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尔虞我诈，招兵买马
说穿了，眼下联军的困境主要有两个。
一，缺粮食。
二，战力不足。
然而，这两个问题都能在哨所得到解决，至少能解决一半。
群山外有座圣都修建的城寨哨所，里面关押着一位被长江骑士俘虏的Archer──俵藤太。
俵藤太是日本平安时代的武将，现不知为何被唐朝僧人玄奘三藏收为徒弟。
他有一件特殊的EX级对宴宝具──『无尽米袋』，可以制造大量美味的大米。
救出他，粮食问题就可以解决一半。
而且俵藤太本身就战斗力不俗，是不逊色于阿拉什和崔斯坦的一流Archer。
只要救出他，还可以借此拉拢三藏法师那位拥有顶级灵基的从者，可谓一举三得。
另外，有个漂亮的女刺客也被关在了那里。
果不其然，当雷恩提起那座被骑士们占据的哨所，咒腕哈桑语气有点激动的说道：
“诸位实不相瞒，我方的一员，‘静谧’哈桑就被关押在那座哨所，正在接受严刑拷打。
因为体质特殊她无法服毒自杀，虽说她不太可能在酷刑下招供，但敌人也有十分擅长拷问之人──铁之阿格规文！
据说他可以让河马在酷刑下开口求饶。
一旦静谧透露出作战计划，布置……后果不堪设想。”
对于Servant而言，咬舌自尽是行不通的。
阿萨辛教团本来有一种专门用于被自身俘虏时自杀的特殊毒药，但这对于静谧哈桑无用，因此咒腕的担忧不无道理。
东之村和西之村安置的大部分是无战斗力的平民。
真正能打的军队藏在深山各处，一旦暴露位置，迎接的就是狮子王的“圣裁”打击。
圣裁的打击范围堪比洲际导弹，威力几乎等同核弹头，拥有远超一般对城或对国宝具的战略优势，这就是神灵之威。
就算是雷恩，也无法精准拦截一发发射向各处的洲际导弹，最多挡下打向他所在的。
“那必需去救出‘静谧’哈桑，否则，不用等军队集结就会被女神隔空一一消灭了！”
达芬奇依然面带微笑，语气却是颇为严肃。
具备在整个特异点范围内定点核平、爆破的打击能力，这也是狮子王的优势之一。
法老的大神殿不惜消耗魔力，一直维持着外部装甲的对肃正防御，不就是防备着狮子王的隔空“圣裁”打击吗？
“救人没问题，但敌人可能也这么想。”
阿拉什突然插话，他皱着眉头，脸上带着凝重和迟疑。
“诸位，我感觉那座哨所很古怪，未来似乎笼罩在一层迷雾中，我的千里眼被严重干扰了，搞不好是一个可怕的陷阱！”
大英雄具备高达A级的千里眼，和狮子王等同。
原本他甚至窥视到了自己的死亡，只是他毫不畏惧的接受了……他的感知绝对不容忽视。
“是的，你们提起的那个哨所时，我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像是一个吞噬生命的深渊。”
藤丸立香沉声补充道。
直觉告诉他，最好别去那个地方。
他的话让众人稍稍沉默了一下，心中都有点拿捏不定主意。
“雷恩，你怎么看？提出进攻那个哨所的可是你，别告诉我你什么都没察觉到。”
达·芬奇笑眯眯的看着身边稳如老狗的Assassin。
咕哒和学妹也下意识把视线投了过来。虽然不太清楚具体能力，但迦勒底的人知道兵主有一种十分强大的魔眼。
起码也是宝石级，甚至是传说中最高位的虹级魔眼！
“我怎么看，当然是站着看喽。”
雷恩翻了个白眼，这调侃的话让众人的脸皮微微抽搐。
达芬奇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正事呢，别不着调！”
“好吧，你们的感觉都是对的，狮子王也许不会搞那么多小动作和阴谋诡计，但摩根就不一样了……”
