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南迁计划
经过维特一番解释，掌握七国最高权力的几人总算明白了异鬼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一旦异鬼和人类开战绝对会生灵涂炭，大家的话题也开始转向怎么对付异鬼，梅斯公爵还拿出了七国的地图铺在桌子上供大家参考。
瓦里斯：“我们不是还有绝境长城吗？维特公爵也说过绝境长城是魔法造物，这些不死生物一旦碰到长城就会化成飞灰！”
维特：“正因为是魔法造物，所有长城的魔力也有着上限。据我所知长城底部的魔法阵已经运行了几千年，魔力来源应该是从空气中吸取游离的魔力。无论再强大的魔法造物都经受不住长期的消耗，一旦长城的魔力被消耗殆尽就会垮塌，尸鬼们可不需要吃饭睡觉，一天攻不破长城，一个月呢？两个月呢？”
劳勃一脸烦躁：“情报一片空白，长城外也不适合人类生存，我们当真只能任其发展然后被动防守？”
国王询问在场的所有人，而他们同时都看向维特。
维特摊开双手：“这是生与死的战争，每一个活人都不可避免！我们的祖先同异鬼战斗过，可没把他们消灭干净，现在异鬼积蓄已久卷土重来，南下对我们来说或许是个彻底消灭他们的机会！”
梅斯公爵：“彻底消灭？”
维特反问道：“梅斯公爵想留着异鬼过年吗？”
梅斯赶紧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真能彻底消灭异鬼？”
“都是魔法生物，连强大的巨龙都能灭绝更何况是异鬼！异鬼个体很强大，但繁殖慢，人类繁殖快思维敏捷，应该说人类和异鬼各有优势！”维特嘴上这样说是给大家信心，其实心里很没底。
异鬼太能藏了，万一他们大军南下时留两个在北地，几百年后又能恢复势力。
异鬼可以藏到结冰的湖底或者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加上厚厚的冰雪覆盖，这需要大量的魔法师开着侦测亡灵魔法进行地毯式搜索。但那可是北地，恶劣的天气稍有不慎法师都会冻死在那里。这样还算好的情况，要是有异鬼抱着石头跳到海里，躲在几百米深的海底，这怎么找？
“那整个北境都会成为战场！光靠艾德一个人可打不过异鬼。”劳勃看着地图说完，站起身指着维特：“维特，你是七国首席大法师，异鬼也是魔法生物，现在他们即将引发战争。我现在正式下令，除了战争指挥权以外，一切关于异鬼的事务都有你来负责，所有文件由你汇总后找我签署。蓝礼你做副手。”
魔法方面的事情魔法师带头解决，其他大臣也没有反对意见。刚染上恶疾的劳勃现在真没什么心思处理这些糟心事，由维特分担他也比较放心。
本质上一直都是维特在推动防御异鬼的事情，现在劳勃在御前会议上做了一次正式的任命，同时也把防御异鬼列为了战争准备级别，得到的支持会更多。
维特：“行吧，接下来我们继续分析。”
“我听维特的。”蓝礼更不会反对。
“根据学城的预测这个冬季会非常漫长，也会非常寒冷，这就为异鬼南下铺开了道路。”维特指着维斯特洛大陆中部最窄的地方：“预计两年后整个北境都会被冰雪覆盖，雪线一直在颈泽以南，谷地的山峰也会被冰雪覆盖，河间地、西境和王岭地区也会变得非常寒冷，如果遇到大风降温的天气，河湾地和风暴地都有可能下雪。”
在场的要么是大贵族出身，要么是骑士或者官员，都是脱离了底层生产，专职管理和习武的人群，没有听出维特所说的潜在含义，只有蓝礼一个人率先反应过来。
“王领以北，大量的土地将会无法耕种，王岭南部也从一年种两到三季变成只能种一季或两季！很多地方的人就只能靠狩猎为生，顶多一年猎物就会大量减少，会饿死很多人！”
