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招贤纳士,危机初显
第165章 招贤纳士,危机初显
徐州,下邳国,东城县。
汉王朝短短数年之内,先后经历了宦官专权、黄巾起义以及诸侯并起。
徐州作为四战之地,而且位于东海之滨,相对比较富庶,也涌入了许多流民,黄巾军兵败以后,许多人也化身盗贼,肆虐于徐州境内。
乱世之中,豪强大族更是疯狂兼并土地,百姓大量逃亡,成为流民。
东城县,鲁家宅邸。
鲁氏作为东城县望族,虽然由于接连两代家主早夭的缘故,名望已经大不如前,却也仍旧雄踞一方。
这一代鲁氏嫡子,叫做鲁肃,现年十九岁。
鲁肃幼年丧父,由祖母抚养长大,体貌魁伟,性格豪爽,喜读书、好骑射。
鲁肃现在接近及冠之龄,家中又无男子,所以也开始当家做主。
厅堂之上,老妪满脸慈祥的看着鲁肃,道:“吾孙,祖母老了,以后鲁家就交给你了。”
鲁肃对着老妪深深一拜,道:“必不负祖母厚托!”
鲁肃接管家族以后,第一件事就是清点家财、田地以及粮食,而后就开始在县内四处游荡。
所过之处,但见无数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无家可归。
有些人面露死灰之色,眼神黯淡无光,显然已经对生活失去了希望。
还有一部分人,菜色之中却带着些许狠厉。
人啊,一旦被饿急了,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鲁肃十分敏锐的觉察到,自己家族在城外的庄园附近,逐渐围拢了许多流民。
面对这些无家可归的流民,庄客大多十分厌恶,暴力驱赶。
“这里没吃的,快点滚开!”
一名身材壮硕,满脸凶悍的庄客,直接将两个流民踹倒在地,手中拿着武器恐吓着。
这两个流民,显然已经饿急眼了,哪怕被踹倒在地,还被人拿着武器威胁,仍旧不愿离去。
“再不滚开,休怪某刀下无情!”
如今董卓乱政,诸侯并起,民不聊生,各地豪强、大族为了自保,都招募了许多庄客。
普通人的性命,在这个乱世之中并不值钱。
特别是这些流民,就算真的被人打死,官府恐怕也懒得过问。
因为在官府看来,这些流民就是导致地方不安宁的源头。
“求求你们,给点吃的吧,我家孩子要被饿死了!”
哪怕利刃即将加身,其中一人仍旧没有离去,反而是躺在地上不停哀求着。
反观了另外一人,却始终低着脑袋,眼中已经闪烁着凶光。
“让你们滚,没听见吗?”
庄客面露凶悍之色,再次一脚踢在了乞讨食物的人身上,握住大刀的手也紧了紧。
如果这两人还不离去,他就准备动手杀人了。
不过,民不畏死,奈何以死畏之?
离开这里也是死,被人杀死也是死,既然如此,为何不死的痛快一些?
“找死!”
眼看两人仍旧不愿离去,庄客当即挥舞起大刀,就朝着不断乞讨食物的那人身上砍去。
“砰!”
让人没想到的是,庄客尚未砍到那个流民,另一个始终躺在地上一言不发之人,忽然用尽了浑身力气,将庄客扑倒在地。
“啊!”
紧接着,庄客只感觉脖子一痛,却是那个流民咬住了上来。
只见那个流民眼神平静的可怕,牙齿用力咬破庄户的脖子,从中渗出来的鲜血,直接被其吞进了肚子里面。
“啊啊啊!”
“帮忙,伱们快来帮忙!”
庄客被扑倒之际,武器已经掉落在地,此时脖子吃痛,用尽全力想要推开那个流民。
奈何对方抱着同归于尽之心,哪怕被庄户打得骨折,都不肯松口嘴巴。
“噗嗤!”
另外一名庄户见状,直接上前斩掉了那个流民的脑袋。
饶是如此,尸首分离的流民仍旧没有松开嘴巴,死死咬着庄户的脖子。
“帮我,快帮我!”
其余几名庄户,急忙上前扯着流民的脑袋。
“刺啦!”
最终,在其余庄户的生拉硬拽之下,被咬中脖子的庄户,直接被撕掉了一块血肉,才将那个流民的首级扯了下来。
“啊啊啊!”
“痛煞我也!”
这名庄户凄厉的惨叫着,继而捡起了掉在地上的长刀,满脸凶悍的朝着另一名流民走去。
现如今,只有杀人,才能解心头之恨!
“住手!”
眼看这名庄户已经走到了流民身边,举起长刀正准备斩下之际,却是听见了一道怒喝。
他十分恼怒的转头看去,待看清楚来人面容以后,急忙收刀跪伏于地,道:“拜见少主!”
