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第138章 小白舰队
公元1909年10月15日，西太平洋，小笠原群岛海域。
几艘日本的渔船正在这里打渔。此时的日本渔业远不能和后世比，这些渔船都很小，也就一二百吨的样子。
一条渔船拉起了网，几个渔民一看网中的收获，顿时兴奋的大叫起来：“太好了，是鲑鱼！还是最好的红鲑！”
“哈哈，至少有20条！”
船老板连忙说道：“好，赶快收网，我们再下几网，就马上赶到东京，这网鲜鱼至少能卖100日元！记得把红鲑养在船底的水槽，贵人们都喜欢鲜鱼，要是死了就不值钱了。”
渔民们正忙着收网，突然一个年轻渔民叫了起来：“东北方向过来一支船队，好多，起码有……有30条船……”
船老板抬头一看，只见东北方的天际线处驶来一支庞大的船队，灰色的烟柱起码有40根。
“哎呀，这是军舰！”船老板也是混海上的，一看烟柱的颜色和形状，就知道这是烧优质无烟煤的军舰。
优质无烟煤的烟很淡，呈灰色，而且烟柱散发得快，所以显得比较低矮。但也只有军舰或高级邮轮才会舍得烧这种值钱的好煤，一般的民船烧的都是普通煤，烟柱都是黑漆漆的，冲得老高。而高级邮轮不可能一次就跑来这么多，唯一的可能就是一支海军舰队了。
“小田君，你来看，这是哪里的军舰……”船老板连忙叫过一个船员，把望远镜递给她。
小田连忙爬到桅杆上，举起望远镜看起来。他是今年才从日本海军退役，对于军舰可比船老板熟悉多了。
“该死！这是米国鬼畜的舰队！”小田大叫起来。
“呸，该死的米国鬼畜，居然跑到我们日本的海里来了。海军那些笨蛋怎么不阻止他们！”船老板大骂起来。
小田连忙为海军辩护道：“老板，这不能怪海军。这里还是公海，他们有权从这里经过，我们帝国海军也不能阻挡他们……”
船老板哼哼了几声，就没说了，不过看他表情，显然是不满意的。
突然，小田的嘴巴张得大大的，一幅见鬼了的样子。结结巴巴的说得：“不止是美国鬼畜的军舰，还有……还有别的军舰。那面红底白齿轮的旗好眼熟，该死……是支那的军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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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在人民海军的“共工号”战列舰的舰桥上，舰长高玉洁也发现了那几艘日本渔船。“共工号”就是从智利买来的两艘老人星级之一。它原本是英国皇家海军的“巨人号”战列舰，中国海军从智利那边买下之后，就改名为“共工号”。
此时中国舰队出现在这里，是因为本月和美国一起进行“中美海军联合军事演习”。这次演习是美国海军提议的，他们把这次演习称为“环太平洋联合军事演习”。中美两国对外宣称此次演习的目的是“为了保障太平洋海上通道的安全，以及作为两国联合反海盗与防治海洋犯罪活动的演习”。
这话说得是冠冕堂皇，真信了才是傻子。能混成列强的国家都不傻，他们当然不会相信中美两国的说辞。
这次中美两国海军一共出动了16艘战列舰，30艘巡洋舰，33艘驱逐舰，还有20几艘辅助舰艇。这么庞大的阵容，你们居然说是用来的“反海盗”的，不是明摆着把大伙当傻子吗？尼玛，什么样的海盗需要用战列舰来对付啊？
对于列强们的反应，中美两国都无视了。没错，我们的演习就是在准备反海盗！不管你们信不信，我反正信了。
“李昂，你来组织一场模拟射击，目标就是那边的几艘渔船。”高玉洁放下望远镜，皱了皱眉头，就旁边的李昂说道。
他刚才从高倍望远镜里看到，那帮日本渔民居然对自己的舰队使劲做各种猥琐的手势，还有个家伙掏出那奇小的丁丁，朝中国舰队撒尿。
