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生和死
“路平安没有撒谎，你的确赚了，赚大了。”
当路平安离开后，金星互助会的两位，也自然在讨论这一切的收获和失去。
面对突然背上了巨额债务，沮丧的瘫在桌子上的同伴，“撸撸撸”小姐并没有盲目安慰, 她只是帮其分析得失好坏。
“之前，我对路平安的能力有所了解，直接‘植物秒催熟’，对于园丁来说实在太过作弊，但就在刚刚，我已经对他的能力有所猜测。”
说着，她又翻开了那张卡片, 其中的“—138”异常的打眼。
“生命点数, 我没有听说过这种东西，但这明显是一种‘自订规则’的超高规格规则系产物，如果将其理解成一个‘超等级生命系力量’的话，路平安的能力就都能获得解释了......至少大半能够解释，如果生命点数是一种高浓度压缩生命力的话。”
因为是高浓度的生命力，稀释后的养分，强行将植物催熟也是可能......的鬼！植物不需要生长环境和营养素吗？
“它近乎践踏了我绝大部分所学，但仅仅从理论上说的通的，毕竟力大砖飞，在超凡者的世界，只要实力足够，什么奇迹都可以塑造。而高阶污染对低阶污染是可以覆盖、碾压的。”
那么, 路平安的能力也被暴露出一部分了。
“他的能力，应该是以‘生命点数’为核心，进行赋予和收获，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简单而实用的能力，其上限是根据生命点数而定的......”
这个时候，学者兼园丁且学者实力更强的撸撸撸小姐, 看向姐妹的眼神之中，多出些期许。
“.....在这个意义上，你付出这么多才偿还一个点数，其实是好事。这说明每个生命点数价值出奇的高，你获得每一次‘投资’其实是巨额的收益，你早就在不知不觉赚了很多，难怪你这一周的提升达到了数个月的水准，甚至因此在会里动用会长特权，不惜一切也要拿下路平安，他值这个价。”
金星互助会为了拿下路平安，其实也非常有诚意，拿出的“礼物”远超正常新生的标准。
“但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我们必须调整对他的态度了。他不是预想的‘有天赋的新生’，而是‘能和我们平等交易的潜在强者’。他很有诚意的对我们表达了善意，展示了能力，我们应该回应他，否则可能因此成为仇人。最好的结局，也可能因此两不相干，我们错过这一次的发展良机。”
这个时候，本来算是小学霸的华雪怡有些费解。
“不就是生命系的高级力量吗？有这么高的价值？”
“有的, 你是不懂。越是生命系的能力者，越能够理解把‘生命’赋予他人是多么逆反常规的事情。每个个体的‘生命’是有限的，用完了就应该走向终结，这是最根本的自然法则。”
“而路平安打破了最基础的自然规则！而他每一次的‘投资’，其实是让你有了额外的生命，那是我之前想都不敢想的巨大收益.......”
有些话有些事，鲁小姐还在思考，不能说的太过清楚。
她能够敲定“生命点数”才是一切关键，路平安的能力其实是用“生命点数”改写生命法则，其实还有一个决定性的证据。
“癌症，我刚在导师那里拿到了路平安的基础资料，他曾经是一个癌症末期病人，而他突然‘好了’......这完全不可思议。”
“这有什么不好理解的？不就是生命系又治好了一个疾病，这不是医者的老本行吗？”
“但癌症不是病！至少在生命系的理解中，癌症仅仅只是生命细胞的自我进化、变化的选择，根本不是疾病，理论上是无法治疗的！”
在现有超自然和科学同处的时代，绝症已经越来越少，但癌症直接让超自然系放弃了治疗。
因为在生命系的定义之中，癌症的问题在于大量癌变细胞向生命索取了太多的生命力，同时，癌变的器官可能失去了原有的设计功能......这也是大部分癌症病人死时消瘦，或死于某种功能衰竭的根源。
可生命细胞的不断更替、变化是生物的本能，进化、变异本身没有错误，癌变细胞每个人都有只是或多或少，偶然出现的优质变异更是整个族群的进化。
只是那“变化本身”，对那个个体有好坏而已。
生命系的基本原则，就是在于鼓励进化，鼓励这种变化出现的越多越好。
让细胞停止变异回归原状？呵，那应该让死亡系来，或许他们杀死所有细胞就能停止一切的变异。
“我个人怀疑，他的癌症其实根本没好，他在用自己的生命点数维持自己的生命，这个力量可以强行买命！现在，你知道这种万能的生命点数的珍贵了吧？”
“其实，你欠的债说不定是好事，它给了我们一个搭上快车的机会，我们应该调整对他的态度，他应该是一个合作者而不是新人学弟，甚至可以是地位稍高于我们的投资人......”