鲁肃挽弓佩剑,面目含煞,指着跪在地上的庄户喝道:“为何杀人?”
庄户知道自家少主向来宽厚,肯定见不得有人死在自己庄子门口,急忙将前因后果说一番。
“我再三让他们离去,他们非但不肯离开,那厮反而暴起伤人,咬中小人脖子,若非诸位兄弟相救,小人恐怕已经命丧当场了。”
说到这里,庄户还指向自己血肉模糊的脖子。
鲁肃见状,皱眉问道:“他们既然是为了求一点食物,为何不直接给了便是?”
庄户急忙解释道:“小人知少主素来仁厚,若是寻常灾年,遇到流民给些粮食倒也没什么。”
“不过现在兵荒马乱,粮价飞涨,据说董卓铸造小钱,关中地区粮食价格已经涨到了一石米数万钱。”
“关东虽然好些,然诸侯割据,四处搜刮钱粮,亦是粮价飞涨。”
“如今粮价金贵,怎可轻易舍给流民?”
“况且自黄巾逆乱以来,流民越来越多,若我们今日在门口给了二人食物,明日便会有数之不尽的流民蜂拥而至。”
“彼时,纵然庄内有再多钱粮,也不够这些流民分食啊!”
鲁肃闻言,沉默许久,继而深深叹息。
他让人取了一些粮食以及钱财,递给了剩下的那个流民,道:“听说你家中孩子快要饿死了,先拿这些粮食果腹吧。”
“若有缺乏,再来领取。”
流民拿到了粮食,当即对着鲁肃千恩万谢,丝毫没有理会刚刚死去的同伴,就急匆匆离开了。
目送流民离去以后,被咬的庄户却是急切说道:“若明日有大批流民过来,又当如何?”
鲁肃沉声道:“留下足够自己食用的粮米,其余皆熬成稀粥布施出去。”
庄户闻言大惊,道:“若如此,庄内粮食恐怕支撑不了多久!”
鲁肃喝道:“休要多言,尽管依令行事即可!”
鲁肃不仅让人在这个庄子赈济灾民,也让其他庄子照葫芦画瓢,就连城中的鲁氏府邸,都搭起了施粥的棚子。
得到消息的县中流民蜂拥而至,每日围在鲁氏庄园、府邸前面乞食。
不仅如此。
鲁肃还仗义疏财,县中之人但有缺乏,只要求到鲁肃头上,他都会毫不犹豫,出手相助。
有人在老夫人那里进谗言,说鲁肃不仅没有趁乱多兼并土地,壮大家族势力,反而挥霍家财。
再这么继续下去,要不了多久,鲁氏家中钱粮就会消耗殆尽。
老夫人唤来鲁肃,皱眉问道:“吾孙可知晓,汝所散钱粮,皆鲁氏百余年所积累?”
鲁肃对着老夫人深深一拜,继而正色道:“今天下纷乱,义军四起。”
“我鲁氏空有钱粮无数,却在朝中毫无官职,譬如孩童坐拥万贯家财是也,无论诸侯还是流民,都会觊觎鲁氏家财。”
“真到了那个时候,鲁氏恐怕离覆灭不远矣。”
“今我广散钱粮,活人无数,让鲁氏在县中赢得名望,如此可保鲁氏安于乱世矣。”
老夫人闻言,恍然大悟,不过却是皱眉道:“鲁氏家大业大,如果钱粮散尽,家中儿郎岂不会饿肚子?”
鲁肃笑道:“祖母放心,孙儿早就命心腹之中藏下了足够钱粮,可保鲁氏十年衣食无忧。”
老夫人这才彻底放心,道:“吾孙目光长远,鲁氏交于汝手,必不会没落。”
却说鲁肃仗义疏财,活人无数,也逐渐名声鹊起。
可是这几日,鲁肃却能明显感觉到,前来领米粥的流民越来越少,不由心中起疑。
他寻来几个流民,问道:“往日施粥之时,庄前流民足有两百余人,这几日为何越来越少,今日几乎不足百人。”
被鲁肃叫来的流民,对于救了自己性命的鲁肃,从心底感激。
他们七嘴八舌的说道:“据说车骑将军在靠近徐州的九江、丹阳两郡,都设立有许多招待所,专门负责招收流民。”
“只要是徐州过去的流民,不仅可以分到粮食,还会分到足够养家的田地,以及供于居住的房屋。”
“我们于此地依靠公子施舍,虽能苟活一时,终究并非长久之计。”
“待公子家中钱粮耗尽,我等又将何去何从?”