这让高舰长十分的不爽，这些小鬼子也太嚣张了，连几艘破渔船都敢挑衅军舰。虽然现在没有开战，不好用这种理由将其击沉，但用来做模拟射击的目标还是可以的。
“是，舰长。”李昂马上领命，顿了顿又问道：“舰长，要不要给他们来几发教练弹？”
高舰长笑了笑：“你看着办，只要不出现伤亡就可以了……欺负渔船也显不出咱的本事，没什么意思，给他们个教训就好了……”
“保证完成任务……”李昂兴奋跑到通讯组旁边，给各个岗位开始下达命令。8月份中国海军代表团在美国接到军舰之后，他就被上级调到“共工号”上，担任舰长助理兼航海长。
现在中国海军的所有舰艇人员都是超编的，比如“共工号”上就有3个副舰长，3个副政委。舰长助理也有3个。舰长助理这个职务在其他国家海军是没有的，这是本位面中国海军独有的职务，主要就是给那些资历较浅，军衔不足以担任副舰长的重点培养对象。
其他所有军官岗位的副职都是双份，就连士官和水兵的岗位也要多出三分之一到二分之一的人员。比如定员680人的“共工号”，现在就整整塞了1080人进去，搞得舰上的空间里到处都是吊床和地铺。这种配置很明显就是为了以后的扩军做准备，一旦有新舰服役，直接就可以调整出一整个班子，连磨合期都不用。
“叮铃铃……”随着电铃响起。“共工号”缓缓驶出队列，官兵们马上跑到各自岗位，各就各位。
“共工号”稍微转了下方向，将右舷对准那3艘日本渔船，2座双联305mm主炮塔和右侧的6座152mm炮廓式副炮，5座76mm甲板炮开始缓缓转动。
“目标密位13-65，距离7640米，风向XXX，风速XXX，航向XXX，速度XXX……”炮术指挥室很快报出了相关参数。
各炮位立即根据这些数据计算出了射击诸元。
“轰……”
舰首的一号主炮塔首先开火，不过炮声清脆，完全不是主炮的那种闷雷式的声音。再一看，主炮炮口根本没冒出火焰，冒火的却是固定在主炮管上的一根小管子。
这是一门35mm速射炮。它被撤除地盘和炮架后，以一定角度固定在了主炮管上。不单4门主炮如此，其他的152mm炮廓式副炮和76mm甲板炮也是这样，只是它们在炮管上固定的是一把步枪。
嗯，这就是原时空后世PLA创造的“以枪代炮”训练法，这种做法可以在训练炮术技能的同时，大大减少训练成本。因为实弹训练对场地要求非常高，而且大口径火炮和炮弹都很贵。像战列舰上的主炮，一根炮管就是几十万甚至几百万元不等，而一根炮管通常打上一两百发就报废了。如果平时也用实弹训练的话，就连英国、美国这种大土豪国家，都承受不了。
所以为了在平时也能训练操炮技能，需要有弹着点来检验瞄准点是否准确，本位面的中国军队就照抄了后世的办法，他们先测试出了不同的火炮和步枪弹道数据后，按一定的角度在大炮上固定小炮或步枪，用小炮和步枪的弹着点来检验瞄准点。而且这个固定装置还是调整角度，可用于测试各种射程和装药量的瞄准点。
“偏离密位XXX，距离+250……”炮术指挥室马上报出了修正数据。
在旁边的美军肯塔基号战列舰（BB-6）和俄亥俄号战列舰（BB-12）也注意到共工号的动作，他们在向旗舰通告后，也驶出队列跑来当围观群众。
“这些中国人真聪明，他们居然想出了这种办法来训练……”俄亥俄号的舰长忍不住说道。
旁边的大副说道：“是啊，这样一来节约了昂贵的主炮，也相当于进行了实弹训练。这办法真不错，我们也可以试试……”
舰长摸着下巴说道：“不，不是那么简单，小口径炮和重炮的弹道特征差别巨大，只是简单固定上去是达不到模拟效果的，他们肯定有什么诀窍，比如换算公式和模拟射表什么的……这些中国人的嘴都很严，我前几天就问过，结果什么都没问出来。我估计我们必须要给点好处给他们，才能拿到我们想要的东西，我已经司令建议了……”
肯塔基号战列舰上也在讨论，不过他们谈论的对象却是中国舰队配置的水上飞机。此次中国参加演习的六艘战列舰、六艘装甲巡洋舰和两艘防护巡洋舰（吉尚级和雷诺堡级）都配备了水上飞机。而且它们在翻新时还加装了液压弹射器，可以直接在舰上放飞。
