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你不敢?


夏沫刚下楼,发现一个黑影从过道中闪过。

  “有刺客!”

  楼下传来刀剑打斗的声音,夏沫忙赶下楼。

  两个正在执勤的士兵被一群紫衣人围住,几个紫衣人戴着红色面具。

  红花会?!

  那几个人怎么会追过来?!

  “把你们这藏的人交出来!”带头的男人恶狠狠的说。

  “谁?!”

  “不要装傻,听说金阳王在此。”

  怎么会得知这样的消息。。。

  难道路上他们被跟踪了吗?

  来的路上夏沫心中一直有不妙的感觉,每次回头感觉有人在但是又没有人。

  “交出人。”

  “否则别怪我们手下无情,血洗这个客栈了。”

  为首的男人冷笑道。

  夏沫心中一惊,不好,许如墨还在楼上,而且如今他受伤,逃跑不便。

  自己纵然武功高强轻功了的,可若是带着一个成年男子飞檐走壁对目前的她来说仍然有些费力。

  况且对面来者不善,

  红花教,江湖排名第二的杀手组织,不容小觑。

  其内部功法诡异,了解其中深浅实力的人都变成了不会说话的尸体。

  自己现在要贸然出手阻止,还是静观其变?

  话音未落,男子的目光如同利剑般向楼上看去。

  夏沫连忙躲在一边的木柱后。

  “去楼上,搜!”男人挑眉道,右眉的刀疤若隐若现。

  “不许去!”两个士兵面色大变。

  “噗嗤!”

  男人身后的杀手从袖中抽出一把锋利的弯刀,直插士兵胸口。

  另外一个士兵被一掌击飞,直接撞在一旁的楼梯上当场毙命,他失去意识,鲜血从嘴角缓缓流淌。

  夏沫一惊,自己该庆幸没有擅自动手。

  她要观察清楚对方的实力,才好预测下一步该怎么做。

  那男人狞笑着,又掏出刀子在奄奄一息的士兵胸口狠狠刺了下去.大笑道“你看,这样才死透了,学着点。”

  “出来吧。”男人沉声说道。

  夏沫心头一惊。

  莫非自己被发现了?

  只听见砰的一声,隔壁房门的士兵纷纷出来,怒视着男人。

  “这次我的目标不是你们。”男人轻蔑的冷声说道。

  “我劝你们不要多管闲事。”

  “这是私人恩怨。”

  男人将弯刀立在地上,歪着头看向紧闭的房门。

  “除非你们不怕死。”

  “要是想死,也别怪我成全你们下黄泉。”

  随即,男人看向周围士兵,士兵们也丝毫不甘示弱,面色凝重,纷纷从腰间抽出刀子,紫衣人也拔出刀剑,一时间剑拔弩张,气氛紧张起来。

  今日,怕是要血洗整个福来客栈了是吗?

  一旁的夏沫忧愁的看着这副情景。

  红花教一向以招式阴狠莫测,下三流而闻名,养魔盟虽是刺客组织,但是相比下三流的手段,倒也显得招式正统,又区别于这些江湖中起来的门派。

  “胆小鼠辈,不是吗?”男人轻笑一声。

  话音未落,门吱呀一声开了。

  “这与他们无关。”

  许如墨神情平淡,静静的看着众人,身上仅仅披着一件大衣。

  “就凭你这个病秧子?”

  男人上下打量了一下许如墨,随后发出狂笑。

  “你信不信,我一只手就可以掐断你的喉咙。”

  随即男人脸色骤变,凶狠的看向许如墨,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

  “江湖上传言,金阳王是什么所谓的狠角色。”

  “如今见到,不过如此。”

  “一个弱不禁风的娘炮罢了。”

  随即周围的紫衣人不禁发出嗤笑声。

  一旁的士兵则是神情担忧的看着许如墨。

  宇文轩紧随其后,一旦这些人动手,他将直接先解决这些手下,好帮助许兄脱身。

  “这位兄弟,把你手里的刀放下。”

  一位紫衣人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转身看着楼下的宇文轩。

  宇文轩身子一颤。

  这都能被发现?