听蓝礼这么一说，所有人都不寒而栗，北方有异鬼即将南下，现在又来大饥荒！
维特：“只要不是异鬼，由冬季造成的饥荒有办法解决。”
饥荒问题劳勃是从来没有想过的，直接顺嘴：“你说说看！”
维特：“南边的风暴地和河湾地现在种植了大量经济作物，把一部分田地改种粮食，能大大缓解粮食短缺问题。”
“不可能！”梅斯公爵立刻开口回绝。
这次不是梅斯公爵说话不经大脑，而是七国几乎所有的贵族都是这种想法，包括劳勃和蓝礼。
七国实行分封制度，土地属于各个公爵，他们又分配到每一个伯爵手里，伯爵可以自己管理或者再次分封给手下的爵士或骑士。
按几千年以来的法律规定，农民向土地主缴纳农产品或钱税，伯爵缴纳给公爵，公爵再上缴给国库，层层递进。而基础的土地和人口都被视为私有财产，任何人都不能对自己的私有财产指手画脚，领主想种什么就种什么，哪怕国王下令都不行！
除非遇到大变动，不然这种根深蒂固的模式几乎无法动摇，任何想动别人私产的行为都会受到所有贵族的敌视，甚至起兵动武。
维特的石阶列岛也是受此影响而发展缓慢。手下的几个分封的伯爵和爵士，他们都靠家里支持钱财和人口。维特也只得到风暴地和王岭的支持，当年蓝礼都只敢发起号召让下面的领主自行出人，不敢强制征招，也就是风暴地十几年来发展太快生育率太高，有大批移民需求。劳勃除了支持财物，王领地区来的移民很少，还得维特去抓君临城的罪犯充军。而维特想要其他地区的人口门儿都没有。
那么现在就是机会。
维特也不恼，依然笑着说道：“我什么时候让身边的朋友吃过亏？梅斯公爵你先别急，听我给你解释。”
大学士不在，伊里斯招呼一名御林铁卫坐到会议桌上做记录。伊利斯明白维特讲的这些东西之后肯定要传达给其他贵族。
维特看向梅斯公爵：“以你的产业为例，高庭和河湾地大概有三分之一的土地种植粮食，三分之二种植经济作物，比如甘蔗、可可和花卉等等。这些农作物制成的最终产品你卖给谁？”
梅斯公爵想了想：“贵族和平民。”
维特明白他不想说这种商业机密，可他的生意都是经过维特指导，还和风暴地有产业关系，对他那点事情一清二楚，来自平民阶层的收入除去成本，刚好能养活大量的产业人群，真正的利润都是来自贵族阶层的消费。
维特接着说道：“如果平民饿死了，那贵族就没有税收，他们也会变得穷困潦倒，到那时你的产品卖给谁？”
梅斯笑笑：“一个贵族倒下了，会有新的贵族接手他的土地。”
维特：“那这个新贵族靠什么给他种地呢？”
梅斯：“新贵族会带一批人过来。”
维特：“这里的土地已经被积雪覆盖无法种植，人又会饿死。”
“这个。。”梅斯公爵想说靠牛，牛也要人来操控，可人不是已经饿死了吗，他把话给收了回去。
“凛冬将至！这种寒冬时期最好的商品就是粮食！贵族只能购买粮食养活自己的领民，而领民种不了地，可以帮领主打仗或者接受其他领主的雇佣，他们上缴钱财给贵族，如此循环他们才能活下来。”
维特敲敲桌子：
“粮食的利润肯定比不上高级货，可只要人还活着，等他们缓过来必定会有需求。国王也要下强令，除了增加合理的运费不能哄抬粮价，种粮食虽然少赚点，可将来会博得一个美名和好人缘，等夏季来临何愁赚不到大钱！”
“嗯！”劳勃在点头，也不知道他明白没有。
“我赞成维特的提议，这次我先不回泰洛西，我要把风暴地的封臣召集起来做一次集会，让他们改种粮食。”还是蓝礼第一个表示支持，维特向蓝礼点头致意。
其实风暴地大多是高山和丘陵，山坡上都种满了果树，耕地本来就不多。各个领主的产业大多是农产品加工、手工艺品和金属制造，农产品原料大多来自河湾地，销售地也是东西大陆各一半。蓝礼说了也是白说，纯粹是为了支持维特。
