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祭祀的影响
上古纪年209年
春和镇
东区
叛所
地下
宽敞明亮的军械库内，阿飞已经带着二人来到了一张大圆桌前。
桌子的表面被一张鲜艳的红布覆盖着，显得格外引人注目，红布上是极致精美的图案，从上面俯瞰下去，那些图案隐隐约约汇聚成了一个大大的“叛字。
桌子的周围挂满了各种图表和地图，显示着各种有关祭祀的信息。
其中一些图表显示着祭祀地点和重点地区，以及各种部署和计划。
“这些是？”雪萤指着墙上那些复杂的图表，问道。
“哦，这些啊，这些是历次的祭祀场地。”阿飞应道，“我把曾经发生过祭祀的区域全都记录了下来，我发现根据时间的推移，已经逐渐覆盖了整个西区。”
“估计再有个几次，就可以完全覆盖西区。”阿飞沉声道，“而且有一点很奇怪，所有发生过祭祀的区域，都会在半年的时间里变得破败不堪，寸草不生。”
阿飞将一本册子展示给古坤元和雪萤，里面的照片一个个映入他们的眼帘。那些对比拍摄的照片，年代从远到近，每一张都像是在述说着一段离奇的故事。
这些照片无一不在诉说着同样的故事——祭祀后的区域，不管是多么繁华美丽，都会在半年的时间里变得破败不堪，寸草不生。
这种变化如同一场灾难般席卷而来，无情地摧毁着一切生命的痕迹。
照片上的景象让二人看的冷汗直冒。
曾经绿意盎然、生机勃勃的地方，现在却变得破败不堪，一片荒芜之地。
高楼大厦倒塌残破，树木凋零枯萎，路面坑洼不平，整个地区宛如被时光加速流动般腐蚀，令人毛骨悚然。
在这些对比照片中，生活过的地方变成了一片废墟，原本熙熙攘攘的街道变得空荡寂静，仿佛被抛弃了许久。残垣断壁、荒草丛生，一切都显得那么凄凉而荒凉。
“这就像被什么东西吸干了一样。”雪萤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喃喃道，“这片土地的气运全都没有了。”
“你能从照片里看出来气运？”阿飞有点好奇的抬头，这倒是个意外发现。
“不是，我只是猜测而已，因为短时间内发生这种变化，真的太像那些科幻电影里被吸走气运的样子了。”雪萤摇摇头，泼了盆冷水。
“与其说是被吸走气运，我觉得更像是一种诅咒。”古坤元认真的翻看着那些照片，提出了一种猜想。
“哦？坤元兄，说说你的想法。”阿飞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直起了身子。
比起雪萤那虚无缥缈的猜测，他还是更宁愿听听古坤元的推断。
“我也只是猜测，不敢保证准确性。”在说之前，古坤元还是很谨慎的给自己套了个盾。
“没事，但说无妨。”阿飞倒是无所谓。
“好，首先祭祀会死人，不管那些人生前是什么身份，对神明是多么的虔诚，在临死的那一刻时，都会转化成恐惧和绝望，因为人都是惜命的，那些宣传的大义凛然为神明献出生命的话是完全不可信的，都是一些上位者说出的屁话。”古坤元点了点头，开始滔滔不绝起来。
“如果真的有人愿意自愿献祭，那就没有必要举行什么祭祀来收割生命了，直接每半年挑几个人虔诚的信徒杀了就好了，何必多此一举呢。”
阿飞点头回应，若有所思。
雪萤也是不断点头，内心的附和音一个接着一个冒出了。
雪萤：说的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俺也一样.jpg
“所以，当那些人死的时候，不甘愤怒绝望充斥着全身，化为执念，而神明所要的只有他们的信仰和生命，因此这些没有用的负面情绪就被留在了祭祀的区域，可能刚开始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对，可时间久了，执念越发累积，最后爆发，诅咒那片区域。”
“让原本正常的区域变得破败。”古坤元话毕，看向了阿飞，等待着那人的反应。
雪萤则在一旁悄悄的鼓起了掌。
古坤元听见掌声，也是转头一笑，表示收到。
“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阿飞托着下巴，似是在回忆什么，“当时叛所派去拍照片的人回来，我就曾听说，那里时不时有黑气冒出，但也只是到脚踝就消失不见。”
“当时他们也都是应付式的完成任务，并没有深入调查，我也没有往这方面考虑，不过现在想想，确实是有被诅咒的可能性。”阿飞懊恼道，如果当时多长个心眼，可能早就找到了祭祀区域破败的秘密了。
“那现在去也来得及啊，这里去西区也不过几个小时而已。”古坤元提议道，抬腿要走。
“不可能了，祭祀前一个星期所有曾经发生过祭祀的地方就全部被封锁了，按神明的意思是为了避免有人寻得规律。”阿飞伸手拦住少年，摇头道。
“这是什么【粗口】规定。”古坤元难得骂了一句，好好的线索还没开始探索就断了。
“神明在上，我们可都是托了神明的福。”阿飞安慰道，也不知道是说给古坤元听的还是说给天上的那位听的。
