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十五章梅特涅正在坐车赶到
正当瓦莱夫斯基与冯·俾斯麦在前往普鲁士公馆马车相互商业吹捧的时候，从斯蒂芬大教堂内离开的梅特涅亲王“恰好”遇到内政大臣巴赫。
“梅特涅先生，我有一些事情想同您商量一下！
不知您现在可否有时间？”巴赫大臣表情严肃地对梅特涅亲王说着。
梅特涅亲王缓缓地点了点头，从巴赫大臣表情与眼神中，梅特涅看到了急切。
显然，巴赫大臣要同他商议的事，并不是鸡毛蒜皮地小事。
征得梅特涅亲王同意的巴赫当即指了指停靠在路边的马车，而后对梅特涅亲王恳请道，“亲王阁下，我们能否进入马车详谈！”
“当然可以！”梅特涅点了点头回应了一句。
梅特涅与巴赫两人一同进入隶属于内政部的马车，驾驶马车的车夫在听到巴赫下达出发命令之后，迅速扬起马鞭抽打了一下站在原地的马。
马儿在接收到臀部传来的“信号”后，立刻迈开步伐朝着前方奔跑，安放在它们身后的车厢也随着马儿的奔跑快速前行。
等到马车行驶了一段距离之后，内政大臣巴赫这才开口向梅特涅亲王讲述了情况。
“根据内政部安插在斯蒂芬教堂附近的警察向我汇报，就在几分钟以前，普鲁士大使冯·俾斯麦与法兰西代表团副使瓦莱夫斯基伯爵共同乘坐马车离开斯蒂芬教堂！
从他们前进的方向来推测，马车应当是要前往普鲁士大使馆！”
听到巴赫的汇报，梅特涅亲王脸上露出了凝重地表情，片刻之后，梅特涅亲王语气沉稳地开口询问巴赫道，“蒙福尔亲王呢！他有没有一同随着乘坐马车离开？”
巴赫思忖了几秒后，摇着头回应，“没有！根据蹲守在教堂附近的警察描述，蒙福尔亲王独自一人乘坐法兰西大使馆的马车离去！
只留下瓦莱夫斯基一个人停在教堂附近，直到冯·俾斯麦大使从斯蒂芬教堂出来以后，瓦莱夫斯基这才开始行动。
两人经过简单地交谈之后，一同乘坐马车离去！
我推测瓦莱夫斯基应该是专门等待冯·俾斯麦出来！”
“你手下的警察有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梅特涅亲王再度对巴赫询问了一句。
虽然梅特涅亲王明白，公共场合偷听到谈话内容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但是万一呢！
下一秒，巴赫便粉碎了梅特涅的希望。
他摇着头对梅特涅亲王回答道，“没有！当时警察与冯·俾斯麦有一条街的距离，所以根本无法偷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
梅特涅亲王叹了口气，沉默了片刻后，缓缓开口对巴赫询问道，“巴赫先生，你想让我这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子做什么？”
“亲王阁下，对于这一次的谈话，您难道就没有收到一点巴黎的消息吗？”巴赫隐晦地询问梅特涅亲王道。
“巴赫先生！”梅特涅亲王苦笑着摇头道，“如果不是您向我透露的话，我恐怕到现在都还被蒙在鼓里！”
“您在巴黎的那些朋友，就一点都没有像您透露？”巴赫还不死心地询问梅特涅亲王。
面对巴赫一遍又一遍地问询，梅特涅亲王心中也不免产生了一丝丝不悦的情绪。
“巴赫先生，我在巴黎确实有一些朋友，但是我与他们之间仅限于私人友谊。
就像你不会告诉我，你是否在我的宅邸里安插秘密警察一样，他们是不会告诉我法兰西的机密！”梅特涅亲王语气中略微透出了一丝丝不满对巴赫说道。
巴赫听到梅特涅亲王的话后，下意识地将手攥成一团。
他怎么知道我在他的家中安插秘密警察的！
巴赫确实在梅特涅亲王的宅邸安插了秘密警察，但是这件事只有寥寥几个人知道。
巴赫开始怀疑是不是有人将这个消息泄露给了梅特涅亲王。
“怎么会呢！”巴赫大臣强装轻松地对梅特涅亲王解释道，“谁敢在您的宅邸安插警察！”
“巴赫先生！”梅特涅亲王嘴角露出意味深长地笑容，他缓慢开口对巴赫道，“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
“您讲！”巴赫摆出一副洗耳恭听地姿态。
“在我担任首相的时候，我也在政敌与盟友的府邸中安插过秘密警察！
我认为这些都是必要之恶，但是我也只是利用秘密警察了解他们和谁见面、做了什么！
只要他们没有做出危害帝国的事情，我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甚至有好几次听到了他们密谋推翻我，我也没有在意！