刚才“共工号”就释放了一架水上飞机，现在这架飞机正在日本渔船上空盘旋，通过电台不断的将各种信息反馈到舰上。
肯塔基号的舰长一直在用望远镜观察那架飞快，他看了好一会儿，才羡慕的说得：“不得不承认，中国人的航空技术确实是世界第一的，这种水上飞机非常先进。有了这个会飞的眼睛，战列舰的视野就可以增大好几倍呢……”
“我国的飞机发展太慢了，现在还造不出能用的水上飞机。”旁边的副舰长遗憾的说道。
虽然在1905年6月，法国著名飞机设计师瓦赞兄弟制造出了第一架浮筒式水上飞机。但这架飞机本身并没有动力，仅仅是一架箱形风筝式滑翔机。这架滑翔机是由汽艇在赛纳河上拖引着飞入空中的。而中国在去年10月，就已经制造出了能够在水面自行起降的，真正的水上飞机。
受了刺激的各国航空界纷纷上马水上飞机，不过直到现在还没有一款可以实用化的。美国也不例外，莱特兄弟的莱特飞机公司也在搞水上飞机，但他们最好的一款也仅能飞行6公里，高度不到300米，比起中国的同类相差不可以道理计。
“没关系，中国现在是我们的准盟友，可以先找中国人买，再引进技术。只要有了参照的对象，相信以我们美国的工业实力，很快就能制造自己的水上飞机了……”
中国海军装备的这款水上飞机是湘阴飞机制造厂（湘飞）出品，这是一款双翼双浮舟式水上侦察机。外观类似于原时空的爱知AB-3水上侦察机放大一圈的样子。军队编号是“水侦-1”，外号“海鸭”。
“水侦-1”机长7。5米，翼展11米，机高3。35米。空重1000公斤，载重1680公斤。动力系统是一台“HHQ-03乙型”活塞式气冷发动机，单台功率250千瓦（335匹马力），螺旋桨是一副硬木三叶螺旋桨。它的最大飞行时速是175公里，巡航时速130公里。航程850公里，升限7000米。机头装有1支7毫米口径1906式机枪，后座也有1支同型机枪，由观察员操作。
“水侦-1”在经过几个月的试飞和改进之后，于今年2月正式投产，现在已经生产了90多架，除了12架分配给空军和陆军，其余的全部分给了海军。
在这次联合军事演习中，也是“水侦-1”首次正式亮相。这家伙一出现，就受到了美国海军的关注，稍微有点头脑的军官，对于这种新装备都很眼热。他们在稍稍考察之后，就立即提出了购买意向。财大气粗的美国佬直接下了100架的大单，现在大方向已经定了，只是一些细节条件还没谈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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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那些支那人是在给我们放鞭炮吗？”日本的渔船老板得意的叫嚣道。
那个叫小田的退役水兵大笑道：“哈哈哈哈……胆小的支那人根本不敢对我们怎么样！否则我们强大无比的帝国海军会再一次把他们打垮！就像20年前的北洋水师一样，到时候这些战列舰又会成为我们大日本帝国海军的战利品！”
“对对对，支那海军都是胆小鬼……”渔民们都大笑起来。
“哼，支那海军素质低劣，看看他们刚才射击的地方就知道，就算让他们打，他们也打不中的！”小田狂笑道，说完掏出他的小丁丁，又对着中国舰队的方向撒起尿来。
开始看到中国军舰把炮口转向他们的时候，这些家伙都吓到了。可是后来看到中国军队只是用一些小炮射击了几次，落点还是距离他们几百米的地方。这些家伙就得意起来了。
“这些小鬼子真是不知死活！”在观察射击效果的李昂放下了望远镜，他脸色很难看。那些日本人又做出了更加猥琐的姿势在挑衅。
