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沈长宁,你像在占本王的便宜
沈长宁始终觉得事情自始至终实在巧的过头,既然容冥有这样的症状,为什么从前没听说过?
而且听顾少卿的意思,容冥从前月圆之夜犯病不是这样的。那为何她一来,就变了样?
重重疑问弥漫上来,由不得沈长宁轻视!
只要一切谜底解开,她大概就能证明自己根本就没有给容冥下过药了。
虽然容冥已经不提这件事,但沈长宁知道,他是个眼底容不得沙子的人,哪怕他不查也不问,甚至是已经相信了沈长宁。
可在事实没有摆在眼前的时候,还是会有根刺在容冥心里。
何况她也不全是因为容冥,下媚毒一事她被冤枉这么久,也很想要个真相。想到这里,沈长宁直接探手入怀,摸出一个白玉瓷瓶捏在手中。
来到房间前,沈长宁推门而入,一眼就瞧见趴在那的容冥。他似乎是累极的模样,睫毛搭在眼睑上睡了过去。
沈长宁将木盆放在桌上,将白玉瓷瓶中的药丸塞进容冥的嘴里。
她的这瓶毒,只有微弱毒性,不会给容冥造成损伤。此毒,还有她自配的解药,如若情况不对,她也能及时给容冥将毒解开。
没人知道是毒药还有往下吞的,她是医者倒明白这药没有危险和损伤,可普通人并不一定会这么认为。
沈长宁担心容冥不愿配合,那她想验容冥对毒的反应便会极其难办,所以沈长宁也唯有...偷偷试。
眼看容冥吞咽下后,沈长宁算着毒发作还需要一点时间,才犹豫着要不要把容冥喊醒再给他上药。倏尔,她深深叹了口气,来到床榻前抬手想扯容冥的腰带。
“沈长宁?”
谁知,她指尖刚刚触碰到容冥的刹那,他忽然睁开双眼,茫然地盯着她看。
“呃...”沈长宁悬在半空中,略显僵硬,连带她面色都有点尴尬,“那什么!你的伤口需要尽快处理,我看你睡着,想把你的衣服脱脱,方便疗伤。”
“嗯?你这样子不像是要给本王疗伤,倒是像想占本王的便宜。”容冥墨中的疑惑更甚,面带笑意,但眼底隐隐却透着一丝笑意和不知名的意味。
他一直醒着,自然知晓沈长宁给他灌了药。
那是...疗伤的药?可若是疗伤药,她为何要偷偷摸摸喂给他吃?总不能是毒药吧?
不过就算是毒,他也已经吃了。因为他不觉得沈长宁会给他下毒,她根本没有下毒的动机。
“我...”
确实,这动作实在有点像干坏事被抓包。被容冥这样调侃,沈长宁脸上有点发热,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本王自己来吧。”容冥知晓她面皮子薄,也不再继续调侃,他指尖在腰间一扯,腰带顺势‘咔’地一声很快就被解开。
等容冥将外袍脱下,要褪里衣的时候,沈长宁才发现他后背的伤溢出的鲜血又跟衣料站在一起,顿时眉头倒竖,怒道,“你昨日从太上皇那里受罚回来,连伤都没处理过?”
如若他包扎过,伤口被纱布覆盖,应当不会跟衣料再粘在一起。除非,他压根没将这伤放在心上!
“没有。”容冥如实地道,“一回王府,就寻你去了。”之后他被沈长宁气走,跟顾少卿喝的烂醉,然后沈婉柔给他下毒,他跟沈长宁解一夜的毒,又进宫受罚,哪里还有空处理伤?
沈长宁一愣,随即转身到针线篓中找来一把剪刀,对容冥抿唇道,“忍着点。”
虽然沈长宁早就知道容冥很能忍,还是忍不住出声提醒了一句。
“好。”容冥淡然一笑。
沈长宁将容冥后背跟鲜血凝在一起的衣料全部剪碎,给他擦拭溢出的鲜血,上药,包扎。她时常给容冥处理伤口,所有的动作都做过好几遍,如今就跟行云流水一般。
只是容冥没看见,沈长宁触碰到他肌肤的时候,手还是有些颤抖。
做完一切,沈长宁才长舒一口气,她目光扫过容冥,对容冥屡次出现中媚毒的情况对容冥道,“我喊弦歌给你煎药。”
容冥点点头,重新垂落眼帘。
沈长宁见状,低头想找放在床底下的包裹。前时她着急进宫,把包裹随意往容冥床底下一塞,如今容冥受伤,她暂时恐怕没办法离开摄政王府,那这包裹,自然是得取回来。
待容冥伤好之后,她再考虑走的事情吧。
谁知,沈长宁找半天,都没有找到原先藏的包裹,她纳闷至极,在床榻附近不断摸索。
倏尔,沈长宁在床缝中找到疑似包裹的一个角,正向抬手去拿,恰时,容冥纤细骨骼分明的手忽然掐住她的腕口。
“沈长宁,本王跟你商量一件事。”容冥不知何时已经睁开双眼,他俊逸的容颜上,此时眼尾被猩红弥漫,“行不行?”
他方才眼睛睁着一条缝,也明白沈长宁是在找什么东西。她寻包裹,是不是意味着,她又萌生了要离开的想法?
所以自己其实想多了,哪怕他为她受伤,沈长宁依然不在乎,她不会为他留下,对吗?
“什么?”沈长宁问道。
“别走了,也别跟本王再要和离书,留在摄政王府继续当本王的王妃。”容冥看着沈长宁,墨色眸子轻带泪闪,“可以么?”
沈长宁对上容冥的视线,能感受到容冥握住她腕口的手在不断收紧。
回忆起方才顾少卿的话,沈长宁逐渐有些失神。
当初她经脉受损,是容冥特意找明轩帝求来孕养经脉的红心雪莲草。
他如此挽留她,是不是意味着,容冥对她,并非全然都是愧疚。就算他喜欢沈婉柔,心中也挤进了她的一丝位置?
“沈长宁?”容冥见她没有答话,以为她是默认了,俊逸的眉目染上一分喜色,“你同意了?”
沈长宁闻言,立即抽回手,偏移开视线,像是刻意想转移话题一般连忙道,“我去找弦歌。”
“沈长宁!”
没等容冥开口,沈长宁就回过身出了房间,只是那一刹那,她背倚靠在门上,深深地吸气,企图缓解胸口的沉闷感。
“差点就动摇了。”沈长宁抬眸望天,眼底有一丝复杂的情绪掠过。
先不说容冥对她是不是单纯是愧疚,就算容冥真的有一点在乎她,可依然比不过沈婉柔跟他的感情。
她沈长宁,不愿做那么卑微的女子,为那一丝感情而委屈自己。
不属于她的男人,她不要。
就在沈长宁思绪漫天的时候,房间里头突然传来“咔嚓”瓷器碎裂的声音。
紧接着,是容冥压抑痛苦的闷哼声。
“唔!”
毒发作了?沈长宁心中一颤,冲进房间中,远远的瞧见容冥猛的坐起身,正捂着胸口,唇瓣泛淡紫。
他额间溢出一层细密的汗水,嘴角的血迹滴落到地上很快碎成冰渣,整个人在不停颤抖。
“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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