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RHODES ISLAND
经过了十五分钟的学习和应用，谢尔盖终于搞明白了这个所谓的PRTS究竟怎么使用。
【欢迎，临时用户150********，已进行实名认证。正在同步数据......1%.......】
谢尔盖紧紧地盯着那个简洁的进度条。
《生命流》在自己的耳旁响起，让他的神经感到一阵放松。
罗德岛的音乐……还挺有品味的嘛。
【正在同步数据.......99％.......100％】
【欢迎，敌方领袖 EICU患者 特别病患 谢尔盖。】
“？”
好家伙，这都什么跟什么。
我就这么脆弱不堪吗？
谢尔盖不禁想到。
“不必理会这些，我的头衔可比你多去了，不过这玩意还能换头衔或者隐藏头衔。”
“怎么跟大炎的《传奇》网络游戏一样呢？这是怎么绘世呢？”
谢尔盖面露不解。
随后，霜星手把手教他如何使用这个小平板。
谢尔盖惊奇地发现，霜星的手已经不再是那种惨白色，原本的寒气也全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双粗糙但温暖无比的小手。
叶莲娜的矿石病被抑制了？
谢尔盖不禁想到。
但他还是先把这份疑惑压在心底。
现在最重要的，是从各个方面先行整理资料，分析现在整合运动以及自身的处境。
PRTS的功能性还是很强悍的，简洁的UI画面里，包罗万象。
“PRTS，查询近九个月以来的关于乌萨斯、整合运动和罗德岛的相关信息。”
自己的声音……什么时候如此粗砺了？
【收到。检测到您的权限等级为 7 级，正在调取相关资料，请稍候……1％……】
“7级？”
“罗德岛的权限是数字越小越大的，你这个充其量也就是个游客级别的权限。”
“……嗯。”
似乎是这份资料早已被调取过无数次，PRTS这次调取的速度着实快上了不少，相较于之前同步谢尔盖的消息更是缩减了快五分钟。
【以为您调取相关资料，是否需要提取纲要？】
“不需要，我想要自己进行总结。”
【已执行命令。】
谢尔盖看着眼前一个又一个的压缩文件夹，陷入了沉思。
叶莲娜见状，连忙教他如何进行解压。
“你看，长按，然后这样，这样，最后这样……”
谢尔盖跟着叶莲娜的指示，一点一点地操作着，像是一个正在牙牙学语的婴儿。
虽然他是搞情报的，但这种操作系统他也是有所耳闻但从未得见。
叶莲娜倒也不恼，依旧耐心地教着他如何操作。
卡特斯的手一次又一次地覆上菲林的手，两只手在屏幕上不断地点击着，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而美好。
?(●′?`●)??(●′?`●)x
终于，谢尔盖成功地调出了相关的内容。
他的左手手臂不断地下意识地挥动着，但那早已空空荡荡的袖管并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他的右手艰难地点击着，似乎在刻意地不去注意自己左臂的异常状况。
叶莲娜看着这一幕，心底也是浮上心酸。
就像是常温苯酚难溶于水一样，这份苦难同样一直浮在谢尔盖的心中，久久难以散去。
“叶莲娜，你有笔记本吗？”
谢尔盖撑起自己的身体。
“唔……稍等，我去后勤部买一本。”
“嗯，拜托你了。”
…………
凯尔希在忙完二半夜的手术之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就立刻瘫了下去，沉沉地睡着了。
除了被劈死那两次，这一觉算是她这辈子睡过为数不多的好觉之一。
霜星的复检结果显示，源石已经被彻彻底底地剥离了她的身体以及各处器官，虽然这导致了她源石技艺强度的大幅度下滑，但同时却为完全治疗矿石病提供了一条极度可行的道路。
只不过代价有些过于大了，而且反直觉地，剥离源石的能量是由霜星燃烧“生命”获得的，而源石又反过来活化给予了她一定的能量用来推进此过程和增幅源石技艺。
这不合理。
