他人也都跟着笑了起来。
百灵看热闹不嫌事,满脸笑容推着他道:“姑爷,快进去啊,夫人和我家小姐都不会偷看你的,不过你也不能偷看她们哦。你要想偷看,就只能偷看二小姐哦。”
此话一出,其他人又都笑了起来。
洛青舟被推到了房间门口。
秋儿蹲下,帮他脱了鞋子,笑答:“姑爷,快进去,奴婢去给抱被子。”
洛青舟见身后秦大小姐和秦二小姐都看着,屋里的岳母大人也正笑着盯着他,只得低头走了进去,去了榻上。
“姐姐,我们也进去吧。”
这时,秦二小姐也拉着秦大小姐,脱鞋进了房间。
秦二小姐看了一眼她的鞋子,低声问道:“姐姐,那双鞋子你不喜欢吗?怎么没有穿?”
秦大小姐沉默了一下,道:“在柜里放着。”
秦二小姐又问道:“姐姐喜欢吗?”
秦大小姐没有回答,走向了里屋。
宋如月拨开珠帘,待她进去后,又把两边墙角的幔帘拉了下来,隔住了外面和里面,然后站在里面道:“青舟,你看一下,看得见我们吗?”
洛青舟看了一眼,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她的身影,道:“看不见。”
宋如月笑道:“你看不见我们,我自然也看不见你。所以放心吧,快睡,明早还要起来读书呢。整个秦府,就是你最辛苦,每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家里刻苦读书,我们这些人,以后可都要靠你了。”
洛青舟上了榻,道:“岳母大人为了店铺的事情,每天出去奔波,也很辛苦。”
宋如月叹了一口气,走到床边,一边解着衣服,一边道:“家里吃喝都要用钱,虽然从莫城带了一些钱财过来,总不能坐吃山空吧。”
洛青舟看了里面一眼,连忙收回目光,见秋儿抱着被子进来,立刻道:“秋儿,去把油灯和蜡烛都吹了。”
里屋亮着灯光,他现在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里面的人影在脱衣服,而且还能隐约看到衣服的颜色,很是尴尬。
秋儿放下被子,正要进去吹灯,宋如月连忙道:“别,今晚就点着灯睡吧。秋儿,屋外的走廊上,也要挂上灯笼,今晚必须小心,一点都不能大意。”
秋儿见此,只得答应一声,看了自家姑爷一眼,退了出去。
她自然也看到了幔帘上印着的曼妙身影,不过没敢开口提醒。
洛青舟没有脱衣服,在榻上躺下,盖上了被子,闭上了眼睛。
里屋里又清晰地穿来了悉悉索索的脱衣服的声音。
洛青舟捂住了耳朵。
过了片刻。
母女三人都上了床。
宋如月突然又开口道:“青舟,你对你大哥的印象如何?”
洛青舟想了一下,道:“还好,大哥成熟稳重,是个做大事的人。”
宋如月叹了一口气道:“你大哥跟之前有些变化,感觉不太关心家里的人,一心只想着什么忠心报国……”
秦二小姐开口道:“娘亲,男儿本该如此,爹爹不也从小就教导大哥,长大后要报效国家吗?”
宋如月道:“那是以前,现在……哎,一言难尽。”
屋里里沉默了一会儿。
宋如月突然又问道:“青舟,你准备什么时候要一个孩子?”
秦二小姐立刻小声道:“娘亲,你这些问这些干嘛?微墨的身子……”
宋如月道:“娘亲又不是让你要。小蝶,秋儿,不都可以吗?家里整天这么冷清,多一个孩子肯定会很热闹的。”
秦二小姐道:“那娘亲可以催促大哥和二哥要。”
宋如月又叹了一口气:“他们啊,我是指望不上了,能成个亲就不错了。特别你那二哥,屋里连个使唤的丫鬟都不要,见到女子没一点表情,娘亲都怀疑他……咳咳,不说了,提起他就生气。”
母女两人说着话,秦大小姐一言不发。
洛青舟也没再搭话,悄悄地在被子里拿出了传讯宝牒,给朱厌回了消息,又给令狐清竹发了消息,问她刀姐的情况。
然后,他又给月姐姐发了消息:【月姐姐,你在干嘛?外面很危险,千万不要出去,你家里有没有官兵去搜查?】
消息发出后,令狐清竹很快回复了消息:【人已经接到,你家师姐的爹爹伤的很重,不过我可以治好,我已经把他们藏起来了。顺便跟你说一声,你师姐很担心你,想让你也来宗门。你要是来,我就去接你】
洛青舟正在回复消息时,里屋传来了宋如月的声音:“蒹葭,你干嘛?睡那一头干嘛?不喜欢跟娘亲和微墨睡一起吗?”
秦大小姐的声音淡淡响起:“我喜欢一个人睡。”
宋如月没再吭声,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
洛青舟给令狐清竹回复完消息后,又给朱厌回复了消息。
这时,月姐姐的消息回复过来:【在睡觉,你呢?】
洛青舟:【我也在睡觉】
这一次,消息很快回复过来。
月姐姐:【跟你家娘子?】
洛青舟决定逗逗她:【除了我家娘子以外,还有我家貌若天仙的大姨子,姐妹俩呢】
月姐姐没有再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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