当然我也并非是向你诉说我的有多么大度，我的意思是秘密警察就像是一把双刃剑，用久了就会容易割伤使用者！
过于迷信这股力量的人，注定会被它所反噬！”梅特涅亲王意有所指。
“感谢您的温言教导！”巴赫大臣对梅特涅亲王回应道。
“好了！话又说回来，我确实没有收到巴黎传来的任何消息！”梅特涅亲王一脸正色地对巴赫说道，“也就是说瓦莱夫斯基与冯·俾斯麦会面这件事应该不是出自法兰西外交部之手！”
“您的意思是！”巴赫大臣马上明白了梅特涅亲王的潜台词。
如果说瓦莱夫斯基与冯·俾斯麦会面并没有经过法兰西外交部的同意，那么只有可能是法兰西那位皇帝主导的会面。
包括梅特涅在内的人，都不知道那位皇帝究竟想要干什么。
然而，他们又不可能无视法兰西皇帝意见。
现如今的法兰西帝国已经是整个欧洲大陆最强的一股力量，他们的陆军足以击垮任何一个想要与之抗衡的国家！
“亲王阁下，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沉默良久的巴赫再度出声询问梅特涅道，“那位皇帝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巴赫大臣，这似乎并不是你应该考虑的问题，而是外交大臣和首相应该考虑的问题！”梅特涅亲王用耐人寻味地语气对巴赫说道。
巴赫脸上挂着一抹尴尬地神色，语气略显不自然地回答道，“我这也是为了帝国的未来着想！”
随后，巴赫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讲话过于掩耳盗铃，他接着对梅特涅亲王展露出自己的政治野心，“如果帝国需要的话，我也会义不容辞地承担相应的责任！（指当首相）”
“巴赫先生，我喜欢你的坦诚！”梅特涅亲王笑了笑，“当我像您这个年龄的时候，同样也想要担任奥地利帝国的首相！”
“感谢您的鼓励！”巴赫对梅特涅亲王回应道。
接着，梅特涅亲王又将话题重新拉回到原来，“如果我的判断没有出错的话，那位皇帝之所以同冯·俾斯麦会面应该是为了莱茵兰地区的问题！”
“为什么会这样说？”巴赫疑惑地对梅特涅亲王道。
“因为皇帝已经在亚平宁半岛得到想要的东西，他的下一个目标自然也就是莱茵兰了！”梅特涅亲王对巴赫说道，“那也是他从1850年开始就一直孜孜不倦谋求的东西，只不过因为种种原因（克里米亚战争）限制了皇帝的手脚！”
“那帝国要怎么做才好？”巴赫大臣再度询问梅特涅亲王。
“巴赫先生，这是包尔伯爵应该考虑的问题！”梅特涅对巴赫大臣说了一句，“除非你立刻被皇帝任命成为首相，那么我建议您最好不要做过多的动作！”
“我们需要提醒一下包尔伯爵吗？”巴赫大臣说到。
“当然需要！”梅特涅亲王点了点头对巴赫说了一句，“对了，巴赫先生！我有一个请求，希望你能够满足我！”
“亲王阁下，请讲！”巴赫大臣回应梅特涅。
“能否请你将我送往普鲁士大使馆！”梅特涅亲王对巴赫请求道。
“亲王阁下，您是要破坏他们的会面！”巴赫大臣为梅特涅亲王的这项决定感到惊讶。
“不！”梅特涅亲王摇着头指着自己的耳朵对巴赫大臣道，“我只带着一双耳朵前去，倾听瓦莱夫斯基与冯·俾斯麦真实的想法！”
“有您在他们应该不会套路真实的想法！”
“那可不一定！”
……
另一方面。
在冯·俾斯麦的招待下，瓦莱夫斯基在普鲁士使馆的棕黄色牛皮沙发上落座。
心思各异地两人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冯·俾斯麦先是向瓦莱夫斯基敬佩，他称赞瓦莱夫斯基是帝国最优秀的外交大臣，由他一手主导的巴黎和会值得冯·俾斯麦，以及所有普鲁士外交官员的学习。
（尽管普鲁士王国的利益在瓦莱夫斯基所主持的巴黎和会中受到了严重的损害！）
“俾斯麦先生，只要贵国不埋怨我在巴黎和会中，以损害贵国利益的方式，满足波兰贵族，我就应该非常感激了！”瓦莱夫斯基笑着对冯·俾斯麦道。
“只有庸人才会在背地里埋怨！”冯·俾斯麦面露不屑地对瓦莱夫斯基大臣道，“那些普鲁士宫廷的大臣们就是这种庸人，他们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个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你们（法兰西帝国）拥有最强大的军队，理所应当创造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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