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我夫君的仇
第219章 我夫君的仇
“有话直说。”易欢道。
沈之维为晋渊把了十几年的脉,恐晋渊本人都没有沈之维更熟悉他的脉象。
沈之维踌躇着开口:“蒋公子……蒋公子这脉象为何与陛下如此、如此相似……”
其实已经不是相似了,若非此人面容不是陛下,沈之维险些就要以为陛下活过来了。
话落,他小心翼翼的朝晋渊看去。
沈之维是心腹,若是隐瞒反而对以后晋渊的治疗不好,易欢便道:“若本宫说他就是,沈大人可信?”
这话就犹如一道雷,当头砸在了沈之维脑袋上。
陛下尸体被运回宫后,就连验尸都是他亲手验的。
沈之维不敢乱说话。
只听易欢道:“把你的疑问都咽回肚子里去,本宫说他是,他就是。现在,沈大人只需要为本宫治好他的身体即可。”
“是,娘娘。”
沈之维把完脉,又问晋渊:“蒋、蒋公子头部可有遭受过重击?”
只听晋渊道:“我不记得了。”
“不过,我脑袋里有十二根金针,我容貌发生改变,也是因为这十二根金针,这十二根金针靠我自己取不出来,既沈太医是欢儿信任之人,那么敢问沈太医,可敢一试?”
他如此从容的与沈太医说着话。
太像了,实在太像了。
无论语气还是气度,都与曾经的陛下相似。
之前沈之维还觉得娘娘是不是得了失心疯,才把这陌生人认成陛下。
可与这人交谈了几句,便连沈之维也不敢再怀疑了。
沈之维跪在地上,说:“臣一定尽力而为!”
易欢忙抓住晋渊的手,皱着眉道:“这件事你怎不早些与我说?万一这些金针危及你生命可怎么办?”
晋渊倏尔一笑,安抚道:“莫要担心,这些金针已经在我头上插了一年了,这一年来我都无事,只要不乱动,想来是没什么危险的。”
易欢抓他的手顿时握紧了些,她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旋即,易欢起身道:“这些南昭人当真该死,等取出你体内金针,我就杀光他们。”
晋渊将他拽到跟前,说:“国师和他身边的人我已经杀了,南昭王身边的大统领也被我用蛊虫所控,至于那南昭王,只要他离开书房,我随时都可要了他的命。”
“欢儿,南昭让我差点失去妻儿,此仇,我定要亲手来报。”
他目光望向沈之维,说:“沈太医,帮我看看我脑内的金针吧。”
“是,是……”
易欢站到一旁去,不敢打扰沈太医的诊治。
沈太医说:“这十二根金针位置极为刁钻,恐不能一次性取出,一天只能取一根,急不得,否则恐会伤到蒋、蒋公子……”
沈太医为难极了,不知道该如何称呼面前的男人。
“先为他把第一根取出来吧,我就在这看着。”易欢道。
“是,娘娘。”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银枝的声音,银枝小声道:“娘娘,南昭王因四公主一事不肯善罢甘休,派人来请您过去一趟。”
易欢便道:“让他们等着。”
晋渊却说:“欢儿,你先去吧,等你回来,金针也已取出来了,你不必担心,不会有危险。”
他捏了捏易欢小手。
易欢摇了摇头,执意要守着晋渊。
已经失去过一次了,她太害怕了,她说:“南昭王算什么东西,不过是废了一个公主,也值得兴师动众。”
她轻轻握住晋渊的手,道:“我就在这儿守着你,直到沈太医为你把第一根金针取出来。”
她太执着,晋渊便也不再劝,说了句:“好。”
那金针太细,沈之维小心翼翼划破了晋渊头皮,将金针往外引。
不止易欢紧张,沈太医也紧张的很。
倒是晋渊自己,表现的跟个没事人一样。
晋渊将自己的体温渡给易欢,安抚的捏着她的小手,他说:“不要怕,我不会再离开了。”
这话让易欢红了眼眶。
晋渊一想到她手臂上那些伤,就心疼的紧,哪舍得她再难过。
易欢轻声道:“若、若取金针当真会危及生命,那便不取了……以前的事,不记得便不记得罢……我们还有未来。”
可晋渊却想知道他和她的曾经。
他不想易欢独自背负那一切。
晋渊说:“我没有那么柔弱,欢儿,你莫要将我当成瓷娃娃。”
若真是瓷娃娃倒好了,易欢就把晋渊揣兜里,走哪带到哪。
一刻钟后,沈之维满头大汗,终于引出了第一根金针。
沈之维松了口气,问:“蒋公子,你可有什么感觉?痛吗?哪里难受吗?”
