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不满
两人这阵由水里打到岸上的热闹场面,已经吸引了附近人们的注意,大家纷纷赶来围观这场激烈的打斗,但又害怕殃及池鱼,只能远远地站在一旁观看。
此时,那名白须白发老人的怒意愈发高涨,犹如一座愤怒的山峰,他用手抹去湿漉漉的须发,然后猛地一掌朝甘泉的胸口劈去!
甘泉刚才亲眼目睹了他投掷船只的强大功力,心中暗自惊叹,不敢有丝毫大意。她娇躯一扭,展现出了一种美妙绝伦的身法,竟然轻而易举地躲开了这凌厉无比的一击!
然而,白须白发老人的攻击并未停止,他再次挥出一掌,这次的掌力更是凶猛异常!
甘泉心知肚明,如果被这一掌击中,后果不堪设想。于是,她依旧使出同样的招数,身体一转,又一次成功地闪开了这一击。
白须白发老人见状,怒气冲冲地骂道:“你说要跟我硬打一仗,难道就是这样躲避吗?你这个不要脸的臭丫头!”
甘泉知道对方是在拿话激她,但她怎么可能轻易上当?于是微微一笑,回答道:“这可不是硬打啊!难不成还得要你让着我吗?你自己打不到我,又能怪得了谁呢?”
白须白发老人被甘泉的话语气得怒火中烧,连续发出怒吼声!吼声停歇后,他突然展开攻击,“哗哗哗”地左右交替,一口气连续拍出了五掌!
这五掌的劲力犹如狂风巨浪,激起了满天的沙尘,附近的枝叶也被吹得纷纷离开树干,四处飞舞。这样强大的力量实在令人惊叹不已!然而,甘泉却像幽灵一样灵活,身体瞬间向左向右移动,忽然向东向西飘动,巧妙地避开了每一次掌力的正面冲击,在漫天回荡的余力风中摇曳生姿!
白须白发老人乍一见到甘泉如此诡异的身形,心头不禁一惊,但随后就发现这正是自己所担忧的那种身法。于是心中暗叫不好,同时手上的攻势越发凌厉起来。
然而,尽管他连连发动攻击,却始终未能突破甘泉的防线,反而让甘泉趁机反击,使得战局陷入了僵持状态。他心急如焚,心知若不能尽快击败甘泉,恐怕事情会变得棘手。此时,他已经无暇顾及甘泉的身法究竟来自何处,只想尽快结束这场战斗。
甘泉感受到对方强烈的杀意,明白自己必须全力以赴才能保住性命。她集中精神,施展所学的一套精妙绝伦的保命防身之法。只见她的动作轻盈灵活,仿佛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巧妙地躲避着对方的攻击。
双方的战斗愈发激烈,攻势如同暴风骤雨般猛烈,而防守则如惊鸿飞舞般灵动。两人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只看到一白一黑两道身影在阳光下不断交错、翻滚。观众们瞪大了眼睛,紧张地注视着这场惊心动魄的决斗,心情随着战局的变化而起伏不定。
甘泉已经与对方交手了近百回合,此时她香汗淋漓,娇喘吁吁,步伐也不再像之前那样灵活。她心里焦急万分,知道自己这次可能无法全身而退了!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声断喝:“大家住手!我有话要说。”
双方都听出来这是彭云初的声音,于是不约而同地各自退出圈子。白须白发老人转头对彭云初说道:“你先别急,等我收拾了这个死丫头,把三目螭珠夺回来后再和你说话!”
彭云初一愣,觉得这个声音非常熟悉,不禁大声问道:“你的声音很熟悉,你是谁?”
白须白发老人停顿了一下,立刻回答道:“张秉义!”
彭云初一听,果然是张真宇的声音,登时惊喜交集,急急叫道:“快莫打了!都是自己人。”说时,急忙赶上前来,居中站定,为双方引见之后,并特别介绍道:“甘姑娘虽常在金光教走动,非但不是金光教中人,前不久和狄叔平还打了一架哩!怎么?三目螭珠被她拿到了?!”
