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太子与越王

长安，越王府内。李泰正肆意的一通乱砸，发泄着心中的嫉妒狂怒。（李泰此时还未获封魏王）

  “凭什么？就因为他是大哥？凭什么他生病了，本王就得禁足？”李泰很是不甘心，本以为难得遇到李承乾患病，自己在父皇面前多表现一下，却没想得到的却是李世民的一个禁足令，他不甘心啊。

  长史杜楚客听闻却是吓得一身冷汗，赶紧出声提醒：“越王！慎言！”说着还走出大厅，警惕的巡查了下四周，确定无人后松了口气，才急忙返回大厅。

  “越王，这样的话以后千万不要有，就算有也得憋着，小心传出去，后果就不是禁足能比的了的！”再次提醒李泰，杜楚客心中也很无奈，李泰什么都好，才华横溢，聪明绝伦，  好士爱文，工于草隶，集书万卷。但问题也很多，心眼小，好恭维，情商几乎可以说是没有。

  按杜楚客的设想，以李泰的能力，应该去做学问，未来皇室很可能出个大儒圣人，可以很好的维护皇室的声望。可是李世民对他甚是恩宠特许“不之官”，并允许他，设置文学馆，自行招引学士。但李泰文学馆招来的都是心怀不轨之人，基本都是世家安排的人员，学问是有，背地里却是讨好李泰，蛊惑他走向了一条不归路。杜楚客无论怎么提醒，李泰都已经沉溺在那些人的恭维中无法自拔。

  杜楚客很想脱离这个深渊，可是他是李世民安排到越王府的，调职离职都需要李世民的许可，世家那些叛逆之事他又不敢说，所以请奏一直未批，只能继续看着李泰，避免他做出更大的蠢事连累到自己。

  这次李承乾患病，大家本以为只是谣言或者李承乾装病，可御医诊断后确定是患了风寒，世家那些人就蛊惑李泰说机会来了，应当趁着这个机会到李世民面前表现自己，结果李泰表现的太夸张了，甚至在李世民面前听到了关于李承乾病情的汇报，都能忍不住的笑出声。就算李世民再怎么疼爱李泰，也无法容忍李泰的行为，直接下令禁足一个月，让他反省他的行为是否妥当。

  以李泰的自我，当然觉得自己没错，就是李世民偏心，李承乾无论哪点都比不上自己，就是因为是自己的兄长才被立为太子，自己只是笑出一声就得被禁足，他不服！禁足期间又听到李世民特地请来了道士秦英为他祈福，嫉妒与怒火彻底压制不住爆发了，就发生了前边的那一幕。

  李泰也被杜楚客的警言惊醒，也闭上了嘴巴，但面部纠结的表情说明他的嫉妒和怒火仍旧没有发泄完。

  杜楚客看着他心里苦笑，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脱离这个大坑。

  “杜长史，那本王应该怎么做？”好不容易压抑住心中的怨气，李泰才出声询问。

  “越王，你要记得你是因为什么才得到皇上的喜爱！”

  “聪慧？”

  杜楚客点点头，回话道：“对，越王的才华横溢让皇上允许你开设文学馆，那这段时间就好好的做学问，不需要在意外边的风风雨雨！”

  “可本王不甘心那个人获得宠信！”李泰说的那个咬牙切齿，连李承乾的名字都不想说。

  “越王，那毕竟是太子！无论皇上是否宠信他，这些事是皇上都必须要做的，这关乎皇上和太子的脸面和规矩。所以请越王不要胡思乱想，保持平常心。”能说的都说了，就看李泰是否能想通，杜楚客此时不由的羡慕起自己的哥哥杜如晦，身在海外，不需要担心介入皇子们的明争暗斗。或许，自己该做决定了，为了自己的一家老小，不能继续牵制在这皇权的深渊中。

  看着李泰心情慢慢平复，杜楚客以为李泰想通了也就起身告辞，却没想到李泰见到他走远，朝他的身影呸了一声，转身就去往文学馆，完全就无视了禁足命令。他现在只想去文学馆听听那些‘饱学之士’的‘建议’，至于杜楚客的话，他认为杜楚客只是李世民安插在他身边负责监视他的，他的话听听就算，不需要深究，真正的计策还得是文学馆的那些人。

  回到家中，在书房里徘徊了一个下午，终于做了决定，亲笔书信托付还未离开的马三宝转交自己的哥哥杜如晦。

  平阳他们搬进新别墅还没几天，杜如晦跟着马三宝一起来到了别墅区。马三宝是去平阳的新别墅，平阳一家早就给他留了房间，杜如晦则拜访李宽，弟弟的来信，他做不了决定，但还是希望能恳求李宽答应。