严格来说，『破妄之眼』才是他最强最变态的宝具，可不仅仅是具备EX级千里眼的作用，摩根的一些小动作还瞒不过他。
不过，这对他而言也算阳谋了吧。
雷恩干了一杯白酒，眼神变得锋锐起来：
“现在就算我去独闯哨所，也是死路一条！”
什么？！！
众人都露出惊容。
雷恩的实力大家或多或少都有些了解。
击败过尼托克丽丝和崔斯坦，可以力压三倍高文，甚至抗衡狮子王……说的不客气点，若是单挑能秒了在场大半的人。
然而他现在却说，一个人去哨所有去无回。
这并不是夸张，这是雷恩用『破妄之眼』推演分析出的概率，他若是一个人打上哨所有73.61%的概率回不来。
“既然那里是一个可怕的陷阱，那自然不能傻傻地去踩它，只能放弃静谧了。”
咒腕哈桑叹了口气，权衡利弊后，他打算忍痛放弃同伴。
这也是没办法事，就算一起去，万一折损了几个从者这后果比士兵死了还严重。
“不，我们不得不去！”
雷恩露出一丝苦笑，看着不解的众人解释道。
“假如不去，摩根会杀掉俵藤太，用幻术或洗脑催眠类魔术从静谧哈桑那里拷问出情报，然后就是狮子王用圣裁洗地……
别奇怪，这就是未来的某种可能之一。”
未来不是一成不变的。
例如他的到来，就改变了阿拉什和“圣裁”同归于尽的那个可能，这一点大英雄同样也察觉到了，打猎时和他提起过。
［你的到来，让未来更加扑朔迷离……］
某种程度上说，现在想用阴谋诡计来坑害的雷恩是非常困难的，被察觉的概率很大。
当然，就是EX千里眼也有极限、局限。
C闪：哈哈哈哈……本王全知全能。
伊什塔尔：呜呜呜……天之公牛丢了。
C闪：(●—●)
伊什塔尔：呜呜呜……我是废物女神。
雷恩也不例外，他就无法很清楚地观察处于圣都内的女神，特别是她在使用圣枪时。
那座哨所没有圣都那么强的干扰，但王姐这就等于“阳谋”了，逼他二选一。
不去救人，决战就会更加艰难，输的概率变大，去救人现在就要承担更大的风险。
双方的博弈已经开始了！
“那就行动吧，去救人。”
藤丸立香说道，这种关键时刻他反而格外冷静果断。
“不不，你们都别去，我去救人，你们这段时间想办法弄点粮食，再将军队集合起来。
等我救出人，就立刻发起决战！”
雷恩却拒绝了迦勒底的人同行。
不是他不想让他去，而是不能，因为摩根和其余敌人不同，她会重点关照咕哒。
他看到好多次咕哒死掉的可能──那是几位圆桌骑士和王姐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先杀了他。
没错，你不得不承认，藤丸立香才是最大的突破口。
很显然摩根没有被“降智”，敢一起去她的策略就是专杀咕咚，哪怕牺牲高文，兰斯洛特，小莫所有人的命，也要杀了他！！
这个魔女狠辣刁钻之极，雷恩对她的头疼程度还高过狮子王，至少女神不会这么不讲究。
“……”
藤丸立香想说什么，但他忍住了。
因为直觉告诉他，最好别去，那里似乎对他很不友好，听Assassin话才是正确的选择。
“可是，前辈，你不是…”
学妹眨了眨眼睛，你不是说一个人有去无回吗？
雷恩脸上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
“我只说不让你们跟着去，可没说我一个人去啊！”
？？？
咒腕哈桑，阿拉什，玛修，小贝等人都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
还有别的从者？
雷恩笑着站了起来：
“进攻哨所，召唤强大的帮手，可别忘了后一句话。”
未来不是一成不变的。
特别是用千里眼窥探到的诸多可能，仅供参考而已，真盲目相信会死的很惨的。
