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普通又自信
“就算他清清白白的,我这儿也不是他能够进来的。能够让你和你的朋友们过来,已经是例外了。”
霍予淮就想到了之前,如果不是他锲而不舍,西尔维娅是真的一点都不想和他产生交集的。
“总是这么独身一人,你不觉得孤单?”
西尔维娅轻笑:“孤单?其实也还好,人应该习惯自己和自己相处。况且我也不觉得孤单,之前你没来的时候,我有金子,也有煤球,一点都不寂寞。”
霍予淮摇头:“你太避世了。”
西尔维娅:“我就是这样的人,没必要非得融进大群体中,这样不是我喜欢的,自己过的舒心才最重要。”
霍予淮:“曹锦旺回去了,你说他大概什么时候去自首?”
西尔维娅:“三天后吧,三天足够他把手头的事情都交接好了。从刘权到刘郡,再到周勤曹锦旺等,我觉得他们都非常普通,却又非常自信,不知道他们哪儿来的优越感?”
“就因为他们有点小钱?”
霍予淮:“这个世界,很多人习惯物化一样东西,当然从某种程度上说,有钱人确实更容易被人巴结,也更容易办事。”
西尔维娅:“所以我不喜欢他们,这种特权我真的非常讨厌,而且他只是看到了容颜,却没有真实的平等看待女性。对于他们来说,女性只是附属品。”
霍予淮:“许多人都会这么想,当然我不是这样。”
西尔维娅勾唇:“你如果是这样的人,你现在还会坐在这儿?”
霍予淮立刻高兴了:“碍眼的人走了,我继续做饭吧,你晚上想吃什么?”
西尔维娅无所谓:“你看着做吧,我刚刚在看曹锦旺的记忆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东西。”
霍予淮坐直身子:“什么有意思的?难不成这个曹锦旺还有帮凶?”
“那是自然,曹锦旺的父亲曹贵喜曾经是砖窑厂的工人,就这点就很值得推敲了。刘梅遇害是在二十五年前,那会儿曹锦旺不过才二十出头,他哪来那么好的心理素质,能将人藏到那么隐蔽的地方?”
“更何况刘梅挖掘出来的尸骨并不完整,有焚烧过的痕迹,这就更明显了。如果不是有人帮他扫尾……”
剩下的西尔维娅没说,霍予淮却脑补出来了。他沉默许久:“如果他的父亲是帮凶的话,你说上次李家村发现了尸骨,他父亲知道吗?”
西尔维娅:“在曹锦旺发家后,曹贵喜就和他一起去了邻省,或许也是他自己心虚吧?至于刘梅的尸骨被发现,我猜大概率他们应该是知道的。”
“只是曹锦旺沉得住气,这么多年的案子,他相信警方一定找不到他。”
霍予淮:“可是他遇到了你,若是他自己过安生日子,不往你面前凑,或许这件事就会永远沉眠地底了。”
西尔维娅:“缘分使然罢了,曹贵喜如今也七十多了,这个年纪再进监狱,能不能出来可不好说。”
“不过那是他那时候做的孽,至于他会有什么结果,只看法律如何判决了。”
在离开碧水嘉园后,曹锦旺就开始紧急处理名下的产业,在将手头的事情都切割后,曹锦旺就去了警局自首。
他也不想去,但是冥冥中就是有意识在告诉他,若是他不去,后果非常严重。首先他的两个儿子就讨不了好,虽然早就和妻子离婚,但是孩子他还是关心的。
西尔维娅正好拿捏住了这点,曹锦旺是去也要去,不去也得去自首。在0425处看到曹锦旺走进警局的画面,西尔维娅满意的勾唇。
没想到来到这个世界,她居然还三番两次的行侠仗义,这种感觉还不错?
