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多嘴的丫鬟
过了几日清闲日子的方泽谦,就又被拉回去干活了。
按禾茉的话来说便是拉磨的驴也要回去上工了。
朝堂的局势算不得安稳,很多事情都还未平稳下来。
四月初,方泽谦越来越忙,甚至有的时候都不回来,直接宿在公廨里,不会回府住。
一般都是黄奇回来传话,瞧着今日这天色,怕是人有不会回来了,只是今日黄奇还未回来传话,禾茉也就让人将饭菜留了些,以防方泽谦突然回来没饭吃。
“爷,今日天色不早了,可还要回去?”衙署的公廨条件简陋,黄奇在一边也没甚好伺候的,都是等在门外,若是方泽谦有事,喊一声即可。
只是黄奇瞧着天色渐暗,爷也没有要自己回去传话的意思,才开口提个醒,免得夫人在家中等着急。
“爷,若是今日不回去,小的便回去跑一趟,传个话,免得夫人着急。”
“今日不回去了,你回去的时候路过酥济坊记得带些糕点。”方泽谦揉着眉心,想着一会儿还要去济慈寺会见住持,便回绝了黄奇。
“是,小的记下了。”黄奇轻手轻脚地离开。
“爷今日又不回府?连着三日都不曾回来了,外面可是有什么不对?”水锦接过黄奇手中的油纸包,试探道。
“爷一直在公署,连住都是住在公廨里面,能有什么事情,莫要瞎猜!”黄奇闻言,连忙摆手解释,生怕水锦误会。
“你也不要在夫人面前乱说,免得生出误会!”黄奇临走前还不忘回头嘱咐一句,就怕这些风言风语传到禾茉耳中。
本来这几日就忙得不行,再过几日就是先祖祭了,若是出了差错,郁公子的事情就泡汤了,这样大的事情,也只能由爷亲自盯着才放心,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能不累吗?
黄奇心中暗自为方泽谦打抱不平,但这样的事情又不能同其他人说,他便是接收到水锦狐疑的眼神,也只能忍着。
他替爷感到委屈!
这般想着,他看向水锦的眼神也有些幽怨,惹得水锦偷偷搓了搓胳膊。
“赶紧走!既然不能说便收敛些表情!”
水锦拿着手中还热乎的糕点,本来心中并未多想,可往后院走的路上,瞧见两个丫鬟守在花园门口说闲话,水锦刚想开口叫二人起来,便听见:
“这院子里的花还要侍弄吗?比起这些娇艳欲滴的花,夫人好似更在意旁边菜圃里长的葱!”
“什么夫人,分明就是从乡下来的村姑,连娘家都没有的人,指不定当初是怎么样呢!她若真的爱那菜圃中的葱,作甚要我们侍弄这些花!”
“说来也是,恐怕也是为了附庸风雅吧,毕竟现在也是一品诰命夫人,总不能一直干泥腿子的活儿……”
“要我说,爷这般俊俏伟岸,怎么可能看得上这样一个只会种菜的村姑啊!”
“可不是嘛!”
两个丫鬟推推搡搡,话语间全是鄙夷,说得正在兴头上,完全没注意到面色阴沉的水锦正站在身后。
其中一个丫鬟好像还没说过瘾,又用手肘推了推旁边的丫鬟:“你知不知道,爷已经连着三日都未回府了……这可是才新婚没几日……”
“想必是烦了,男人嘛……外面总有几个知心人!”
两个丫鬟说着,笑得格外灿烂,嘴上挂着的笑容刺痛了水锦的眼。
“站住!”水锦沉着脸,面色阴沉,“你们好大的胆子,怎么不继续说了,嗯?”
她看着面带惊恐,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二人,又开口道:“你们在何处伺候,胆子竟然这般大,居然还敢在背后编排主子!”
“水锦姐姐……饶命……我们一时失言……饶命啊!”
二人许是知晓水锦在府中的地位,也没想到会被当场抓个现行,连狡辩都不会了,只一个劲儿地求饶。
“哼!一时失言?你们刚刚聊得不是正高兴,我若不说,这府上的主子不都被你们编排到天上去!”水锦一想到夫人居然被这样的玩意儿编排,心中的愤怒简直要化成实质,恨不能将这二人烧死。
但理智尚存,她只是夫人身边的大丫鬟,没有资格随意处置府中的丫鬟,哪怕只是两个负责侍弄花卉的。
府中的丫鬟一直都是骆管事在管,她再气愤也不能逾矩,况且她还得赶着回去给夫人回话。
“你们自己去找骆管事领罚,老老实实将你们刚刚说的话,都告诉骆管事,若是胆敢欺瞒半点,我定会求到爷面前,到时你们的下场便不是受罚这般简单了!”
水锦不想再看见她们,警告过后便离开了。
却不想这两个小丫鬟,原本就是在这府邸伺候的,仗着自己是府中老人的身份,才分到了侍弄花草这般清闲的活儿,心气儿本来就高,这会儿被水锦一激,心中更加不服。
“我们好歹也是府中的老人,如何被她这般羞辱,不过是一时间说了实话而已!”
“爷都连着几日不回来了,哪里会管这样的事情,我们不去又能怎么样!”
二人好似相互依仗一般,竟然真的没主动去找骆管事领罚。
“黄奇回来传话了?”禾茉刚刚吃饱,正舒舒服服地待在贵妃椅上,一身慵懒。
“嗯。”水锦兴致不高,回话也不似平时那般高兴:“黄奇说爷这几日忙,夫人您别多想。”
禾茉看她这个样子,倒是有些好奇,一开始水锦来自己身边时,喜怒在脸上的表现算不得明显,怎么才同自己待了一年,这心情就都写在脸上了。
“好水锦,我要不要去找面铜镜来照照看,到底是谁多想啦!”禾茉笑着起身,拖着水锦的胳膊将人拉近些。
“夫人,爷已经连着三日都没回府了,而且您和爷才成婚不久,这难免会叫外人多嘴的!”水锦又想起刚刚在花园的那两个丫鬟,心中也有些埋怨方泽谦了。
夫人这般好的人,爷也不知道顾忌些面子,哪怕回来一趟,马上走也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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