“于炮……”他立即接通了一号炮塔。“给我换教练弹，主炮的教练弹，给那些小鬼子点颜色看看……”
“没问题！李助理，打沉都可以……”炮塔长于炮爽快的答道。于炮这家伙是江苏渔民出身，参军前还是个文盲，加入解放军后才扫盲。虽然他文化不高，但炮术确实很有天分。
“打沉就算了，美国人倒是无所谓，可英国人和法国人还在一边看着呢……”李昂连忙说道。是的，在收到中美在西太平洋举行联合军演的消息后，牛牛和公鸡都派出了几艘巡洋舰跟着围观。
“小鬼子等着，爷爷赏颗大蛋给你们尝尝……”于炮一边校对目标，一边自言自语道。
“轰……轰……轰……”校正完成的4门主炮来了次齐射，这次可不是刚才的小炮代大炮了，而是真正的主炮射击。
“八格，支那人真打了！”看到中国军舰开火，船老板吓了一跳，但很快他又笑起来：“哈哈哈哈，支那人打不中……”
小田本来也在笑，但很快他听到了如同火车呼啸般的啸声。
“不好！”他脸色大变，一把拉过船老板趴到甲板上，同时紧紧抓住身边的渔网。
“轰……”一发炮弹在渔船旁边落下，距离渔船不到20米。虽然这只是没有装药的教练弹，但这么高的速度落水，威力也非常感人了。只见一股汹涌的激波把渔船整个抛了起来，
“啊……”几个还在大笑的渔民反应不及，脚下一滑，一下子就被抛进了大海。
“轰……轰……轰……”
炮弹不断落下，落点都在距离那些渔船30米以内，3艘渔船顿时倒霉了。它们就像遇到惊涛骇浪一样，被主炮炮弹入水产生的激动抛来抛去。
“够了，停止射击……”打了三轮齐射之后，李昂叫停了。虽然打的是教练弹，成本也不便宜的，那些渔船还不止这个价钱。
此时，三艘日本渔船已经狼狈不堪，船上的十几个渔民，还有好多东西都被抛进了海里。刚才还得意洋洋的他们，此时脸都吓绿了，狂呼救命。
“哈哈哈哈，小鬼子，爷爷的大蛋好吃不？”于炮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整个“共工号”的官兵都笑起来。看到日本人的狼狈样，大伙都觉得出了口恶气。
就连围观的美国人也在笑，可另两个围观群众就笑不出来了。
“咦，中国人炮术居然这么准……”英国的舰长是全程观看了，他不禁为中国的炮术水平感到吃惊。“这完全不像是新手！”
法国军舰上的几个军官也感叹了几句中国的炮术水平超过他们的预料。不过，他们很快就按照法国的优良传统歪楼了。
“这些中国人一点审美观都没有，和扬基佬一样都是土包子，看看他们的军舰涂装，完全是一股暴发户的味道……”法国舰长不屑的说道。
“没错，牛仔们的涂装是极傻的，仅次于那些没格调的英国佬，中国辫子们居然也照抄……”另一个军官附和道。
大副仔细看了看，摇头道：“还是有些区别的，美国佬的上层建筑是暗黄色，中国佬的是金黄色……当然，其他部分的颜色都一样……”
没错，此次参加联合演习的两国舰艇涂装都是同一种风格，如果不仔细看，都分不清某艘军舰是哪家的。中国海军就是照搬美国大白舰队涂装，唯一的差别就是上层建筑颜色，中国舰艇用的是亮瞎狗眼的“土豪金”。按照法国佬的看法，就是一股浓浓的暴发户气息扑面而来。
法国舰长笑着说道：“美国佬的舰队叫【大白舰队】，那么中国佬的舰队就该叫【小白舰队】吧……”
嗯，中国的【小白舰队】的外号就这样被法国人发明了，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小白舰队】就成了中国海军的代称。文总知道这个外号后，咬牙切齿了很久，发誓要给法国佬好看。呃，法国佬取这个外号的时候可能并没有想那么多，不过对于来自后世的文德嗣来说，这个名字就很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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