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态度转变
这群安保局的警员,都是地地道道的老油子,是副署长的亲信,头顶上有副局长撑腰,几乎什么事儿都敢做。
北桥区地面上着名的那些黑大佬,其实都和这些警员认识,时不时私下里还有点小往来。
所以他们的气质,要是脱下身上这身衣服,其实跟那些什么混混、地痞差不多。
反过来于三水带着的这群人,宪兵队的新兵,那都是从北河驻军挑出来的,有家境不怎么样,但有骨气的新人,还有两三年服役经历的列兵,更有一些是士官之中的精英。
他们的思想并没有被这个社会染成五颜六色的状态,而是非常纯粹的,只想要军功,然后往上升一升,或者涨点工资,待遇之类的。
这群人一转头看到阴阳怪气的这些安保局的警员,心中自然不舒服,自从进了宪兵队,这群人时不时就干扰一下他们的公务,一股子火气憋在心里许久了。
于三水走到那个中队长面前,对方也就到他鼻梁的位置,他冷着脸说道:
“这群市民是见义勇为,有宪兵队作证,附近的监控都能证明,是对方先动手的,你有什么问题吗?”
中队长梗着脖子,嗤笑着说道:
“你敢说他们和你根本不认识?我他妈才不相信呢,你糊弄傻子呢?”
“我他妈糊弄谁了?你拿出证据来啊?再说了,我瞅着傻子也挺精的啊,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于三水身后的宪兵们顿时发出了一阵哄笑。
带头的中队长脸上一阵挂不住,沉声冲着身后的警员说道:
“现场只要是动手的人,一个都别给我放走!”
警员们马上动了起来,于三水骂了一句,所有宪兵直接把路都堵死,肉眼可见的冲突马上就要爆发,火药味隔着三条街都能闻到了。
结果在这个时候,中队长接到了个电话。
“现在这个节骨眼上,跟他们冲突什么用都没有!好好收尾,干完了抓紧回来!”
中队长咬着牙应了一声,转头带着人开始默默清理现场。
“你们等着!今天这事儿不算完!”
“行,我等着!我看你能整出什么花来!”
于三水带着宪兵队的人离开后,找到了人群中的点子,压低声音说道:
“最近风声不小,让你的兄弟们最近少出门,最好都低调一点,不然对方盯上你们的人报复,我们来不及到达现场!”
“好!”
……
宪兵大院里,张天恒带着郑舒婷,来到了关押郑志涛的审讯室,看着无精打采的父亲,郑舒婷眼泪止不住地落下,张天恒拍了拍值班队员的肩膀,示意他可以先出去了。
随后自顾自拉了一张椅子坐下,郑舒婷状态还没调整好,那就只能他先来个开场白了。
郑志涛看见女儿之后,有一种无地自容,十分愧疚的感觉,一看到女儿的状态就知道,这么多天肯定都没好好休息。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张天恒,中队长,之前是卧底,你之所以暴露,不是因为有人卖了你,而是因为我拿到的名单里,有你的名字!”
张天恒没有系统地学习过怎么审讯犯人,但是他有自己的一套行事准则。
对于郑志涛这种不算很有钱的有钱人,其实未必要用什么非常规的手段,也不用那么多心理攻势,就抓住他仅剩下的一线亲情,完全可以达到想要的效果。
郑志涛听完张天恒的话,笑了笑:
“我现在应该恨你,因为你才是罪魁祸首,但其实最该恨的是我自己,当初他妈一时贪婪,想后悔都晚了……”
张天恒靠在椅背上,抿了口茶水,完全就是老干部的派头:
“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不过情况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有人要动你的老婆孩子,还有人要杀你灭口,这就是你之前选中的合作伙伴,我想你心里应该已经有了答案吧?”
郑志涛长叹了一声,戴着手铐的双手搓了搓脸,传来一阵哗啦啦清脆的金属声:
“你根本不知道这背后插手的都有谁,现在你们可以保护好我老婆孩子,以后呢?你们能保护她们一辈子吗?我最多开口咬一些小喽啰,上面的人你们根本动不了!”
“不是,我是真想不明白!”张天恒双手手肘放在桌子上,面色严肃:“你明知道就算是你不说,他们也已经起了疑心,已经动了灭口的打算甚至已经行动了,你却还是抱着他们会放过你老婆孩子的念头,难道那群人这么讲道义吗?”
郑舒婷这会终于开口了,她擦干了眼角的泪水,一字一句地说道:
“爸,你不能再帮他们了!我知道你担心我的安全……但是……你要是扛下了所有的罪名,那我以后怎么办?我还能见到你走出监狱吗?”
郑志涛眼底深处,有疯狂的挣扎。
随后他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看着女儿真挚的眼睛,失去了所有力气一样,靠在了椅子上。
“其实我手上,有一样东西,耿狄和欧情七局交易的证明,关系到几位大人物,耿狄的关系网,这么多年来耿狄经营的关系都在场,我也是为了自保,所以才抽走了一些证据!”
张天恒顿时来了精神,审讯了这么多年,郑志涛虽然态度算不上不配合,不过扔出来的消息都是一些可有可无的,涉及到的人物都是一些小虾米级别。
这种时候要是收网了,纯属浪费!
“仔细说说,你拿到这些证据,耿狄就没怀疑你吗?”
“呵呵,他当然怀疑,他身边的那几个亲信都不一定能得到他全部的信任!这个人,看似古道热肠,十分够意思,其实从来就没相信过身边的人!”
郑志涛一阵冷笑,随后应声继续回答:
“我拿到证据的第二天,耿狄就找过我,跟我一阵虚情假意的客套之后,就扯到了证据上面,我当时说的是,只要这条大船一天不会没有我的位置,我就一天不会让船舱漏水!”
张天恒点了点头,郑志涛肯定是把证据藏起来了,如果自己一出事,那这件事儿马上压不住,耿狄其实早就想动手,不过是碍于郑志涛手上的把柄,这才忍让到了今天。
郑志涛落入宪兵队手上后,他怕郑志涛交出证据,所以才让人侧面警告了一下,那个中年人根本不知道郑志涛犯了什么罪就敢动手,不过被当成了棋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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