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再度进山
晚上,谢真真躺在被窝里给王鹏飞打电话。
听声音,王鹏飞好像也在被窝里。
“真真,睡了吗?”
“嗯,外面好冷,脚冷,下午与周春华去了周美兰的裁缝店看她。”
“哦,她回来过年了吗?”
“是的,她回来一年了,在裁缝店里自己设计衣服,说等没有灵感的时候再出去港台服装厂打工,学习人家的设计。”
“周美兰的想法很好。真真,想我吗?”
“想。”
“盖紧被子,别着凉,这里不比在广州咱们的小家暖和。”王鹏飞巴不得马上过去给谢真真掖被子,怕她撩开被子,冻着。
次日清晨,谢真真赖在被窝里,不想起床。
外面鸡鸣狗吠此起彼伏,妈妈叫了几次起床吃面条,说再不起来面条要砣了。
以前从未感觉到的寒冷,现在却到处都风嗖嗖的,冷得刺骨,动都不想动。
日上三竿,外面来人了。
该不会是谢东方来了,强迫我喝他的已经结束了的喜酒吧?
谢真真觉得这个大哥外表斯文,其实,他干的事可远没这么斯文。
谢真真硬躺在床上,她就不信谢东方能把她从被窝里拔出来。
谢真真想多了,来的人不是谢东方,而是王鹏飞。
不一会儿,王鹏飞带着一身寒气进了谢真真房里。
谢真真严严实实包裹在被窝里,只露出一张红扑扑的脸。
见到床前的王鹏飞,谢真真的眼睛里满是娇羞。
“舅,早!”谢真真脸皮真厚,明知道大家都吃过早饭很久了。
“不早了!”王鹏飞拉过椅子,坐在她床前。
“把手给我。”谢真真从被窝里伸出右手。
王鹏飞不明就里,伸手过去。
谢真真抓着王鹏飞的手,掀起被子,盖住王鹏飞的双手。
“暖和吧?”被窝里,谢真真抱住王鹏飞的双手,无数次给自己温暖的这双有力的大手,在这个年末的早上也是冰冰凉凉的。
“嗯,暖和。不过,快起床,太阳晒屁股了,要不要去山里见爷爷?给爷爷送年货,帮他打扫卫生,挂灯笼,收拾院子,准备过年。”
“去呀!”王鹏飞话落,谢真真一屁股坐起来,麻利地穿衣下地。
谢真真漱洗完,进入房间,邀王鹏飞出来一起吃早餐。
王鹏飞从怀里拿出一个旧旧的绿色本子。
“这是什么?”谢真真看不明白。
“就是咱们这间房子的产权证呀,你不是说要买房子吗?你生日那晚我跟小林讲了,5w元买下来,结果人家减了1w,4w给我们了,并办理了过户手续。就是这本房产证。”
“哦”谢真真半信半疑,拿起房产证,翻开来看。
看不懂,但是她看到了“谢真真”,没有看到“王鹏飞”。
“这啥意思啊?”谢真真指着自己的名字问。
“意思是你是户主,这间房子是你的,我住你的房子。”王鹏飞笑眯眯地说。
“那不行,必须你是户主,我住你家,能改不?”谢真真不乐意了,事情不是这样的,这不符合她的思维。
“好好,回去再说,现在我们吃早餐,然后去爷爷那里。”王鹏飞岔开话题。
妈妈盛上两碗菜心鸡蛋面,一盆西红柿蛋花汤,坐在旁边,看着两人吃。
“舅,在学校的时候,感觉你做的面条也挺好吃的,现在跟我妈一比,你还是有点次,同志尚需努力哟。”谢真真夹了一个荷包蛋放进王鹏飞碗里,“多吃蛋,才能变聪明,祝考研顺利,”
“够啦,够啦,我吃过早餐了,你多吃点鸡蛋,变聪明点。”王鹏飞早就习惯了谢真真的又激励又贬低的说词,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只要她开心。
吃过早餐,谢真真背上小背包,挽着王鹏飞的手,对妈妈说:“跟舅出去,进山看舅舅爷爷去。”
妈妈当然默许。
“姐,玩得痛快哦,不踩单车了?上山下山才能见真功夫。” 谢义正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昨天骑自行车跟周春华去周美兰店里,摔了一跤,回来向妈妈要活络油消肿止痛,让他看见了,居然这个时候拿出来取笑。
王鹏飞一听,眼睛盯着谢真真,什么的动静?