  随即男人诡异一笑,“你拔刀的声音太‘响’了。”

  什么?!他居然可以听到自己无法听到的声音?!

  红花教有些诡秘,自己竟然不清楚他们修了什么秘法。

  夏沫则是在一旁打量的看着这位紫衣人。

  她观察到此人耳垂处有个黄豆粒般大小的缺口。

  “如果你们这些人多管闲事,不要怪我今日,不让你们活着走出这个大门。”

  带头的男人冷声说道。

  “宇文兄,刀放下。”

  许如墨平静的说道。

  宇文轩则是一脸无奈的将刀扔到地下,随即带着怒意瞪着紫衣男人。

  带头的男人露出得意的笑。

  “今日,用你的命,来换这些人的命,如何。”

  “都说金阳王是大义之人,想必,金阳王也愿意吧?”

  男人说着,扫视了周围的士兵一眼,同时,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客栈一边的角落。

  夏沫的心一颤。

  声音戛然而止。

  “谁派你们来的?”

  “教内机密,无可奉告。”

  “不过你是将死之人,我可以告诉你——除了皇上,现在,你金阳王的人头,可是非常值钱。。。据说,王爷你可是私下做了不少生意呢。”

  男人怪笑着。

  什么,生意?

  夏沫一脸疑惑的看着面无表情的许如墨。

  “我们可不是胆小之辈!”

  一位士兵突然向男人冲了过来。

  “看我杀了你!”

  还没有冲到男人面前,

  一道黑影闪过。

  “咯噔。”

  骨头断裂的清脆声响。

  男人的头瞬间被男人徒手拧断。

  ——这可是常年特殊训练的士兵,二人体型相差不大,如今,像一只老鼠,轻易的被猎手绞杀,被男人轻轻一手,拧断了喉咙。

  男人双眼空洞,其他士兵则是惊恐的看着这诡异惨烈的死相。

  “还有人吗?”

  士兵们看着眼前与自己实力悬殊的男人,步伐退了退。

  “王爷这次看来要倒霉了。。。”

  “这下怎么办。。”

  “我们好不容易救出王爷。。。”

  众人议论纷纷。

  带头的男人手拿一把长约三米的弯刀,血液浸泡下镰刀上密密麻麻的蛇纹逐渐显露出来,玄黑色的刀尖点缀,散发着一股莫名的杀气。

  男人掌心用力,弯刀的刀柄竟然伸缩起来,一时间暴涨到七米高,直直向许如墨的头颅扫去。

  众人看的心纷纷悬起来。

  那弯刀扫去,木门瞬间坍塌碎成两半,木屑乱起,卷起地板上的灰尘,强大的刀气震的众人脚下的地板“吱呀吱呀”的响着。

  眼看一道白影闪着寒芒向许如墨的脖颈处扫去,众人惊呼一声,便闭上眼睛,不敢看接下来的惨状——

  “你只有这点本事吗?”

  “什么?!”

  倏尔,众人望去,只见许如墨赫然站立于弯刀之上,戏谑的看着男人。

  如此明目张胆的挑衅让男人瞬间暴发怒火。

  那男人发出一声怒吼,面前的镰刀丝毫没有重量似的,

  被他轻轻一甩便收入刀柄,七米长的弯刀又恢复了原样。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男人不断挥舞着镰刀,许如墨不断闪避着。

  男人的刀法十分杂乱,让人摸不着头脑。

  “嘶。”

  许如墨发出一阵闷哼。

  脸颊一阵刺痛。

  他摸了摸脸颊,手指上是殷红的血液。

  男人见状挑眉,露出得意的一笑。

  “王爷小心!”

  夏沫看见,其他紫衣面具人纷纷包围许如墨,同时,一根根银针如暴雨梨花般向他身上狠狠砸去。

  千钧一发之际,

  “砰!”

  木窗被许如墨一掌推开,瞬间爆裂。

  许如墨脚踏木板,借力从窗口一跃而下。

  “发什么呆?!追啊!”

