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到底谁打假谁
虽然夜霖给的信息很详细，但警察调查仍旧需要时间，这也是为什么她说截止晚上十二点这个“专业打假盼盼哥”才会掉粉。
打完电话以后，祁钰便在绿泡泡上联系了她。
看来是他负责这件事……夜霖有些感慨，祁钰干警察这一行还真是出于热爱，之前的杀人案亲力亲为，现在又不辞辛苦去找证据。
不过他还是没时间去盼盼哥爹妈所在的村子，只能负责网上的线索，让其他警察去看看是不是存在另一个“李盼儿”。
安排好一切，已经将近中午。盼盼哥等了半天，见手机没什么动静，门外也一片祥和，整个人放松了不少。
“夜霖，你刚刚报警不会是装的吧？想博人气？”
“是不是装的待会儿警察来了你不就知道了？既然你没有这么做，那怕什么？到时候告我诬陷不是更好？”
夜霖退出聊天界面，开始点外卖。
“现在只是第一卦，信我的可以继续送礼物连线。我先挂了，等消息。”
“你不会是心虚了吧？就你这样谁还会找你算卦？有本事你现在就拿出证据捶死我，不然我还就赖在你的直播间不走了！你还没见识过我粉丝的弹幕轰炸吧？”
盼盼哥昂首挺胸，一脸骄傲。当初他就是靠着这种无耻的方法圈粉无数，把那些开美颜的羞辱得无地自容。
“傻逼……”夜霖默念了一句，还是给了些线索，“屏幕面前的朋友们，你们如果真的好奇，不妨去搜一下你们这个盼盼哥的入学信息。”
“对了盼盼哥，你说你是名校毕业的学霸，当初高考的分数肯定不低吧？那你入学考试的成绩肯定也不会差了，你不介意说说是多少吧？”
【我去看了一下，盼盼哥确实是文转理，不过入学考试分数搜不到】
【他高考分只有自己查得到吧？是多少啊，真的是文科卷吗？】
【就算是文科卷又怎么样？男生理科强一点也正常，盼盼哥肯定是高考前学文科习惯了死记硬背，发现大学行不通才换专业，后期发力的】
【就是，当初高考都是新东西，哪还会有人想得到冒认高考成绩】
盼盼哥的粉丝还是不少，此刻都开始为他辩护。他们的理由也很无懈可击，起码盼盼哥看见连连点头。
“入学考试的分数谁还记得啊？我高考分数也忘记了。不过我可以坦诚地告诉你们，我确实是文转理。”
他这副真诚的样子说服了不少人，哪怕承认了“文转理”，还是得到了大部分人的信任。
只要没有实际证据，说再多他都有辩驳的理由。
夜霖也不理会，反正祁钰的动作很快，网络和现实双管齐下，肯定很快就能真相大白。
如今警方没有联系盼盼哥，只是因为不想打草惊蛇，毕竟现在盼盼哥他爹还是村长，而且调取当年的高考成绩也要时间。
盼盼哥在这里只能算坐以待毙，让他嚣张一会儿也无妨，毕竟……夜霖直接把连线断掉了。
不影响。
“我x，这个夜霖把连线给我断了？”
盼盼哥看着屏幕，一蹦三尺高。正想集结粉丝开始“弹幕轰炸”，旁边的私人手机响了。
大网红和明星准备两个手机很正常，有的甚至准备四五个区分生活，盼盼哥粉丝上去了，逼格也跟着上去，连手机都准备了两个。
他还计划多十万粉丝就多一部手机，没别的作用，看着也舒服。
而这个私人手机，目前是负责联系家里人的。
心里升起不祥的预感，盼盼哥拿起手机，走到一边去接电话。
他特意躲开了摄像头，声音也调小了，因此屏幕前的观众并不知道来电的是谁，他们又说了什么。
但是过了一会儿，盼盼哥坐回来了，脸色不太好。
【我靠，不会那个夜霖算准了吧？盼盼哥被查了？】
【怎么可能？盼盼哥学习那么好，这么多证书不可能都是假的啊！】
【你还没想明白吗？证书确实都是他考的，但这一切都建立在他能上大学的基础上】
“好了，刚刚只是我爸打电话跟我说村里来了两个督查，他年纪大了没经历过什么风浪，就打电话找我图个安心罢了。”
盼盼哥摆手，似乎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但他眼神躲闪，最后还是商量道：“那个，我忽然想起来下午有点事，待会儿出去吃个饭，就不回来播了。”
他已然没了之前嚣张的态度，连说话都变成了商量的语气，但还没挂掉直播，门忽然被敲响了。
“A市天城区安林街道警察，开门！”
是警察！
盼盼哥手忙脚乱地关掉直播，木着脸赶去开门。
那些听到声音的人还没来得及询问，就看见漆黑的屏幕上，写着“直播已结束”五个大字。
他们一头雾水，但很快反应过来，怕是真的出事了。
夜霖看见自己直播间涌入一群人的时候，就知道盼盼哥那边出问题了。她通过密密麻麻快速刷屏的弹幕拼凑出了过程，随后无奈一笑。
“看来我算的确实没错。我看那个盼盼哥学业线明明已经断掉，后面却又接了上去，加上他的百科信息和对名字的解释，我就猜测他的学历肯定有问题。”
【原来是这样算出来的，主播你说那么详细，我还以为你在编故事】
【技术太好怀疑开挂才是正常的，不过还是要说一句主播牛逼】
【警察都还没说话，半场开香槟不太礼貌吧？盼盼哥只是直播掉线了而已】
【就是，警察办事本来就需要保密，盼盼哥关直播也正常】
有人相信就有人质疑，盼盼哥的粉丝也不全是墙头草。
夜霖没有生气，任由他们在直播间洗地。
就在夜霖想算算下一卦会在多久的时候，屏幕上忽然钻出来五只小兔子。
这是平台新出的创意礼物特效，一百块钱一只兔子，最多可以叠加九只。兔子们同时从洞里钻出比爱心，还会伴随着烟花的音效。
这么大手笔，一看就知道土豪哥叶明辰来了。
果然，他还有专属出场亮名。
连线上来后，弹幕沸腾了。
【啊啊啊我的男主终于来了，之前不知道怎么描述的外貌有参考了！】
【今晚的梦也有具体内容了，感谢上帝，阿门】
【小哥哥你真的不考虑下我吗？我也有变声器，下雨了还知道往家跑！】
“好久不见啊，夜大师。”
叶明辰明显心情很好，果然恋爱初期最治愈人心。
“难得有人叫我大师啊，这个称呼我爱听，就原谅你的二百五了。”
夜霖说的当然是礼物折算后是二百五十块。
“我本来想送九只的，天阳不同意。”
叶明辰腼腆一笑。
【啊啊啊这笑容戳死谁了？啊原来是我】
【天~阳~不~同~意~】
【楼上的你为什么能发语音】
“其实这次我来还想算一卦。”叶明辰调整表情，收起笑容，“不瞒你说，我爸其实有点接受不了这个事情，尤其是我公然那啥……我想算一算，他有没有同意这件事的可能？”
“这个嘛……”夜霖也严肃起来，端详片刻，一本正经道：“算命乃是认命，但有的事，事在人为。”
“你爸不同意这件事，究其原因还是你做的太突然，都没有私下询问过他的意见。你们若是找个机会好好谈谈，他还是会理解你的。”
“我明白了，谢谢你。”
“不用谢，这是我赚得最轻松的卦钱，我该谢你才对。”
弹幕一片“主播真实诚”的刷屏，夜霖只往椅子上一躺：要是最后一单也这么轻松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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