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要乱就让他乱个够(2)
第234章 要『乱』就让他『乱』个够(2)
不爽,萧畏相当的不爽,就这么随随便便扔了块石头,居然就砸到了自家大哥的头上,这事情简直令人哭笑不得,萧畏自己都有些子拎不清这该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呢,还是叫大水冲了龙王庙,可不管是怎么个叫法,剩下的那一堆烂摊子也就只有萧畏自个儿去收拾了,这么件狗屁倒灶的事情叫萧畏如何能开心得起来,尤其是这会儿站在两仪殿外都已等了近半个时辰了,也没等到弘玄帝的宣召,这便令萧畏原本就不爽的心情更是恶劣了几分。
事情怎会搞成这般田地萧畏并不是完全清楚,接下来该如何继续萧畏也并没有完全想好,可有一条萧畏是清楚的,那就是弘玄帝很生气,否则也不会将自己晾在殿外如此之久,至于后果么,没准会很严重,万一要是应对不当的话,吃排头怕是逃不过去的事儿,为了自家小屁股之安全着想,萧畏也不得不绞尽脑汁,好生琢磨一下呆会儿见了弘玄帝该如何奏对,可惜还没等他想出个对策来,就见高大成已急步从殿中行了出来。
“陛下有旨,宣燕王萧畏即刻觐见!”高大成木然着脸,扫了眼明显心不在焉的萧畏,假咳了一声,一板一眼地高声宣道。
“臣,萧畏,谢主隆恩。”心情再不爽,该有的礼仪也断然少不得,萧畏紧赶着跪地谢了恩之后,抬脚踏上了台阶,脚步匆匆地行进了大殿之中,入眼便见弘玄帝斜靠在龙椅的靠背上,一双眼半睁半闭着,脸上满是愠怒之『色』,那样子落在萧畏的眼中,登时便令萧畏心神不禁为之一凛,自是不敢怠慢,忙不迭地抢上前去,一头跪倒在地。[
“臣,萧畏,叩见陛下。”萧畏这大礼可是恭敬得很,然则弘玄帝却跟没瞅见一般,也不叫起,就这么任由萧畏跪在那儿。
哟嗬,还真生气了,娘的,老子还气着呢,没地让老子审个毬案来着!萧畏跪了好一阵子也没见弘玄帝有所反应,登时便有些子火起了,心里头暗自骂了一番,脸『色』一板,运足了中气,再次高声唱诺道:“臣,萧畏,叩见陛下!”
萧畏的此举着实有些子礼,还从没哪位大臣敢在弘玄帝面前如此放肆的,被他这么一吼,弘玄帝的脸顿时便有些子挂不住了,当然也就没法再对萧畏的参拜视而不见,霍然睁开了眼,恼火万分地瞪着萧畏,宽大的衣袖一拂,猛地一拍龙桌,寒着声喝道:“好你个小畏,尔还敢来见朕,哼!”
得,谁想来见您老,您不召,咱会来才怪了!萧畏此际心头正冒火,对于弘玄帝摆出来的帝威自是免疫得很,左右死猪不怕开水烫,这便梗着脖子亢声道:“微臣兢兢业业,不知何处犯了错,还请陛下指出,微臣也好有则改之,则加勉。”
“尔……”弘玄帝显然被萧畏这句不软不硬的话给生生噎了一下,脸『色』瞬间便阴沉了下来,一张嘴,似乎打算就此将萧畏拿下,可话到了口边,却又强自忍了下去,怒视了萧畏好一阵子,也没见萧畏『露』出惧怕的神『色』,不由地便更恼火了几分,寒着脸,一挥袖子,高声断喝道:“抬上来!”
