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稚龙2

蛋孵化才一天，凌奇就已经心烦意乱了。她的精神对她关注的持续渴望和渴望消耗了她数小时的时间。她很快就用完了一级核心，被迫推迟对他性质的研究，以便获得更多。

  有一次小小的幸运，她把他留在花园里仍然温暖的窑炉上，从她的房间里取回一些物品，结果回来时发现他已经钻进了木堆里。看起来他喜欢啃那些注入了精神的木头，几乎和啃木芯一样喜欢，因为她在木头下面发现了闷烧的一端。

  所以她至少把木头作为权宜之计。只需要费点力气，就可以将其中一个较大的木棍打碎，并将较小的木棍存放在她的戒指中供他食用。她把小蛇龟抱了起来。

  “我要对你做什么？”  凌琪手搭在小精灵的甲壳上，低声说道。他的双眼，两双眼睛，都盯着她。

  饥饿、安全、寒冷。

  通过他们之间的联系，她能感受到来自奇怪灵魂的模糊感觉。没有什么比文字、甚至图像更连贯的了，只有混乱而原始的感觉。虽然她已经知道自己面对的不仅仅是一只动物，但这更像是一个孩子。她对自己魂灵种类的假设已经破灭，现在，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需要研究，但她又不能抛下自己的精神。

  她唯一可以信任照顾他的人是白美珍，但她的朋友现在出去了，就像自上周以来她经常出去一样。凌琪极力掩饰自己内心的悲伤。这就留下了他。她对这个想法持谨慎态度。她的直觉告诉她，现在向整个宗门公开宣传她宝贵的精神并不是一个好主意。

  想起苏长老的讲授，她知道将新生的灵魂非物质化是一个糟糕的主意，因为它们的自我和身份还不稳定。这与高端的问题相反，在高端，最强大的魂兽由于自我身份过于具体而根本无法非物质化。

  小乌龟发出叽叽喳喳的叫声，把她从思绪中惊醒，嘴角露出一抹懊恼的微笑。她只是站在这里什么也做不成。她只得遵循老习惯，采取更迂回的方式走动一段时间。盘绕在甲壳上的巨蛇发出哀怨的嘶嘶声，她脑海中的饥饿感愈发强烈。

  “要有耐心，”她斥责道，用拇指拂过冰冷的黑色鳞片。“我现在需要你保持不动。我得出去拿点东西。”  她停了下来，做了个鬼脸，因为她意识到他可能听不懂她的话，而且她还没有给他起名字。经过一些沉思，至少解决了其中一个问题。她皱起眉头，将思绪集中在将他们联系在一起的旺盛火热之气的卷须上，尽最大努力表达她的意思：安全、安静、食物的承诺，当然还有感情。即使她还没有想好名字，但她的灵魂对她来说仍然是绝对的珍贵，是无可替代的珍宝。

  这个想法让她眨了眨眼睛，而她怀里的灵魂又发出一声叽叽喳喳的叫声，退回到他的壳里，蜷缩在里面。小蛇发出一声轻柔的嘶嘶声，并喷出一口烟灰，随后也跟了上去。

  “真是个好孩子。”凌琪松了口气，根据以往的观察，语气里流露出父母般的语气。“再坚持一下，好吗？”  她试图给人一种自信和保证的感觉。

  凌琪觉得自己似乎在为这个名字做点什么，但又不想仓促做出选择。轻轻一跳，她就到了她家花园周围的墙顶，再一跳，她就来到了一条狭窄的小巷，在那里她可以消失而不被注意到。

  她的第一站是档案馆，在那里她获得了一些动物寓言来进行搜索。第二站是她在为美珍寻找一个像样的游泳和钓鱼地点时发现的一条美丽而偏僻的小溪。她的戒指里还留着她为这次活动准备的渔具。

  一级鱼并不比普通鱼聪明多少。这似乎是她以廉价且轻松的方式获得核心的最佳选择。很快，她就在溪边坐下，一手拿着鱼竿，一手拿着一本书。

  当她停止移动时，她的灵魂将头从壳中伸出来，尽管他警惕地看着水面，但他很快就从她的腿上爬下来，探索附近的草地和灌木丛。她一直注视着他，但这似乎足够安全。这并不是山上的危险区域。

  她试图弄清楚他到底是什么人的努力既成功又失败。她以为自己以前见过一些关于蛇龟的东西，而她借来的动物寓言很快就唤起了她的记忆。她有一种感觉，她已经下意识地否定了这个想法；毕竟，她能得到‘传奇’四兽之一，似乎有些不真实。龙凤与皇室息息相关，东方大白虎也有自己的名气。她怀疑，与虎灵的羁绊，也是韩建家族能有如此地位的原因之一。