“故此,许多流民得知了扬州的宽仁政策,都蜂拥往南方而去矣。”
鲁肃闻言,不由心中暗惊,急忙派人前去探听虚实。
很快就有下人回报,流民所言的确没错,车骑将军果然在边境大肆招收流民,分发粮食、田地、房屋,也都确有其事。
看着县城里面越来越少的流民,鲁肃忍不住感叹道:“诸侯还在为了争夺一城一地而相互攻伐,各地官史看到流民,皆恨不能将之驱逐出境。周车骑却已经知道,乱世之中人口才最重要。”
“北方诸侯征伐不休,周车骑却在南方趁机招收流民,看似没有扩张地盘,实际上实力每日都在变强。”
“而且随着北方战事的频繁爆发,想必涌入扬州的流民也会越来越多。”
“就算诸侯相互功杀,夺得了大片土地,若连人口没有了,又能如何?”
感叹过后,鲁肃不由暗忖:“徐州乃四战之地,早晚爆发大战,既然周车骑有雄主之姿,扬州又是安定繁荣之地,吾何不举族迁入扬州?”
下人在探听到扬州招收流民的消息属实以后,也带来了另外一个消息,那就是扬州正在广建招贤馆。
车骑将军欢迎天下士人前往扬州躲避战乱,无论士族出身还是寒门学子,无论单独前往还是举族迁徙,车骑将军都会将他们安顿好。
如有才能者,亦可酌情选拔为官吏。
鲁氏两代家主早夭,这一代若不能出一位高官,本来无比显赫的鲁氏,可能就会沦为为豪强了。
若降阶成为豪强,再想跨越阶层变为士族,可就不容易了。
念及于此,鲁肃当即前去拜访老夫人,道:“徐州四战之地,不可久留,否则家族早晚必然遭逢大祸。”
“吾观车骑将军有雄主之风,假以时日或能兴复汉室,再造乾坤。”
“纵不能成就大业,亦可割据一方。”
“今扬州安定繁荣,周车骑求贤若渴,孙儿打算举族迁往扬州,还请祖母应允。”
老夫人说道:“汝既然已是鲁氏家主,可自行决断。”
“不过做决定之前,应当再三考虑,莫要拿家族前途做儿戏。”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却说京兆杜陵人氏杜畿,此前被周琦征为运粮官,却因为要去汉中郡赴任的缘故,而委婉拒绝。
未曾想,就在杜畿担任汉中府丞之际,天下局势却开始风云变幻。
先是天子驾崩,再是诸侯讨董,而今更是诸侯混战。
这些事情,对于杜畿这位地方小吏而言,终究还是太远。
只不过。
当刘焉入驻益州以后,任命张鲁为督义司马,与别部司马张修带兵同击汉中太守苏固。
张修杀死苏固后,杜畿这位汉中府丞侥幸逃得性命,却也不敢继续留在汉中。
他有心返回家乡,奈何此时诸侯讨伐董卓,关中战火四起,粮价飞涨,并非首选之地。
若按照原本轨迹,杜畿无处可去,只能返回家乡。
不过现在,车骑将军已经占据扬州,而且手握重兵,威名颇盛,扬州却成了一个好去处。
再加上车骑将军亦知杜畿之名,若前去投靠,说不定也能得到重用。
念及于此。
杜畿索性没有返回京兆尹,反而自汉中穿越荆州,最后又抵达扬州境内。
却说周琦在靠近边境的各个郡县,全都设立招待所,专门负责招收各地流民。
为了能够吸引到大量人口,周琦可是下了血本,粮草、房屋、田地全都给安排上。
不过这些东西都并非免费赠送,因为以周琦现在的积累,少量招收流民到还罢了,一旦大规模招收流民,扬州根本无力负担。
这些东西都会折算成成本价,让前来扬州定居的百姓,在未来五到十年之内慢慢还清。
以扬州较为低廉的赋税,又没有什么苛捐杂税,只要百姓们努力耕种,还贷压力并不算重。
也就相当于未来是世界的房贷、车贷,不过少了中间商赚差价,周琦几乎都是以成本价收钱,百姓负担也不算重。
周琦来到扬州时日尚短,没有太深厚的积累,府库钱粮也并不充足。
他安置流民的钱粮又从何处而来?
