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做人不能太装杯
一小时后，船夫将船停靠在岸边。
“您一定要当心啊！晚上那里的魔物可不少。”
楚夏望着附近的道路，没看到类似于钟离的影子:“嗯。麻烦明天再来接我了。再见啦。”
天上的月亮隐隐约约，让人看不真切。沙滩在月光的映照下，增添了浪漫的感觉。
楚夏跳下船，倒影被她一晃，在水里碎裂成一段一段的，和船身一样来回地摇晃着。
“你在吗，钟离？“，她在船夫离开后对沙滩喊了几声，“是我啊。我来找你了哦。“
发现只有海浪和鸟叫的声音。于是又辗转跑了好几个地方，除了海水，就只看到魔物和贝壳，没看到一点可能是钟离的身影。
夜晚的孤云阁，怪物们围着火堆，也在睡觉。由于今天的委托已完成的原因，它们异常的安分，“好险。“，楚夏松了一口气。
走到被解决的无相岩附近，打算在这里过夜。晚上温度降下来，她的腿已经感觉到风在吹了。
……
发生什么情况了∑(￣□￣;)。
过了一会儿，有个东西发出了一声巨响。
楚夏本来坐在地上，屁股凉凉的。跑到石廊边察看。“别怕。“，有人扶住了她的肩。
“是我，钟离。”
“听见这里有声音，没想到你也来了。“，说完，将楚夏带到更安全的山顶上。
“是遗迹守卫。”，他自上而下俯瞰着山下那只被突然激活的“独眼小宝“。
正在攻击某个物体，或许是过路的魔物，被导弹击中后炸上了天，连渣都没有剩下。
“……”，楚夏说，“谢谢。“，还想说点给钟离道歉的话哄他，被他一手按住。
钟离突然靠近，“情非得已，见谅。”，果真看到了香菱说的「数值」。
他的呼吸近在咫尺。
楚夏缩着下巴，不敢冒犯他的鼻子。
“别动。”钟离拉住她。
上面不止有等级，还有一些闻所未闻的东西。譬如属性、命座、天赋、武器之类的。
它们自动翻阅，完全智能化。
最让他惊讶的是连他的长杆武器名为「贯虹之槊」都写的十分清楚。
这事只有他早逝的故友才知道一点皮毛。甚至他与魔物的过往恩怨也有详细的介绍。
钟离目不转睛之际，楚夏被他手肘得太用力，抱怨说“好疼”。
“对不起，冒犯了……”钟离这才松手。
“没事。我才要道歉。”，楚夏低着脑袋。
“是我没有提前把这些告知于你。只是怕你不信。不是要刻意隐瞒。”
她把发现数值的遭遇告诉钟离，“那时候凯亚以为我在占他便宜，差点给我一巴掌。“
“您要是觉得心理难受，也可以这么做。”
“……”钟离当然不可能打她。
平时说想揍她都不是认真的。
他拿出一枚东西，放在手心，“此物乃是无相岩核心掉落的。不知是何构造。“
“被我触摸后，变成现在的样子。“
“我认为可能与你有关。”
“与我有关吗。”，楚夏观察到它和无相岩一样颜色明亮。
只不过就像钟离说的那样表面黯淡无光。
钟离随后又拿出几枚宝玉说:“这些也是无相岩掉落的。看上去价值不菲。”
“在我捡到时，颜色更加漂亮。”
“但就在刚才。它们黯淡了。”
“所以我合理推测上面的元素力流动到我的体内。因为在那以后我的精力充沛不少。“
“多亏了你。仿佛有股力量，治愈了我的疲惫。”
“让我看看。”，楚夏接过一枚圆形宝玉，觉得它应该是“升阶材料”一类的东西。
升阶能回复状态。
她思考片刻说:“我认为是能帮你提升「等级」的物品。此前我见过风神瞬间将等级提升到40，战胜风魔龙。而您现在只达到40级，和无相岩差了20级之多。”
“40级。”，钟离好像看到了这个东西。
“恐怕被卡住了等级，也就是说缺少同样的东西来帮你突破提升的界限。“
“此话有理……”，钟离意外楚夏也认识巴巴托斯，但肯定了她的说法。
“我能感受到，它和我的身体十分契合。
