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往日恩怨
江青听到这话后，先是微微一怔，紧接着嘴角缓缓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没有留手？
呵呵，这样说来倒是也没错。
只不过，这可远远不是你真正的实力！
灰烬，你既然清楚知晓我的身份，那么就应该能够猜到，一直以来，我可是在仔仔细细地搜集着每一个神徒的详细资料。
而关于你的情况，相当有趣！
你的实力总是起伏不定，时而强大得令人咋舌，时而又显得颇为弱小。
再者说，身为一名神徒，某些时刻就连你自己恐怕都未曾察觉到吧——你跟我一样，内心深处对于那位诡狩阴帝缺乏敬畏。
这个问题其实极其隐晦，如果不是这几日来我不停地梳理各种情报信息，怕是根本难以发现其中端倪。
所以，基于这些观察与分析，我大胆做出了一个推测。
我觉得你肯定掌握了某种独特的方法或者技巧，可以巧妙地避开诡狩阴帝对你施加的掌控。
然而，正是由于使用了这种手段，导致你的精神力量变得极不稳定。”
灰烬低垂着头颅，双唇紧闭，不再吐露只言片语。
空气仿佛凝固在了这一刻，周围陷入了一片死寂。
就在这片令人窒息的沉默之中，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我们其实可以合作。”
灰烬缓缓抬起头来，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合作？”他先是一愣，紧接着便像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一样，双手捂住脸颊，仰头发出一阵狂笑。
江青则静静地站在一旁，宛如一尊雕塑般一动不动，目光平静如水地凝视着眼前近乎癫狂的灰烬。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许久之后，灰烬似乎终于笑够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挺直身子，用一种充满鄙夷和不屑的眼神直视着江青，冷冷地道：“江青，若是换做旁人说出这番话，我或许只会当作他们无知罢了。
可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那我可就不得不怀疑你的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说到这里，灰烬稍稍停顿了一下，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嘲讽的笑容继续说道：“别忘了，你如今所拥有的绝大部分力量皆源自于诡狩阴帝。
说到底，你不过是耍了些小聪明，通过某种手段窃取了诡狩阴帝的部分力量，并据为己有而已。
即便如此，你所获取到的这点力量相较于诡狩阴帝而言，也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更何况，诡狩阴帝的麾下尚有十数位实力强大的上位神明。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数字还将会不断增加。
反观你们这边呢？
呵呵……你莫不是把我当成了三岁孩童？竟妄图让我与你们这群乌合之众合作？”
灰烬的话语犹如一把锋利的匕首，句句都带着尖酸与刻薄，然而江青却并未因此而动怒。
其中缘由其实非常简单，尽管灰烬始终不遗余力地讥讽，但至少他并没有斩钉截铁地表明拒绝之意，如此一来，所有事情便还有周旋和商议的空间。
归根结底，灰烬之所以不同意合作，无非是尚未看到己方获胜的曙光罢了。
江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原本轻松的面容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正如你所说，诡狩阴帝的确拥有令人胆寒的强大实力。
甚至就连我如今所掌握的绝大部分力量，也是源自于他的赐予。
但是，我们已经别无选择！
你真的心甘情愿就这样被他人操控一世吗？
要明白，那些不幸被诡狩会同化之人，他们将会彻底丧失掉自我意识，沦为一具行尸走肉般的存在。
可你不同，即便受到了诡狩阴帝的掌控，你依然能够保持清醒的头脑，清晰地知晓自身正处于被操纵的状态。
可是即便如此，你还是不得不依照诡狩阴帝的意志去行事，这样的生活，你究竟还能够忍受多久？
你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如果这一场战斗以失败告终，那么这样暗无天日、毫无自由可言的日子将会永无休止地延续下去。”
灰烬那张被阴影笼罩着的面庞并未显露出多么显著的神情波动，但心思细腻的江青却还是捕捉到了那不易察觉的细微变化。
就在他提及这种状况将会无休止地持续下去时，只见灰烬那原本毫无波澜的眼底竟如闪电般迅速地划过一抹抗拒之色。
显而易见，无论是谁，都难以坦然接受自己无时无刻不处于他人掌控之下这样的事实。
然而，即便内心充满抵触与不情愿，灰烬依然没有丝毫要点头应允的迹象。
江青对此心知肚明，灰烬之所以这般态度坚决，无非是因为尚未看到破局的曙光和胜利的希望罢了。
“实际上，这场生死较量咱们也并非全然没有获胜的可能。
诡狩阴帝那头有林道长竭力牵制住其行动。
他们麾下不过仅有十几位上位神而已。
而我们这边同样也有十几位神明。
现在最为关键的便是要全力夺取阵法控制权。
只要能够击溃虚无，并顺利将此控制权抢到手中，我方神明的战斗力必将大幅提升，从而一举超越诡狩阴帝一方。
届时，集合所有神明之力展开围攻之势，哪怕强如诡狩阴帝那样的存在，也绝对不是对手！”
听完江青的计划，一直沉默不语的灰烬，终于打破了长久以来的寂静。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他并没有如江青所期望的那般爽快地应承下来，反而微微眯起双眸，目光中闪烁着一丝狡黠与质疑，缓缓反问道：“可是，这一切对于我而言，又能带来什么直接的利益？
不妨退一步设想一下，如果你们真的能够侥幸获得这场战争的胜利，最终的结局也只不过是各位神明各自占据一方领土，形成群雄割据的混乱局面罢了。
届时，无尽的战火将连绵不绝。
这样的结果，难道会比如今被诡狩阴帝统一统治来得更好？
再者说，您可不要忘记了，在诡狩阴帝的麾下，我好歹也是位列第四席的存在。
更何况，二席的杀戮以及三席的审判皆已陨落。
倘若这一战我们成功取胜，那么以我的实力和地位，将来晋升成为一尊真正的神明，想必也并非难事吧。”
说到此处，灰烬嘴角轻轻上扬，勾勒出一抹略带戏谑的笑容。
“所以，综合来看，您刚才所说的那些宏伟愿景和美好蓝图，对我个人而言，并不能产生多少实质性的好处。”
紧接着，他顿了顿，稍稍提高了音量，继续说道：“亦或者，您现在就打算动手杀了我？
只是，恐怕凭借您目前的能力，想要做到这一点，没那么容易。”
说完，灰烬一脸挑衅地直视着江青，等待着对方的回应。
江青皱起眉头。
谈判似乎一下子陷入到了僵局。
就在这时，一道略显清冷的声音忽然在阵法外响起。
“如果你愿意出手，大夏可以承诺你，恢复原本的身份，并且对于你曾经在诡狩会时所做的事情全部既往不咎。”
江青与灰烬二人都一愣，赶忙转头顺着声音看去。
只见阵法外，不知何时一道身影从不远处的密林中走出。
看身段，那身影是一名女子，头戴薄纱，看不清面容。
身穿一套素白长裙，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圣洁之感。
如同高山之巅绽放的一朵纯白雪莲，叫人升不起半分邪念。
只见她脚下一动，一步迈出，身形如同蜃楼幻影，从原地缓缓消失，再出现已经在阵法外。
看着金光阵法，女子抬起洁白如玉的素手在上面轻轻一点。
无形无质的阵法竟然泛起一丝涟漪，女子不费吹灰之力就这么走了进来。
看着这一连串的动作，无论是江青还是灰烬都警惕起来。
这个人忽然出现的神秘女子，实力明显不在二人之下。
甚至还要更强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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