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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第五十六章

  十三天前,狼人部落。

  天气冷了些,狼人兽人猎物开始频繁也多了起来,他们盐不多,想尽可能天冷一些再多猎一些猎物,这样好方便保存,省一些盐。这天,狼族族长带着部落大部分兽人追了棕熊三天。

  有两只豹子到了狼族领地地盘外围。

  狼族部落里没有明显外部巡逻兽人,两只豹子踌躇了下没有立即进去,而是靠近之后开始吼叫,过了很久,狼族部落里跑出来一位刚成年的兽人。

  “嗷呜~”年轻狼人嗷呜叫。

  两只豹子先后变成人形,藤筐掉落在地上,露出里面一大□□子。这就是来给狼人族送盐的年长豹人:阿克、阿猛。

  “我们是豹人部落的兽人,来找你们族长。”阿克说。

  年轻狼人一看,原地变成人形,面容很稚嫩,像是十七八的少年,瞳仁是淡淡的蓝[se],脸型窄一些,眉骨更深邃立体些。

  阿克一看,对着阿猛笑说:“狼人族的眼睛真的是蓝[se]的,跟阿银很像,要是阿银能变成人形就好了,肯定也这么大。”

  “是个英俊的小伙子。”阿猛说的是面前小伙子,何尝不是说阿银。

  俩人对着年轻狼人都有几分亲切——因为阿银的关系。

  “你们找我们族长什么事?”年轻狼人问。他看出对方是豹人,很是亲厚,他们狼族和豹人一向这样,本来是跑了几步快到俩人跟前,又想到族里长辈教的,眼底带着几分警戒。

  阿猛阿克见了哈哈大笑。阿克说:“好孩子,你们族长出去打猎了吗?什么时候走的?”

  “三天前出去的。”狼人回答完,又警戒起来,这俩豹人怎么知道的?

  阿猛猜到狼人跑远了打猎,整个部落巡逻都没人,咕哝说:“那可来不及了,指定见不到。”

  “我们还要赶在暴雪前回去。”

  俩人一商量,阿克招手,阿猛则是说:“你刚才不是问我们干什么来的吗?”他蹲下,将藤筐皮子解开,“我们听族长安排,给你们狼人族送盐来的。”

  “盐?!”这下年轻狼人没了警戒,都跑了上前,一看地上的藤筐皮子里——“这不是盐。”

  阿克笑哈哈说:“不,这是我们豹人族自己的盐。”

  “孩子,你尝尝。”阿猛说。

  他们将盐皮子捧起来,让狼人兽人亲自尝,兽人实在是迫切,这真的是盐吗?此刻完全没了警戒心,手指头沾了一下,放在嘴里,不由眼睛瞪大了看向俩人。

  “真的是盐!”

  阿克阿猛都笑了。阿克说:“你回部落带上你们兽人来,过来拿盐,还有我们族长一些话要说给你们族长听。”

  年轻狼人:“我们族长外出打猎去了。”

  “知道,你刚才说过了,你们部落管事的来,到时候他说给你们族长听,我们要赶在雪季前回部落。”阿猛说道。

  年轻狼人不疑有他,甚

  至邀请俩位豹人进部落。阿克阿猛听了大笑,年轻狼人有点羞窘不知道为什么笑他,阿克解释:“豹人族和狼人族[jiao]好,但是你们的部落,我们就不进去了。()”

  要是你们族长在的话,他来邀请,我们才能进去。?()_[(()”阿猛说。

  年轻狼人挠了挠头,但满心都是盐,甚至怕俩位豹人走了,几步三回头,忙变成狼形嗷呜嗷呜叫的飞跑回去。

  阿克:“哈哈哈哈哈真的跟阿银一样。”

  “阿银嗷呜叫我知道随谁了。”

  “他阿妈是狼人,叫什么来着?”

  “大美吧?”

