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决断
“尹惜非已死，她的弟弟尹惜凡拥有尹惜非成为天才的秘密。”徐梦冰不可置信地重复着谣言。“他们疯了？这是把普通人强行卷进非凡事件里”
杜方落看了看徐梦冰，耸了耸肩。“至少现在，没人能肯定尹惜凡是普通人。而尹惜非的秘密，这份秘密的诱惑力，恐怕不会比1件魂器差，还是顶尖魂器的那种。”
“这个谣言，对我的影响很大吗。”尹惜凡有点跟不上两个人的节奏，问道。
徐梦冰脸色铁青，在沉默了1会后才缓缓说出：“如果我们城市中的异能者全在，即便是全国的所有古老门派、家族发难也不是什么难事。但现在有4分之3的异能者被调离了，留下来的异能者肯定只有继承派的成员。他们非但不会对你进行保护，很可能还会趁火打劫。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在接下来的1个月里，阿凡你很可能要受到周边所有异能者的袭击。”
“可是我身上……并没有姐姐成为天才的秘密，他们就算把我杀死也什么都得不到啊。”尹惜凡有些小心翼翼地撒了1个小谎。
“对，但是就算杀死你，他们也不会有任何坏处。如果日后清道夫清算起来，也只会是因为法不责众，对所有人都不会有太大地影响。”杜方落在1旁补充道“如果尹惜非还活着，恐怕谁都不敢来，可惜她现在已经不在了。”
“可又是谁散播地这个谣言？他们想得到什么？”尹惜凡问道。
杜方落将最后1口菜塞进嘴里，随手拿起餐桌上地餐巾纸优雅地擦了擦嘴。“有谁能在撒播谣言地同时调动清道夫，有谁知道你的姐姐已经死亡，又有谁知道你曾经偷偷摸摸去过湖区出发了超自然现象。
他们只是用你的命逼你交出那个秘密，如果真的有秘密，他们自然便成功了。就算根本没有这个秘密，或者秘密不在你手里，也只是会死1个疑似异能者地普通人而已。只要书面上写的好看点，没人能挑出毛病来。
你的姐姐太过耀眼了，现在趁着她已经死亡，想将往日里对她的嫉妒发泄在你身上的人，并不在少数。
你能够依靠的，也就只有她留下的这个小队了。”
尹惜凡双拳不自觉地握紧，胸中的怒火在不断增长。
“好了，我也传达到了，该走了，很感谢你们地晚餐。”杜方落大大方方地站起，说着没有丝毫感情地感谢。
徐梦冰黑着脸：“你也被调走了吗。尹惜非至少救过你，你难道没有1丝报恩的心吗。”
杜方落像是被逗笑了1般：“你在开玩笑吗，我就算想报恩，我的对象也应该是尹惜非本人啊。她死了之后，她的家人本就与我无关。再说，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给尹惜非报恩？1队长的职位本来应该是我的。如果她不出现，所有的人都该将我看作天才。那些荣誉，那些资源，都是我的。
你觉得往日里对她嫉妒最深的人是谁呢？”
杜方落笑了笑，眼中充满了杀意。
“这个世界上，恐怕我是最想让她死的人之1了。她在我手里夺走了多少东西，你徐梦冰不会不知道吧？
对她的那些称赞，倾斜给她的资源，都是从我手中夺走的。在她出世之前，同辈第1的人，是我！
外人对我的评价，你不会不知道吧？万年第2。
凭什么因为有更加优秀的人，我的努力，我的天分就被人贬低得1文不值了？
她是先天觉醒的异能者，我可是后天修炼的。我受的苦，尹惜非和你可受过十分之1？
现在好不容易她死了，你让我报答她的恩情？我不落井下石，已经是最大的恩情了。
如果尹惜凡是普通人，我确实有职责保护他。可现在，他有可能有着尹惜非成为天才的秘密啊。你想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下1个天才横空出世，再把我踩在脚下？
要不，我在这里，先把这个秘密抢走？你们似乎把人都派出去了，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徐梦冰几人1惊，立刻摆好了战斗姿态。刚刚回来的高个男人1个跃步来到了尹惜凡的身侧，将尹惜凡护在身后。
杜方落看到这个场景，大笑了起来，摊了摊手：“开个玩笑而已。顺便我这次来传达这个消息，也是……”杜方落指了指天花板。
杜方落最后看了1眼尹惜凡，然后没有丝毫犹豫地，从餐厅中走了出去。
餐厅陷入了死1般的寂静。
“哎，尼禄效应……”爱丽丝自顾自地说着尹惜凡听不懂的话。
深夜，尹惜凡独自坐在房间中。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只记得徐梦冰在离开房间时对他说：“你好好休息，不要害怕，1切交给我。我就算拼死也会保护好你的。”
天花板上地中央空调正安静的运行着，但如此清凉的风，也无法让尹惜凡的内心平静下来。
明明刚逃离了险地，却又被人置入绝境。这对两天前还生活在平静生活里的尹惜凡来说，打击实在太过巨大了。面对那些实力强横的异能者，他甚至根本没有对抗的办法。
报警？
不行，不能用普通人的想法来思考如何和异能者对抗了。
逃跑的话，能成功吗。
尹惜凡自我否定1般的摇摇头。自己不会开车，如果想远行的话只能靠公共交通和步行，绝对逃不掉的。
梦冰姐虽然说1切都交给她，可她离开时的表情，已经是糟糕到不能再糟糕了。她也在强撑着，这件事对她来说，肯定都是十分困难的。
好像所有的道路都向尹惜凡关闭了，这是他出生以来，第1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绝望。
仿佛被困在了1个狭小的方盒里，无论做什么事都无法打破它，只能将希望寄托于外界的帮助。
外界……
尹惜凡看向依旧猫在角落里的爱丽丝。
“你为什么不再和我提交易的事情了？这种情况下，不该是你最好的机会吗。”尹惜凡苦笑着问道。
爱丽丝放下手中的书：“那会让我像个无耻的骗子。向绝望之人抛出橄榄枝，虽然确实很神圣，但也十分无耻，不是吗？”
“如果我和你达成交易，你能将这个困局打破吗？”尹惜凡问道。
爱丽丝回应得很坚决：“我不能保证。我不能对这个世界有太大的直接干预，也不能暴露我自身的存在，更何况我现在也很弱小。这1切都要看之后事件的发展。”
“如果我现在和你交易，条件是什么。”尹惜凡无奈地问。
“条件不变。”
“看来你真的不是恶魔。”尹惜凡甚至有些想笑：“你甚至不是1个合格的商人。”
“你这样真的很不礼貌欸。”爱丽丝没好气地说：“事实上，你并不是唯1的选择。我现在最合适的交易对象是那个徐梦冰。不过我还是更倾向你，你不要问为什么，这只是我的个人直觉和兴趣。”
窗外，硕大的圆月悬挂于空中，让柔软的光芒照耀在大地之上。皎洁的月光将房间的地板照亮，如同雪白的霜。
尹惜凡直视着月亮，他已经很久没有安静地观赏过它了。
爱丽丝从房间中的阴影中踏出，于明月的光辉下对尹惜凡伸出手。“这是我最后1次问你了，你愿意和我做这个交易吗，你要来我这边吗？”
尹惜凡看向爱丽丝，犹豫了片刻，最终伸出了手。“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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