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对话
“小羽，你要跟着一块去吗？”琉月齐看了一眼韩羽，问道。
回来只有四个人，所以大家都坐上了同一辆马车。
“啊……我还是算了吧……”韩羽挠挠头：“我跟黄四娘也算认识，现在跑去看她会不会不太好……”
“那你就别去了吧……”琉月齐淡淡道：“万一人家跟你求个情啥的，说不定你还给人家放了……”
“怎么可能！”韩羽仰头道：“如果四娘真的是妖怪，那我……我……我……”
“你就怎么样？”
“我就不见她……”
“那如果不是呢？”
“我也不见她！”
“……”
没过多久，琉月齐回到琉轩阁，果然听到过来的公孙溏说那黄四娘已经被卢柄春给抓回来了！
“过程可否顺利？”
说起这一点，公孙溏也是满脸的疑惑：“我们安派了大量的人手，就是害怕她跑掉，可是真等我们捉拿她的时候，竟然出乎意料的顺利，人家好像完全没有想跑的意思，而且很懵的就被我们捉过来了！”
意料之中，人家根本就不是妖怪，估计根本没想过要逃……
“黄四娘现在在哪？”
“本来师兄是想把她抓回阁里关着的，但是中间突然有衙门的人出来插手，说是关在衙门地牢比较方便，考虑到阁里确实也不方便关人，便去了衙门……只不过小齐，你说这黄四娘真的是妖怪吗？为何师兄的镇妖炉对她完全没用呢？”
“……”到了现在，琉月齐也不敢说人家根本就不是妖怪……不然那位卢师兄岂不是要锤他？
“那个，这也只是我的推测，也不能百分百肯定……只不过就算她不是妖怪，也跟妖怪脱不了干系，只要审问一番，肯定能问出点什么来的！”
“卢师兄正在衙门里审问那妖女，不知道有没有问出什么来……”
琉月齐摸了摸下巴。
对方既然明知黄四娘有可能被抓的情况下站出来顶替黄四娘，自然是将生死置之度外了，怕是很难问出什么来。就算能够揭穿她是假的黄四娘，真的黄四娘也会趁机逃脱，于案情进展没有什么意义。
只不过，自己本来也没打算从黄四娘那边获取什么线索……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清儿从陈国回来之后，自己就应该能将磐城的事推测个七七八八了。
只不过王诗诗现在确实是个大问题，如果始终找不到王诗诗，那自己心中始终还是会有一层顾虑！
思考一番之后，琉月齐还是打算去假黄四娘那边碰碰运气。
“走吧！公孙师兄，咱们一块去看看……”
于是，他们俩人和琉月莹霜一同去往了南城区的衙门。
韩羽和阿福则是留在了阁中。
府衙这种地方，琉月齐穿越过来之后只去过一次，还是上次和清儿一块调查自己死因时去的。
这次他们的目的就是衙门地牢，过去禀明身份之后，差役得知他们身份也不敢为难，领着他们一块来到了地牢所在。
“里面还有一位跟你们一样的大人在审讯犯人，现在应该审完了……”
差役说的应该就是卢柄春了。
三人进了地牢，一眼就看见卢柄春和两名昆仑弟子犹如狱卒一样坐在木桌前，卢柄春更是一脸的苦恼。
“卢师兄？”
琉月齐打了声招呼，卢柄春抬起头，正好看见走进来的琉月齐，顿时就气呼呼地站起身：“你小子说的人家是妖怪，现在我们抓到了，妖怪在哪呢？”
“……”琉月齐打了个哈哈：“卢师兄别着急嘛，这妖怪隐藏的功夫十分了的，师兄看不出来也实属正常！”
“狗屁的正常！”卢柄春怒道：“隐匿的功夫再怎么了的，那是妖怪她就是妖怪！被抓到之后还藏个屁，我已经使用了三种检测妖气的手段，别说妖气了，连一点灵气感应都没有，除非她第四境，否则他娘的分明就是个凡人！你小子肯定是看错了！”
“咳咳……师兄别急别急……”琉月齐挠了挠头：“就算不是妖怪，咱们也可以审审对吧！”
“那你去审吧……我还没开口问，她就什么都不知道，凶她两下都要哭了！她一个凡间女人，我总不能搞什么严刑逼供吧？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琉月齐心里偷笑。
就你还逼供呢，一天下来什么也问不出来。
而且就算真动手人家也未必会说实话，敢顶着这个位置，怕是早已不畏生死……
“这样吧……要不让我去见见她？毕竟这人也是我提议要抓的是不……”
“去吧去吧！就在里面的牢房里，反正这人我给你抓来了，怎么处理你小子自己看着办……”琉月莹霜在场，卢柄春也不敢说什么过分的话，只能憋着一肚子的气离开了地牢。
