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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抓马的事情发生了


“殿下!”方知有急急冲到姜月白寝殿门口,在进门的一刹那,停住了脚步。

  门口的守卫哪去了?

  她左右看看,一个人都没有,难道是姜月白不在寝殿里?

  她干脆坐到寝殿前的石凳上等,这会儿日头正烈,太阳直直照在院子里,坐了没一会儿她头上就一层细汗,脸颊也染上一层粉。

  姜月白在门后看的心焦,一盏茶的功夫都不到,他就自行整理好着装出来接人。

  “殿下?你在寝殿啊。”她惊讶道。

  “嗯,刚才睡着了,没有听到方娘叫我。”他面不改色的撒谎。

  “哦···”那他怎么知道她在外面等他?这个念头只是在脑海闪过了一瞬,就被她抛到脑后,跟着姜月白去了他的寝殿。

  这是方知有第一次进姜月白的寝殿,在东宫住了好些天,她也听了一些下面人的传闻。

  姜月白厌恶生人碰自己的东西,因此他的寝殿在整个东宫是像禁地一样的存在,除长好外,其他外人是绝对不让进的,之前有一个想博上位的宫侍,趁长好不注意,偷偷溜进去了,还躺在姜月白的床上。

  晚上姜月白回来看到床上身姿妖娆的男子,直接下令把人拖出去,当着东宫所有奴侍的面打了五十大板,活活把人打死了。

  这件事情过后,东宫里所有不安分的侍人都消停了,本来都想着趁着太女妃没进门的时候上位,最好留个一女半儿的,结果太女不仅不近男色,还这么残暴,硬生生让让他们歇了心思。

  “殿下,我们不去书房吗?”方知有停在门外,她倒不是有什么奇怪的心思,只是觉得既然姜月白不喜欢生人进寝殿,那还是去书房比较好。

  姜月白的脚步在门外顿住,他想回头问为何不愿进他的寝殿,但又怕听到自己不想要的答案,是不是那天,她看出来了,所以跟他避嫌?

  沉默半晌,他还是点头道了声“好。”

  长好在暗处看的心里一跳,这跟示好被拒绝有什么区别。

  书房

  姜月白明显心不在焉,她说了半天她的想法,他才若初梦醒般“嗯。”了一声。

  又是子时,两道身影如约而至。

  方知有轻车熟路的推开门,却再看到房内身影的时候一愣“段公子?”

  段羽放下手里的碗,温柔的帮安图玉擦擦嘴角“方大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说着,走了进去,房间里唯一的桌子明显被打扫过了,上面摆满了新鲜的饭菜。

  “我来给安贵君送点吃的,我只有这个时候有时间,他毕竟是我哥哥生前的主子,是在这满宫上下唯一对我哥好的人。”

  他耐心的拿手帕帮安图玉擦着削瘦的脸庞,擦干净的脸隐隐约约能看出当年的风姿绰约。

  “对了方大人,证据的事情有眉目了吗?”

  “嗯。”她点头“有了一点头绪,所以过来看看。”

  昨天段羽问安图玉证据在哪时,安图玉说“抓人了,躲起来,我没有害人,兰,没有害人···”

  然后他又问“证据在我哥哥的房间里吗?安贵君?”

  这时候安图玉回答“上面,在天上,都去天上了!哈哈哈,都去天上了!”

  方知有不得不发散思维想,这会不会就是一种答案呢?

  证据,躲起来了,在天上。

  她让段羽帮自己举着蜡烛,学着第一次见安图玉时他的样子躲进床下,往上看。

  烛光一照,床板上刻着的字一览无遗。

  证据,找到了!

  “段公子,你来看,这是不是你哥哥刻的?”

  段羽闻言,毫不犹豫的钻下去,满床板密密麻麻的刻字,一字一句都在讲述他和方璋是如何被江家姐弟残害的。

  而安图玉也是因为无意间发现了他在调查江清许,知道了江清许的秘密,才被他加害,沦落至冷宫。

  种种算计,一环扣一环,连姜文都没有放过,独独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段羽边看边哭,对江清许的恨意伴随着床板上的刻字,达到顶峰。

  “方大人,你让一让。”他抽泣着往里面挤了挤。

  方知有努力在狭小的床板下挪动身体,给他腾出位置“你在找什么?”

  “你看这里。”他指着最后一行小字‘饴糖在老地方。’

  “小的时候,母亲不让我吃太多糖,哥哥买回来就藏在床下面,不让母亲知道。”他抽噎着在床缝间摸索。

  她不停地往里挪,给他腾位置,段羽费力的往里够,整个人几乎要趴在她身上。

  但是现在他管不了那么多了,什么男女大防,什么授受不亲,在哥哥的遗物面前,这些都算个什么东西?他现在就想,拿到哥哥留给他的遗物。

  终于,在一处极其隐蔽的缝隙里,段羽摸到了一片布料,他用力一拉,一块木板落下,木板里的包裹也随之落到方知有怀里。

  他刚想伸手去拿,突然一道火光照进来,一声厉喝在床外响起。

  “你们在干什么?!”

  两人姿势暧昧齐齐转头看过去,姜月白举着烛台,难以置信的看着床下的两人,烛火在颤抖的指尖摇晃,投射出主人悲伤的心绪。

  不等方知有开口解释,安图玉突然发起疯来,他扯过被子拼命往床下钻,把本就狭小的空间挤得一点不剩。

  方知有被迫在姜月白冷的像是要杀人的目光下和段羽挤在一起,她头皮发麻。如果没记错的话,他很讨厌在宫闱之中乱搞关系。

  “安贵君,安贵君你先出去。”顶着他的目光,段羽和安图玉除了瑟瑟发抖,什么都不敢做。

  她只好硬着头皮先把人弄出去,不然三个人叠在一起,她也不好解释。

  “啊!不是我,不是我害人···救命,救命!”安图玉根本听不进去她的话只顾着使劲往里缩着瑟瑟发抖。

  她觉得自己头都疼了···

  “那个,殿下,要不您先去院子里,安贵君一直在这,臣没办法出去···”

  疯子劝不动,一向宽容大度的太女殿下总能理解现在的情况有多抓马吧。

  偏偏···

  “方娘让我出去?”

  姜月白用力握紧手上的烛台,愤怒,委屈,无措的情绪已然深深把他淹没。年久老旧的烛台经不住他用力一捏,裂开一道长长的缝。

  “方娘···”

  他话还没出口,方知有已经头皮一麻“殿下,事情不是你看到这样,这是个意外,等臣出去再跟您解释好吗?”

  此时此刻,绝对可以评为方知有入仕以来的至暗时刻。

  没有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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