源石的刮伤本应让她的感染率急剧上升，但奇怪的是，她的体内除了一些物理刮伤，源石的同化痕迹似乎根本不存在。
活性源石的新性质吗？
虽然凯尔希本人正在睡觉，但她的身边一直悬浮着的八面棱状物却不断地散发着墨绿色的光芒并旋转着。
源石技艺和一点点科技与狠活赋予了它一点点前文明科技震撼，身为生物兵器的它同时也拥有着不输整个PRTS的算力。
但它识趣地并没有打扰凯尔希休息。
自从她的第三条命以来，自己身上所肩负的东西也更加的多了。
这不算太好。
但凯尔希身上的重担似乎从未放松过，自己也随之更加的……疲累？
算了，这些都不重要。
…………
1090年2月26日 10:00:00
罗德岛 后勤部 可露希尔小店
叶莲娜几乎是飞下去的，就连罗德岛的中央货厢式电梯都没有赶上她的速度。
叶莲娜的矿石病在完全治愈之后，她的身体素质也好了许多。
卡特斯“动若脱兔”的种族天赋，让她迅速地进入了挂着“采购部可露希尔小店”的区域。
“尿↓，欢迎↓光——临↑！随挑随选~”（老祺音）
可露希尔的声音从门口的红外触发装置中响起，而她本人大抵在某处安然地吃着薯条喝着冰阔洛，顺道在掌机上改改bug什么的吧。
两架带着血魔小翅膀的无人机，拖着小恶魔尾巴，忽闪忽闪的飞了过来。
“您好，霜星干员~这次来还是先记在工资卡上吗？”
“嗯。帮我拿一本硬壳笔记本和0.5的碳素笔，要雷神工业的。”
“一共是25龙门币哦~帮你打个八折，抹个零，就是20龙门币！谢谢惠顾！”
霜星把卡在POS机上一刷，拔腿便走出了这间小店。
“哗啦——”
可露希尔和她的小轮滑办公室椅子从吧台后的一个暗门滑了出来。
“什么吗，怎么这么风风火火的.......”
她的办公椅上额外加装的小桌板上放着一个平板，上面播放的正是《三两幺罗德岛》。
“算了，再怎么说也上岛了，钱什么的倒是无所谓啦.......”
POS机上赫然写着：-龙门币
这中间，大部分是霜星的手术费。
罗德岛再怎么是福利组织，他们也不可能干出来损己利人的事情。
企业事业单位是这样的，他们不能，也不可能接受自己的亏损。
.............
1090年2月26日 10:02:28
罗德岛 EICU病房
谢尔盖偏过头去，死死地盯着床头的一株插在水瓶里的花。
这花......骗骗别的绝症患者还行，但透过阳光那挡也挡不住的塑料质感，却怎么也骗不了他。
“嘶嘶——”
陌生的气体从仅仅有一墙之隔的室外喷出一阵不明气体，虽然这个房间经过了特殊的隔音处理，但还是逃不过谢尔盖的耳朵。
.......他第一次想让自己的大脑不那么清晰，但无穷无尽的担忧摄住了他的心神，让他不得安宁。
一切的情报都指向了对整合运动的不利部分，把叶莲娜支开，其实是谢尔盖想要自己静一静，但没想到那个因矿石病而行动不免有些迟缓的“霜星”，一去一回竟是如此之快。
啊，是了，她的矿石病被抑制了。
.......这是好事。
叶莲娜进来时，谢尔盖已经重新收拾好了心情，勉强地露出一个微笑。
呼吸机里纯氧的略微有些微妙的气味隔绝了一起，他谨慎地没有除去任何仪器。
毕竟，叶莲娜在这里，还能够自由活动，这说明自己的处境是相对安全的。
.......这该死的情报工作后遗症。我为什么要在叶莲娜的身上不断地算计着呢？
“你看你，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叶莲娜一进门就看到了谢尔盖的笑脸，但不可阻挡的是他眼底的复杂。
谢尔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并且示意让叶莲娜调节一下自己的床铺。
叶莲娜将笔记本和笔递给谢尔盖后，便开始着手调整床位。
小桌板被她打开，硬壳的笔记本上是一排排整齐的黑色底线。
谢尔盖接过东西后，便开始迫不及待地记录要点。
没有了左手的支撑，他写起字来有些不协调，但无伤大雅。
他的字迹有些潦草，笔下的速度极快，仿佛迫不及待地要把所有的信息都记录下来。
切尔诺伯格......
