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鄂温克
"所以,我该夸你聪明还是愚蠢呢?",妇人听完忍不住笑了出来。
毕竟肖锋承受的是真实的拳脚,实实在在的伤害,甚至为了他的决定,他还失去了一只眼睛。
"这不关键,我只想知道如何取走它。" 肖锋的目光无比坚决。
"你喜欢它吗?" 妇人轻轻一笑,取下项链放在他的胸口,然后提着满是血水的盆离开了。
肖锋说得对,他的预感也没错。初次相遇时,如果他没穿长袍,恐怕他和那些村民都会当众下跪。
肖锋摇了摇头,他很聪明,她没想到有人能将所有细节串联起来,再用生命去下注。
"你不怕赌输吗?"
"不怕。" 肖锋眼神坚定,巫马迁之赋予他的不仅是魔的心境,更让他动荡的心有了决断。
他用意念操纵石板飘浮,控制物体打开空间背包,取出另一半。
肖锋毫不犹豫,直接将两块石板合为一体。
房内散发的光芒吸引了村里人的目光,特别是那位妇人。
"你要走了吗?希望凌天君没有欺骗我们,这场大棋局,究竟谁会是胜者。"
肖锋的眼睛被光芒笼罩,体内的石板缓缓飞出,连同王晓之的雷角一起聚集。
他吟唱出晦涩的咒语,这些都是从安的神记中学到的。
极光一闪,床上的肖锋已不见踪影。
南方的人们听到了来自灵魂深处的古老声音,神印已得,他们可以选择返回地球,或直接升至天界。
"肖哥成功了!" 孙膑惊喜地朝北望去,孙怡也是一样。
"他拿到..." 王晓之冷冷地看着北方。
"真是有趣。" 胡天摆弄着头发,脸上露出奇异的表情。
"不知道再次见到他时,他会是什么模样。"
肖锋面前是一个雾气缭绕的世界,这里无声无息,空无一物,只有眼前的一片平台,散发着虚无的气息。
"你是肖锋吗?" 平台上,一个冷漠的声音在空间中回响。
"一个愿望,一个问题。"
声音冰冷,毫无感情,仿佛出自机械。
"翼人族的南星,她在哪里?" 肖锋语气果断,眼睛看着虚空,仿佛在期待答案。
"深黎峡谷深处。" 冷漠的声音过了一会儿给出了回应。
肖锋深深地吸了口气,她还活着,只是为何会在深黎峡谷,这一切都需要他亲自去找答案,亲眼见到她。
"能让万灵大地上的战斗试炼者和神使复活吗?" 肖锋抬头,再次问道。
这一次,虚无中的声音似乎在沉思,良久没有回应。
等待片刻,肖锋又说:"能不能让万灵大地上的战斗试炼者和神使复活!"
"不能。"
"许多试炼者的灵魂,包括神使,已经彻底消亡,三块石板不够。"
那冷漠的声音,让肖锋的精神一振,瞬间失去了力量,无力地咬了咬牙。
“能否让我的神使安复活?” 肖锋听到虚无中的声音迅速回应:“可以,但只能复活灵魂,并寄居于神记之内。”
“不能完全复活吗!” 肖锋难以置信地再次大声询问,这个能实现一切愿望的存在竟如此无力?
“还不够,肖锋,你还不够,主神可以做到一切。”
“请继续搜集神印……”
肖锋眼前的世界瞬间崩溃,感觉身体被狂风席卷,很快失去了知觉。
“这人是谁?” 森林中大雪纷飞,一个身披兽皮的男子拔出腰刀,挑开肖锋昏迷时绑着的绷带。
“长得真像空明婶婶家的大壮啊。”
几个身材魁梧的男子围拢过来,他们身高八尺,肌肉饱满,穿着兽皮制成的衣物。
脸上和裸露的皮肤上,绘有栩栩如生的图腾式纹身。
“左眼是空的!” 吉宏,应该是空明婶婶的儿子。
“不是三十年前被恶魔夺走了吗?为什么会在这里?” 领头的人手臂上挂着几串钢制铃铛,头巾的一抹红光透出血色。
“先带回去,让空明婶婶看看。” 他们将肖锋抬上简易的木榻,拖回了部落。
鄂温克人鼻梁高挺,眼睛深邃,颧骨通常较高。
古陵地区被称为“额格都乌日”或“额格登”(鄂温克语意为“大山”)。
“鄂温克”意为“下山的人”或“住在南山坡的人”。
鄂温克族崇尚shoulie文化,用魔物的血在身体上铭刻战斗的誓言,信仰猎神的力量。
他们驱逐了这片大陆的所有恶魔,无往不胜,是英勇无畏的战士。
这就是天域的上界——“古陵地域”。
古老的部落中,一队人马急匆匆地向部落深处赶去。
他们来到一间破旧的小屋,敲响门扉,出来的是位满面沧桑的鄂温克女子,她已有三百岁,名叫空明雨。
她的丈夫是鄂温克着名的战士,然而在这个崇尚力量的地方,丈夫的去世带给这位妇人无尽的痛苦和失去部落生存权利的打击。
鄂温克人的寿命长久,至少能活三四百年,这与他们体内沸腾的热血息息相关,热血是鄂温克人战斗的源泉。
“空明婶婶!您看这个人认识吗?”
