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二章 受辱
围观的官眷哗然。
“昨日我听到那些话,以为是别人胡说,今日瞧见了,原是真的。”
“心可真狠,孩子都下得去手。”
“真是胆大包天啊,大庭广众之下竟然想害郡主。”
赵雪樱脸色煞白,脚步踉跄着往后退,还好身后的连翘和翠玉扶住她,她才没有倒下去。
“我若是真要害他们,怎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赵雪樱望着围观的人,企图找到一个听她分辩的人。
“赵良娣,你素日在府中不给王妃请安也就罢了,殿下对你很是宠爱,你就不能看在殿下的份上,容下他的这两个孩子吗?”陆芷沅抚着庄宜的小脑袋,含泪道。
陆芷沅的话音刚落,正在给庄烨换衣裳的楚珮容也转过头,双目赤红,“赵良娣,我知道你惦记晋王妃的位置已久,我是你的眼中钉,我的孩子也是你的眼中钉。我和孩子若都死了,你就可如愿了,往后你就是晋王妃,你的孩子自然也是嫡子。我不挡着你的道了,我去求殿下,我要带我的孩子走,我不会让你害了我的孩子。”
关羽舒不知从哪里冒出来,鄙夷地注视赵雪樱:“容姐姐,你是陛下亲自指给殿下的正妃,谁敢害了你们,就是对陛下违逆不恭。”
人群中的何氏附和道:“当年晋王殿下要迎娶晋王妃时,陛下可是下了圣旨晓谕天下,王妃是殿下明媒正娶的人。瘟疫期间,郡主安抚百姓有功,陛下重重嘉奖过,有些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敢害王妃和郡主世子。”
“就凭她那副德行,也妄想坐上晋王妃的位置,真是痴人说梦。”
“她不仅想害王妃和郡主世子,当初殿下宠爱华侧妃时,她为了引起殿下的注意,尚在闺中时就模仿华侧妃的装扮,一个姑娘家众目睽睽下就敢向殿下抛媚眼,恬不知耻。”
“这做派哪里像大家闺秀,倒像是青楼女子。”
“听说她还请了青楼嬷嬷教她如何勾搭男子呢。”
“天啊!”
……
后头的话赵雪樱听不见了,她昏了过去。
连翘和翠玉七手八脚地扶她出去。
陆芷沅看着还在抽抽噎噎的庄烨,“王妃,庄烨哭得这么凶,先带他回府请御医来看看吧。”
众官眷纷纷道:“是啊,王妃,先带世子回府吧,那些外室心思歹毒,您可得护好孩子。”
楚珮容向众人告罪,带陆芷沅她们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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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溪别院。
赵雪樱被带回来后,还是一直昏迷着,许娘子赶紧派人去请了郎中。
郎中和赵濂一起到的,郎中给赵雪樱施了针后,她才幽幽醒来。
“良娣,您可算是醒了,方才奴婢怎么叫您,您都没醒来,吓坏奴婢了。”连翘垂泪道。
赵雪樱想起昆明湖畔一事,撑起身子,用尽全身力气往连翘脸上甩了一巴掌,“都是你这个贱婢出的馊主意,若不是你,我岂会受此羞辱。”
赵雪樱的手指戴两枚镶着绿松石的金戒指,手腕戴着沉甸甸的金镯子,那一巴掌甩过去,连翘的脸被打得通红,还划破两道口子,血都渗了出来。
旁边的翠玉看得脸色顿变,郎中也是吓得一动不敢动。
连翘垂下眼帘,脸上火辣辣地痛,心底却是一片冰凉。
她眼中已没有泪流出,木然道:“是奴婢错了,请良娣责罚奴婢。”
“行了,出去吧。”赵濂向连翘挥挥手,又让郎中继续给赵雪樱看病。
郎中不敢耽搁,给赵雪樱开了药方就急忙走了。
赵濂让翠玉也出去,问赵雪樱:“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为父在宫里听到晋王府去请御医,说是郡主和世子都被你吓病了。”
“爹爹,是她们陷害女儿。”赵雪樱放声大哭,把今日的事告诉了赵濂。
“是为父错了,为父不该让你去昆明湖畔的,为父原想着殿下的家眷出游,你是殿下的良娣,也该去,却没想到落入她们的圈套了。”
赵濂疼惜地给赵雪樱擦着眼泪,“孩子,委屈你了。”
赵雪樱痛哭了一场,又得赵濂的安慰,心中好受了些,神智也恢复了过来。
“爹爹,她们是如何知道我们的谋划的。”赵雪樱想起在昆明湖畔听到的话,就感到一阵后怕,“往后我们该怎么办?”
赵濂也着实有些措手不及。
他原是计划散播楚珮容苛待妾室的消息,想利用那些不知情的人推波助澜,把楚珮容从晋王妃的位置推下,再伺机了结了庄宜和庄烨,为赵雪樱扫清登上晋王妃之位的障碍。
但今日昆明湖畔之事,将了他一军。
他们的谋划被宣之于众人之口,虽然他们可以否认,但人们心中已存了疑心,他们无论如何辩解,人们都已认定赵雪樱为了抢晋王妃之位,不择手段地谋害楚珮容和郡主世子。
他昨日还想着,建昭帝和祁渊加紧了审问楚成敬的动作,他要利用这个机会,让赵雪樱回王府一趟,激怒楚珮容,假意受伤。就如同他当初用苦肉计,让祁渊留在西溪别院一样,再一次逼迫祁渊,让祁渊休了楚珮容。
没想到,他还未来得及行动,形势就陡然变化。
究竟是谁看穿他们的谋划?
“爹爹,我们该怎么办?”赵雪樱见他不语,又追问道。
“事发突然,为父还未想好应对之策。”
赵濂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想起一事,“今日那些话是不中听,但有几句还是给我们提了醒,你不能再住在别院了,你得回王府住。”
“不。”赵雪樱害怕连连摇头,“今日已闹到这个份上,女儿若是回王府住,楚珮容指不定有多少阴谋等着算计女儿呢。”
“你若不回去,就真成了那些口中的外室。”赵濂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赵雪樱醒转过来,低着头想了许久,咬牙道:“好,女儿回王府住。”
赵濂拍拍她的手,安慰她:“阿樱是明事理的好孩子。你放心,眼下外人都盯着你,是祸也是福,众目睽睽下楚珮容不敢明着为难你的。为父再尽早想出一个好的法子,早日除去楚珮容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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