维特又想梅斯说道：“现在的天气越来越冷，君临城逛街都得穿两件衣服，再过两年北方被积雪覆盖，有钱的贵族还会买奢侈品吗？他们只会购买粮食不让自己的‘财产’饿死。”
劳勃这时也发话：“别忘了我们还要面对异鬼！如果七国的人要死，那也必须死在同异鬼战斗的战场上，而不是饿死在路边！”
“我明白了，少赚点就少赚点吧，我会像蓝礼公爵那样召集封臣。”梅斯心有不甘地勉强接受了这个条件。
见梅斯公爵答应，维特也没有再继续向河湾地施加压力，农产品改种也不是马上就能做的。不过维特打算回泰洛西后同小玫瑰玛格丽讲讲，让她去给梅斯公爵下定决心。
“按河湾地和风暴地的粮食产出，大概估算也养不活七国这么多人。”瓦里斯看着维特，示意维特把解决另一部分粮食的办法说出来。
维特：“泰洛西最近在争议之地获得了大片土地，维斯特洛大陆又遭受严寒，所以我决定，把土地以每公顷年租金一个银鹿的价格出租！”
“出租？一公顷的土地，一个银鹿就能租一年？”梅斯公爵张开的嘴都闭不上了。
瓦里斯笑笑：“别吃惊，那都是荒地，要耕种得费些功夫。一公顷就是十五亩，一年才一个银鹿，相当于白送了。”
维特干过的亏本买卖不少，比如从瓦兰提斯倒腾玻璃杯到君临城卖就亏了一大笔钱。这个时代的人崇尚暴力，酒杯大多是木质或者金属制成，喝激动时能在桌子上砸得响，还能砸人脑袋，玻璃杯中看不中用。
土地白送是不可能的，维特接着说道：“就是把拓荒的成本算了进去，另外给我交的税，我可以减少但不能免去，因为要交两份税金，所以我定的租金很便宜。”
梅斯公爵动了心思，探着身子问维特：“具体怎么个租法呢？”
维特：“北方有大量无地可种的人，所以我决定把承租权分给北境、河间地和谷地的贵族，第一次签约为五年，第一续约为三年，之后每年续约一次，最长总共十年租期。其间如果我把土地分封出去，税收就由新领主来收取。”
听到只给北方人梅斯公爵不乐意了，他想让蓝礼和自己一起问维特，可蓝礼不搭理他，梅斯只好自己问道：“为什么不租给南方人？我们给得起钱啊！”
“我出租土地，是为了解决北方冬季失去土地的人的生计，而不是为了赚钱！”维特大义凌然地说道。
石阶列岛现在的封臣几乎都来自南方，跟随他们而来的还有大批他们老家的移民，如果继续引进南方人，人口一旦超过某个临界点这些移民必然会抱团，南方势力太大不利于维特的统治。
石阶列岛的人由各地移民而来，维特要均衡来自每一个地区的人口，东大陆各地来的人都有，那么维斯特洛七国也不能只有男方人。未来或许因文化习俗和教育不同，各地的移民达到的富裕程度也不同，会影响其生育率，但目前维特还是能管一管的。
“土地是你的，只要不违反七国的法律，你定什么家选择租给什么人都由你来定，我会以国王的名义帮你做出证明，帮你把消息发给北方人。”劳勃也知道维特又在打人口的主意，只要不让自己掏钱，能帮弟弟就多帮。
来租土地的人是北方贵族，来种地的人也是北方贵族的领民，租期到了他们就会回去。
这些人维特想要都要不了，维特真正打的主意是这些人在争议之地时生下的孩子！这年头又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天黑就造人，十年的时间能生出多少人来？等租期结束，年龄最大的孩子在十岁左右，在这个年代已经能算是一个生产力了。
至于贵族们说孩子是属于他们的人，来都来了还能跑掉？到时候维特能拿出一堆出生和生活的证明，明确这孩子从生到死都是一个泰洛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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