乌萨斯......
整合运动......
龙门.......
罗德岛......
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碳素笔在纸本上不断流下的“唰唰”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炎国高三牲的晚自习呢。
在谢尔盖专注记录的时候，叶莲娜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他认真的样子，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温柔。
好久，没这么安定过了。
自己醒来之后，也同样在这艘陆行舰上奔波不停，但幸好龙门一役后活下来的整合运动旧部还有很多，他们都被罗德岛收押到了负一层的舱室中。
她对博士的感观还算不错，某种理想同样驱动着他去为了这片大地上的一种痼疾——矿石病而奋斗着，某种意义上，他们是同一路的人。
上一次这么安详，貌似还是在雪原上，哄伊诺那只小黎博利睡觉吧......
“唰唰”声戛然而止。
谢尔盖停下了笔。
他不由得皱起了自己的眉头。
所有的情报，单单进行抽丝剥茧，什么都抽不出来。
但如果站在黑蛇的角度去看，那就是他的最为简单直接的计划失败了，但他的后手已经开始显现作用。
皇都（圣骏堡）朝堂上的对峙、激进派与保守派在整合运动的失败后彻底放下了对即将到来的战争的动员准备，转而是展开了对乌萨斯境内整合运动残部的清剿。
不管是什么人，他们都不允许一个真正属于属于感染者的、真正公平的政权出现。
整合运动就是一个棋子，塔露拉是它还能够存在的唯一理由。
德拉克身份的特殊性.......
你的下一步，是维多利亚吗？老黑蛇？
而整合运动只有两条路可走。
要么，和罗德岛彻底合并，改头换面行走在这片大地上；
要么，跟着黑蛇的计划走，在维多利亚的政治舞台上打出一片自己的天地。
维多利亚的政局据说特别乱，而乌萨斯这台战争机器，最缺的就是一个发动战争的理由。
乌萨斯的骄兵悍将早已磨牙吮血，磨刀霍霍准备重启四皇会战了。
而整合运动，不得不走这条路。
他们需要一个基地，一个据点，一个真正可以落脚的根据地。
否则，出路将会被这片大地上共同的意志所彻底阻挡。
他抬起头，看着叶莲娜，脸上露出了一种坚定的表情。
这是拿整个整合运动当筹码.......
塔露拉，对不起。
在此之前，只能先让你承受本不该由你承受的王冠了。
“.......我现在心里有思路了。但现在，咱们还是先好好地在此休养生息吧。”
“......嗯。”
“嘶嘶——”
消毒的声音再次响起，谢尔盖下意识地把笔扔在了小桌板上，连同着他那布满了乌萨斯文字和线条的“树状图”一起。
他下意识地想要拔出原本应该在腰间的马卡洛夫手铳，但右手猛地打在了床铺上。
柔软的触感顿时让他面露尴尬、无所适从。
叶莲娜见状，连忙帮他收起了笔记本和碳素笔，随手扔在了床头柜上。
她很明白，谢尔盖不会突然就去写些有的没的的东西，九个月的情报汇总和局势分析，绝对是一手的战术资料。
保密条例她还是明白一些的。
知识就在大脑里，谁都偷不走。
“4号EICU舱室......是这里没错了。你们好！我是来为谢尔盖做复查的医疗干员苏苏洛，还请配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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