  “好像是小美。”

  无所谓了。

  阿克阿猛聊着天,等待狼人出来。而年轻狼人火急火燎进了部落,唯恐他慢了,让豹人等急豹人离开了,甚至没有变成人形,叫了一路嗷呜嗷呜呜呜呜——

  部落里其他亚兽人纷纷说:小沃怎么了?、不知道啊,这孩子巡逻去了、他才多大还没成年吧、快了快了过了雪季成年了、他在嚎什么……

  “盐?豹人族来送盐来了?”族长伴侣惊诧问。

  小沃嗷呜叫了顿又急的变成人形,连皮子都没裹,捂着□□说:“对,就在部落外面,他们说豹人族长让他们送盐,他问我族长在没在,我说没在,他们也不进来要走,说要部落里管事的出去……”

  什么和什么啊。

  族长带兽人打猎,不可能全部带走兽人,此时听着小沃嗷了一路的兽人也赶到了,“盐?小沃刚说的盐?还是豹族送来的?”、“他是不是巡逻无聊逗我们?”

  还有警戒的,认为外面不是豹人兽人,是豹子。

  小沃急的忙摆手:“不不不,是豹人,他们在我面前变成了人形,而且他们带的盐还让我吃了,真的是盐,咸的。”

  “你是不是吃了毒蘑菇?”

  “去森林里吃蘑菇玩了吧?”

  大家都这么问,小沃急的解释,最后还是族长伴侣带着[jing]壮的亚兽人们出部落看看什么情况。

  阿克和阿猛等了好久,终于看到狼人来了——只是气势汹汹,很多亚兽人手里拿着棍子、石刀,阿克阿猛:????

  “我们是豹人族。”俩人大喊。

  狼族族长伴侣远远停下,保持着警戒看了眼俩人,许久才挥手让大家放下东西,她带头走上前,“快雪季了,你们来我们部落有什么事吗?”

  “族长让我们来送盐。”阿克将皮子打开递过去。

  阿猛早习惯了,抢先一步说:“我们豹人族的盐比羽人集市的白,就是盐,你可以尝尝。”

  等族长伴侣尝过了盐,眼睛亮了,再次看向俩位豹人,刚才的警戒一下子没了。

  “我们豹人族长说:从羽人集市回来后,发现我们有了盐,做盐也很麻烦,一直到现在,族长说豹族和狼族关系和睦,赶在雪季前,送狼人族半藤篓的盐,希望大家都能平安度过雪季。”

  阿克说完看向阿猛,意思说对了

  ()  吗?他记了一路。阿猛想了下点点头,说:“我们要回去了。()”

  此刻,狼人族兽人、亚兽人全都愣在原地,不可置信看向豹人兽人,张了张[kou],什么都问不出来,他们不知道问什么。

  盐?

  真的是盐吗?

  直到豹人兽人在他们面前变身成了豹子,速度极快的回程。狼人族人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豹族真的只是给我们送盐了。?()_[(()”、“真的盐吗?”

  大家看向族长伴侣。

  “是盐,咸的,白[se]的盐。”族长伴侣惊讶中目光一直落在盐上,她紧紧捧着盐包,唯恐洒出去一些些。

  而她身后,亚兽人、兽人目光都看向俩只豹子消失的方向……

  比起阿克阿猛到了狼人族没见到狼人族长,晚两人六天的火夏、大牙到了虎人族地盘,俩人刚进入虎人族领地内,就看到了虎人族兽人正在狩猎一群他们没见过的猎物。

  那些猎物并不高,四肢爬行,肥肥壮壮的,看起来很是笨拙。

  大牙和火夏没上前,跳到树上先等虎人狩猎,那肥肥壮壮的四脚东西,连个角都没有,看上去很好抓,但那些虎人兽人神[se]看上去不像。

  俩人对视一眼,都没有出声。

  果然,虎人[bi]近时,那肥肥壮壮很矮的动物一张嘴,密密麻麻全是细牙,而且嘴巴很大,看上去很是锋利,而且那动物跑的飞快,几乎是贴着地上跑的,还能钻到土里,土里只鼓起一个小包。

  不过虎人猎这个也是有经验了,虎人们分散开,很快土上冒出血[ye],此起彼伏的叫声:抓到了、我也抓到了。

  等虎人们将猎物宰杀了。

  虎人族长看向不远处树上,“豹人?”