从而明白无相岩的岩之力和我是比较类似的。”
他又问楚夏:“那位风神，是何名号？我是说你也看过他的数值吗？用的是什么名字？“
“温迪。“，楚夏不假思索地回答。
令钟离信了十成十。
这世上没人知道巴巴托斯在人间行走的化名，就连钟离都是前几年某次偶遇才知晓的。
“他的数值和您差不多。现在应该没变。”
楚夏把神的特别之处告诉钟离，也把宝玉还给他说:“我没有神之眼，拿着这些是浪费。“
“交给你保管。可能哪天用的上。”
第二天。
钟离带着疑惑的心情来找凯瑟琳，楚夏接了新的委托。是要去璃月的某处秘境。
名叫做「伏龙树」底。
伏龙树……是巧合吧。
钟离看到地图，用不可置信的眼神望着凯瑟琳。凯瑟琳回以热情的微笑:“您好！”
一点也不像个黑化后的家伙。“向着星辰与深渊～欢迎来到冒险家公会！“
楚夏没看出钟离在想什么，他一言不发。
直到与她乘气球到达秘境之外，才说句:“你是在哪里买到的史莱姆气球的？”
“「公子」手下借给我的。“楚夏不屑于说谎，操作气球的动作也是跟愚人众现学现卖。
“……”钟离不好评价。这时候说别的也是徒劳。“进去吧。”，他在古老的封印符文面前。
对楚夏说:“进去后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吃惊。这里并非是你能够理解的。”
“嗯。”
楚夏一同进入了那散发着神秘气息的符文之门。钟离的心情比平常要沉重。
“若非是我在，恐怕没人能带你进来。”
“你知道里面封印的是何物吗？“
“若陀龙王？”，楚夏重复了地图上的名字。这是游戏里的一个周本，她退游前还没见过，所以是一无所知。
钟离观察她的反应，得出结论:“看来你真的不知。”，然后松了一口气。
坦白道，“与你相处多日，我才能逐渐相信你的无辜。你出现的过于巧合。“
“我曾认为你有所隐瞒自己的真实意图，才会接近你。”
“不光璃月港魔神骚乱，还有封印在此地的巨龙「若陀」。皆是外人不知的秘密。”
轰隆隆——
他的话还没说完，通道内地面忽然发生了一阵激烈的震动。
“是你！是你来了！摩拉克斯！！！”
“呜哇！”
秘境内，浑厚的声音从中传来。
哀怨、沧桑，仿佛来自于幽深的地心。
“小心了。”钟离抓住她的胳膊。
楚夏扶着他的手臂。两人互相支撑。
“这是……龙王……”
进入后，发现那是一头足以撼天动地的巨龙，却被一排排岩柱封印在地底的符文阵里。
符文阵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呈岩金色。那头巨龙被钉得无法挪动半分。
只能气愤地跺脚:“你来了！卑鄙的家伙！”
刚刚的地震就是它跺脚产生的，可见力道之大。“是时候清算一切了！”
巨龙大吼一声，强烈的音波从口中释放出来，震得楚夏捂住双耳还觉得刺耳。
“忍一忍。“钟离带她从通道上一跃而下，跳到那地心当中。整个大地都在上下浮动。
好像大海的海面，击打上面的小船。
若陀龙王身边封印，忽然松动，钟离手指攥紧，楚夏吃痛，看到他犹豫不忍心的眼睛。
委托的任务是杀了这若陀龙王。钟离已经将它封印在这地心，长达数千年之久了。
“你在哪里？！”感受到钟离的气息，若陀大声咆哮，制造出气浪再次吹得楚夏翻飞。
“抓住我。”，钟离以身当墙。
“你居然还敢来！“，若陀龙王憎恨地跺脚，“我要与你灰飞烟灭！不死不休！”
它话中满是怨毒。
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龙王，哪怕是遗迹守卫，也没有它的十分之一高。
楚夏微微发抖，攥着钟离的衣服后摆。
钟离身后挂着个伪装用的假石头，她早就知道。但这个姿势总比泰坦尼克号要好点。