说到底千里眼只是辅助，还是要手底下见真章。
而且，经常不按套路出牌的，又不是只有摩根。
“可是，这里并没有合适的灵脉，而且时空扭曲程度太高，一般的英灵召唤阵可能根本不起作用。”
达芬奇恍然大悟。
不过，她并不看好召唤其他Servant来助拳的行为，迦勒底其实很少在特异点进行英灵召唤仪式，一般都是借助那些“野生从者”的力量合纵连横。
一是迦勒底的资源十分有限，二是成功率并不高。
“所以，才需要这个啊。”
雷恩咧嘴一笑，一扇蓝色漩涡状空间开启。
在众人的注视下，一个散发着璀璨光辉的杯子飘了出来。
它金色的外壁宛如黄金铸成，杯口外溢出的魔力量十分恐怖，上面雕刻着诸多神秘瑰丽的花纹、符文，让众人移不开目光。
“又……又一个圣杯？”
藤丸立香脸皮抽搐了一下，有种日了狗的感觉。
“Master，不是一个，是好多个。”
学妹伸手指着那扇敞开的空间门，那片扭曲的空间后，隐约可见四五个圣杯的影子。
咕哒：“……”
达·芬奇：“……”
好家伙，你这圣杯都论斤卖了是不？
‘狗大户。’
这下连奸商大碧池都忍不住了，她脸上依然挂着蒙娜丽莎的假笑，看向Assassin的目光前所未有炽热起来。
不行，她一定要把这头大肥羊骗去迦勒底，然后想方设法榨干他的家底。
“呋呋～呋呋～”
连三眼猫妖芙芙都发出几声鸣叫，仿佛在控诉这个狗大户。
迦勒底的人或多或少心怀有点爆炸。
别奇怪，他们幸幸苦苦一路打到第六特异点，但收集的圣杯可能还没雷恩一个人多。
“喂，他到底啥来头，看起来是个大人物。”
注视着那个光芒四射的圣杯，弓兵阿拉什也有点吃惊，伸手捅了捅一旁的咒腕。
“额，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初代山之翁大人认识他，可能他老人家有所了解吧。”
咒腕哈桑轻轻摇头，反正他只知道初代大人对他另眼相看，其余也不太了解。
倒是罗曼医生的投影冷笑了一声：
“不用惊讶，就没有他这个Faker不敢仿制盗版的东西，我劝你能别把任何兵器类宝具展示给他看，否则会后悔终生。”
一个以武器，甚至工具为“概念”，受到人类罪孽恶业所钟爱的家伙，你能指望他有多少节操。
他和梅林还好，吉尔伽美什恐怕恨不得扒了他的皮。
众人：“？？？”
兵器？
玛修最先反应过来，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那块盾牌。
她的盾牌一直拿在手中，该不会……
少女看向Assassin的目光顿时变得古怪又希翼起来。
雷恩似有所觉，对她微微一笑：
“别指望我能教你怎么使用它，少女，这块盾牌只有在你手中才是坚不可摧的，就连我的『七重天堂』也要黯然失色。”
蕴含鼓励的话让少女有点腼腆，她能感觉到他的真诚。
学妹的饭桌又被称作“唯心盾”，一旦她能完全展开宝具，什么圣枪，圣剑魔剑，甚至杀神枪和Ea都是笑话。
但“唯心盾”在雷恩手中，可能还不如菊花盾牢固。
这就是一面看人看脸的盾牌，除了加拉哈德和学妹，在其余人手中未必有多大作用。
所以雷恩即使复制了这块盾牌，之前也没拿出来挡狮子王的圣枪，那只会扑街。
以后给四呆当饭桌，就是盾的最佳用法。
“你准备召唤谁帮忙？是不是连圣遗物都准备好了？”
达·芬奇倒是没纠结医生的话，眼中带着好奇之色。
某种程度上说她创造了一个奇迹，从冠位Faker那白嫖了一件真宝具，是唯一占到过兵主便宜还没付出任何代价的女人。
圣遗物？
她的话让咕哒，学妹，咒腕哈桑和阿拉什这些人脸上露出几分好奇之色。
兵主特地准备的，破局的杀手锏，想必召唤的一定是一或两位很强大的英灵吧。