曹锦旺自首带来的反响无疑是巨大的,一连几天的新闻报道里都是他。谁都想不到,一位知名的大慈善家居然还是残忍的刽子手。
这天小团体聚会的时候,大家也难免提到了这茬。
秦驰:“网络上是两极分化,大家都各有各的道理。有人说就算他曾经杀了人,但是他后来又做了那么多的慈善,这个判决是不是有些太重了。”
邵弘:“我倒觉得这个判决很公正,他是慈善家和他是刽子手,这是两回事。若从轻处理曹锦旺,那对刘梅一家是最大的不公平。”
向磬:“我记得那天戚老生日宴的时候,他跟在戚老身边几乎寸步不离。话说戚老认识的人还都挺……前有季禾,这儿又来了个曹锦旺。”
西尔维娅:“怨只怨他们太会隐瞒了吧,季禾如今怎么样?应该回S市了吧?”
秦驰知道的多一些:“戚老生日宴前他就回去了,毕竟在这儿受了这么大的损耗,自然要回去好好养养。”
“话说这个曹锦旺自首的很突然啊,怎么这么多年突然就良心发现了?”秦驰嘀咕了一句,西尔维娅眉眼都不带动一下的。
曹锦旺这边她做的天衣无缝,除了霍予淮,没有第二个人知道这件事和她有关系。对于秦驰的探寻,她只当什么都没听出来。
霍予淮给西尔维娅倒茶:“或许是这些年吃斋念佛的,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佛祖拯救不了他吧。说说季禾的情况吧,他不是你哥的朋友吗?”
秦驰趴在沙发扶手上:“他啊,如今和我哥的关系淡淡的。我听我哥说,上次从这儿离开后,季妈妈说了些不中听的,我哥有些恼火了。”
“我看啊,这么多年的朋友,怕是要到头了。”
西尔维娅:“还有我的原因?他妈妈该不会埋怨我站在洛凝那一边吧?”
秦驰:“就是这个,父母都是如此的,就算明知自家孩子做的不对,却还是会站在他这边,为他想方设法的开脱。”
“别人的血泪,他们哪里会看得到?”
西尔维娅:“无需管她,且由得她去吧,当初就看出来这不是个好性儿的人。”
秦驰:“我听我哥说,她也和胡家那边一样?”
西尔维娅:“只是以防万一罢了,我固然不怕麻烦,可若是对方执意要找麻烦,我只能够先下手了。说到底,若是他们自己好端端的,根本就没有这些事情。”
秦驰:“其实这么一想,季禾若是不到这儿来,或许他永远都不会像现在这样。”
西尔维娅:“那可不一定,就算季禾不曾遇到我,洛珈那儿也够他受的。有些时候啊,只要撕开一个口子,后面就刹不住了。”
看几人沉默,西尔维娅不妨说的透彻一些:“他若是没遇到我,或许这会儿他父母已经要准备葬礼了。可既然被我遇上了,我也不可能让洛珈去坐牢,这也不是洛凝想看到的。”
“虽然我很不想管季禾这事,可他终究是你哥的朋友,而且他罪不至死,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去死,这也不是我的处事风格。”
向磬:“所以这不是造孽吗?说来说去,洛凝最可怜。现在就希望这个女孩子下辈子和和美美吧。”
西尔维娅嗤笑:“人死了就什么都不存在了,所谓的前世今生,无非都是安慰自己的借口罢了。还是在活着的时候好好珍惜,不要什么都指望下辈子,毕竟下辈子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向磬摇头:“得,连个念想都没有了,那您之前为什么让唐振和顾宴夫妻趁这两个月赶紧怀上?这里面有什么说道?”
西尔维娅:“也没什么说道,这里面洛凝可怜,但是唐振和顾宴夫妻不可怜吗?这是对他们夫妻的补偿,但是能不能抓住这个机会,五五开吧。”
秦驰:“当初看唐振面无表情,我还以为他是真的对洛凝没感情。可后来再看到他,我才忽然明白,不是不痛,只是都将那些痛藏到了心底。”
西尔维娅:“唐振这个人,真说起来,还是很冷漠的。他对洛凝其实真没有那么在乎,他在乎的是他的女儿,而不是洛凝。”
“况且洛凝从来都不曾在他的人生里出现过,他对洛凝的情感淡薄这也是情理之中。不过洛凝已经不在了,亲生父亲在不在乎她,她也不知道,或许这样也不错。”
“因为不在了,所以别人的情绪反应与自己也没有任何关系。”霍予淮接上,这些日子他也一直在复盘期间遇到的事情。
就感觉事情一桩桩一件件的,一件接着一件,似乎很少有安全安宁的时候。
秦驰:“真说起来,洛家那帮人才是最坏的,尤其是汤红,我听说唐妙高中那会儿就和汤红相认了,她居然瞒了这么多年,太可怕了。”
向磬把玩着打火机:“所以啊,可千万不要小巧女人。你想想谢琴,想想洛珈,再想想魏小姐,哪一个是好惹的?”