  火夏和大牙跳了下来,变成了人形,一人背着藤篓,也没多话,直接说明来意。虎人族长哈瓦愣了下,“盐?”

  大牙直接把藤篓递过去。

  哈瓦接过,解开皮子,这不是盐,盐没有那么白,盐他是知道的,但他也知道,豹人族不会跑这么远来骗他,俩族从没发生冲突,而且豹人族长一向是温和的。

  不可能来骗他,挑衅他们虎人族。

  哈瓦沾了下放在嘴里,不由愣住了,真的是……盐。

  虎人冲动鲁莽,但也是真的热诚——对他们族人发出善意,真心对待他们族人的,虎人会加倍热情。于是火夏和大牙这俩脾气直来直往的,也没招架住虎人们的好客,虎人兽人们团成一团,热情招呼他们去部落休息。

  当天晚上,火夏和大牙还吃到了虎人们今天猎的那个猎物——叫土龙兽,这种兽常年生活在土里,所以那片土壤很松散,要是有人无意中闯进去,可能会身体陷进去土里被埋死。

  “……这时候别挣扎,要稳一些,然后慢慢的胳膊撑着地面出来。”

  “土龙兽牙齿很锋利的,豹人兄弟,你们留一下,我给你们做一些土龙兽牙刀,这个很小巧,你们伴侣孩子可以用。”

  “对。”

  ()  “还有土龙兽的[rou]可以点火,能烧很久的。”

  土龙兽的[rou]偏肥,很多油脂,瘦的少。一般情况下,虎人平时是不吃的,只有入冬时才会猎来。

  兽人、亚兽人们都围在部落树下烤[rou]说话,将豹人兽人兄弟围着,问一些白盐的事情——大家只是好奇,而不是特意打探什么。

  直到有一位上了年纪的亚兽人跑了过来,“豹人送来了盐吗?”

  “达恩阿妈,豹人真的送来了盐,你以后别不吃盐了,可以吃豹人送的盐,这不是羽人的盐。”

  虎人族长哈瓦此时跟俩人说:“她是羽人集市上断腿兽人达恩的阿妈,我们回来后,她再也没吃过一颗盐。”

  火夏和大牙虽然没去集市,但听过这个事情。

  “鹰人太过分了。”两人不禁说。

  虎人一听,纷纷点头,跟着豹人兄弟宛如亲兄弟一般。达恩的阿妈也是泛红了眼眶感激的看向俩人。

  “我们族里换盐队回来后,才知道我们也有盐的,不过不是盐,是盐泥,我们族里有个亚兽人叫卓岩,他很聪明,他找到的,还要煮盐晒盐,忙了很久才把盐从泥里晒出来。”

  “我们族长说:以后[cao]原四族不用受鹰人强换盐了。”

  原本热热闹闹的虎人族广场,此刻安静可闻风声,直到有轻微[chou]泣哭声,达恩的阿妈捂着脸哭,她的儿子,要不是鹰人太欺负人了,也不会出手打架,为此断了双腿。

  虎人族长哈瓦眼眶微微红了下,但很快成了锋利,说:“豹人的情谊,我们虎人会记下,谢谢你们。”

  之后就是吃[rou],火夏大牙睡了一晚,第二天出发时俩人来时背了大半藤篓的盐,回去时本来是空的,现在有虎人送他们土龙兽的牙齿,足足有小半筐。

  “来不及磨了,你们回去自己磨吧。”

  还有达恩阿妈送来的冻果,啃起来很硬,达恩阿妈说:“要放雪地里冻起来,再吃的时候就软了。”

  总之是背着一藤篓东西回。

  虎人兽人亲自送俩人出了地盘,见人平安离开,这才返回部落,虎人族长哈瓦站在部落广场,看着所有族人,大声说:“明年羽人集市前,我带队先去一趟豹人族。”

  “我们和鹰人的仇,明年是该做个了结了。”

