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悲惨云儿

　　

石头给儿子做了DNA鉴定，鉴定结果：麟生是石头的亲生儿子。石头一颗悬着的心才落下来。但对麟柳和麟翠是不是自己亲生的问题，石头还是心存疑虑，看麟柳不顺眼，偶尔还莫名其妙地嚷麟柳，这让麟柳伤心。

无奈的时候就找同村闺蜜云儿聊天。这天傍晚麟柳去找云儿，距离麟柳家还较远，就看见很多人围在那里，传来云儿的娘撕心裂肺的声音。一种不祥之兆笼罩麟柳的心头。走近才听大家议论：“云儿死了，太可怜了！”

云儿死了？怎么可能呢，前天还和她一起玩呢，麟柳十分吃惊，心里十分难过。

麟柳走进院子，看到云儿的爹和娘哭得死去活来，云儿奶奶在角落里，用袖子掩住脸。麟柳不知怎么劝说他们，只是陪着他们哭。一股刺鼻的农药味从屋里飘出来。云儿的娘把半张纸递给了麟柳，麟柳展开阅读。那是云儿写的遗书：  云儿不孝，提前走了，我太累了，我的书都留给弟弟吧，希望弟弟好好读书，今后有了本事替姐姐孝顺奶奶和爹娘……

麟柳清楚云儿的家境。云儿的娘脾气很暴躁，动辄就吵，从小到大，云儿不知听到娘吵过多少次了。娘的吵声成了云儿的魔咒，每次听到，云儿心里就害怕和沮丧。最严重的问题是云儿的娘虐待奶奶。云儿的奶奶是很老实的老人，平时不敢大声说话，吃饭都躲在角落里。那年冬天特别冷，奶奶给云的娘要棉绒子套棉裤，娘不给奶奶。奶奶就出去在别人家的棉花棵上摘别人家剩下不要的僵瓣，僵瓣是不成熟不开的棉花。捡回家用荆条抽开，再用来套棉裤。没有布做里子，奶奶就用塑料布做里子。做成棉裤，穿在身上，走起路哗啦啦作响。村长批评过云的娘，可她总是改不了。每每提起这事，云儿就哭，麟柳听过很多次了。麟柳与云儿从小一块长大，云儿比麟柳小两三岁，都生在不幸的家庭，两人同病相怜，关系很亲近。与麟柳一起参加中考，云儿落榜了，心情沮丧。因为云儿的奶奶不小心打破了一个碗，云儿的娘就破口大嚷。云儿出来制止，但娘根本不听劝。云儿威胁娘说：“你在嚷奶奶，我就喝药去死。”娘生气地说：“你死去，有种你死去，谁稀罕你！连高中都没考上，你还能啥！”这句话强烈地刺激了云儿。等娘下地干农活后，云儿写好遗书，喝了毒药。等发现的时候，人都僵硬了。

云儿轻轻地飘逝了，麟柳痛失好友，伤心很久。生命如此脆弱，麟柳思考着人生。

云儿之死，对麟爹娘影响不小。娘害怕，害怕麟柳哪一天想不开再走云儿的路。再说，麟柳的娘对云儿的娘不孝顺的事，很不赞成。娘说：“一个人千不对万不对，不孝顺老人是最大的不对！”麟柳唯一佩服娘的就是这句话。因此，爹娘吵架的次数明显减少，对麟柳姐弟的态度温和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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