“暂时保秘，明天早上举行仪式，大家休息吧。”
雷恩脸上露出自信无比的微笑，吊着众人的味口。
说实话，用圣杯强行召唤帮手，有点耍无赖的意思。
不过大家各凭手段而已，先不守规矩的人又不是他，
再说了，第七特异点的C闪还用乌鲁克大杯召唤了一堆从者来支撑绝对魔兽战线呢。
而且，摩根那个魔女也已经准备好了吧。
尔虞我诈，开千里眼视野外挂，用圣杯摇人……这个特异点的战争早就升级了。
………
圣都卡美洛。
白垩之城内很繁荣，铺着瓷砖，如镜面般干净整洁的街道，道路两旁栽种着一排排郁郁葱葱的行道树，叶子青翠欲滴。
空气清新，水池喷泉喷洒着水花，专门开垦出来的良田里金黄一片，都是饱满的麦穗……
仅从环境和物质条件上看，这里是当之无愧的乐园。
整个特异点，也唯有奥兹曼迪亚斯大神殿周围的土地建筑勉强能与之相提并论。
相比之下，东之村和西之村真是穷乡僻壤。
然而，这并不能让莫德雷德的心情变好。
站在那座高耸的观星楼之下，小莫恼怒的看着守在门口、面无表情的阿格规文：
“搞什么？突然召集我回来！
我在鸟不拉屎的群山中扫荡了几天，好不容易发现了那群老鼠的蛛丝马迹，你这个时候让我回来就全前功尽弃了！”
功亏一篑，熊孩子越想越气。
“那些普通平民已经无关紧要了，至于迦勒底一行人，就算找到了，你也不是雷恩的对手。
让你回来是免的你死在了外面，折损战力。”
阿格规文维持着面瘫脸，解释道。
“你怎么知道我打不过他！”
熊孩子气得呲牙咧嘴，双目喷火。
她的表情还挺吓人的，可惜，面瘫脸的阿格规文对那小莫凶狠的目光完全无动于衷：
“这是事实，难道你比高文卿强？”
“我──”
小莫想嘴硬，但大家都知根知底，口嗨毫无卵用。
可恶可恶可恶……
看着阿格规文那张死人脸，她恨不得立刻去摘下那个雷什么恩的狗头来证明自己。
“那难道就在这里当缩头乌龟？我承认那个圆桌骑士能压制高文，很强大，但只要我背后偷袭，没准可以一剑捅死他。”
愤怒的表情消失，小莫突然笑了，笑得像个一百斤的孩子。
“……”
铁之阿格规文的眼皮颤了一下，懒得理会这个智障。
不多时，“湖上骑士”兰斯洛特，太阳骑士高文和悲伤之子崔斯坦也联诀而至。
五位圆桌骑士全部到齐。
“辅佐官阁下，有什么事召集我们，不会是你又越权指挥吧？”
长江骑士冷着脸注视着阿格规文，不爽写在脸上。
圆桌骑士们当然不是铁板一块，要说矛盾最激烈的，兰斯洛特和阿格规文必然在列。
阿格规文连眼皮都不抬：
“莽夫就是莽夫，你脑子里那点可怜的脑浆也只能思考这些幼稚可笑的内容了。”
“……”
兰斯洛特脸一黑，拳头攥紧似乎想揍人。
高文按住他的肩膀，平静的问道：
“阿格规文卿，召集我们有什么事，可以说了吧。”
“王觉得我方实力不足，让母亲利用圣杯召唤几位英灵补充力量，尔等今天就一起去见证吧，以后也算是新同僚了。”
辅佐官面无表情的说道。
他这话却让几位圆桌骑士眉头一皱。
“真是悲伤啊，看来我等的无能让王失望了，或者割下首级谢罪更好。”崔悲伤闭着眼睛感叹道。
他脸上依然带着微笑，只是笑容显得十分冷血残酷。
“……”
高文和兰斯洛特两位没有吭声，说实话，他们现在不太想和这个悲伤之子交流了。
“父王这是不信任我们了吗？”
小莫脸上挂着桀骜不驯的笑容，只是没人搭理她，她哼了一声。
“召唤英灵是吧？我倒要看看都有谁，假如是垃圾，不如让我直接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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