谢真真抓耳挠腮,昨天下午想逞一下强,结果露馅了,还是这小子暴出来的。
“有亲爱的舅舅在,你老姐哪用亲自踩单车?对吧?老舅?”谢真真边说边对谢义正吐弄舌。
谢真真爬上王鹏飞的自行车后座,王鹏飞双手抓住扶手,跨上坐包,对真真妈说:“姐,我们走了。”
“路上小心——”真真妈边说边跟着走出小院,送到村口,看着两个人驶出了牌坊,才返回家。
“刚才小义的话什么意思?”上了正道,自行车加了速,王鹏飞还不忘追究。
“哎,没有什么事,就是高中的时候,你去了上大学,没有人用自行车带我,我就自己学了。
“昨天跟周春华踩自行车去看周美兰,迎面遇到一辆大货车,吓得我急忙躲闪,摔跤了,车子压腿上,青了肿了,小义拿这事我笑话了。”谢真真实话实说,不说不行,躲不过去啊。
“真是不省心,还疼吗?”
“不知道,刚开始疼,现在不碰着磕着就不疼,见到你是疼呢还是不疼呢?”
王鹏飞听着谢真真的话,还是惊出了一身冷汗,如果摔跤时人倒向大货车,那后果不堪设想。
“舅,加速,我站起来了,我要飞咯。”过了机场,有段下坡路,谢真真当然不会放过起飞的机会。
“好嘞!站稳咯!”王鹏飞稍加一点力,自行车加速向前奔驰。
谢真真胆子越来越大,开始时抱紧王鹏飞的脖子,慢慢地直起身子,松开双手,张开双臂,闭上眼睛,迎着刺骨的寒风欢呼:“哇!好爽呀——”
在这寒冬腊月的年尾,在这条崎岖十八弯的山路上,行人稀少。
偶尔遇到一两个人,人家见到他们目中无人急驰而过的样子,都忍不住抬头注目,甚至还会骂一句:“这两人疯了吗?不要命了?”
七拐八弯,峰回路转,终于来到了爷爷的篱笆院门口。
都说狗鼻子灵,谢真真认为狗耳朵更灵。
大概老远就听到了自行车的铃声或者听到了谢真真的笑声,黑子早就摇头摆尾手舞足蹈哇啦哇啦叫着迎出来了。
三年了,谢真真再次进山来看爷爷,看黑子。
三年多的时间,谢真真从一个初中生变成了一个大学生,在她看来,无非就是换不同的学校读书、换不同的老师、换不同的室友而已,生活于她没什么变化,无非就是自己长高了一些。
但是,当谢真真看到爷爷时,爷爷老了,头发全白了,三年前,爷爷六十多岁,现在,爷爷已过七十了。
所幸,爷爷身板硬朗,脸色红润。
黑子也老了,“黑子”是谢真真给大黑狗取的名,就因为初见黑子时,黑子浑身毛发油黑透亮,全身没有一根杂毛。
现在黑子身材瘦长,嘴唇上的绒毛黑白相间,虽然黑子精神尚在,灵活蹦达,但是,毛发不再稠密发亮,老了,在这三年里,黑子不知道当了多少次妈妈,生了多少仔仔,哺育了多少小狗狗!
谢真真的手指头任凭黑子舔着,朝着笑眯眯的爷爷喊道:“爷爷,过年好!我们看您来了!”
“好,好!快进屋,外面冷。”爷爷让开一步,谢真真跟着王鹏飞走进院子,爷爷拉上篱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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