抬上来?抬啥啊?萧畏一听这话,不由地便是一愣,可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就见数名小宦官吃力地抬着个大木箱从后殿里转了出来,径直走到殿中,将那三尺见方,四尺来深的大箱子搁在了萧畏的面前,内里堆满了奏本,很显然,这些奏本百分百都是劾萧畏的章。
“看看,尔好生看看,看尔该给朕作何解释,看!”弘玄帝叉指着那口大箱子,怒气冲冲地断喝道。
看就看,反正都已经豁出去了,萧畏自是所谓得很,一听弘玄帝如此说法,自是毫不犹豫地伸出了手,从敞开着的箱子中随意地取出一份奏折,当场摊了开来,若其事地便看了起来。
一本,两本,三四本,萧畏几乎是用扫描的速度在看着,说是一目十行也绝不为过,一边看,还一边摇头晃脑地小声叨咕着,一派局外人点评奏本之状,浑然事人一个,这还不算,到了末了,径自笑出了声来,那副旁若人的样子一落入弘玄帝的眼中,登时便令弘玄帝的脸『色』耷拉了下来,恨不得将下头这个惫懒小子拖将下去,重重地打上一顿板子,也好就此出口恶气,当然了,想归想,能不能这么做,却还得两说。
“很好笑么,嗯?”弘玄帝到了底儿还是没有发作萧畏,而是寒着声问了一句道。
“陛下恕罪,非是臣故意为之,实是这位王鸿、王御史太有才了,臣在其笔下一不小心就成街霸,实是令臣捧腹不止,若有失礼处,还请陛下包涵则个。”萧畏一点都不在意弘玄帝的脸『色』有多难看,笑嘻嘻地回答道。
“街霸?此为何意?”弘玄帝不悦地皱了下眉头,冷哼了一声道。
“回陛下的话,街霸者,不外街头恶霸之说也,按王御史的奏折,言及臣每日就光在京师街头欺男霸女,但凡见到略有姿『色』者,必强抢入府,大肆『奸』『淫』,还言及臣奢华度,每日宴饮须耗猪、羊数百,可怜臣就这么大的个肚皮,如何装得下如此多食物,再说了,那猪羊肉食又有何吃头,臣即便要奢华,也该是熊掌鱼翅,莫非天天吃猪羊不腻味么?”萧畏嘻嘻哈哈地打浑道。
但凡御史皆有闻风奏事之权,即便与事实有所偏差,一般情况下也不致获罪,再者,御史的考核又与上过多少章相挂钩,故此,也就养成了御史们遇到可奏之事便一拥而上的习惯,谁都不肯落后,至于所奏之事么,大多都是道听途说的多,很多时候,为了能达到哗众取宠的目的,甚至不惜将一些没根据的事儿瞎编排进去,以加重被劾者的罪名,很显然,这位王御史也是这么干的,只不过手法着实太过差劲了些,被萧畏抓住了小辫子,当着圣上的面好生讥讽了一番。
“废物!”明知道萧畏这等吹『毛』求疵不过是在打诨而已,可弘玄帝还是被萧畏的话给逗得一乐,低声骂了一句之后,脸上的阴霾就此散去了不少,可却还是不想就这么轻易地便放萧畏过关,笑骂了一声之后,脸『色』一板,瞪了萧畏一眼道:“尔给朕说清楚,昨夜之事所为何来,嗯?”
昨夜之事闹得如此之大,光靠『插』科打诨自然是混不过去的,这一点萧畏心中有数得很,先前之所以拿王御史作法,说穿了,也就是用以缓和一下气氛罢了,此时见弘玄帝气『色』稍好,萧畏自也就不敢再胡『乱』瞎混了,这便面『色』一肃,恭敬地应答道:“回陛下的话,昨夜之事乃是微臣布下的局,为的便是诱使贼子出手灭口,此事当从头说起……”萧畏絮絮叨叨地将自己如何设计圈套,放出王东未死的消息,又如何应对贼徒的狂攻,好一通子狂吹,将自个儿生生包装成了临危受命的英雄好汉。
昨夜的事情究竟如何弘玄帝自是早已收到了线报,哪会不知晓萧畏精心设计的陷阱落了个空,此时见萧畏言语中虽不凡自吹自擂之处,可大体上还算是属实,也就没再跟萧畏多计较,待得萧畏吹够了之后,弘玄帝只是冷冷地一伸手道:“朕问尔,贼子如今何在?”
何在?这个问题可不好答了,萧畏总不能将自家大哥卖了罢,至于那个马鸣能不能扛出来交差,萧畏心里头一点谱都没有,这会儿要是说了出来,一旦事有不谐,那乐子可就大了去了,麻烦的是皇帝老儿开口追问了,不答还真不成,奈之下,萧畏也只好强撑着道:“回陛下话,贼子虽侥幸得脱,可微臣却已发现了贼子的端倪,只是在事情未明之前,臣不敢妄言。”
“嗯?连朕都不能说么?”弘玄帝怎么听怎么觉得萧畏这话不过是在敷衍而已,登时便不悦地皱起了眉头,不满地冷哼了一声。[
“陛下恕罪,臣实不敢妄言,给臣些时日,臣定可将贼子绳之于法。”事到如今,萧畏也顾不得皇帝老儿怒不怒的了,一口咬死不能说。
“哦?是么?那好,既然尔不想说,朕也不强『逼』于尔,可朕需要一个交待,给尔五日之期限,朕要见到那胆敢血屠诏狱的狂魔,尔可以退下了!”弘玄帝冷冷地看了萧畏好一阵子之后,这才不容置疑地下了旨意,也不给萧畏出言辩解的机会,一拂大袖子,人已起身向后殿转了去。
靠了,这么强买强卖的,还有天理没!一见到弘玄帝就此闪了人,萧畏不由地便是一阵火大,自是明白自个儿中了弘玄帝的圈套,前面所谓的发火都是假的,其实不过是要造个势,『逼』自己亮出底牌,而后趁势给自个儿套上一个紧箍咒,目的么,也很明显,那就是尽快平息京师之势态。
想稳,没门,『奶』『奶』的,要『乱』就让他『乱』个够!萧畏奈地退出了两仪殿之际,回望了一下早已空一人的龙椅,恶狠狠地在心中下了个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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