  看着了杜楚客的来信，李宽的笑容越来越大，最后狂笑不止，最后上气不接下气的瘫在木制沙发上，让管家把其他人叫来。

  除了郑观音上班外，马三宝的回归让平阳今天也没去军部，所以人还算齐。管家已经给他们通气，是与杜如晦有关的事，进屋也没开口，只是找了个位子坐下，等待人员到齐。

  “今天找大家来，是关于长安那边的事。姑姑，你们有收到长安最近的消息吗？”

  “有是有，但都不是什么大事，所以没怎么关注。”

  “我也只是收到高明感染风寒，世民找了个道士给他祈福，没大事啊！难道消息有误？”李渊好奇的问道。

  “姑姑，还记得我说过的那些事吧？”李宽又再次示意仙书的事，他也想借助这次机会，彻底的把杜如晦拉进大华，财政部现在在杜如晦的管理下井井有条，充分证明了他的能力。

  不单是平阳点头，李建成他们也想起了仙书，只有杜如晦一头雾水。

  “大势是不可改变的，他必然会发生，但经过我们的努力，可以改变大势发生的时间和造成的后果！你们想想自己就知道我说的意思了！”平阳是很早之前就听李宽解释过大势，李渊和李建成柴绍顿时大呼一声：明白了。却吓了杜如晦一跳，心里纳闷：“这是明白了啥？你们能说明白点吗？”

  “杜部长，相信你很疑惑吧？”李神棍上线，目标：杜如晦！

  杜如晦果然入套，如同李宽刚刚心里写的剧本一般，等待着李宽解惑。

  “杜部长，历史中记载的重要事件，其实就是大势，这个能理解吧？”

  杜如晦点点头。

  “历史现在未来，其实就是一条时间的长河，上面布满了一个个的大势。大势是必然发生的，历史中的大势无法逆变，但现在和未来的大势，是可以通过自己去改变发生的时间和结果。”

  “就比如卜卦？”杜如晦不愧是身为前宰相，思维反应就是快，但越是这样的人，听到李宽的剧本后越容易入套。

  “杜部长举例的好，不过卜卦只能个人的小事，算不出大势。杜部长，接下来的事希望你听了之后记在心里，除了在坐的人外，任何人都不能透露一点，否则只是死你一个都算轻的。”李宽充满着杀意看着杜如晦，当然这个杀意只是李宽自己觉得，其他人看着只是眉头皱在一起做的鬼脸罢了。

  杜如晦心想自己都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怎么可能被李宽的话吓到，点头表示同意，自己会遵守李宽的要求的。

  “我自出生就开慧……见到了仙书……通过努力，我和姑姑活了下来，姑姑救下了李叔，避免了李大爷囚禁深宫，甚至是你也受了姑姑的恩惠，被李大爷带到大华。按照大势，你应该在去年，也就是贞观四年病逝。”

  “这……这……”杜如晦承认自己被吓到了，完全没看到其他人都在兴致勃勃的看着自己表演，当初他们听到这消息，不是哭的声泪俱下，就是惊恐的魂不附体。他们迫切的想知道杜如晦的表现如何，却没想到结果令他们太失望了，杜如晦虽然表情惊恐，身体却镇定的坐在椅子上。

  “好了，先别惊讶，现在你知道始末，接下来就是关于你今天带来的这封信了，你们也好好听听！”说着，李宽也对着其他人说道。

  所有人都打起了精神，事关长安他们不得不关心。

  “在仙书记载的大势中，李世民因为玄武门事件，给后辈做了一个坏榜样，这让李泰等其他皇子起了心思。特别是李世民对李承乾越来越严厉，虽然出发点是好的，但方式出了问题。只惩罚不表扬，李承乾事情做好了做的非常优秀，在李世民的心里这是应该的必须的，不需要表扬，但如果做错了，那就是严厉的训诫惩罚。甚至到了后面，太子的几个老师，为了彰显自己的严格教育，只要稍微不对他们的心，就立刻报告给李世民说李承乾做错了，马上就挨一顿罚。试想，这样的高压环境下，太子是能成为李世民心中的那个太子，还是……”

  李宽没有说完，但众人的心智都不低，很快就想到不需要多久，李承乾就会在这样的环境下自暴自弃。李宽也没让他们多想，继续说下去：“这样的环境下，李承乾自卑、懦弱、极端！为什么还有极端呢？因为在这样的压迫下，李承乾要学习各种礼仪学识，让他打心底厌恶大唐的一切，向往着突厥，向往着突厥自由自在的策马狂奔，所以在太子府内经常亲自扮演突厥，甚至还为颉利哭丧，可笑不？”

  可笑，确实很可笑！但他们都笑不出来，这可是大唐的太子，竟然会为突厥的人哭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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