琉月齐转过头对琉月莹霜道：“霜儿姐，公孙师兄，你们就在这等我一会儿，我一个人去见见她吧！”
“哎！小齐，万一真相你说的，那女子是妖怪，你岂不是有危险？”公孙溏立马说道。
“无妨……让他去吧……”琉月莹霜摆了摆手。
她是知道的，里面的黄四娘根本就是个冒牌货，而目前来说，凡人已经几乎不可能威胁到身为第二境修士的琉月齐的安全了，除非藏了什么高阶修士炼制的法器之类的……
只不过给一个替死鬼装法器，对面不可能这么豪气。
琉月齐笑了笑，走进地牢深处。
这是他第一次来这种阴暗的地牢，即便现在外面是白天，也没有任何一丝光线照射进来，只有墙壁上的昏暗的烛灯散发着幽幽的火光，一切看上去十分的阴冷。
难怪人家说地牢压根就不是人呆的地，要是在这种地方呆着，不见天日，估计呆不了多久就会直接疯掉！
在靠里的一间牢房之中，琉月齐终于看到了一身红衣的“黄四娘”。
这很好找，因为地牢里人不多，其他囚犯都是身穿着白色的囚衣，只有这位今天刚抓进来的，因为不是衙门自己抓的，也还没定罪，也就没给她换上。
“四娘……咱们又见面了……”
牢中的黄四娘目前看上去倒是十分平静，静静地坐在稻草堆中闭目养神。
昆仑不会滥杀无辜，尤其是凡人。
所以这个人要不是妖怪的话，其实还是有一定的机会活着回去的。
里面的黄四娘听到这话之后，睁开眼看到琉月齐，立马又表现出一副含冤如诉的样子爬起来哭诉道：“公……公子！你可要帮帮奴家啊，他们……他们非说奴家是妖怪，这分明是冤枉啊……”
琉月齐摆了摆手，直接开门见山道：“好了好了，别演了……我都还没说自己的身份呢，你怎么就知道我一个酒楼少爷能帮你……都到现在了，演得再逼真又有什么意义呢……”
听到这话，“黄四娘”愣了愣，果真收起了那副表情，淡然道：“公子所言，奴家听不明白，但公子若也觉得奴家是妖怪，那奴家无话可说，反正昆仑之人，向来不屑于跟我们这些凡人讲道理……”
“唉！这话你就说的不对了呀！”琉月齐轻笑道：“昆仑是昆仑，我是我，我不是昆仑弟子，所以还是很讲道理的，前提是你有什么道理跟我讲？”
“哼……”黄四娘冷笑道：“那可真是折煞奴家了！奴家一介凡人，可不敢跟仙人妄谈道理！”
“无妨，我有道理跟你谈便可……”琉月齐也没有嫌弃脏乱的地面，就在牢房门口席地坐了下来。
“不敢不敢……奴家可听不懂公子在说什么，既然已经被公子抓进这地牢，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就是……”黄四娘转过身子，闭上眼睛，一副不太愿意搭话的样子。
琉月齐深深地看了她几眼，突然道：“你觉得……你是凡人，所以无罪？”
“不不不！奴家是妖怪，有罪！这不是公子说的吗！”
“四娘，你是今日才进来的对吧，那你应该听说了一件事……”琉月齐拾起地面的一根稻草，随意道：“咱们磐城的孙大人，最近可是正忙着在寻找杀她女儿的凶手呢！”
听到这里，里面的“黄四娘”猛地睁开眼睛，身躯微微一颤！
“你说……如果让孙大人知道了那凶手如今就被关在地牢……啧啧啧，昆仑不会无故去杀一个凡人，但是有些人可就不一定了……”
“公子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假黄四娘额间留下一滴冷汗，但还是强撑着说道。
“无妨无妨……我开个玩笑而已，姑娘不必紧张……”琉月齐淡淡一笑，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说下去。
而里面的黄四娘也安静了许多，一时间不敢再和之前那样跟他顶嘴了。
“其实啊，我很好奇一个问题……你们劫走了王诗诗，应该马上远离磐城才是，为何又回来了？难道就真的对自己的身份如此自信？”
“应该不是吧……其实，四娘，你也想远走高飞的对吗？只不过耐不住某一头倔虎非要回来继续为人家卖命……你放心不下他，自然也跟着留在这鱼龙混杂的磐城，不仅得不到任何好处，而且还随时都会有被昆仑发现的风险……”
说道这里，琉月齐看着地牢中身躯隐隐发颤的女人似笑非笑道：“这个女人在帮你当替死鬼，可你又何尝不知道你自己也在当别人的的替死鬼呢？”
“我说的可对？我知道你能听到我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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