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七章 蠢货
“怎么办？这是晋王殿下的事，他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楚钦看着手中的状纸，突然说了一句：“真是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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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府，墨韵堂。
楚钦把状纸送到祁渊手上，把事情的原委大概说了。
旁边的杨易听完，也说了句：“蠢货！”
祁渊和陆芷沅从食肆回来，就把他叫来，让他安排人在上阳城中传一些话。
“他打量着这是华侧妃做的，他知道本王偏袒华侧妃，想用民意要挟本王呢。”祁渊冷笑。
“此事事关女子的声誉，在没有把握胜算的情况下，最好先把事情压下，否则流言纷纷，女子的声誉终会受损。赵郎中太草率了。”楚钦摇头。
祁渊道：“赵濂若是问你，你就说在查办中。”
“是。”楚钦应道。
祁渊又对杨易道：“你就按本王方才吩咐的做，速度越快越好。”
“殿下放心，明日午膳前，上阳城的人都会知道此事。”杨易道。
楚钦有些好奇是什么事，但他知道校事要办之事，旁人不能过问，是以和杨易一同出来，他也没有问一句。
但第二日的上午，他刚从宫里出来，回到京兆府时，长史就兴冲冲地过来告诉他，“大人，您知道外头都在说什么吗？”
“他们说赵濂早就知道楚相要出事，告诉了赵良娣，赵良娣一直想夺得王妃之位，但殿下对她并不看重，她便想要生子夺位。”
“殿下在别院住的日子不长，赵良娣又不能回王府
，她为了有孕，居然和人私通。”
“昨日在食肆的那个男人便是和她私通的人，脑子有问题，对赵良娣念念不忘，知道赵良娣怀孕，大概是自己的孩子，便想要认自己的孩子。”
“这真是咄咄怪事，骇人听闻！倘若此事是真的，赵良娣也太可怕了，居然想用他人的血脉，冒充皇嗣，这可是死罪啊！”
少府尹从外头进来，“下官刚才在外头转了一圈，百姓们皆言之凿凿，下官觉得此事不全然是编造，毕竟无人敢拿殿下的声誉开玩笑。”
楚钦喝着茶，一听便知是昨日祁渊吩咐杨易所做之事。
他放下茶盏，叮嘱他们，“此事涉及殿下，管好各自的嘴巴，否则惹祸上身，本官是不理会的。还有，赵郎中若是来问，就说我们已经在查他所告之事。”
他话音未落，守门的衙役就来报：“大人，赵郎中来了。”
“本官不想见他，你们出去应付，就说本官亲自去帮他查案子了。”楚钦道。
少府尹和长史领命而出。
赵濂见不到楚钦，所到之处又被人指着脊梁骨含沙射影，他急得团团转。
他猜测这些话又是华侧妃传出来的，一面恨骂不止，一面又绞尽脑汁想法子。
若旁人都听信了这些混话，赵雪樱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皇室又怎会容下一个被人非议的子嗣？
这可是他最后的希望。
他想来想去，咬了咬牙，进宫去御书房找建昭帝。
但建昭帝
不见他，只让李恩出来回话：“陛下和几位大人在议事，没空见赵郎中。”
赵濂在御书房外等了一个时辰，才看到叶寒舟和顾明之从里头出来，他向他们行礼，他们只略略颔首就越过他。
赵濂又想请求李恩再次进去通报，但他还未开口，就听叶寒舟和顾明之道：“陛下所提倡的清廉一事，确实可行。百官清廉，处置事务方能不偏不倚。”
顾明之也道：“是啊。陛下还说了，清廉不光是嘴上说说，别人就会听进去，还得用法。先抓几个受贿之人，拿来做法，以儆效尤。”
赵濂听得头皮发麻。
他在查府试舞弊一案中，收了许多金银珠宝，珍奇古玩。自重新举办府试，那些送礼之人不得如愿，不断找他麻烦，在朝中已不是什么秘密。
建昭帝和祁渊却对此从不提起，他认为他们是看在赵雪樱腹中孩子的份上，但今日赵雪樱被人非议，建昭帝又要查受贿之人，他感到了巨大的危险。
他不再向李恩开口，而是转身匆匆离去。
李恩进去回报：“陛下，殿下，赵郎中走了。”
建昭帝看着祁渊，“赵濂想必是回去想法子了，你预备如何做？”
“儿臣猜他会去找赵雪樱，他的法子还是赵雪樱腹中的孩子。”祁渊道。
“你同时推行这两件事，是要彻底收拾他们父女了吗？”建昭帝问道。
“是。儿臣想让华侧妃在一个安静的环境中，好好养胎，
平安地把孩子生下来。”祁渊答道。
建昭帝抚摩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心下有些怅然。
若阿筠也能碰到楚珮容一样的正妃，他们或许也会有孩子。
“父皇。”
祁渊连叫了两次，建昭帝才回过神。
“若无事，儿臣先出宫了。儿臣估摸着赵濂去找赵雪樱之后，会来找儿臣。”
建昭帝点点头，“好，若需要朕的帮忙，派人来说一声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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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渊猜得没错。
赵濂出宫后就去了别院，反复追问赵雪樱，腹中的孩子是不是祁渊的。
赵雪樱被问得懵了，一面哭一面咒誓，自己怀的就是祁渊的孩子。
连翘站在门外，望着院落里凋零的花树，木然地听着屋里父女俩的哭闹声。
赵濂从赵雪樱这里得到确定的答案后，又急匆匆地离开，留下赵雪樱在屋里哭泣着。
赵濂去了晋王府，门上的小厮翻着眼皮看他，“殿下带华侧妃出去了，好像是去了八仙楼。”
这话是祁渊吩咐小厮们说的。
赵濂听完，就往八仙楼赶去。
祁渊带着陆芷沅到了八仙楼，店老板请他们到二楼的雅室。
祁渊道：“今日本王想在一楼，一楼可有没有好的位置？”
“有的。”老板殷勤地把他们请到一处安静又宽敞的角落。
店中已有不少客人在喝酒吃饭，难得看到储君和华侧妃，又兼昨日和今日之事，他们虽不敢明目张胆的看，但耳朵竖着，目光也不时往那边扫过去。
祁渊点了菜，
菜上得很快，都是陆芷沅喜食之物。
陆芷沅笑道：“我也不知怎的，突然就喜欢吃这些炙烤羊肉鹿肉。”
“喜欢就多吃点。”祁渊贴心地给她夹了几块。
赵濂站在店铺门口，目光阴冷地望着吃得正欢的陆芷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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