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但凭娘子做主
“阿清知道无根会吗?”
季思年故意声音大了些,让外面的那几人也能听到。
“没听说过。”付芫清摇了摇头。
方布衣烤的兔子太难吃了,两人只尝了一口,就又唤了方布衣进来。
付芫清道:“没胃口,拿去分了吧。”
方布衣哈了腰,小心翼翼的说道:“无根会,贺阳城的无根会。”
“啊……这样啊。”付芫清点点头,“你若有心,假以时日,无根会必会名扬天下!”
方布衣回道:“无根会已存世三十余载。”
付芫清:“……”
季思年笑出声,这还是他头一次看到付芫清不知所措。
方布衣一脸失望的退下了,他问了雇主,问了季思年,现在还问了付芫清。结果还是无一人听过无根会。
他们无根会之人,顾名思义,无根。
当初为了进宫谋个生路,就找了大夫,切了命根子。谁知挑选的公公说他长相丑陋,恐惊扰宫中的主子。
回家后父亲感到耻辱,就把他赶了出去。
四处流浪,最后来到贺阳城,被无根会收留。学了十多年的武功,小有成就。
以前的老大哥离世,情急之下将无根会交给了方布衣。贺阳城也开始乱了,为了无根会大大小小百余号人,不得已出来接些活计。
搬家种田,哭丧跟队,当打手去闹事……只要有钱,方布衣都带着弟兄们去干。
绑架付芫清,是他接的最大的单子。
结果没成不说,反倒还损了一个兄弟的手,得不偿失。
季思年道:“阿清想怎么处置他们?”
“我手下倒是缺一批人。”付芫清说着,“你不是有自己势力,不缺人手?”
“他们太弱了,养着也是废物一个。”
付芫清:“……”
“方布衣瞧着还不错。”
季思年淡淡道:“他在长珏手下,连一招都过不了。”
只是身边的一个护卫,竟如此厉害吗?
付芫清撑着下巴看向他,“我所知道的,除却梅阁和四方阁,其他势力可没这个本事。”
“阿清觉得我有这个本事?”
付芫清打着哈哈,绕过这个话题,“我困了。”
她摸过季思年的脉象,气息雄厚,内力远在他之上。
这么快就扒了人家的底,未免太没意思了。
况且季思年这副样子,纵使都是真话,她辨认起来也费劲的很。
破屋里有一堆稻草,季思年旋即脱了外袍铺在上面。
“阿清,休息吧。”
付芫清没吭声,和衣躺了上去。
虽是天闪不断,夜间的雨也并未下多久,可山路还是不好走的。
昨日付芫清挑了手筋那人发了高热,方布衣又不敢贸然离开,只能草草的撕了块布给他简单包扎了一下。
付芫清看了会儿,扔过去一个瓷瓶,道:“给他敷上,现在下山去九宜堂还来得及。”
方布衣抖着手接住,满脸不可置信,他都做好了把人手废掉的准备了。
一个大汉,泪眼婆娑的抖着嘴唇道:“多谢付小姐,多谢……”
付芫清抿了抿唇,从腰间拿出竹叶令牌,“将这个交给一位姓张的大夫。”
“付小姐可是有话转告?”
付芫清歪了歪头,“你们有钱治吗?”
方布衣连连摇头。
“我怕九宜堂的人把你们轰出来,反而砸了招牌。”付芫清直接走过去塞到方布衣的手里,“从后门进去。明日午时,永安茶楼二楼雅间等我。”
方布衣连连道谢,就差把头磕在地上了。
季思年轻轻扯了一下付芫清的衣服,“阿清,该走了。”
“嗯。”
可到了路口,付芫清却犯了难。她轻功不好,短距离说的过去,可山间的路太长了。
季思年跟在后边,不用她说,就明白了。
“阿清。”他道。
接着左手搂过付芫清的腰,身体一跃,就在山间穿行了起来。
偶尔有些雨水溅过来,付芫清不自觉的就将头埋到了他怀里。
双手紧紧的从他的后背绕了过去,整个人就那样挂在了季思年的身上。
下山简单,上山难。
可付芫清觉得下山似乎耗费的时间有些长了。
到了山下,付芫清双颊微红,不知是闷的,还是风吹的。亦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
季思年道:“冒犯了,阿清。”
付芫清摇了摇头,“轻功极耗内力,应该是我拖累了你才是。”
“马车在那边。”季思年指着一个树下,马车旁还有个略显消瘦,身量高挑的男子,那男子抱着剑,双眼还不停的扫视四周。
付芫清走过去,那男子立马警觉。
“长未?” 她喊道。
长未立马弓着腰,低头行礼,“夫人。”
付芫清微微点头,转身就上了马车。
不多时,付芫清就换了身衣服出来,马车中有铜镜,连带着也梳了个头发。
这衣服,十分合身。付芫清也懒得问季思年缘由,反正他也似乎什么都知道。
季思年挥了挥手,让长未驾着马车离开,自己也跟着付芫清在街上走着。
从这里到付府,都快隔着整个城的距离了。
“阿清,为何要帮那方布衣?”
“我伤了人,应当治的。”
季思年道:“可阿清,这次是遇上他们,若下次是真正的匪徒,你也要治?”
“自然不会。”
“留下他们,必然后患无穷。”季思年轻飘飘的说着,言外之意是他想动手,杀了那几人。
“按郎君的话说,岂不是加害你的人,都要除去?”
“是。”
付芫清笑着,带着季思年走向一个无人的街巷,然后握住他的手腕,让他的手掌贴住了自己的脖颈。
她轻声细语,“那郎君不如连我也一起杀了……如何?”
“阿清。”
季思年微微蹙眉,神情不悦,手心微微发汗,尤其是被付芫清握住的那只手,连动都不敢动。
“郎君也知我几斤几两,若不是我配合着被他们绑去,他们怎会如愿?”
季思年另一只手覆上付芫清的脸,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声叹气,然后低头埋在她的肩上,闷声道:“一切但凭娘子做主。”
付芫清笑出声,她轻抚季思年的脊背,“郎君莫不是要成妻管严了?”
“甘之如饴。”
季思年这人,看着平易近人,骨子里却十分冷漠,付芫清一早便察觉了。
刚才那番话,也是为了试试他的想法。
方布衣确实无甚本事,但付芫清觉得此人或能为自己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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