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力挽狂澜之舍我其谁(1)
第247章 力挽狂澜之舍我其谁(1)
“为何如此,怎会这样……”宽敞比的明德殿中,太子萧如海如同一摊烂泥般堆在了前墀上的大位中,口中呢喃地碎念着,一双眼已是如同死鱼般神,涣散的眼光偶尔扫到殿中两侧站立着的那寥寥几的心腹手下,更是增添了几分的伤感与悲切,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落到如今这般田地,也不知晓该如何去应对方好,更令其万分失落的是——往日里那些倚重的心腹如今竟全都跑得没了影,便是连最信任的股肱之臣吏部尚书方敏武都托病不肯前来觐见,此情此景叫一向自视甚高的萧如海情何以堪。
完了,这回完了!虽说圣上那头尚未有甚表示,可萧如海却知道自己这回算是彻底栽了,要想扳回此局,几乎比登天还难,谋逆,那可是抄灭九族的大罪,别看他萧如海贵为太子,一旦卷入此案,同样『性』命难保,哪怕勉强保住了条小命,也绝对逃不过被废黜的下场,到了这等田地,真要是丢了太子之位还能保住条『性』命的话,萧如海也认了,只可惜自古以来废太子又有哪个能有好下场的,到了头来,还不是逃不过那当头的一刀。
冤,比的冤,萧如海自问向来就没有存着谋逆的心,当初整了些兵甲,也不过是为了抗衡一下诸兄弟的势力罢了,可惜一直以来都没怎么派上用场,如今却倒成了谋逆的罪证,真是冤哉枉也,偏生这等冤屈还没处诉去,一想起即将面对的悲惨结局,萧如海想死的心都有了。
“王孙归来有个家,太子归来去何处?”萧如海苦笑地呢喃着,心中满是不甘之意,可这等不甘却力转化为斗志,只因他很清楚自己已争斗之本钱,再要强自挣扎,也不过是徒增笑料罢了,眼瞅着天『色』渐已到了黄昏,萧如海也心再等待下去了,失落比地望了眼殿外的天空,软绵绵地抬起了手来,刚要出言屏退那几名心腹大臣,却见秦大用跌跌撞撞地从殿外冲了进来,手便就此僵在了半空。[
“禀殿、殿下,燕、燕王殿下已到,到了宫门外,请殿下明示。”秦大用显然跑得很急,气都喘不匀了,这一见到萧如海的面,紧赶着便上气不接下气地禀报道。
“什么,来了,来了?”萧如海一听萧畏到了,顿时像是溺水者抓住了根漂浮的稻草一般,精神大振之下,不管不顾地便跳了起来,嘴角哆嗦个不停,颤着声呢喃着,好一阵子的激动,却半晌都没说到底是见还是不见。
“殿下,您看……”秦大用见萧如海激动得不成人样,不得不小声地提点了一句道。
“快,快请,啊,不,本宫亲自去迎!”萧如海此时已将萧畏当成了唯一的救星,激动地一挥拳,嚷嚷着便要向外奔去,那惶急的样子着实可悲又可叹。
“殿下且慢。”没等萧如海冲下前墀,太仆寺卿陈明远从旁闪了出来,紧赶着躬身劝谏道:“殿下是君,燕王殿下是臣,君迎臣,与礼不合,此等时分若再被参上一本,那……”
“啊,对,对,对,陈爱卿所言甚是,秦公公,快去,宣九弟即刻来见!”萧如海本甚主见,一听陈明远此言,顿时觉得自己前去迎接萧畏有些子失了身份,这便端起了太子的架子,喝令秦大用前去宣萧畏前来觐见。
这都什么时候了,萧如海居然还要端架子,着实令秦大用不知该说啥才好,可又不敢有所异议,只得狠命地吞了几口唾沫,恭敬地应答了一声,疾步退出了大殿,自去宫门外宣召萧畏不提。
初冬的天黑得快,这才不过酉时一刻而已,竟已是黄昏时辰,西沉的落日将低压的云朵渲染得通红如血,整个中都城也宛若就此沉浸在血域中一般,给人以压抑万分的感觉,饶是萧畏心志坚定,在这等景『色』中,也没来由地感到一阵的烦躁,双眉深锁之下,竟生生挤成了个“川”字。
黄昏,又是黄昏,大胤皇朝立国五百年,怕也是处在黄昏了罢,就眼下这等外患未去内『乱』已生的局面下,若更易,这栋老旧的大厦又能撑得上多久,不好说,真的不好说,旁人或许不清楚,可萧畏心里头却明白得很,如今貌似强盛比的大胤皇朝其实已是处在了悬崖的边缘,不光朝堂纷『乱』比,民间也是积弊深重,已非小修小补能改善得了的,非得有个深刻的变革不可,只是这变革该如何变萧畏暂时也看不太清楚,当然了,就算萧畏看得清楚也是枉然,除非他能登得上帝位,否则一切皆是空谈。
帝位?那也着实太过遥远了些,这条漫漫长路能不能走到尽头萧畏连一丝的把握都没有,别说帝位了,便是眼下这关都难过得很,尽管萧畏向来不缺斗志,可一想到眼下这等困局,却还是不免有些子压抑的苦闷。