周琦虽然没有钱粮,世家大族却是有啊。
周琦如今威望正盛,而且大封群臣,与世家大族相处的也比较融洽,为了扬州能够快速发展,就舔着脸到各大家族那里借粮。
这里的借粮,可不是带着兵马去强行借粮,而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未来也会还的。
周琦向各大家族保证,他们借出来的可以是陈粮,自己未来还回去的必须是新粮。
扬州各大家族传承久远,占据的田地不计其数,每年收获的粮食根本吃不完,如果没卖掉就会积压成为陈粮。
时间久了,陈粮还会发霉,不仅需要占用仓库,还要派人专门护理,需要不少成本。
如今扬州繁荣安定,这些陈粮想要卖出高价,恐怕也不容易。
假如是太平盛世,陈粮甚至有可能都卖不出去。
不过现在诸侯并起,相互攻伐,哪怕是陈粮也比较好卖。
只不过,周琦却是来了一招釜底抽薪之策。
州牧府下达命令,扬州境内的所有粮草,一律不得外卖于外州,如果被发现有人暗中走私粮草,一律从严处置。
粮草不能外卖,扬州境内又不缺粮,缺粮的穷逼也买不起粮食,世家大族更不可能把粮食免费发给穷人。
所以呢,别看流民、山越以及穷苦百姓吃不起饭,世家大族粮食却多的吃不完。
这真是应了那句话: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在这种情况下,周琦要么以市价收购粮草,要么向各大家族借贷陈粮,并且保证以新还旧。
对于世家大族而言,只要扬州繁荣安定,这么做他们也没什么损失,而且又能交好车骑将军,很多大家族也非常识趣的应允了。
不过绝大多数的家族还留了一手,只是将那些放了很久的陈粮借给周琦,家中仍旧囤集了许多粮草。
因为他们知道天下将乱,谁手中有钱粮,谁说话就硬气。
才开始,周琦凭借从各大家族那里借到的钱粮,的确招收了许多流民。
他却没有想到,自己的这种举动,会在北方遭受战乱的地区引起多大风暴。
不仅仅是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民,甚至是一些不堪接受压迫,以及不愿经受战乱的普通百姓,还有像鲁肃这样的世家大族,也都纷纷涌入扬州。
如此一来,周琦好不容易借贷到的钱粮,很快就消耗殆尽。
而且现在关中粮价飞涨的消息,也都传到了扬州,世家大族哪怕不能将粮食运出去卖掉,却也不愿再借给官府。
随着越来越多流民涌入扬州,扬州境内的粮价也开始慢慢上涨。
哪怕官府拼命压价,苦于手中余粮不多,却也无济于事。
若不能解决粮食以及粮价的问题,周琦不仅要暂停收拢流民,扬州境内或许也会出乱子。
不仅仅如此。
土地问题,也是整个封建王朝都绕不开的话题。
江夏郡之所以可以解决土地问题,那是因为周琦利用沛国周氏,几乎把江夏郡境内的大家族一网打尽,收缴了数之不尽的田地,这才可以分给百姓。
扬州却是不同,周琦选择温和的联姻手段,自然不能大杀一通,抢夺世家大族的土地。
扬州大部分土地,都掌握在世家大族手中,随着涌入扬州境内的百姓数量越来越多,周琦发现自己已经没有空余的田地分给他们。
田地,乃是吸引流民的最佳手段,如果不能分给他们可以生存下去的田地,就很难再吸引到百姓进入扬州。
戏志才看着发愁的周琦,忍不住劝道:“扬州已经吸引到了许多流民,若明公继续推行现有政策,钱粮土地都难以为继。”
“若不能兑现诺言,必然有损官府名声。”
“依我之见,明公不妨暂停收拢流民。”
戏志才虽然足智多谋,内政方面终究有些欠缺,不可能像荀彧那样成为王佐之才。
现如今,他也有些束手无策,这才建议周琦停止招收流民。
如此做,实属无奈之举。
他并非不知道人口在乱世之中的重要性,可是以扬州如的现状,根本没有办法继续招收流民,否则反而可能会对扬州的稳定造成影响。
周琦眉头紧皱,却是有些不太甘心。
现在北方诸侯混战,百姓为了躲避战祸,南迁进入相对较为稳定的扬州,就成了最佳的选择。
他如果现在不大肆招收流民,等到北方稍微稳定下来以后,诸侯肯定也会控制人口外流。
这场诸侯之间的混战,对于周琦而言,乃是腾飞的契机。
若就此放过,他岂会甘心?
就在周琦愁眉不展,无计可施之际,忽然看到陈文兴冲冲而来,道:“明公,北方来了一位豪客,直接捐献了八千石粮草!”
周琦闻言,猛然站起身,失声道:“何人能捐如此多粮草?”
也不怪周琦如此惊讶。
八千石粮草,也就相当于九十六万斤粮食。
战争时期,每个士卒每月口粮大约三石左右,这还是在高强度作战的情况下,如果平时不作战,每月一石半即可。
八千石粮草,足够五千兵马吃一个月之久。
莫说是如今正值战乱,粮价飞涨的北方,哪怕是在扬州境内,能够一次性捐出这么多粮食之人,也并不多。
陈文急忙回复道:“此人年仅十九岁,姓鲁名肃,乃下邳国东城县人氏。”
“彼于徐州乐善好施,多有贤名,知明公广招流民,特赠家中粮米以助将军!”
周琦听到鲁肃这个名字,脸上露出了毫不掩饰的喜悦,问道:“彼在何处?速带我前去见他!”
麻蛋,这几天痔疮犯了,坐立不安,疼痛难忍,打算割以永痔。
话说,诸卿可能解扬州之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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