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轮回
上古纪年209年
春和镇
东区
叛所
地下
训练基地
格斗训练区域内
距离祭祀开始还有四天
轮回，究竟是肉体的灭亡，精神的存续。
还是肉身裹挟着灵魂开启一段新的篇章。
到现在也无人知晓，也无法查证。
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步入轮回之人一定带着强大的执念，用那份执念对抗着时光的侵蚀。
一次一次的轮回，从出生到死亡，循环往复。
一世一世，以渺小的身躯妄图改变命运，以一己之力去撼动因果，去威胁那无上至高的存在。
在轮回的千百万次中，在不同的时间线中，只为了找寻那一丝的可能性。
即使那份可能渺小到无法察觉，如一粒沙粒淹没在时间的长流中。
而阿飞却已经在这长流中搜寻了好久，却始终无法触碰到那名为“可能性”的沙粒。
阿飞探寻的时间太久了，久到记忆都已经开始模糊不清，甚至都逐渐忘记了自己的初衷。
时间，对所有生灵来说都是平等的，纵使你有亿万年的寿命，也逃不过时间的磨损。
就像巨石，经历数不尽的岁月后终究化为一滩粉末，随风散去。
可唯有执念，如时间长河中的一盏油灯，指引着轮回者前进的方向，使其不受黑暗怪力的侵蚀。
但即使是最强大的执念，也有油尽灯枯的那一天。到那时，长河将终归黑暗，再无光亮。
阿飞时常会想，如果自己当时没有步入轮回，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痛苦，“可能性”的沙粒太过于渺小。
小到阿飞已经看瞎了眼，执念的油灯已经快要熄灭。
就连身为人工智能的零一也会问他，值得吗？为了一个遥不可及的目标，去埋葬自己，埋葬所有的生机。
当然对于这个问题，阿飞却清楚的记得自己的答案。
在每一次轮回中，零一都会问出同样的问题，而阿飞也会说出同样的回答。
值得。
可能时间的磨损早已让他忘却了当初的誓言，忘却了为何会许下承诺。
但他始终记得，要亲自去撕开那无上至高的伪装，邀世人看看他们所敬仰的存在背后，是何等恐怖憎恶的嘴脸。
这就是他的执念，支撑着他一次次的步入轮回，一次次的看着少年重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就像现在，少年少女在互相打闹的场景，也曾无数次在轮回里重演过。
“如果古坤元的情况和雪萤的一样，那怎么办？”趁着那定格的画面还没完全恢复正常，零一又在耳麦里开口问道。
“那我就要去见一个人了，那样的话可能就真的出事了。”阿飞的眼神挣扎不定。
“是他吗？”零一仿佛知道是谁，但也没说出来。
“是。”阿飞简短的回应，二人此刻已经是心照不宣。
老旧的机器已经开始正常运作，古坤元和雪萤吵闹的声音也传到阿飞的耳朵里。
“是是是，你最厉害，看给你得瑟的。”古坤元敲着雪萤的脑壳，有点无语。
就在刚刚，雪萤生动形象的展示了自己的力气如何的大，速度如何的快。
以及如何用脸部亲切的亲吻大地，并连带着后脑勺一起。
“感觉怎么样？”阿飞一秒调整好状态，问向雪萤。
“好棒好棒！我感觉我无敌了！”雪萤感觉自己已经异于常人，现在膨胀的要死。
“既然雪萤感觉良好的话，那说明药剂没有什么问题了，坤元兄你可以试试了。”阿飞微微一笑道。
雪萤兴奋的表情一滞，什么意思，你这话有点不对劲吧。
这话说的，怎么感觉我变成小白鼠了呢？！
“好。”古坤元也是干脆，拿起三瓶药剂就要往嘴里灌。
“哎哎哎！等一下！”阿飞眼疾手快直接给拦住了。
“怎么了？”古坤元一愣，不解的问道。
明明刚才雪萤就是三瓶一起的，自己模仿一下怎么了......
“这个不要学，危险。”阿飞嘴角抽了抽，憋了半天才憋出“危险”两个字。
“先喝耐力，然后是力量，最后是速度。”阿飞从古坤元手中抽走了两瓶药剂，只留下了一支EnduraMax-力量增幅剂。
显然，阿飞是怕了古坤元了，生怕他想不开又一起喝了。
那样要是出了事就完了。
“好吧。”古坤元郁闷的嗦了嗦牙花子。
本来还想着趁人不注意来个暗渡陈仓的。
这下好了，仓都没了，被没收了。
“快喝。”阿飞皱眉看着少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竟然在少年身上察觉到了一丝郁闷。
郁闷？你郁闷你【哔—】呢！阿飞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古坤元在心里啧了一声，仰头将药剂一饮而尽。
难喝，又苦又涩，像是某种难以下咽的药草汤。
这是古坤元喝完后的第一感觉。
紧接着就是一股热流自喉咙涌过，然后迅速传遍整个身体。
那股热流不断扩大，如小溪变成湖泊一般，充斥着古坤元全身。
没由头的燥热也随之而来，就像被丢进沙漠一样。
可紧接着，一阵怪异的酥麻感传来，仿佛有无数小电流在他的血液中游走，每一寸皮肤都被涂上了一层微妙的触感。
不适感来的快去得也快，很快一阵奇妙的轻盈感就随之而来，好像整个人都变得飘飘欲仙起来。
脑海中甚至浮现出一片明亮的天空，让他感觉仿佛可以触摸到星星。
他闭上了眼睛，专心感受着这种奇妙的变化。
随着药剂的作用，古坤元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肌肉逐渐放松，心跳似乎变得更加有力而有规律，血液在体内流动的速度明显加快，为他的身体输送更多的氧气和营养物质，一股强大的生机和活力在缓慢呈现出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药剂带来的增幅越来越强烈，在达到一个峰值后稳定下来。
此时的古坤元能明显感受到自己的力量得到了大幅增强，可以轻易举起更重的物体。
“如何？”阿飞目光炯炯有神，似乎格外在意这次的结果。
“还不错，确实感觉有力了不少。”古坤元握了握拳头，欣喜道。
“情况不容乐观，阿飞，要做最坏的打算了。”零一观测出增幅后的数据，语气里带着一丝严肃。
阿飞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并没有接话，反倒是把剩下两瓶都递了出去。
“继续，都喝了。”阿飞开口道。
“一起？”古坤元有点不确定的问道。
“可以。”阿飞点点头，表示认可。
古坤元：......？
那你刚才不让我一起喝了？三个有风险，两个就没有风险吗？
搞不懂这些人的脑回路。
古坤元暗戳戳的翻了个白眼，但是手也没闲着，框框就把两罐药液倒嘴里了。
然后就是一阵猛烈的咳嗽，和雪萤一样。
“可怜。”雪萤这时幸灾乐祸的上去拍了拍他的背。
古坤元：@%&%￥&￥%
“噗啊，咳咳咳。”过了好一会，古坤元才直起腰，脸憋的通红，但总体来说比雪萤三瓶一起下肚的时候好一点。
毕竟有力量增幅剂垫底。
但是话虽这么说，古坤元还是被那两股狂暴的能力冲的有点难受，现在的他可以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体存在两股不一样的力量，把自己的身体分成楚河汉界，正在分庭对峙。
“零一。”趁着雪萤关心古坤元的间隙，阿飞小声开口道。
“是最坏的消息，古坤元的情况和雪萤的一模一样，他的文明等级甚至只达到了第二十五级。”零一冰冷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如果想在祭祀里活到最后，就必须服用002号药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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