甘泉也风闻过张真宇化名张秉义,跟随章若楠十多年的事情,这时才知道是他,怪不得自己使用这种步法,也几乎躲不开他凌厉而威猛的攻势!笑着道:“晚辈不知是张老前辈,适才冒犯之处,还望多多包涵!”
张真宇余怒未息,转向彭云初问道:“她是不是替你抢的三目螭珠?”
彭云初点点头道:“正是,晚辈原想请她帮忙将三目螭珠夺回来,只是……”说到这里,不禁面露难色,他深知张真宇对三目螭珠的重视程度,但又不好直说。
张真宇见他欲言又止,心中已然明了,冷冷地道:“哼!你们可真是好算计啊!居然用三目螭珠来诱惑我上钩!”说完,他狠狠地瞪了甘泉一眼,转身离去。
甘泉一脸委屈地看着彭云初,轻声说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误会我们了吗?”彭云初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唉!这件事恐怕有些麻烦了,以后再慢慢解释吧!”
彭云初刚说出一个“是”字,甘泉已从旁含笑说道:“晚辈又没有服用三目螭血,要三目螭珠何用?自然是代他拿的啊!老前辈怒气不息,是不是仍在责怪晚辈?”
她一味笑脸相迎,张真宇一肚子气发作不得,狠狠白了她一眼,冷冷道:“你好俊的‘小天星步法’啊!”
彭云初一惊,紧紧瞅了甘泉一眼,忽然喃喃道:“小天星步法?!小天星步法?!”
甘泉笑道:“还不快请张老前辈换掉湿衣,尽在这儿发呆干什么?”
张真宇向她喝道:“快把三目螭珠交给他!”
甘泉笑着交出螭珠,三人这才同到彭云初住的客栈中,各自回房换掉湿衣裳。
彭云初和甘泉的房间是相对的,中间还隔着一条走道,甘泉换好衣衫,本想去彭云初房里谈谈,一开门,就听张真宇和彭云初喁喁细语不休。
甘泉认为他们既然不愿意告诉她,那么她也不会去偷听别人的隐私,于是她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假寐。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甘泉听到对面彭云初的声音:“泉姑娘,客人要走了!”
甘泉急忙从床上起来,走出房门,看到张真宇已经走到了天井中。她笑着说:“您不多坐一会儿吗?”
张真宇似乎对甘泉有所不满,但还是很客气地回答道:“不了,谢谢你的好意。”说完,他转身离开了。
甘泉看着张真宇离去的背影,心里不禁有些疑惑,不知道他们刚才说了些什么。不过,她并没有多问,只是微笑着送他离开。
张真宇走后,彭云初邀请甘泉来到他的房间,并请甘泉坐下。他的脸上流露出不安的神情,诚恳地说:“泉姑娘,我有一件非常担心的事情无法解决,希望你能坦诚地告诉我,可以吗?”
甘泉被他诚挚的态度所感动,立刻回答道:“只要是我知道的事情,我绝对会毫无保留地告诉你!”
彭云初听后欣喜若狂,连忙问道:“你真是太好啦!我想问一下,你所掌握的‘隔体传功’和‘小天星步法’是否……是否是由天……天……荒老……老前辈传授给你的呢?请务必如实告诉我!因为……因为……”他激动得甚至有些结巴,难以顺畅地表达自己的意思。
甘泉不禁大吃一惊,心中暗自感叹,他怎么会知道这些呢?但她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于是接过话头,面露难色地解释道:“这个问题……实在抱歉,并非我不愿意告知你真相,而是天荒前辈曾叮嘱我不可透露。希望你能够谅解我的难处。不过除此之外,其他任何事情我都会毫不隐瞒地告诉你。”
原来,彭云初刚刚向张真宇请教时,张真宇早就从天荒失踪前得知,天荒想要修炼他们师门的绝学——小天星步法。
这些,和彭云初在地老那里听来的颇相吻合,不过地老说不出步法的名称来,只说天荒可能练成一种奇妙步法了。他想了想,甘泉为什么不否认?只坚持不能说?难道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他估料着她师父定是天荒无疑。
彭云初看着甘泉说道:“我并不勉强你说出师父是谁?不过你便不说,我也知道他就是天荒。如今我只请你带个信给他,就说他四十多年前的好朋友,如今的生死对头,教他即刻去溪川风滴山翠柳谷东面一片死沼下面,去了结五十年的深仇大恨。”他因为十分同情地老,所以说的时候,也不知不觉地激动起来。
甘泉一听,脸色大变,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彭云初冷笑道:“你别装糊涂!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阴谋诡计吗?你师父天荒当年害得我家破人亡,现在又想来害我。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甘泉瞪大了眼睛,道:“你……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们根本没有什么阴谋诡计啊!”