  “玄武”或蛇龟在故事中很少被提及，主要是因为她住在帝国的最南端。他们显然原产于遥远的北方。考虑到玄石的姓氏，以及动物寓言中指出“蛮荒之海”是它们最常见的省份，玄石的家族可能与它们有关。作为一个经常下雨、饱受风暴摧残的火山群岛，大部分都是被海浪侵蚀的陡峭悬崖，这个省份对她来说听起来不太好客。

  这也是动物寓言变得不再有用的地方。玄武应该是土和水的生物，但也有一些列出的山和天的亚种。她从档案中取出的书籍中没有任何关于火热亚型的内容。

  凌琪思考着，即使她在浏览其余的书时，也会停下来清理偶尔捕获的东西，并在她的无名灵魂缓慢地回来寻求关注和拍拍时将它们的核心提供给她。他贪婪地狼吞虎咽地吃着木芯和木棍，有时两个脑袋之间还会发生一些争吵。当太阳到达最高点时，他已经爬进了她为烤剩下的鱼而生的篝火的余烬中，然后睡着了。

  她想，这项研究并非毫无成果，即使她获得的大部分信息对于她的特定玄武变体来说毫无用处。尽管如此，她知道，尽管他们的头脑可能会争吵并且行为方式不同，但他们并不是真正独立的实体，只是同一思想的两个方面。她或许也可以使用一些关于他们护理的笔记。

  凌琪将双臂伸过头顶，弓起背，缓解了几个小时静坐带来的僵硬感。她很快就必须继续前进。毕竟今天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在让他非物质化之前，她只需要弄清楚她要用她的灵魂做什么。

  然后她听到了嘎吱声和树叶的沙沙声。一把刀瞬间就到了她的手里，她猛地扭头看向身后的林线。当顾秀兰轻轻落在下游六米处的地面上时，她惊讶地眨了眨眼睛，一脸的暴躁。这个脾气暴躁的女孩改变了她的样子，她的头发不再是一根辫子，而是用亮红色的扣子和别针固定了许多更精致的小辫子。她的神魂也随之成长，达到了中黄境界。

  “你到底在这儿做什么？”  她双手叉腰，大步走上前，朋友烦躁地问道。“你让我等了。”她吸了吸鼻子，甩了甩头发，补充道。“你真幸运，我费心去找你。”

  凌奇不好意思地皱起眉头。她不是已经答应和秀兰一起吃午饭了吗？她没想到自己来得这么晚。“对不起。我忘记了时间。”她抱歉地说。“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她问。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她要去哪里。

  顾秀兰哼了一声，优雅地坐在凌奇身边，双手撑在草地上。凌奇一瞬间看到了对方光着的小腿，秀兰就盘腿坐正了。凌奇试图对这一景象产生兴趣或吸引力，但什么也没有。

  “凭气找到熟人，我倒是有能力。”秀兰傲慢的说道。“你在这儿做什么？”  她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皱起鼻子，端详着凌齐的脸，又低头看了眼篝火旁的一小堆鱼刺。

  凌琪能感觉到另一个女孩的不以为然，她移开了视线，脸红了，她太清楚自己随意吃饭时沾在嘴唇和下巴上的油脂和煤烟了。她本来打算在离开之前清理一下。凌琪尴尬地咳嗽了一声，一只手伸进水里，用清凉的溪水把下巴擦干净。

  “我需要一些小的一级核心，留下其余的似乎很浪费，”她回答道。“因为我同时需要看书……”凌琪指了指旁边草地上的书。

  顾秀兰倾身浏览了一遍标题，挑了挑眉，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哦？探寻灵兽？我——”她愈发得意的表情凝固了，她眯着眼睛，更加仔细地打量着凌齐。“不，你已经找到了，不是吗？”

  凌琪好奇地歪着头。“有那么明显吗？”  她问。

  “除非你最近一天左右掌握了新的火术。”秀兰干巴巴的说道。“现在想来，考虑到一个月前你院子里出现的气源，我想这是相当明显的。一个鸡蛋——还是你晚上躲在书架里时发现了一些古老的仪式？”

  “第一个。”凌奇高兴的说道。她把手伸进玄武正在打盹的篝火余烬里，把他抱了起来，全然不顾余烬还很烫。他在她的抚摸下醒来，对她眨着眼睛，粗短的小腿在空中乱抓。蛇的部分仍然在睡觉，盘绕在他的背上。“看？他刚刚孵化。他不是很可爱吗？”  当她将自己的灵魂呈现给她的朋友并将他抱在怀里时，她情不自禁地滔滔不绝。

  顾秀兰皱着眉头低头看着他，表情从惊讶变成了近乎丑陋的嫉妒，最后又转为无奈的恼怒。“……哼。我永远不会在任何有意义的事情上超越你，不是吗？”