  一根根银针穿透了木墙,看起来触目惊心。

  男人看着空荡荡的窗口,愤怒的捶了窗边,向下望去。

  “我不信他跑得了多远!”

  紫衣人也顾不得一旁惊恐的士兵们,纷纷从窗口跳下,紧追着许如墨。

  “我要去救许兄!”

  宇文轩喊道。

  “宇文将军别去,我去救王爷!”

  夏沫拦住了要跟去的宇文轩。

  看了一眼士兵。

  “不要辜负了王爷的好意。。。”

  “你现在赶紧带着士兵们走,走得越远越好!如果我们没有遭遇不测,到时候城内最高的柏树下汇合!”

  宇文轩蹙眉。

  “将军,快走。。。”

  “红花教,我们惹不起。”

  “我们家中还有妻儿。。。”

  红花教在江湖上的恶名远扬,其一也是因为红花教的报复性极强,教内无视伦理纲纪,若是得罪内部等于得罪整个红花教,不但会折磨犯人,妻儿还会遭受非人的凌辱和生死将不明。

  坊间有传异闻,有个从红花教手中活下来的男人,疯了。

  据说红花教关了男人三个月,每日只给少量的污水用来维持生命,最后说放了男人。

  前提是,走之前,吃了这道菜。

  当时男人饿了三个月,看着热气腾腾的菜,奇异的肉香钻入他的鼻腔,冲昏了他的头脑。

  杀手笑着告诉他,“这叫神仙肉,是我们教主对你无上的恩赐和宽容。”

  还有这等美事?

  男人大口大口的吃着,这三个月他从未吃得像现在这般满足过,这肉质细腻润滑,仿佛入口即化带着迷人的荤香,肉中的脆骨更增添了这道菜的风味。

  “谢谢教主大恩大德。”

  男人在地上猛的磕头,杀头看着男人,面具下能感受到欣慰满足的眼神。

  男人擦了擦嘴角的油污,他并没有吃完这道菜。

  如此美味的菜品自己要带给家中的妻儿尝尝。

  想着自己许久未归,老婆孩子看到自己一定很高兴。

  他加快步伐,看着那熟悉又亲切的茅草屋离自己越来越近。

  “娘子,我回来了!”

  敲门半天没有人回应,屋内静的出奇。

  他轻轻碰了下门,门居然没锁。

  他迫不及待的打开门,一股强烈腐臭味扑面而来!

  他忍住喉咙处的翻涌上来的酸水,

  门缓缓打开,漆黑的屋内,被午后的太阳照的通亮。

  男人瞳孔紧缩,身子开始止不住的颤抖,抽搐,一时间,他浑身的血液好似凝固了——血迹从门口喷溅到天花板,地上是混乱的抓痕,屋内一片狼藉,灶台散乱的堆满骨头!

  “啪嗒!”

  手中的盘子在地上摔的粉碎,发出清脆的响声。

  手中的“神仙肉”掉落在地上。

  这一瞬间胸膛好像被人无情撕扯开。

  他双手颤抖着捂住嘴,

  走进屋内,门后满是密密麻麻的血手印。

  ——有一个手印很小,在他的膝盖处。

  他认清了,那是他尚且年幼的女儿。

  一阵风吹过夹着腥臭味。

  脚上好像踩着什么东西。

  他低头,是一小块破旧的桃粉色丝绸,尽管被血污浸的面目全非,他仍然记得上面的花纹。

  男人浑身一抖。

  是妻子最爱的梅花。

  男人低头颤巍巍的捡起地上的碎布,面无血色。

  他跪倒在地,崩溃如同决堤的洪水,他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喉咙好似被堵住了,舌尖仍残留着“神仙肉”的淡淡香味。

  屋内发出嘶哑的喊声。

  于是男人疯了的传闻和红花会恶劣的行径,逐渐被世人所知。

  却无人敢违抗,更无人敢随意得罪。

  “那你也保重!”宇文轩沉吟片刻,开口道。

  夏沫没有多言,直接跳窗而下。

  她想起许如墨脚腕触目惊心的伤口,对方还是阴险莫测的红花教,这下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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