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紫面天王雄阔海（下）

“搭浮桥，架云梯，全力攻城，务必于天黑前攻破晋阳城！”雄阔海将双板斧挂于马鞍之上，手提二百二十斤重紫金熟铜棍，于军阵前纵马驰骋，高声督战，喝令黑山军士卒趟过护城河，扛云梯向晋阳城猛攻。

  雄阔海虽武力超群，然并非全然有勇无谋之莽夫。

  其知晓先难后易之理，亦明适可而止、先难后易之道，故不冲于最前，而指挥嫡系士卒奋勇向前。

  待城头守军力量消耗殆尽，滚木、箭矢、雷石、金汁稀少时，方再度亲自渡河攻城，如此可发挥最小之力，获最佳之效。

  “给吾冲！退缩者死！”见一黑山军士卒畏缩不前，雄阔海怒气横生，策马英姿飒爽，挥起熟铜棍猛砸向那士卒脑袋，刹那间，该士卒脑袋如西瓜般爆裂，血肉四溅，其尸亦被巨力携入护城河，沦为河中浮尸一员。

  此等触目惊心之景，令四周士卒惶恐万分，只得硬着头皮向前冲去。于雄阔海之督促下。

  “杀！杀啊!”

  在那的喊杀声中。

  首轮担任攻城的几千余士兵渡过了护城河。

  历经惨重的伤亡后，剩下的人摸到了城脚下，便开始竖起云梯，继而攀爬云梯向上攻去。

  “给我顶住！金汁上前。”汤和手持佩剑，从容镇定地指挥着。

  很快，守军便端来一口口铁锅，其内正是煮沸的金汁。

  随后，士兵们将金汁倾倒而下，登时，一个个攻城的黑山军士兵被金汁烫到，惨呼着跌落城下。

  “哇啊，这是什么啊？好烫。”

  “救命，救命啊，我要回家啊”

  云梯上的黑山军纷纷跌落，嘴里大喊大叫，完全听不懂在说什么。

  有的高度过高，当场摔死；而有的摔落下去后也是倒在城下哀嚎不已，其被金汁浇到的地方即刻皮开肉绽，开始腐烂，可谓被金汁烫到之处便废掉了。

  运气好的则掉入护城河里，暂时捡回一条性命。

  临近汤和的云梯上，陆续爬上了五六名黑山军，手持盾牌各自竭力抵挡着金汁与乱石，奋力争夺先登之功。

  “呵，给我滚下去！”汤河大怒，挥动手中佩剑，轻而易举便将几名黑山军斩杀。

  随后，他便命人来到此处，向下投掷滚木檑石。

  顿时，又将下方的士兵砸死。

  随后，汤和便在城头上左右来回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城上的士兵放箭矢，滚木雷石、金汁、沸腾的开水等，皆被他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向城下的黑山军士兵落去。

  如此，黑山军死伤惨重，亦难以爬上城墙，有些士兵掉了下去六七丈当场摔死，有些则掉到鹿角上，直接穿透过身体连惨叫都发不出来，直接惨死当场。

  很快，第一轮攻城结束，黑山军在留下大半尸体后逃回。

  立于远处的熊阔海遥见城墙上，有一将领悠然自得地手持佩剑，指挥着城上守军未费吹灰之力，便将攻城士兵尽数抵御下来，而攻城士兵亦伤亡惨重，逃回者所剩无几。

  “第二波，给我冲！”雄阔海将紫金熟铜棍从背后取下拿于手上，翻身下马，高声下令攻城。

  随着雄阔海的一声号令，第二波又有数千人再度顶着盾牌，冒着纷繁的箭雨跨过护城河，朝正阳城城墙发起更为凶猛的攻势。

  “听我命令，放箭，放滚木雷石先别动，等敌人再靠近一些再放！”汤和依旧如此，指挥着守城士兵们对黑山军猛射。

  “咻！咻！咻！咻！”无数箭雨坠落，登时令城下的黑山军倒伏一片，堆积层层叠叠。

  趁着黑山军尚未临近，汤和让人将滚木雷石等防守器械从远处搬至近处。

  待黑山军到达城墙下时，防守器械又已全部搬至身下处。

  汤和然后继续下令道：“给我砸，狠狠地砸，砸死他们！金汁也给我泼！”那些躲过强弩、顶着盾牌的黑山军士卒刚到城下，便被头上落下的巨石砸破盾牌，当场被砸死，有的则是被金汁浇到惨叫无比，有的当场毙命，有的则被后续落下的石头砸死，场景着实惨不忍睹。