  凌琪因朋友语气中的苦涩而眨了眨眼睛。

  “真的。一个玄武。当然，你会设法找到类似的东西。”  顾秀兰说完，苦涩就消失了。

  凌琪耸耸肩，不知道该说什么，将他放在腿上。“我想我会叫他真贵，”她说。这个名字的字符可以读作“Precious”——一个可爱的名字，代表一个可爱的灵魂——但有趣的是，组成这个名字的声音也可以读作“True  Tortoise”，让人回想起她遇见他的“父亲”时的情景。或者“真的很贵”，她希望这不是预言。“我一直在想办法照顾他。”  她惊讶地低头一看，小乌龟发出一声叽叽喳喳的叫声，从她的腿上爬下来，它的蛇“尾巴”因推挤而吵醒了它，烦躁地发出嘶嘶声。

  真鬼穿过凌奇和顾秀兰之间的距离，又发出了一声奇怪的声音，发出哀怨的声音，用小脑袋撞在了对方女孩的腿上。“我觉得他还挺可爱的。”顾秀兰遗憾地说。“不过，随着他的成长，这个名字可能有点不合适。”她弯下腰，用手指抚摸着他多节的外壳，补充道。凌奇心中闪过一丝嫉妒之意，开心地叽叽喳喳地叫着，想要爬到秀兰的腿上。“哦？小家伙，你冷吗？我想凌琪并不是最温暖的女孩……”真贵蹭了蹭她的手，她的幽默感又回来了。

  “我可以很温暖。”凌奇嘟囔着，用背叛的眼神看了她玄武一眼，依偎在秀兰的腿上，蛇头随着秀兰手指上舞动的火花而摇摆。

  “难啊，凌奇。”顾秀兰吸了吸鼻子。她向旁边看了一眼，仿佛被什么事情吸引住了。“好吧，无论如何，我想现在已经没有那么令人印象深刻了，但我确实想给你看一些东西，”她沉思了一会儿后说道。“凌奇，拜见林火。”  两人之间的空气扭曲，骤然升温的空气中爆发出光化火花。一颗大理石大小的蓝白色火球出现，并迅速膨胀，呈现出约十五厘米高的模糊人形。啪嗒啪嗒、闪闪发光的电流从它的背部蔓延到翅膀上，它像篝火一样噼啪作响，不知怎的，设法用声音传达出一种好奇和快乐。

  凌奇惊讶地看着那灵体，它飘然而至，悬浮在离她脸几英寸的地方。凑近一看，她觉得她能在它脸上的一缕火焰中看到模糊的眼睛轮廓。不，精灵之气带有女性的气息。

  “你好。”凌琪好奇的说道，下意识的抬起了手，带翼的火焰如蝴蝶般落在了她抬起的掌心，挠得她掌心痒痒的。考虑到构成她形状的彩色余烬，林火相当漂亮。“她是什么人，顾秀兰？”

  “天格仙子。”顾秀兰带着一丝得意说道。“我姐姐给我办了一天离开宗门的通行证。我们向北行驶，那里发生了一场森林火灾。它过去挺美。像她这样的仙子，都是雷电生火的时候诞生的，不过很少能在大火中存活下来。燕梅姐姐说，临火未来的成长潜力很大。”

  “真可爱。”凌奇沉吟道，仙子在她的手掌上徘徊，然后嗡嗡地飞回空中，盘旋在真贵上空，好奇地左右飞来飞去，却在乌龟想要咬她的时候猛地缩了回来。“喂，不许咬人。”凌琪一边责骂着，一边伸手将自己的魂灵收回，一边极力表达着不满，一边将他抱回自己的腿上，无视了小魂灵哀怨的叫声。

  “她真是个漂亮的小火焰，不是吗？”  顾秀兰笑道，似乎暂时平静了下来，自己的灵魂却落在了她的肩膀上，发出了不悦的噼啪声。林火给人一种怒视真贵的感觉。“无论如何，我们要出发了吗？我相信你还欠我一顿饭。”

  “当然可以。对不起，顾秀兰，让你来找我了。”凌琪起身说道。至少她还能正常地和秀兰说话。另一个女孩显然对自己的好运感到困扰，但这并没有妨碍他们的关系。她为此感到高兴；她不确定否则她会做什么。

  放松一下，和另一个女孩一起吃饭，聊聊闲事真是太好了，但很快，他们就分道扬镳，并承诺第二天见面。凌琪开始恢复正常的修炼，现在，无论是在她的身后，还是在她的怀里，都多了真鬼。她也继续和美珍一起训练，尽管他们之间的距离很尴尬，而且她的朋友又变得冷漠了。

  这让她很难过，但她又无能为力。通风口处的冥想依然平静，甚至更加安静——考虑到苏凌为了突破尝试而将自己封闭起来，而李素音则保持着非正常的时间。因此，凌琪经常独自一人在通风口，但这并不像几个月前那样让她担心。她不再是一个容易攻击的目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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