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答非所问

虽然不甘心顾凯还是试探性地问赵普：“赵长史是最了解燕王的人。顾某在这里斗胆问一句，难道燕王殿下甘心一辈子做一个只有几郡之地的藩王吗？”

  赵普摇摇头，老奸巨猾的他当然不能轻易商讨：“燕王立志为天下开太平，至于其他本官还真不知道。有什么话你还是等见了殿下再说吧。今日殿下休沐，你只能前往王府了。”

  顾凯很聪明，只是随意转转他就看得出来这都督府其实快成为燕王的尚书台了，因为这里基本没有将军。看来燕王是有野心的，专门成立了一个类似朝廷的三省六部的办公地来处理政务。至于军务想来也不是一般人能够随意接触到的。

  苏晨只要有野心越王和燕王的合作就成为了可能，最起码现阶段从明面上看来苏晨和苏浩的实力要大于其他两方，必须先解决掉司马春和大楚朝廷中央军，两人才有资格争夺或者平分天下。

  所以顾凯也就有了底气，见了苏晨之后自报家门。不过却没有普通的臣子见了亲王的恭敬，而是用普通的外国使节的礼仪参拜，开口欲望使者，闭口代表越王。苏晨微微皱眉：“老五麾下都是你这种不知礼仪之辈吗？你们江南世家都是你这种人吗？”

  顾凯被苏晨盯着逼问老脸通红。他原本想着不卑不亢方能展现越王使者的风采，没想到一上来就被苏晨挑理，不过他猜测这是苏晨先声夺人的套路，于是干咳两下山笑道：“在下乃越王使者，不知道燕王所说礼仪又是指什么？”

  “你既然说是越王的使者那还是不是大楚的百姓，本王是亲王，是三州都督，你家越王来了也要恭恭敬敬的你来拜见本王却如此敷衍！你又如今又是何职？越王册封的也算！”

  顾凯心中不服，他是被吴郡顾家推出来帮助苏浩的，苏浩看重他的能力和顾家在当地的声望才派遣他出使，至于官职他离开之前不过是没有上任的丹阳令，回去或许能弄个郡丞或者州从事之类的。但和苏晨的亲王比起来确实差很多，关键苏浩打的旗号是清君侧名义上苏浩也是大楚的臣子。但他认为自己是代表苏浩，梁国之间的使者身份而不是苏晨所说的大楚的百姓和臣子。

  于是顾凯站直了一些说道：“顾某乃使者。”

  苏晨冷哼一声：“论地位越王难道还在父皇之上？无论是小德子公公还是鲁国公见了本王都是恭恭敬敬的。他越王有没有独立建国，你不过一个刚刚被启用不到两月的县令却口口声声说你是使者？你是乌桓还是黑水的使者？只有胡人才不知君臣之别。不过如今大楚周边也只剩下茹毛饮血的突厥了，早晚也是本王的刀下亡魂，本王要灭你们的越王也不过是弹指间的事情……”

  苏晨说着说着就站了起来完全不去看顾凯，像是在自言自语。

  但顾凯却听得胆战心惊，如果在一年前苏晨这样说天下人都只会当他是胡说八道。但在连续灭了乌桓和黑水之后，所有人都猜测燕王在憋大招。没想到他真的打算灭了突厥，也不打算放过越王。

  看着苏晨发了一会愣顾凯才接上苏晨的话题：“燕王殿下既然有雄心剿灭突厥为何却作壁上观？”

  苏晨瞥了一眼顾凯冷笑道：“你不用费尽心机套本王的话，回去转告老五，若他甘心做世家的傀儡本王就不会念及兄弟之情。还有你们江南世家不要突破某些底线，比如司马春那样的本王早晚是要再灭一次他九族的。”

  顾凯闻言傻眼了，见面光顾着与苏晨斗嘴，正事一句没说苏晨就要赶人了，连忙恭敬地鞠躬行礼：“燕王殿下，其实下官此次前来……”

  苏晨摆摆手：“论才智老五不及老三一成，若不是隔得是在太远，本王可以让他月初造反月底身死。他造反也好清君侧也好，要是敢动皇爷爷和父皇，本王保证将他丢进大海喂鱼。”

  顾凯并没有因为苏晨的威胁而情绪波动，不过他却敏锐地捕捉到了苏晨的底线，原来只要不杀了太上皇和武帝，只要不像司马春那样勾结胡人祸害百姓，苏晨真可能不管苏浩与苏瑞之间的争斗。仔细想想也对，毕竟苏瑞和苏晨之间的冲突太多了，而且每次一次都事关生死，相反苏浩无论是就藩之前还是之后都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当然晋王苏科的死和费贵妃被突厥人劫走也算是结仇。不过作为要争夺皇位的人亲人的性命其实一文不值。这也是为什么苏浩在出现僵局的时候主动向跟苏晨联手。

  反应过来的顾凯还想做最后的努力，苏晨却不客气地赶人了：“本王一向不听别人劝，老五现在是公开造反，即便本王要造反也不会与他合作。”

  眼见苏晨不给说话机会，顾凯只好起身告辞。不过在临走之前他还是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殿下，下官看您在蓟县又是建造太学又是免费开放图书馆，为何却敌视世家呢。殊不知这些读书人中举之后被委以实职用不了几十年就会有新的更大的世家出现。”

  苏晨摇摇头：“本王从不敌视世家，只是与那些想要算计本王的势不两立，本王也只是要将那些企图裹挟皇室和朝廷的世家铲除掉。你看看河内司马氏，再看看豫章费氏，他们不除皇室能安否？一个纵容入角，一个放乌桓入冀州，天下能太平否？灭他们九族冤枉他们了吗？”

  顾凯点点头似乎认可了苏晨的观点，其实他也看出来了，荥阳董氏和太原王氏在苏晨集团中就恨得宠，于是他转而问起了另外一个问题：“燕王曾经豪言为万世开太平，缘何却眼看着司马春节节胜利突厥人劫掠南阳，你却作壁上观？”

  苏晨缓缓地坐了下来，这位顾凯不简单，眼看无法达到目的这就准备用大义来压人。当然也不排除苏浩集团原本的目的就是想让自己去牵制突厥人给司马春松绑。无论哪一种苏晨是绝对不会被人三言两语左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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