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事后的迷茫


忘忧取了香胰子回来时,方知有已经把该清理的清理完了。

  她披了件袍子有气无力的坐在一边,脑海里不时就会跳出姜月白,明明不想想起这些事,大脑却不受控制,让她感觉身心俱疲。

  “小姐,你身上还是湿的,怎么坐在这?快进去。”忘忧摸了一把她冰冷的胳膊,赶紧把人往浴桶里赶。

  “厨房里有新烧的热水吗?桶里的脏了。”

  “啊?”她疑惑的探头看了一眼浴桶,有些浮沫,估计是刷浴桶的下人偷懒了吧,回头她得好好说说,都敢偷懒都小姐要用的东西上了。

  忘忧手脚麻利的立刻换了一桶水,确定她身上那些印子按着不疼后,还给她按了一会摩。

  “嘶,轻点!”方知有躺在温热的水里都快睡着了,忽然被一阵刺痛惊醒。

  “小姐,你不是说不疼吗?”忘忧赶紧停了手,她就说小姐身上看起来这么可怕,怎么可能不疼。

  “我的好忘忧,你看清楚,那是牙印···”

  她简直欲哭无泪,姜月白是属小狗的,啃了她不知道多少口,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都不知道给她翻个身。她一个姿势从天亮被绑到天黑,几个时辰都不带变的,还得时不时配合他,山上的绑匪都不带这样对人质的。

  “哦···小姐你这里也有。”忘忧避开印子仔细帮她擦拭,嘴上一点不饶人“还有这里,这里也有···”

  她无力的打掉忘忧指着胸前的手指,攀着桶边爬了出来,还不忘提醒忘忧道“不准告诉方叔。”

  忘忧心里的小九九被她说破,嘟了下嘴,又道。

  “哦···对了小姐,查琉璃巷的暗卫回来了,要见吗?”

  她不想见,她想休息,但···

  “让人到书房等我吧。”多年来的习惯已经刻进骨子里,再累都想先把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完再休息。

  琉璃巷这个名字十年前在底层百姓里很有名,尤其是在一些干力气活的女人当中。

  这里的房价是全京城最便宜的,什么三教九流这里都有,最多的就是年老色衰,干皮肉生意维生的男人。

  去不起花坊,青楼的,就会来这里找男人,价格便宜,官府也不管。被玩坏或者玩完不给钱都是巷子里常有的事,但即使是这样,巷子里的每间房子还是住满了人,直到十年前的一场屠杀。

  朝中接到密令,前朝余孽在宫中行刺未果后,逃到了琉璃巷,刀黎带人一路追赶,偏偏在进入巷子后失去了贼人的踪迹。几番搜查无果后,她派人放火烧了巷子,一同被烧死的还有许多巷子里的苦命人。

  此事过后,京中就起了流言,说是巷子里的冤魂不肯离开,夜夜都能听见里面有男人的哭泣声。当时还有人不信邪,硬生生把烧毁的屋子修复后住了进去,没过两天,人就被吓的痴傻,吊死在了房中。

  自此以后,琉璃巷就成了废弃巷子,周围的百姓宁愿绕路,也不敢在夜间在巷子里穿行。琉璃巷这个名字也被改成如意巷,渐渐无人提起。

  “可是据下属查探,这巷子里一直都有人在居住。”暗卫又递上另一封信,信里是她查出的居住人的消息。

  是一个叫殷斐的小倌,琉璃巷出事前,他刚出月子不久,生了个死胎。产公嫌晦气,接生完就给扔到乱葬岗了,他知道后就疯了,癫癫的去乱葬岗找了几天,也因此避过了那场要命的火灾。

  “此人现在还住在琉璃巷,每日清晨会去街上卖些绣品,只待一个时辰就回家。性格孤僻,不喜与人来往,他在京中似乎一个相熟的人都没有。”

  “好,干的不错,下去休息吧。”方知有对这一批暗卫很满意,做事细致,连她不曾吩咐的事情都能观察入微,看来应该给他们涨一些月例了。

  暗卫离开后,方知有让人拟了第二天告假的条子,殷斐出摊的时间与她上朝的时间一致。

  两者相比较之下,她还是更想去见见这个殷斐。朝中最近每日都是些换汤不换药的小事,一日不去也没什么。

  更何况,她才与姜月白发生了这样的事,她暂时不知该以何种态度面对他。想到这事,方知有就深感头痛,她到现在都想不明白,究竟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若他是普通人家的男子倒还好办,可偏偏他是姜月白,她就算想起这事儿气的一肚子火,也只能先咽下去。

  傍晚时,她正喝着方铭炖的汤,跟他闲聊星儿的近况,门房就突然通报宫里来人了。

  方知有面色一僵,原本口中鲜甜的汤都变得索然无味。忘忧小心翼翼地看她脸色,门房也弓着腰等她回话,考虑半晌,她半哑着嗓子道“就说我病了,没法起身迎接。”

  方铭擦擦唇角,施施然起身道“小姐不舒服,我去迎宫里来的人吧。”

  他养育她多年,她一个眼神,他就知道是有什么事情没告诉他。孩子大了,现在还在这样的位置上坐着,有秘密是正常的,他不欲探究。只是希望能尽自己的力帮帮她,让她过的不要太辛苦,最好早日娶个夫郎回来照顾她,就是他最大的心愿了,其他的他别无所求。

  “长好公子,快进来。”方铭端起无可挑剔的笑容招呼着长好。

  长好身后的马车里,窗帘打开一道缝,里面的人小心翼翼的看着方府敞开的大门,见除了方铭再无其他来人,他难掩满脸的失望之色。

  上好也朝方铭身后探头看去,见再无其他人,心中感慨了一句果然不出所料。

  殿下的手段太过激进,一般女人哪个受得了,方大人能如此已经是顶顶好的脾气了···

  “我奉殿下之命,来送方大人落在宫中的官袍,明日早朝可不能把它忘了。”

  “真是多谢长好公子了。”方铭示意身后的奴侍接过官袍,绝口不提明日自家小姐打算告假的事。

  双方寒暄几句,都打听到了自己想知道的消息。长好知道了方大人称病不愿意出来见殿下,方铭也知道了自家小姐这两日都是在东宫,现在态度这么怪异,定是和太女殿下有关系。

  他猜测许是方知有在东宫受了委屈,而且是大委屈。不然长好身为太女身边的贴身侍女,怎么可能自己巴巴的跑来送一件衣服。他家小姐自小就懂事知礼,脾气有时一等一的好,若不是大委屈,又怎么会把宫中来人晾在府外。

  方铭走后,方知有彻底失去了用饭的胃口,她躺在院中的躺椅上发呆,本来是在思考冷宫一事的前后牵扯和各种线索。想着想着,思绪就不由自主飘到了姜月白身上。

  忘忧抱着衣服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她家小姐带着满身的印子回来,嘴上绝口不提跟她春宵一度的男人究竟是谁,但是一有时间就愣愣的发呆,满脸迷茫,一看就是在想男人的事,她想正事的时候从来不会有这样的表情。

  忘忧不明白,喜欢娶回来就好了,以小姐现在的身份地位,娶个夫郎还不是小事一桩。若是身份高些,给个正夫之位,若是身份低些,给个小侍通房,怎么样都比她在这单相思来的要好。

  更何况,既然小姐已经要了对方的清白,就该把人娶回来啊,现在这样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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