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艾丽斯的诞生

半个月后，另一位天使叩响了我家的房门，我的女儿——艾丽斯降生了。

  ……

  “自从小艾丽斯出生之后，你这家伙是越来越少来陪我们这些老家伙了，唉~果然有家的男人就是不一样啊……”

  怀特一手攥着扎啤杯子，一只手拍着我的肩膀，和我的杯子碰了一下。不知为什么，我总感觉他的眼神有些幽怨。

  “也不知道人家克拉拉相中你这家伙哪点了，你们评评理，论颜值，我比不过这家伙嘛？论智商，我不是更胜这家伙一筹么？凭什么他能找到那么如花似玉的老婆，我到现在还是个一事无成的乡巴佬啊！”

  他越说越激动，重重的把酒杯砸在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其他几位酒友见他这个样子，都乖乖闭上了嘴巴，一声不吭。

  “怀特，你喝多了……”我拍了拍他的后背，试图抚慰他的情绪。

  “没有没有，不至于，我啊……就是他娘的羡慕你啊，从小你就高出我们一大截，你说女神大人可真是不公平，有的人天生就是主角，我们这些绿叶只不过是人家的陪衬罢了。”怀特说着，又仰头喝了一大口酒。“奶奶的，没意思，今儿不喝了，亚瑟，你的帐记我头上，算我给你庆贺小艾丽斯出生了，尽兴昂~我的班要到了，我得巡逻去了，走了走了。”说着话，怀特走到酒馆门前，背对着我们招了招手，推门走了出去。

  “那个，亚瑟，怀特的性子你也知道……他的话你别往心里去昂，他就是那样，说话大大咧咧的。”坐在我身旁的一个中年男人对我说道，这个人我不认识，是怀特拉过来坐在一桌的酒友。

  我自然不会在意，毕竟怀特和我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他的性子我最了解，就笑了笑：“没事，我不在意。”

  小时候的怀特也是个志向远大的少年，崇拜英雄，却对勇者这一职业不感兴趣，反而更仰慕将军，他说一个人单打独斗算不上英雄，真正的领袖是要引领普通人的，能带领着将士们一同冲锋的将军才是真的领袖。

  他怀着自己的将军梦度过了小半辈子，挤破头混进警备队当了个小小的炮灰，最终还是被现实磨平了棱角，再也没有了少年的那种活力与激情，只剩下了对生活的失意与不公。

  怀特终究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活成了他以前最看不起的醉鬼，也丢弃了自己的将军梦，浑浑噩噩的混日子……

  我叹了口气，将思绪拉回现实，一扬脖喝下了杯底的酒，又跑到前台跟贝蒂小姐结了账，顺带着结了怀特的，拍拍屁股离开了酒馆。

  “我回来了，克拉拉。”我小心的脱下鞋子，蹑手蹑脚地蹭进了客厅，却被沙发上板着脸坐着的克拉拉吓了一跳。

  沙发上的克拉拉双手环抱在她那波澜壮阔的山峰前，眼光冷冷的盯着我。

  我吓得打了个冷战，满脸陪笑着快步走到她身前，点头哈腰的道歉道：“嘿嘿嘿，伟大的克拉拉大人，小的罪该万死，误了时辰，我有罪，我不是人，今天怀特非要拉着我喝了点酒，所以不小心耽误了一会，但我相信，美丽又温柔的您一定不会怪我的对吧？还请您大人有大量，饶小人一次吧。”

  “请问你是谁啊？”我脸上笑容一僵，却见克拉拉冷艳的脸上似是挂上一层冰霜，但嘴角却止不住有些上扬。我一看有戏，看来克拉拉并没真生气，赶紧下跪认错，发誓以后一定痛改前非，希望雀雀大人能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克拉拉仍强忍笑意板着脸，但嘴角的笑容却始终止不住，最后噗呲一声笑了出来，那笑脸胜过世界上任何美景。

  寒冷的外壳可盖不住小太阳那火热的心啊，我在心里这样想道。

  忽然，我听到克拉拉银铃般的笑声中还夹杂着另一种笑声，那是稚嫩无邪的天籁，仿佛世界都可以被这份笑声治愈。

  轻手轻脚走到客厅正中间的摇篮边上，忽然探出头“呜哇”一声扮了一个鬼脸，小天使看见我的鬼脸却没有丝毫害怕，反而笑得更加开心，还伸出手对着我凭空抓着，似乎是寻求我的抱抱。

  艾丽斯——我的女儿，世界送给我的最好的礼物，爸爸会永远陪在你身边。虽然我可能会有很多事做的不够好，但毕竟我也是第一次当爸爸嘛，所以，给我几个试错的机会吧，爸爸我啊，一定会让你快快乐乐、健健康康的成长，从蹒跚学步到牙牙学语，从含苞待放的曼蒂花长成怒放的金曼蒂萝，再到以后，上学、交朋友，慢慢变得成熟，再到以后结婚……这个还是算了，我的小棉袄可不能便宜了别人家的小子，我在心里这样想着。

  我将艾丽斯小心的抱起，任她依偎在我的怀里，聆听她轻轻地呼吸声，清脆的笑声，这一刻，真的感觉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希望这份快乐能永远的延续下去，希望时光能永远在这一瞬定格，是我自己的私心。

  艾丽斯玩闹了一阵，精力来得快去得也快，沉沉的睡在了我的肩膀上，小小的一团，像是一只新生的雏鸟。我轻抚着她的后背，喉咙间轻声哼起克拉拉教我的歌谣。

  “愿我们的女儿安得美梦。”我回头对着克拉拉轻声说道。

  “嗯，一定会的……”克拉拉的语气有些低沉，眼角不经意划过一丝疲惫与落寞。我以为是她带了一天孩子累得不轻，便拍拍她的肩膀。

  “快去睡吧，艾丽斯有我看着呢。今天你辛苦了，亲爱的。”

  克拉拉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尽是柔和：“嗯，所有不开心就留在今天吧，美美睡一觉，烦恼全忘掉~”说完，她踮起脚尖，在我的脸颊轻点了一下，又笑嘻嘻地说：“睡觉睡觉，苟命要紧~”

  “你这都是从哪学来的词啊？”

  “嘻嘻，不告诉你，略略略~”

  “进来晚了的话，某人很可能被我锁在门外喽~”

  “哎哎哎，别别别，等等我啊克拉拉——”

  我慢慢的把艾丽斯放到摇篮里，转身跟着克拉拉进了房间，但我却未曾注意到，艾丽斯的后脖颈处——长出了一块白色的银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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