  雄阔海在远处再次见到攻城士兵，被城墙上的将领，指挥阻挡下来时，便喃喃自语道：“此人究竟是谁，竟有如此才能，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守城士兵，对攻城敌军攻伐有术，当真乃是一位统兵将才呀。看来俺不上场恐怕是不行啊。”

  彼时张牛角立身于一处高地观战，目睹自己嫡系之众横尸满地，心痛至极。

  再察其余三面，攻城之军显然有所保留，每轮仅几百人发起冲锋，主力大军隐匿于后，朝着城墙上放箭呐喊，以虚张声势。

  然因距离颇远，众多箭矢尚未抵至城墙，便纷纷掉落，乃至与张牛角关系至深的褚飞燕亦未全力攻城，仅调度人马来回试探攻伐，不敢向城头发起血腥肉搏之战。

  张牛角虽愤恨难平，但碍于情面，亦不便径直呵斥楚飞燕。

  一转头，瞥见攻打西部的张白骑，畦固所部已然停止进攻，仅静立于护城河侧，与城墙上守军相互射箭。

  “若是各部皆如此作战，即便射到遥遥无期之猴年马月，亦难以踏入晋阳城半步。可恶的张白骑，老夫这便去问询他，究竟还欲在太行山中、黑山军中存身否。”怒不可遏的张牛角高呼一声“随吾前来”。

  引领几百名心腹骑士朝着张燕所部疾驰而去，意欲怒斥此人一番，否则难平心头之愤。

  朱元璋伫立城墙之后，悄然窥视张牛角之举，蓦地瞧见他率领数百骑朝着城墙下方疾驰而来，一副怒发冲冠之态，全然忘却城墙上尚有弓箭手。

  心中不由喜逐颜开，暗自思量张牛角此獠实乃自寻死路，令弓弩手尽皆于城墙下方隐匿，待敌将趋近后，一同现身放箭，即便被城中城下的黑山军射中，亦不得退缩。

  射中张牛角者，加官晋爵，赏钱千贯。

  “哒哒哒哒”轰隆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黑山军张牛角率领着几百余心腹铁骑如狂风般席卷而来，须臾间便抵达张燕军中，距城墙不过百余丈左右。

  “张白骑，你这混帐玩意儿，还想不想在太行山黑山军中混了？”还未抵至张白骑马前，张牛角就扬起手中马鞭，朝张白骑高声怒骂。

  恰在此时，“所有人给我朝着张牛角狠狠地射！”眼见张牛角进入射程范围，朱元璋心中一阵狂喜，自城墙后站起，狠狠地下令：“射死张牛角者，升官加爵，赏金钱千贯。”

  “咻！咻！咻！咻！”随着朱元璋的指令，藏匿于城墙后的弓箭手尽数站起，将手中弓箭瞄向不远处的张牛角。

  霎时，一阵箭雨自城头倾泻而下，仿若漫天雨幕，但好在有几个清兵反应快，直接将张流角扑倒摔落马下，几个亲兵当草死于非命，张牛角因要害部位被保护，虽然身中几箭，但是只是受了些箭伤没有死。

  而张牛角的贴身亲兵们就没有那么好命了，大多数直接被射杀当场，只剩少部分活了下来，立刻冲上前去将众士兵的尸体挪开，扶起张牛角，骑上战马，快速向着远方的军营而去。

  朱元璋看着没有被射死的张牛角甚是可惜，倘若将张牛角直接射死，黑山军到时定会退走。

  “唉呀，可惜了，让这人逃走了，接下来要进入苦战了。”朱元璋愤怒的砸了砸拳头。

  此时亲自上阵的雄阔海，突然听闻大哥被射伤，赶紧传令命令所有攻城士兵退下来。

  很快鼓声响起，所有正在往城墙上攀爬的士兵，听闻鼓声，便直接往下退去。

  随后丢下一地尸体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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