楚夏拽着那小石头。钟离只好拉着她。
“把手给我。”他黑色的手套上戴着枚冰凉的扳指。就像古代的王侯将相。
他完全配的上这块玉扳指的价值。
楚夏浑身不自在。耳根子尤其受折磨。
当初玩原神止步于开服的前几个月和摩拉克斯的退休风波上面。她想这龙王应该是副本里的boss之类的。一看就很牛掰。
“靡坚不摧。”，钟离召唤玉璋护盾。
又制造一枚岩石柱立于地面上，他周遭有护盾，一手拿枪，另一手扶着楚夏肩膀。
“不用管我也没事。”，楚夏凭借着不死的体质，随意地说，“我不想拖你的后腿。“
但钟离没松手。她们所站岩柱下，地面很快就被一阵由击打产生的气浪掀得支离破碎。
“好强。“，这里彻底变成了难以活动的砂土堆。脚踩在上面会陷下去。
真的是周本而已？
楚夏惊叹说，“这根本打不了。我们还是走吧。“幸好没自作聪明跳下去。
不然这若陀龙王随便跺跺脚她就死了。
嘭——嘭——嘭——
怕什么来什么。
巨大的地龙灵活的弹跳着。
它本是大地下面的地龙，因为视力不佳，近乎失明，才和摩拉克斯签订了契约。
得到一双能够视物的眼睛，现在又瞎了。
上千年的关押，这眼睛很久没有见过光。它一次又一次攻击，落了空，脾气更加暴躁。
“您快想想办法。走还是留？”
楚夏站在岩柱上被震得手脚发麻，不中用地看向钟离，觉得他被自己束住了手脚。
“你将我日复一日，囚禁在这棺柩般的岩窟里！是否想过……
有一日我重获自由，当会如何！！”
感受到了生人的气味，若陀龙王大吼，“想不到你会和人类混在一起！真是堕落！“
“若陀。”钟离终于发声。
“找到了。”若陀肥大的身体向他撞去。
只听见岩柱周围迸发着爆炸般的响声，若陀红色的眼睛里强烈的红光外溢，血向外变成一股冲击波。“摩拉克斯！“
“我要你偿还这些年我所受到的痛苦！“
“用你，和她的性命！”，楚夏被带着跳到地面。若陀却穷追不舍，钻进地下。
它用尾巴扫落巨石。楚夏再次强调，“你不用管我，没事的。”
这次钟离好像同意了。他用护盾挡在她身前。可若陀一尾巴甩到后面，楚夏飞上天。
它跳过来，高兴地在她身上踩了几脚。
“！“，钟离和若陀战到一块。
……
几分钟后，楚夏被复活在上面的通道里。
“还好钟离把我甩上来。”
钟离冲到若陀龙王脚下，把“她“扔上去。
望着那地心卷起的沙尘波浪，估计今天的委托应该是做不成了。楚夏走出伏龙树。
和若陀龙王比起来，无相岩简直就像是位温柔的淑女。这大胖龙太暴力了。
跟钟离是老相识啊。
楚夏想到这个若陀每一次攻击都又狠又猛，她还看到它跳过来像要踩她脑袋样子。
真是彻头彻尾的疯子……
哎。楚夏返回符文门，它自动地打开。
外面的大地也在震颤。看来钟离在里面打的很辛苦啊。那只龙王也是货真价实的60级。
钟离的盾在若陀的击打下，几近破裂后刷新。不知道失去神之心的他，能不能赢……
几小时过去了。
大地的震颤慢慢停止。她进入「伏龙树」秘境。在通道尽头看到地心，巨大的龙王脚边多了个小小幽灵。“噗嗤！“，楚夏忍不住笑了——40级的钟离，被60级的若陀龙王暴虐。
这可太真实了！
她仿佛看到自己被蒙德北风狼爆锤的画面，又笑了几下后，小心翼翼，爬下通道。
哎，做人不能太装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巨龙的爆笑声振聋发聩，楚夏耳膜爆炸，相信它是真的很开心，
不知道钟离被它锤死，是什么心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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