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只希望他自己是个透明人
齐晏清在收到何正凡的奏折后，立即让他到勤政殿来了。
在细细地询问了一番后，才知道齐衍瑜被行刺之事，的确是出自张寅之手，只不过齐衍瑜是碰巧遇上。就因为张寅想要让他的女儿成为邓郡王妃，所以才想要动手杀人；就因为不想让邓剑成成亲，所以杀人家姑娘全家。
“荒唐，简直荒唐！”齐晏清发了好大一通火，张寅这样的蛀虫，兵部和吏部竟然都没有发现。他手下的这群朝臣是不是吃太饱了，什么事情都不会干！更何况，还害得他至今不敢去向太后请安，毕竟他娘对于他不知道自己儿子被刺的消息很是生气。
何正凡默默地站着，此时只希望他自己是个透明人，毕竟，犯了事的是自个儿的下属，他也难堪。
齐晏清背着手，在勤政殿内走了几圈后，缓缓开口道，“立即把张寅这个兵部侍郎的职位给朕收了，判他流放，张家的财物上缴国库。”
何正凡忙不迭地应了声“是”，他的后背早已被汗湿透了，就在他以为，齐晏清会到此为止的时候，下一句话立即让他把张寅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何正凡，你身为兵部尚书，没有约束好下属，更没有及时发现下属的所作所为，罚俸禄三个月。”
得了，他这三个月都得带着自己家的人去打秋风了。这张寅也太会给他惹事了。
齐晏清正准备让何正凡退下，就听到了老邓郡王妃和邓剑成求见的消息。
“邓家知道张寅的事？”齐晏清不明白为什么邓家此时就求到了自个儿的跟前，他才刚决定要把张寅如何判决了。
何正凡摇了摇头，“圣上，张寅认罪之后，我便立即上奏了，并未告知邓郡王府之人。”
也就是说，邓家的人不是因为张寅的判决太轻来找他的，那么为何事而来。
齐晏清有些想不通。不过，他一会儿真的要好好说到说到老邓郡王妃，要不是她一直不肯给邓剑成请封邓郡王，她家里头那些庶子又怎么会一直盯着那个位置，又怎么会害得张寅心生妄念。之前他一直因着老邓郡王的事情，对老邓郡王妃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如今可不成了。
“去请进来。”
当邓剑成搀扶着老邓郡王妃进来后，何正凡仍在一旁候着。
“不知老王妃求见，有何要事？”齐晏清直接开口问道。他一会还要去太后的仁寿宫一趟，把齐衍瑜遇刺的事情给说清楚了，否则他娘一会从其他人口中得知，又该生气了。哎，做人家的儿子真难！
邓剑成朝着齐晏清行了一礼，“圣上，不知可否让其他人等退下？”
？？？
何正凡的头顶冒出了几个问号，啥？邓剑成说他是闲杂人等，让他退下？张寅的事情可是兵部查出来的，他可是第一时间就带着张寅的认罪供词进宫来了。现在说他是闲杂人等。
齐晏清直接挥了挥手，示意何正凡退下，他可不搭理何正凡心里头那些曲曲绕绕。
何正凡只好退了下去。
待何正凡离开之后，老邓郡王妃和邓剑成直接跪了下去，“求圣上替冤死的九千二百名邓家军伸冤！”
齐晏清一脸的严肃，怎么回事，当年一役，老邓郡王身先士卒，带着九千多名邓家军埋骨沙场，虽败犹荣；邓剑成也因此落下病根，再也握不起剑，邓家可谓伤亡惨重。但现在，邓家竟然说当年那些邓家军是冤死的！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邓剑成把邓郡王印，直接呈到了齐晏清的面前。
“圣上，我父亲，把当年的事情，用血书留在了邓郡王印内，现如今我又发现了一些端倪；这都指向当年邓家军一役，并非是战败，而是人为！”
齐晏清直接拿起老邓郡王留下的血书一看，看完之后，他深吸了一口气，拼命地压制着怒火。
“查，此事一定要严加彻查，朕不会让将领们有冤不得申。”
老邓郡王妃和邓剑成都道了声谢。
齐晏清让两人起身之后，便决定把此事交由邓剑成去查，可涉及到当年邓家军一案，还想要由其他皇子一同参与，才能体现皇家对此事的重视。他想了想，都觉得太子和二皇子不合适，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想到了那个纨绔的老三。
“邓剑成，朕现在给你拟一份密旨，你带着朕的旨意去查；还有，让老三给你帮忙，他毕竟是皇子，能够帮你压着人。”
邓剑成应了声“是”，他知道，齐晏清让齐衍瑜参与其中的举动，是不信任太子和二皇子，毕竟这两人是最有可能牵涉其中的，反而是齐衍瑜一定是清白的。
拿着齐晏清的密旨，邓剑成去了一趟三皇子府。
而一直在偏殿等着的何正凡，没有等来齐晏清的再次接见，反而等来了齐晏清的口谕，让看管好张寅，决不能让张寅在牢房内发生任何的意外，严令他不准向任何人透露。他十分诧异，为何在见过邓家人之后，圣上的旨意就变了，没有先行惩罚张寅。
邓剑成之所以胆敢同老邓郡王妃一同求到圣上面前，就是因为他亲自逼问杜康。
那杜康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幸存的邓家军中的一员。邓剑成之所以认出杜康是邓家军，是因为杜康的手臂上有个“邓”字。每一名成为邓家军的人，会在手臂上刻字，是为了方便收拾遗骸的时候，能够分辨，战场上残酷万分，一旦容貌被毁，只能通过手臂上的印记来辨别。
杜康也没有想到，他在繁华的京城内呆了这么多年，会忽然被邓家发现。
起初，在见到邓剑成之后，他还能强装镇定，甚至提及他为了那一役差点丢了性命的事情。却不曾想，在外人面前一直温文儒雅的邓剑成直接命人对他上了刑。
杜康本就心有鬼，再加上在京城过惯了好日子，根本就受不住刑罚，没一会儿，就把当年的事情都吐了个干净。
当年，他是邓家军的伙头兵，在一役前，老邓郡王特地吩咐让将士们吃饱，他在饭菜里头下了药，几乎所有的人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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