“飞哥刚刚说，还有几次西区就全覆盖了？那现在还没覆盖的区域有哪些？”古坤元调整好状态，伸头问道，因为自己家也在西区，还是有必要确认一下。
“我看看。”阿飞打了个响指，雪萤立马心领神会，从墙上扯下春和镇的地图摆在二人面前。
“你看看人家，多会看脸色。”阿飞一个拉踩，直接把古坤元整懵了。
古坤元：？不是，哥又开始了是吧。
“好了好了，我就一说，别在意熬。”阿飞拍了拍古坤元的背，示意他看地图，“目前所有参加过祭祀的区域均被标黑，没有标黑的区域也只有靠近东区的那几块了。”
古坤元凝视着地图上那片被涂黑的区域，仿佛能听到过去繁华的喧嚣在耳畔回响，如今却变成了一片荒凉与寂静。
黑色的标记在地图上如同一抹阴影，笼罩着整个西区，一股沉重的压力和绝望压在少年的心头。
他的目光渐渐移向那些仅存的未被涂黑的区域，它们犹如夜空中的星星，孤独地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然而，即便是这些幸存下来的区域，也难逃命运的无情摧残。
古坤元深知，再来几次几次祭祀，这些还没被涂黑的区域也会归于黑色。
整个西区，终将淹没在黑色的死的海洋里。
“我家在这。”古坤元指着一处还没有涂黑的地方，低声道，“希望这次祭祀别抽中那里吧。”
“你有家人在那里吗？”阿飞问道，“如果有的话，可以让他们暂时住在叛所。”
“我妈妈在那里，不过她应该不愿意再回到东区了。”古坤元摇摇头，轻叹了一口气，“这里有太多她痛苦的事情了。”
“这样啊，我理解，我理解。”阿飞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但是生活总要继续，不是吗，生命最重要，人死了可什么都没了。”
“放心，在公布祭祀区域后，有一天供那里的人们撤离的时间。”阿飞又说道，“神明不至于这点人性没有。”
“我知道了，谢谢你。”古坤元点头道谢。
“谢什么，难得碰到一个如此聊得来的人，这不得好好拉拢一下。”阿飞笑道，“话说你不是还没有加入十所吗？趁着这个机会，加入我们叛所吧。”
“这样我们也可以顺理成章的接你母亲来东区了。”阿飞手肘架在桌子上，饶有兴趣的看着少年。
这次抛橄榄枝可不是一时兴起，阿飞也曾多次提出让古坤元加入叛所，可每次都被少年以各种理由回绝，不是太早就是想再等等。
总之就是拖，拖到最后，都让阿飞觉得他是拖延症晚期了。
“我在考虑考虑。”不出所料，这次古坤元又准备拖了。
“嗯哼。”阿飞挑着眉，想看看他这次能编出什么理由。
“我在品绩高等学校上学啊，飞哥你知道的，品绩所和叛所谋所向来不合，如果我加入了叛所，以后上学的时候肯定会被老师和主任刁难的。”古坤元一脸为难的样子，痛心疾首地说道，“不是我不愿意加入，实在是身处的环境不允许啊。”
“我也不可能退学，退学了我妈妈肯定会知道，她年纪都这么大了，我不想让她担心。”古坤元一副好学生的样子。
阿飞：啊对对对，是是是。
阿飞一脸你说得都对的表情看着他，要不是自己暗中派人调查过，还真被古坤元糊弄过去了。
某人天天去学校就是单纯的打个卡而已，上课不听作业不做考试不会，唯一一点像好学生的也就是上课的时候不说话而已。
可那时候他也不听课，都是在做自己的事情。
上学打卡放学打卡，每天去学校的唯一任务就是去刷个脸熟而已。
还有偶尔去图书馆看几本书，去实验楼做几个实验，没了。
用线人的话来说就是，除了能在每天打卡表上看到古坤元的名字之外，在其他任何地方都看不到他的名字，他的脑子完全没有学习过的痕迹。
“没事，那等你毕业好了，加入叛所可没有什么年龄限制。”阿飞似笑非笑道。
“好的好的，既然飞哥都这么说了，那我毕业一定加入。”古坤元眼看着阿飞的脸色阴沉了下来，连忙答应下来，生怕下一秒自己就被撕了。
“哼哼。”阿飞内心冷笑，两个人都知道这只不过是虚伪的外交辞令罢了。
距离毕业还有一年多的时间，一年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谁知道。
说不定古坤元在哪次祭祀中就莫名其妙的死了。
阿飞突然开始无端联想起来。
“好了，没用的东西聊的够多了，接下来该谈正事了。”阿飞可没忘记之前古坤元说过什么，眼看着话题越聊越远，连忙拉了回来。
“你们是想先听准备仪式还是三天的集体训练呢？”阿飞看着两人问道，又补充了一句，“虽然两个都会说的。”
“既然都会说的话，那就无所谓了，就按时间顺序来吧。”古坤元一听，也摘掉了脑子，难得选择。
“那就按时间顺序，先来说说准备仪式吧。”阿飞点点头，开始思索着如何开口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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