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9 忧伤

“香儿？香儿带了什么给本宫？！”淑贞皇后依旧被铁链紧锁着，依旧是披头散发。

“香儿带来娘娘最爱吃的糕点，有绿豆糕、桂花糕……”凝香打开食篮，一样样的念着。

“桂花糕？本宫最爱吃的桂花糕！”淑贞皇后端起地上的桂花糕，迫不及待的往嘴里塞。

“娘娘慢点，喝口水，别噎着……”凝香看着淑贞皇后狼吞虎咽的模样，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我轻拍了拍凝香的肩膀以示安慰，据凝香说淑贞皇后一直都不愿意承认她，每次她一喊“母后”，淑贞皇后的病情便会加重，几次后，她再也不敢喊淑贞皇后为母后，怕引发她的病症。

当年的淑贞皇后变成今天这副摸样，就连吃快糕点也变得如此奢侈，看着眼前的淑贞皇后心里莫名发凉。

“喵……喵……”屋外传来猫叫声，淑贞皇后手中的瓷盘顿时摔落，“还我皇儿，别抱走我皇儿！”

“娘娘，娘娘她是香儿……”我试图掰开淑贞皇后那紧拽着凝香衣襟的手。

“还我皇儿，还我皇儿！”叫声越渐尖锐，手劲越渐加重。

“娘娘，我是香儿，我是香儿……”

“娘娘，她是凝香公主，娘娘……”

“不！本宫产下的是皇子，本宫的皇儿左手出一枚胎记的，绝对不是公主，不是公主……”地上的瓷器碎片哗啦响起，透着昏暗的光线，我看到了淑贞皇后那持着碎片的右手正往凝香刺去。

“不要！”我预想推开她，却被凝香所拦住，“别伤着我母后……”我身子一斜，接着听到了凝香的低吟，此时淑贞皇后手中的瓷器碎片已经沾有血迹，一滴血沿着碎片边沿滑落，我迅速封住了淑贞皇后的穴道，“凝香你怎样了？让我看看！”

“不碍事的，只是小伤。”凝香淡淡一笑，眸中泪光隐现。

“还本宫皇儿，还本宫皇儿！”淑贞的咆哮声在昏暗中回荡。

“娘娘，娘娘！小皇子在这呢！”婢女抱着襁褓，急急冲了过来。

“皇儿，本宫的皇儿……”淑贞皇后接过婢女手中的襁褓，竟然笑了。我看向襁褓内，襁褓里裹着的是一束布料。

“皇儿乖，母后抱抱……”淑贞满脸慈母的微笑，望着襁褓又哭又笑的，轻轻的摇哄着，仿佛生怕不小心弄疼怀里的孩子般，我看着眼前的淑贞皇后，双眼发酸。

“听原来的老麽麽说，娘娘生产的当夜久闻猫的叫声，娘娘产期后突然性情大变，关入冷宫后更是听不得猫叫声，否则……”说着，婢女也跟着啜泣。

“吱吖……”树枝折断的声音。

“谁？！”

“是臣……臣过来找娘娘……”声音略带低哑。君无邪？他什么时候来的？！

“无邪你来得正好，快帮凝香止血……”我抓起用怕子帮凝香包住的手，道。

“公主忍着疼……”君无邪从怀里掏出一白色药瓶，轻轻的撒在凝香的掌心中。

不愧是干这一行的，随手可以摸出个什么药来！我暗叹。

“咝……”凝香咬了咬唇。

“怎样？忍着点……”

“凝香不疼……”

“无邪你小心点！”我嚷嚷道，君无邪没有回应，我抬眸看他，他正帮凝香包扎伤口，头埋得有点低，虽看不清他的神情，却能嗅闻到那从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忧伤。

习惯了这神医那云淡风轻的微笑，突然从他身上感受到忧伤，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两次在慈安宫相遇，他两次失常，慈安宫似是能给他带来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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