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未来的轨迹
黑色。
视线被完全的黑色所掩盖。
符号，黑血，眼睛，呼喊，手，很多的触手，奇怪的形体，漆黑的面庞，闪着白光的眼睛。
诡异的图像一瞬间被塞进脑中，随后肆意扩张弥漫，占据了全部的思绪。
……
沉入死寂的思绪中，突然闪过一粒蓝光，转瞬间又被黑色所湮灭。
然后，第二粒，第三粒，黑色逐渐压制不住，蓝色的光芒开始在脑中凝聚。
——骤然绽放。
……
“我受够这些繁文缛节了！凯尔希。”
“时机已至，今日起兵！”
……
“早上好，建议你的队伍里多加个人不？”
“我记得你是叫……水月。”
……
“……我有想过我们再见面的场景，但应该……不是这样。”
“好久不见，歌蕾蒂娅。”
……
“伊莎玛拉，你动不动发动大静谧的日子结束了！”
“把大群控制权给我。”
……
放射性的思维延伸拓展，将未来展开无数可能。
沧蓝尚未窥得一二，一个该死的声音就将他拉回现实。
“清醒，同胞，马上完蛋。”
脑子里又响起那个声音。
明明毫无感情，但沧蓝总觉得那声音在嘲笑自己。
回到现实的一瞬间，眩晕感与疼痛感交叠而至，缓了好久，沧蓝才无奈地说道。
“别说风凉话，你在我脑子里，我完蛋你也得完蛋。”
“同胞，是大群，大群，不是同胞。”
“蛤？”
没有给沧蓝细想的时间，内卫却已来到身前，手中军刀高高举起。
铛！
碧蓝的触须卷起‘浪涌’，硬生生挡住这一刀。
内卫很明显有些错愕，这是他第二次见到有人在恐惧坍缩之下还能有抵抗能力。
第一个那可是……
磕破的头依旧在流着鲜血，鲜血流进左眼里，让沧蓝根本睁不开眼睛，他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一坨影子靠近。
脑子依旧昏昏涨涨，好在触须的控制并不需要集中精神。沧蓝发现，他只需要下达命令，触须会自己执行，仿佛它有着自主意识一样。
——这玩意可比手好用多了。
“咳咳，好一个阴险的蓄力q，搞偷袭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使劲摆了摆头，勉强让思绪回到这片战场上，沧蓝咬牙切齿地说道。
“那你们二打一怎么说？”
内卫表示：我的不满在你之上。
“有两个人不上我们一个一个送？我是初生不是脑残。”
沧蓝死死咬住舌尖，剧烈的疼痛让他的精神成功集中，下一刻，第二条触须破体而出，刺向内卫的面门。
对于自己面具的攻击，内卫明显有些忌惮，立刻向后退开，躲过这一下攻击。
抓住机会，沧蓝身形一低，一个翻滚拉开与内卫之间的距离。后者刚想追击，‘浪涌’自下而上地划起，又让他停下了脚步。
“针对性的攻击。你似乎对我有些了解？”
沧蓝轻笑着，缓缓站起身，浅浅的黑色依旧覆盖在他的右眼上。他双手颤抖着，重新握住刀柄。
“你的面具里有什么东西吧？”
内卫心脏一跳。
“你怎么知道的？勋爵她……”
“凯尔希说，万一遇见什么皇帝的利刃，就照着他的面具打，运气好的话，两个该死的东西都能死。”
“……我觉得勋爵指的应该不是面具里的东西。”
“蛤？”沧蓝眉头一挑，“可这里不就总共三个……哦，Mon3tr不算人，那这里不就剩下咱们两个人了？”
内卫语气微妙。
“有没有可能，你也是个该死的东西？”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沧蓝对于这件事还是非常自信的，“凯尔希可是亲口和我说过，我真不是个东西。”
“……你做了什么让勋爵爆粗口了？”
“……诶嘿嘿”
战场再次沉入寂静，两人相视一眼，都意识到了中场休息已经结束了。
“咱还要打啊。”
内卫重新提起军刀。
“无论如何，这是乌萨斯的领土，你们都是应当被清除的对象。”
“或者，你们立刻撤出核心城，我可以不去追究你们入侵的责任。”
沧蓝笑了几声。
“那估计不行了，阿米娅她还有事情要去做，我要是偷偷溜了，凯尔希会扒了我的皮的。”
“阿米娅，那个孩子，你真的认为她能直面罪人之女吗？
内卫抬起头，看着控制塔上咆哮着的暗红火光问道。
“她相信，她能做到。”
“我们也都相信。”
沧蓝连一眼都没有看向控制塔，他闭上眼，轻声笑着。
下一瞬，暗红的色彩骤然被撕裂，青光冲天而起，如同一位愤怒的帝王，肆意倾泻自己的怒火。
光芒照亮了沧蓝的半边面庞，他睁开眼，黑色已经完全褪去。眼底，淡淡的蓝光闪烁不定。
“行了，我们也差不多……该结束了。”
嘴角扬起，沧蓝猛地向左跳去。下一刻，黑色在他刚刚站立的地方炸开。
空大的内卫有些震惊，随即回过神来，右手军刀反握，挡住‘浪涌’的斩击，左手凝聚法术，与碧绿的光束轰在一起。
“（愤怒的嘶吼）”
没有管Mon3tr，内卫扭头问道：
“预判？”
“看见未来。”
沧蓝手中力道一松，身体向旁边撤去。
失衡的内卫急忙用军刀支住身体，眼前的景色却突然一暗，他急忙准备施法。
可Mon3tr近在眼前。
他眼底一暗，不再等能量充足，身下再度炸开国度，左手猛地一砸，控制中的Mon3tr飞了出去。
他抬头，沧蓝却冲他招着手，脚尖正好点在国度的边缘。
那一刻，内卫很想去问问自己那些待在极北冻原的前辈们：
对手开了怎么打？
……
“博卓卡斯替，依你看，这些军人怎么样？”
爱国者与赫拉格矗立在街道中央，一整支集团军在他们面前停滞不前。
“军纪，还可以，但，军容，死气，沉沉，没有，朝气。”
年轻的将军站在集团军的队列前，看着面前的两位老人，感觉头疼不已。
不打，自己回去估计要被骂个狗血淋头。
打……开什么玩笑？先不说这两位是什么威望，他寻思也真不一定打的过啊。
内卫呢？救一下啊？
……
“迷迭香，那些萨卡兹好像都跑了！这也太怂了吧？”
迷迭香点点头，将自己的战术装备从四座倒塌的大楼中“捡”起。
“要追吗？”
迷迭香摇摇头。
“医生说，守住控制塔就好了，碧银。”
……
青色的火光照亮了凯尔希的面庞，她扬起头，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
“切尔诺伯格的闹剧，该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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