秦驰:“这么一看,池影也不好惹啊。那么厉害的女武行,邵弘,她是不是一只手就能够放倒你?”
邵弘斜睨了他一眼:“这么八卦?池影很温和的,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但凡是练过的,他们轻易都不会动手的,只有半瓶水才会急于炫耀自己。”
向磬:“所以你和池影……这是成了?”
邵弘失笑:“哪有这么快?她一直在剧组,我去探班了两次,平时我也很忙的。再说了,我也不喜欢上来就说喜欢,不要轻易将喜欢说出口。”
“确定你做好了喜欢别人的准备,再去开口说喜欢,而不是只是嘴上说说而已。有些时候,你随口而说的喜欢,可能对于别人来说却是一种负担。”
西尔维娅:“这倒是很谨慎,很符合你的性子。我也赞同你说的,不要轻易说喜欢,除非你确定自己做好了准备。”
秦驰叹气:“看来看去,魏小姐身边有霍哥,邵弘紧追着池影,向哥他还有个正宫桃花,只有我什么都没有。”
向磬不乐意:“洛珈她太小了,我比她大了十岁,年龄不匹配。”
霍予淮:“我看你是被洛珈吓住了,至于吗?我看那女生挺性情中人的。”
向磬苦笑:“就是太性情中人了,你想想她对季禾的那股子狠劲儿,若是我以后也这样,她会怎么对我?”
西尔维娅:“你对自己还挺有自知之明。”
邵弘:“人的性格是很难更改的,向哥如今确实改了许多,但是什么时候故态复萌,还真说不准。”
西尔维娅:“我后悔当初和你说正宫桃花的事情了,要不我把你这段记忆抹去?省得你总是记挂着?”
向磬立马摇头:“不了不了。”
他可不敢领教西尔维娅的手段,这万一她把自己的记忆全都抹去了,他是不是以后这儿都不能来了?
西尔维娅也只是说说而已,她就算想做也只是悄摸摸的做,况且模糊别人的记忆,从本质上来说也是一种不尊重人的行为。
当然对于那些犯罪分子来说,她就没有这种心理负担了。
一提到模糊记忆,秦驰忽然秃噜了一句:“魏小姐,曹锦旺去自首,该不会是你背后做的吧?否则我无论如何都想不通……”
他越说声音越小,毕竟这会儿西尔维娅就这么端着茶杯看着他,眼神满是戏谑。最后秦驰没辙:“我还是喝茶吧。”
西尔维娅哼笑一声:“出息,难怪向磬说你是老鼠胆。”
秦驰这会儿心里也苦,他刚刚怎么就把那句话秃噜出来了?话说这种知道了大秘密的感觉,怎么他这会儿心里这么瘆得慌呢?
看秦驰坐立不安的样子,霍予淮打圆场:“行了,看你这怂样。”
向磬可比秦驰胆子大多了:“所以魏小姐您做了什么?真遗憾不曾在现场见到,你也是第一次见面就看出他是刘梅案的真凶?”
西尔维娅:“你们太神话我了,初初见面我只是觉得他很矛盾,善恶交织。曾经做过恶的人,就算后来再怎么行善,也这掩不住那一身血腥气的。”
“至于刘梅案,只是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罢了,谁让他老家就和李家村隔河相望?而他的父亲又曾经是砖窑厂的一员,一样两样可以说是巧合,别的再说是巧合,谁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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