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黑心母女

这一幕被楼上人尽数看在眼里。此人身着玄色长袍，腰间扎了条同色金丝祥云底纹的腰带，乌黑的长发半束半披，发髻以金镶玉的簪子束起，其余长发如墨般散在脑后。皮肤白皙，尤其穿着这深色服饰在这夜色里更是甚之。棱角分明的面部轮廓，直而英挺的鼻，浓眉微皱，长而浓密的睫毛下本应含情脉脉的一双桃花眼却如冰山般透着凉意，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手中的酒杯。

  他静静坐在那就如天上来的画般出尘脱俗，令人神往，可那周身散发的冰冷气息却让人不敢靠近。此人正是当年的小男孩如晦，他已改了姓不再随父姓高，而是随母姓秋。十五年过去了，如今已不是当年的小孩子，什么都变了，只有仇恨一日比一日更深。当年离开寺院后到现在没人知道这期间经历过什么，可从那如冰山袭来的眸里却看得出无尽的孤寂落寞，和恨意。

  说到这及仙庄，是一个很庞大的组织，小到山野村落大到各国朝廷内都有他们的眼线。只要你金子多，帮你杀人救人什么都可以，他们有规矩，不问原因只看金钱，谁钱多帮谁办事，只管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皇帝早想除掉这个心腹大患，可如今的朝堂淫乱腐败，大多是些贪生胆小的蛀虫，更无人愿出头与及仙庄作对。谁能想到这新庄主上任短短几年，如今的及仙庄触须早已遍及天下，财力更是富可敌国。对于这及仙庄世人只知其几年前换了个新庄主姓秋可鲜少有人见过其真实样貌，只因他每每出现都戴一无脸面具，面具上无眼无唇只有一张皮，白日里见着都觉得瘆人。更有坊间传闻将他说成是地狱逃出来的恶鬼，以讹传讹将其变得更加神秘诡异。

  今日是他母亲的忌日，所以才回到伤心地，未戴面具也无人知他是谁。心里苦闷找了个酒楼坐在窗边饮酒，被楼下突然的喧闹惹的不悦。低头望向楼下人群，一眼看到人群中央束手无措的俊俏公子，云澄脸上映着灯笼透出来的红光，竟比美艳女子还夺人眼眶。或许是秋如晦盯着云澄的目光过于炽热，察觉到的云澄猛然抬眸，目光与对面酒楼上的秋如晦撞了个正着，只此一瞬，心神晃荡，灯火失色，连喧闹声也戛然而止。被发现的秋如晦竟有丝心虚，迅速移开了目光。他回神抿了口酒，楼下还在纠缠，秋如晦心底愈发烦躁，一把将酒杯扔向人群，直直摔在那大妈脚边。顿时人群鸦雀无声，都望向了楼上人，秋如晦只觉耳朵清净了不少，遂自顾自边饮酒道：“前些日子在晗月城有个叫张起文的秀才，怎得娶了个路边的媳妇，谁料一夜之间人财两空，莫名病倒至今昏迷不醒，你可听说啊？王芬枝？”这大妈听闻惊慌不安，自己逃至外城才几日怎么这么快被人认出，一时有些乱了阵脚，不打自招道：“你说谁啊，你...你是谁.....可莫要陷害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哦？原来你就是王芬枝啊？”秋如晦说完继续饮酒不再搭理她。人群突然有人惊呼：“王芬枝！我说那么熟悉！原来是她们母女!张秀才是被她们害的，还有晗月城的吕捕快！我亲眼看到吕捕快在晗月城内张贴的逮捕画像，如今细想来！画上正是她们母女！”“啊！真是丧尽天良！张秀才如今还未醒过来！怎么现在又跑到怀阳城作祟！还好被这位公子识破！”围观群众越来越愤怒，与一开始的情况截然不同，大家又开始痛斥那对黑心母女不堪，要抓他们去官衙。王芬枝和其女儿眼见事情败露，爬起来就要跑，被人群围起来押着去了衙门。

  “呸，真是活该！”常安狠狠的往那母女方向啐了一口。脸上还挂着几条指甲抓的血印子，撇着嘴自信道：“少爷，若是她没被押走，我定能打的过她！”云澄拍拍常安的背深叹口气道：“再好好练练吧！”说完拿出手帕正要给常安擦拭伤口，常安拦到：“停！少爷，脸很重要，我去前面的医馆找大夫，为您受的伤，就用您的银子！”说的是没心没肺。虽说常安是个书童，但在云澄眼里就像是一个傻弟弟，从小家规严，云澄自小又调皮，每次出门常安都像跟屁虫样跟在后面战战兢兢的苦口婆心的劝告，却从未退缩，每每遇到危险，赤手空拳也要舍身保护武艺高强的云澄。每次惹了祸，也会陪着一起受罚。他从小到大似乎从未变过，一直如此孩童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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