签了保密协议的金星二人组接受了现实，并飞快的调整了战略，主动帮路平安收集更多的素材和资料，至少结个善缘。
路平安本人，则是校园内乱逛，浪费这宝贵的生命点数和时间。
而某女的猜测的确没有错误，在路平安系统面板的最上面一栏，的确有一个这样的标记。
【当前周期生命维持费用六千点，下一次轮周期将在半年后核算，请宿主准备好充足扣费余额。】
是的，路平安的癌症并没有好，所以他当时说“医院查不出癌细胞”了，而不是“癌症已经好了”。
在那场仪式之中，他献出了自己全部的生命.....不多，恐怕也就几个生命点数的价值，但也导致了其生命归零的效果。
那么，他接下来活下去，按照生命银行的规则，也只需要一天一点，一年也就365点。
为何要借六千点，并每个月偿还一千，这是20年的分量！
“呵，这病有点狠，半年就要烧二十年的生命力。”
这其实还不是最致命的，只是一个开始......
“下一个周期，可能要的更多甚至可能翻倍，就算找到赚钱的办法，我迟早跟不上付款的节奏。”
路平安没有猜错的话，下一个节点，就会根据情况重新结算“生命维持费用”。
癌细胞只会增多，维持费用只会一次比一次高，或许，最终他会变成每个细胞都是癌细胞的怪物。
别看这么远，仅仅下一次，恐怕就没有贷款服务了，路平安必须多赚一点准备好扣款的余额。
其实，连大猫都很佩服他的精神韧性，死亡的钟声失踪在耳边徘徊，他却可以安然入睡当做小夜曲。
每一次使用能力都是把自己往死亡里推了一步，他还能笑的这么开心，活的这么愉快，点数丢的那么随意不心痛。
“果然，已经疯了吧.......”
此刻的路平安，一口吞掉了剩余的“时光毒药”，就这么大庭广众之下突然老化，眯着眼，感受着这近乎死亡的痛苦和愉悦，
“......有点，不够味。啧，不够劲啊。”
支付了“代价”后，他摇了摇头，身上的衰老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并不是白银之毒的效果已经到时了，而是在服毒之后，路平安就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衰老”仅仅只是虚伪的假象，只是一用劲就能够轻易的挣脱。
于是，他就撕掉了，就如撕掉一张薄纸。
“这就是我推荐你获取死亡系的下属概念的缘由之一。这些‘让生命接近终结’的诅咒，对已经把生命交给银行管理的你，只是虚无的伪物。污染在更强的污染面前，只能是被覆盖、侵蚀的结局。”
路平安秒懂，因为自己已经诅咒了自己，所以这些“弱小的同类诅咒”就只能披上一层虚弱的外皮吗？
“这说起来，简直像是死亡系和生命系是同类一样。”
“呵，学界有很多观念，谁都说服不了谁。但在我看来，这世界那有什么死亡系，只有‘失去生命的状态’系，没有生，怎么会有死这个状态......”
看着默默上涨的“禁忌知识”，路平安默默的点了个赞。
“难怪，六大系里只有生命系没有死亡系，是直接包括了吗.......”
“六大系别当回事，其实只是从功能出发的粗略分类，一点都不科学。但六大系作为认识工具是合格的，每一系其实都代表了对立的两大概念，生命和死亡，规则和反规则，变化他人和变化自我，传承播种和吞噬收割，防护（隔绝自我）和拘束（他人）.......”
“别说了别说了，禁忌知识要破七了！我还不是（禁忌）学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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