她浑浊的目光扫过肖锋的脸庞,惊讶、激动,无法言表的颤抖。
老人瘫倒在地,她认出了这张脸,尽管儿子在少年时期就被魔族抓走,生死未卜。
但那只独眼和颈上的伤疤,让她确信这就是她的儿子。
“壮壮……你……”
她扑在肖锋身上,浑浊的眼睛流出热泪,或许是思念过度,也或许是年纪太大,就这样晕厥过去。
“难以判断是幸或不幸,那些被恶魔带走的鄂温克人”,部落的成员们将老人和肖锋安置在床上休息。
这里流传着一个传说,被恶魔带走的鄂温克人,被称为angzangde,是无法挽救的,他们的血液已不再是鄂温克人炽热的血脉。
他们是与恶魔共舞,又被恶魔抛弃的存在。
然而,为何还要接纳他,空明雨的生活在族中无疑是最低微的。
只有少数人心存怜悯,施舍食物给她,才让她得以存活至今。在鄂温克的习俗中,弱者是无法被容忍的,而她的丈夫牺牲是为了整个鄂温克族的存续。
月色降临,空明雨手执烛台,专注地看着肖锋的面庞。
那双布满厚茧的手轻轻触碰他的脸颊,小心翼翼地避免惊扰他。
“我可怜的孩子,你究竟经历了什么?”她老泪纵横,颤抖的手不自主地触碰到肖锋绷带上渗出的鲜血。
“那时,天空没有月亮,只有星星和太阳。月亮只在十五天出现,来到大海边洗漱,海面开始涌动,海底的沙丘起伏,不久,小鸟们归来,布谷鸟也回来了,它是飞禽中的萨满,吐出唾沫,化作河流,两岸生长起杨柳、白桦,山岭布满红松、落叶松、白杨和黑桦树。母亲的河上的桦皮船,漂流进峡谷深处。”
“以冰清的心境书写不朽的传奇,天地间的漂泊景象在古老的歌谣中低回婉转。在太阳升起的地方,鄂温克的勇士,唱出了胜利的估佳耶。”
她唱着肖锋童年最爱的歌谣,让这位心怀死志的老人重燃生活的希望。
然而,部落的其他人并不这么认为。
“族长...空明婶婶的儿子...很古怪,不应当出现在那里,更像是被人遗弃的。”
先前在森林中领头的代振,此刻半跪在宽敞的屋内。
这里是部落的中心,历代族长的居所,坐在他面前的就是鄂温克族的族长“拓跋自”。
拓跋自身宽超过两米,身高近三米,魁梧的身躯肌肉紧实,如同无氧状态下的袋中肉。尽管已到中年,他那国字脸和一双虎眼仍透出隐匿的杀气,无形中让人不敢直视。
“不可能吗?难道又有魔族出现?”
“但空明家的大壮,历经三十多年返回部落,同样令人费解。”
拓跋自眯起眼睛,似乎在深思。
“族长,空明婶婶已近暮年,而她的儿子突然出现...”
另一个人站出来,他身上的兽皮与其他人不同,不是猛兽粗糙的皮毛,而是细腻的皮草。他身材高瘦,戴着面具,面容难以辨识。
“柴宸荃,你有何见解?”拓跋自转头询问。
“此事可疑,为何消失了三十多年的人会再现,而且受重伤出现在部落前的森林里?”
“魔族已退回万里之外的深山,加上这个未知的……”
拓跋听至此,挥手打断。
“代振伤势严重吗?”
“是的,族长。” 代振仍跪地,点头应答。
“鄂温克人会畏惧阴谋吗?我们是天生的斗士,不管面对何物。”
“若是族人,便悉心照料。”
“若非如此……”
他手中的酒杯骤然破碎,“杀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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