晋渊摇了摇头,说:“无事,没什么感觉,也没有哪不舒服。”
沈之维道:“如此甚好。”
他向着易欢抱了抱拳,说:“娘娘,微臣明日再为蒋公子引第二根金针。”
易欢看着手帕上沾着血的金针,神色一阵晦暗。
她道:“那就麻烦沈太医了。”
“沈太医,今日之事,还请您保守秘密。”
沈之维忙道:“娘娘放心,微臣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沈之维离开后,易欢垂眸,看着面前的人,说:“你在这乖乖等我,我去见见那南昭王,若是我回来看不到你,会很伤心的。”
晋渊便笑了。
他有一种自己真的被她小心翼翼护着的感觉。
晋渊应了一声:“好,我不会踏出这里一步,我等你回来。”
易欢低下头,吻了吻他的唇。
易欢离开暖阁,对银枝道:“照顾好蒋公子,不管他提什么要求,都满足他。”
“是,娘娘。”
“对了,莫要让人接近这里一步,南昭人和大虞人皆不可。”
“奴婢知道。”
易欢又唤来季珍珍,对她道:“珍珍,这几日你跟着这位蒋公子,保护好他。”
“明白!”
做完这一切,易欢才去见南昭王。
季珍珍对那位蒋公子实在好奇,只不过才过去一晚上,那位蒋公子就神通广大到需要他们绣衣使保护的地步了?那男人到底使了什么法子勾走了他们娘娘的魂?
银枝奉了茶进去。
晋渊没让她离开,她道:“能否和我说说,这一年来,你们娘娘身上发生的事?我想知道。”
想起娘娘的命令,银枝便没有拒绝。
一五一十将娘娘这一年来是如何执政的,又遇到了哪些挫折和危险,都说给了他听。
南昭王书房。
易欢走进屋。
南昭王开门见山道:“我那四女儿虽不成器,可也是南昭的公主,皇后娘娘你一声不吭,就废了我女儿的眼睛,天理何在?没想到大虞泱泱大国,竟如此欺辱我南昭小国!我南昭虽国土不大,却也是绝非任人欺凌之辈!”
“要怪四殿下非要挑衅本宫,本宫只不过是让她见识见识人心的险恶罢了,比起南昭王你做的,不值一提。”
“既南昭王非要找本宫讨个说法,那我们就谈谈一年前,本宫夫君驾崩的事吧。”
“南昭王,你与其在这里因为一个公主就与本宫翻脸,不若想想,你以前都做些过什么?就南昭王你所为,本宫灭你南昭皇室,都是罪有应得!”
南昭王一惊。
他强装镇定道:“娘娘这是什么意思?一年前大虞皇帝驾崩,与我南昭何干!娘娘怕不是想把这盆脏水,泼到我南昭身上吧!”
“娘娘说话做事,可是要讲究证据的!若娘娘空口白话污蔑我南昭,我南昭自也不会坐以待毙!”
“本宫敢说这话,自是有所依仗,今日本宫给南昭一个机会,倘若南昭王肯跪下向我已故夫君认错,并割让南昭疆土,献上南昭所有矿山,本宫可放你南昭一条生路。”易欢神色冷冽。
南昭王当即怒道:“休想!矿山是我南昭的根基,失去矿山后的南昭又要如何在这各国间立足!”
易欢说:“看来这条活路南昭王是不肯要了。”
南昭王起身,怒目而视:“你一介女人,尚未在大虞站稳根基,就把主意打到我南昭身上来!皇后娘娘还是好好想想,如何才能坐稳这大虞的皇位吧!”
“皇后娘娘来者不善,既如此,我南昭也不欢迎,以后我南昭也不会再依附大虞,向大虞上贡!”
“是么。”
易欢笑了。
她道:“看来南昭王野心不小,已经有了新的仰仗了。”
南昭王冷哼一声,说:“大虞帝王还活着时,大虞自是强盛无比,如今大虞帝王已死,大虞就是一块肥肉,人人都想取而代之,皇后娘娘该不会以为,就凭你一介妇人,就能守好大虞的江山吧?皇后娘娘还是先平了大虞的内乱,再来向我南昭逞威风吧!”
若昨夜没出司娜那事,南昭王自是乐意和易欢维持表面上的平静。
可这位皇后娘娘,竟敢在南昭皇宫伤他们南昭公主!也太不将他们南昭放在眼里,既如此,就别怪他撕破脸了!
易欢微微一笑。
她说:“如此甚好,既南昭王已有了抉择,那我大虞日后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应当,我夫君那笔账,我要整个南昭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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