彭云初哼了一声,道:“还敢狡辩!你们不是想要得到我的武功秘籍吗?告诉你,那是不可能的!我就算死也不会给你们的!”
甘泉急得快要哭出来了,道:“你误会了!我们真的没有那样的想法啊!你要相信我!”
彭云初冷冷地看着她,道:“我不会再相信任何人了!尤其是你们这些武林中人!你们都是些虚伪、自私、贪婪的家伙!”说完,他转身离去。
甘泉心中早已有数,她从彭云初口中得知的“挖肉医疮”这门功夫,让她猜测到传授给他武修功法的人,极有可能就是“地老”。因此,当彭云初提到这个话题时,甘泉故意试探着问道:“你所说的那个人,难道就是那位被称为‘地老’的前辈吗?”甘泉说话的时候语气轻松自然,仿佛对这件事情毫不在意。
然而,彭云初却感到十分惊讶和困惑,他愣了一下后,急切地追问道:“你是如何得知这件事的?”甘泉则不以为然地回答道:“你刚才不是说过,他们两人在四十多年前还是好朋友,但现在却成了生死对头吗?除了他还能有谁呢?不过我不太离解,为什么一个人会突然变坏,而且还变得如此之坏?”
听到这里,彭云初再次愣住了,急忙追问:“你到底是在说谁变坏了?”甘泉则用一种哀怨的口吻说道:“当然是‘地老’啦!”彭云初一听这话,立刻大声反驳道:“我虽然并非他的正式弟子,但你也不能随意诋毁他呀!”甘泉则有些生气地回应道:“谁诋毁他了?事实就是他很坏嘛!”
彭云初登时脸色一沉,满脸怒容,厉声道:“你再敢胡说,莫说我不讲交情了!”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仿佛要将甘泉生吞活剥一般。
甘泉心里一惊,知道他说到做到,如果自己再继续激怒他,恐怕后果不堪设想。然而,她并不是害怕他,只是了解他的性格和为人。虽然地老可能背叛了朋友,但在彭云初面前,一定编造了一套美丽的谎言来欺骗他。于是,甘泉衷诚柔声说道:“宗少爷,你太坦诚了!有些事情并不是仅凭一面之词就能相信的。”
彭云初听了这话,不禁皱起眉头,疑惑地问:“你是说地老说的话不可信?”
甘泉连忙点点头,表示同意,并解释道:“我希望你能冷静地分析一下,不要被表面现象所迷惑。”
彭云初一听,顿时激动得满面通红,怒目圆睁,大声吼道:“如今事实俱在,我还冷静分析什么?”
甘泉心中一震,惊讶地看着彭云初,急切地问:“事实?!什么事实?”
彭云初气得浑身发抖,气喘吁吁地说:“天荒趁着他醉酒后,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把他换上了一身长满长毛的猿皮,让他这辈子都没办法再见到人!所以才派我四处打听天荒的下落,要找他报仇!”
甘泉心想:“真是奇怪,他说的怎么完全相反?而且师父绝对不会做出这种残忍的事情来!”他想起师父正直威严的言行举止,以及对天荒的痛恨之情,根本不相信彭云初说的话。于是争辩道:“你搞错了吧!他明明是把我师父的双腿齐根斩断了才是真的!”
彭云初难以置信地摇头:“他们两个武功修为不相上下,天荒怎么可能砍掉你师父的双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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