“殿下,殿下。”就在萧畏对着落日发呆的当口,秦大用领着几名小宦官已匆匆地从宫门里奔行了出来,一见萧畏背对着宫门而立,似乎正在沉思,秦大用不敢擅动,等了好一阵子之后,这才小声地唤道。
“哦,是秦公公来了,小王先前失礼了,还请秦公公莫怪。”萧畏从遐思里醒过了神来,回头一看,发现是秦大用出来了,这便微笑地拱了拱手,很是客气地招呼了一声。
“不敢,不敢,老奴来迟一步,叫殿下久候了,太子殿下请您到明德殿一会。”秦大用后退了小半步,以示不敢受了萧畏的礼,微躬着身子,紧赶着说道。
“那好,秦公公请了。”萧畏没再多废话,淡淡地一笑,比了个请的手势,抬脚便向宫中行了去。秦大用眼神复杂地看了看萧畏的背影,摇头叹息了一声,一溜小跑地跟了上去,恭敬地陪在了萧畏身边,落后小半步,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脸,将萧畏引到了明德殿外,又急匆匆地赶进殿中禀报了一番,这才又转了回来,恭请萧畏进殿。
靠了,就这么点人在,『奶』『奶』的,这回乐子大了去了!萧畏的眼神好得很,方才一走进殿门,已将殿中的情形尽收眼底,立马发现这殿中仅有寥寥五、六名官员在场,能够得着上朝资格的大臣除了太仆寺卿陈明远之外,就只有一个监察御史姜望春,除此之外,全都是些五品以下的芝麻官儿,至于萧如海一系的领袖人物方敏武居然不见了踪影,心头登时便是一沉,肩头的压力瞬间便大上了几分。
“臣弟参见太子哥哥。”萧畏心头虽有些子发沉,可这当口上也没空去多想,看了眼端坐在大位上的萧如海,大步走将过去,一躬到底地见礼道。
“九弟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啊,快,平身,平身,来人,赐坐,快,赐坐!”萧如海先前还能端得住架子,可一开口之下,立马就『乱』了分寸,激动与焦躁之『色』全都明白误地摆在了脸上。
竖子终归是竖子,连点气度都没有,这等样人哪能办得了大事!萧畏原本见萧如海端坐得稳当,还以为这厮长了本事了,可一听其开口,便已知这家伙先前不过是拿架子罢了,心里头不免又好气又好笑,可也懒得跟其一般见识,微笑地逊谢了一句,毫不客气地便坐在了一众小宦官们抬来的锦墩上,默不作声地看着萧如海,一副听其吩咐之状。
“九弟,那个,九弟,啊,那个……”望着萧畏那英挺的面容,萧如海没来由地便是一阵心虚,有心出言求救,可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呐呐了半天,却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是面红耳赤地干搓着手,愣了好一阵子之后,不得不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陈明远,指望着自己这位『奶』兄能出言帮衬一二。[
“燕王殿下,您该是知晓的,某些贼子丧尽天良,竟敢公然诬陷陈少卿,希图嫁祸太子殿下,其心当诛啊,那些贼徒眼中毫尊卑上下,不单构陷太子,便是连您也没放在眼中,似这般恶人岂能轻饶之,还望殿下能主持公道。”陈明远见萧如海如此尴尬,自是不敢怠慢,紧赶着便站了出来,一副义愤填膺地朗声说道。
“是啊,九弟,哥哥如今心神已『乱』,还望九弟能帮着为兄一把,若能,啊,若能破了贼子之野心,为兄断忘不了九弟的好。”得了陈明远帮衬之后,萧如海也回过了神来,满脸子诚恳地看着萧畏,厚颜地说叨着。
“嗯,此事小弟已有所耳闻,不知太子哥哥打算如何做?”萧畏不动生『色』地点了点头,沉着声道。
“孤,孤……”萧如海本就是个毫主见之辈,此等危机时刻又哪能有甚计策,此际一听萧畏发问,结巴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奈之下,只好长叹了口气,咬着牙道:“为兄方寸已『乱』,实主张矣,还请九弟帮孤拿个主张罢,算哥哥欠九弟的了。”话音一落,可怜巴巴地看着萧畏,一副委屈到了极点之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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