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封为县君
见圣旨如见圣上。
此话一出,无论是马车里坐着的人,还是牵着马车的人,都纷纷跪在地上,对着马背上的使者高喊:
“吾皇万岁!”
方泽谦听见众人高喊的声音,便知道自己等的东西来了!
他快步穿过堂屋,正巧碰见听见动静从房间里出来的禾茉。
“茉儿,出去接旨!”
方泽谦说完,拉上禾茉和方母,让方齐跟紧自己,一路往门口走。
宣旨的使者看着跪在地上的一排人,问:“你们谁是方禾氏?”
“民女是方禾氏。”禾茉反应几秒,才意识到使者说的是自己。
“嗯。”
使者拉开牛角轴,高声念着圣旨的内容: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方禾氏,精通农事,因其所种番薯供给西南,让万千百姓免于受饿,甚得朕心,故特封方禾氏为县君,赐白银万两,丝绸千匹,瓷器百件,还望日后能继续感怀此心,为民谋福!”
“接旨吧,县君。”
禾茉晕乎乎地磕了个头,又从使者手上接下圣旨,手摸到明黄色圣旨时,她才对自己被册封这件事有了实感。
虽然之前范崔说过会上报自己的功劳,她以为是给点钱打发自己,可没想到,会册封自己为县君。
县君这个头衔,几乎相当于是一个五品官员的嫡母或者正妻才能得到的诰命,放在禾茉身上,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这个所谓的县君,没有自己的封地和子民,不享受食禄,相当于一个空口头衔。
但有这个头衔,相当于拥有一个诰命,低于正五品的官员或者官员之妻,见到县君都要上前行礼,不得冒犯。
至于五品以上,县君见到官员,也可不行跪拜之礼。
这样的头衔对于禾茉而言,已经够用了,至少现在在场的所有人,都需要向禾茉行跪拜礼。
赵鸿达本就跪在地上,再跪一次也没什么,只是赵义心中却惶恐至极。
他料到方泽谦是个有大出息的,不敢得罪方泽谦,可他没料到禾茉也有这样的能耐。
能让远在万里之外的圣上也记挂她,册封她为县君。
想起之前自己还因为几颗杨梅为难她,赵义悔恨不已,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可世上没有后悔药,事情已成定局,他只能祈祷禾茉是个不记仇的性子。
“县君,您的赏赐还在路上,最晚明日,赵公公会带着您的赏赐过来,您安心等着便是。”使者笑眯眯地同禾茉解释。
“有劳使者。”方泽谦从袖口拿出一早准备好的荷包,递过去。
“这位便是方举人吧。”使者接过荷包,光是份量,他就能感觉到里面的银子不少,嘴上更是好话不断:“和县君果真相配。”
“大家都这样说。”方泽谦向禾茉靠近一步,嘴角的笑意甚至比得知自己是榜首时,还要明显。
“哈哈哈,确实,您确实和县君极为般配!”使者先是愣了一会儿,后来反应过来,也忍不住笑着附和。
他也没想到,这位方举人看着清冷,却是个宠妻的。
原本没什么,都是些客套话,可他一笑,禾茉还真有些不好意思。
“既然我已将圣旨送到,那我便回去复命了,告辞!”使者翻身上马,同来时一般,又急匆匆离开。
跪在地上的人也终于得以起身,但众人看见禾茉,又跪下行了个礼。
赵鸿达看见禾茉,突然觉得之前送的那方洮河砚规格不够。
他怎得不知道也给禾茉带个礼过来啊!
这要是明日再送过来,是不是显得自己的攀附之心有些过重了?
赵鸿达还在纠结,张府的管事已经先一步上前,“县君,我们家夫人明日在府上举办赏花宴,之前就想着给您,奈何一直没见到您,这不,我现在见到您,正好将请帖给您。”
禾茉并不懂其中的门道,见那管事将淡黄色的请柬递过来,处于礼貌,她想伸手去接。
身旁站着的方泽谦眸色闪过一丝不悦,上前一步,拦住禾茉手上的动作,看了一眼行事怠慢的管事,道:“你可是县君是何种头衔?”
“方举人这话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我们张府不成?”管事不服气地回嘴。
他自然张府如今攀上五皇子,门楣不低,颇有几分狗仗人势的感觉。
“县君可见五品官员不用下跪,莫说你一个小小的管事,就是张夫人站在这里,也得行跪拜礼。”
范崔慢悠悠地从马车上下来,他也是知道圣旨下来后,匆忙赶过来,不巧正好听见,便替这个胆大包天,又不知所谓的管事解释解释。
“你们家夫人,便是这般教你请人上门赴宴的?”
“范税使,不是的,我们家夫人绝无此意,是小的记错了,赏花宴不在明日,还要稍微往后推迟几日。”管事原本带些轻蔑的眼神,开始变得惊慌。
张夫人给他请帖时,就没想着让禾茉去赴宴,只让管事的自己看着办,表个态就行。
先前禾茉一直在房间里,也未露面,管事便以为她不得方泽谦欢心。
虽然刚刚有册封一事,但管事平日里嚣张惯了,自以为张家攀上五皇子,门楣比一般的府邸要高,请禾茉过去也是她的荣幸。
他若早知县君居然有这般地位,怎敢轻易怠慢。
“茉儿才刚刚获封,手上还握着圣旨,你便这边怠慢,莫不是张府对圣上的决策有所不满?”方泽谦轻飘飘一句话,让周围看戏的人,倒吸一口冷气。
纷纷挪开步子,生怕靠近些,这顶帽子就会落到自己头上。
“方举人,小的绝不敢有此意,是小的脑子不好,记糊涂了。”管事吓得双腿发软,一下跪在地上,嘴上说着求饶的话。
见方泽谦无动于衷,他又转而向禾茉求情:“县君,是小的鬼迷心窍,得罪了县君,小的千不该,万不该,曲解了夫人的意思。”
“小的绝无不敬之意,是小的嘴笨,说不清楚话。”管事说着便开始扇自己耳光。
见禾茉并未如想象的那般叫自己停手,而是站在一边看着,管事手上的力道逐渐减轻。
禾茉也不傻,若是她一开始看不出他的怠慢,这会儿他手上的动作,禾茉也看出端倪。
摆明了欺负自己不懂那些弯弯绕绕,当众轻视她。
禾茉也不是什么圣母,对于欺负自己的人,还能原谅。
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当众掌掴自己耳光,无非是想逼自己妥协松口,她偏不如他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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