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1 遗迹
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秦虎面露苦涩，每一次接到消息，都会一阵阵地牙疼……
自打三个人失踪，这假就休不成了，好好的放松之旅变成了搜索之旅，可一转眼就是十几天，众人以三人失踪的位置为中心，逐步向外探索，却一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就是找不到线索。
如果是在陆地，不管脚印还是别的什么，怎么都能找到一点有用的东西，早就把人找回来了。但意外发生在水下，所有的一切都被海水掩盖，就连青衣都不知道怎么分析水下的线索，只能用最笨的办法，把所有人都派出去，一遍又一遍地找，不厌其烦地反复搜索。
然而长戈号上的人是有限的，而海域却异常广阔，离事发点越远就越不好找，即使众人尽了全力，即使长戈号上天入海，该找不到依然是找不到。
秦虎肠子都快悔青了，要是直飞星云，哪会闹出这么一出？
搜索一直都没停止，但长戈号也不是一根筋地只知道搜个没完，不仅秦虎自己反复琢磨那几个失踪的战士遇上了什么情况，还动员其他人一起开动脑筋。
大家想出了很多合理或不合理的答案，比如被大鱼吞了，比如被海怪吞掉，比如遇上了海底漩涡；比如遭遇了深海异兽……
顺便说一句，事发地的深度只有一百多米，但那地方的正下方恰好是海沟的支脉，水深两千四百米，很多人都认为，三个人很可能坠入了海沟。
问题是坠入海沟也不该失去信号，毕竟三个人都穿着动力装甲呢，两千四百米确实非常深，可三个人坠入海沟，也不能眨眼之间就一坠到底吧？
再说了，事后调查，事发地未发现漩涡或坠入海沟的暗流，不存在突然卷入海沟的可能。
而且长戈号检查了海沟，未发现尸体或装甲残骸。
就算遭遇意外，也不可能连尸体都留不下吧？
排除了所有合理推测之后，不合理的推测开始冒头，比如吞下三个人的海兽消化能力超强，连装甲都一起消化掉；甚至有人猜测三个人遇上了时光隧道……
总之一句话，在搜索无果的情况下，各种奇葩的猜测层出不穷。
好在大家都从澜沧出来的，舰上的人际关系一直被罗洪牢牢掌控，不存在尖锐的对立矛盾，否则恐怕连谋杀陷害都要冒出来。
时间进入失踪后的第十四天，搜索继续。
李帆带领两个搜索组进入登陆艇，稍候，登陆艇脱离战舰，飞抵预定搜索位置后，降低高度潜入水下。
以水面为界，上下完全就是两个世界，但大家这些日子已经熟悉了水下的环境，再不像当初那样充满了惊奇。
这里距离事发地点只有六公里，虽然六公里确实不远，可是对长戈号来说，将以事发地为圆心的六公里范围搜索一遍并不容易——用简单的公式计算一下就能知道，这是超过一百多平方公里的广阔海域！
注意，这不是陆地，而是水下，并不是将海底搜索一遍就算结束，还得注意从水面到海底的水层！
正是因为有这种种的限制，搜索效率才如此低下。
今天的任务区域地形十分复杂，是搜索的重点地区，李帆的任务就是把这一区域好好搜索一遍。
然而李帆只有两个搜索组，一共二十四人，他非常清楚，只凭这几个人，根本不可能在一天之内搜完预定区域。
可是他也没办法，舰上就那么几个人，秦虎已经把能派的人手都派出来了。
捉襟见肘的滋味儿不好受，但其他组的情况也都差不多，大家只能克服一下。
说句老实话，经过连续十几天的搜索，大家已经对找到失踪者不抱什么希望，甚至出现了敷衍懈怠，只是心里的想法再多，也没人真的提出来。
毕竟是一起从澜沧出来的，除非万不得已，绝不会放弃搜索。
正琢磨着心事，突然听一旁的王镇说：“有意思，这地方还挺有规律！”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李帆的视线立刻投向海底，顿时为之一怔：略显昏暗的水下，是一望无际的沙质海底，一个个大大小小的礁石错落有致地分布在沙海之上，每一块礁石上，都生长着类似珊瑚的海底生物，各种伴生动物游弋其间，一片悠然自得的模样。
可那些礁石的分布实在太有规律了，虽然不是一条直线，却总能在某个角度找到一条大致的直线。
礁石之间的距离也很有规律，总是一小群凑在一起，中间被一条直线隔开之后，又是一小群。
更让李帆惊诧的是，虽然礁石的形状各有不同，但大致上都可以视为矩形或几个矩形组合在一起，只有很少一部分礁石是其他形状。
李帆立刻想起了什么，马上拍拍驾驶员的肩膀：“你看，它们像什么？”
驾驶员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反问：“像什么？”
李帆用语言诱导：“你再看看，如果去掉礁石上的杂物，像不像空中俯视一座城市？”
“对对，像，太像了……”话说到一半儿，驾驶员猛然瞪大眼睛，“不会吧，难道这里真是一座城市？”
“现在还不好说……别往下沉了，上浮，咱们上高点的地方看看！”
“好！”驾驶员答应一声，登陆艇改下沉为上浮，迅速浮上海面的同时，利用艇上的设备将海底的地形全部记录下来。
李帆亲自动手，将设备记录的地形组合在一起，合成了一张相对完整的水下地图，结果发现不止刚刚那一片极有规律，更远的地方，更多的礁石都是以同样的规律分布。
虽然礁石高矮不一，还有些地方一片空白，但这地方毕竟是水下，海水搅动泥沙，填满建筑之间的空隙是很正常、很容易理解的事。
随着侦察的范围越来越大，李帆的表情也越来越凝重。
已经侦察完毕的范围内占整个城市的一小部分，直到目前为止，仍然不知道这座城市到底有多大，他完全可以想象，这座城市没被海水淹没之前是多么的繁华。
“通报舰桥吧。”李帆说，“也许突破点就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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