  广场上发出阵阵气势汹汹的好声。

  而原本,断腿的达恩意志消沉,从回来后再也没吃过盐,他一想到明年虎人族人还要去求鹰人跟他们换盐,就恨不得死去,根本不好好养伤,一个虎人兽人,被鹰人断了双腿。

  这仇恨、屈辱,啃噬着年轻兽人的傲气。

  现在,达恩想好好养伤,明年他也要去羽人集市,还要去谢谢豹人部落。

  哈瓦是有脑子的,要是豹人盐不多的话,不会赶在雪季前告诉他们虎人族的。

  豹人也不会像鹰人一族那样。

  这是豹人族长发出的善意跟和睦。他带领族人亲自过去,表示接受这份善意,愿意回馈友善感激。

  -

  豹人部落。

  第一场雪来的很快,半夜时零星飘了雪花。卓岩在洞里半点都没感受到冷意,他窝在阿银怀里——他说他长个子了,但是阿银也长了,于是今年冬天,阿银还能把他紧紧包围住。

  又温暖又柔软,像是睡在棉花里。

  卓岩醒来打开门,外面地上薄薄一层白雪,河水还哗啦啦作响,积雪并没有落住,阿银叼着水桶跟在哥哥身后,一人一豹去河边打水,顺便锻炼身体。

  阿克和阿猛就是这天早上回来的。

  “早啊阿银,跟你哥哥在河边玩啊。”

  “嗷呜~”早,没有玩,在干活。阿银说。

  阿克跑到河边,说:“我们这次去狼人族,遇到个狼人模样长得很俊,跟你一样眼睛也是蓝[se]的——”旁边阿猛一直捶阿克,阿银又不能变身,说这些干什么!

  “哦哦,那我们先走了,你们玩吧。”阿克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忙溜着跑,只是没走几步折返回来,从藤篓里取出了一只冻硬邦邦的[cao]鼠递给阿银。

  “大牙说你爱吃这个,给你阿银。”

  阿银歪着脑袋,嗷呜嗷呜叫,不是他爱吃。

  但阿克和阿猛已经跑了,赶了这么久的路,跟族长说完情况,要回洞里窝冬了,今年准备了好多熏[rou]、土豆芋头,可以好好休息了。

  卓岩看阿银叫,估计是大牙又逗阿银,不过还是捡了那个梆硬的[cao]鼠——这玩意跟兔子一样大,指的是现代的兔子,而现在的兔子还要更大。

  [cao]鼠是[cao]原上的老鼠,吃[cao]籽还有一些[cao]根茎虫子这些。

  “我们阿银不爱吃,这个给家里牙猪加加餐。”卓岩在河边收拾起来,不要[lang]费了。

  阿银这次嗷呜叫就很粘人轻松,没刚才急了,脑袋蹭着哥哥。卓岩摸了摸阿银脑壳安抚。

  肯定是阿银那会还小,没人教阿银捕猎技巧,阿银饿肚子只能抓这些果腹。

  [cao]鼠去了皮,这皮毛卓岩也不想要,随手埋在土壤中。等收拾完,洗了手,阿银打好了水,卓岩说:“回吧。”

  阿银叼着水桶跑在前面,他经常打水,这会跑起来桶里水也不会洒出来。卓岩背着藤篓,里面装着清洗过的土豆、芋头,一只手拎着去皮的[cao]鼠。

  回去路过动物的洞里,现在洞高两米,宽敞许多,一分为二,[ji]兔用栅栏一角,牙猪一角——牙猪吃[rou]的,卓岩让阿银时不时来洞里盯梢吓唬吓唬牙猪,别让牙猪把他[ji]和兔啃了。

  “牙猪。”卓岩在洞[kou]喊了嗓子,牙猪拱着出来了。卓岩将[cao]鼠丢过去,牙猪一[kou]接住,牙齿一张一合,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三两下将那只[cao]鼠吞到肚子里。

  卓岩先回洞里,取了一些干[cao]出来给兔子喂了,然后把[ji]赶了出来,让[ji]自己找吃的,至于那些小[ji]仔,一会煮[shu]了土豆,捣碎了加点[rou]给[ji]仔喂。

  不过肯定不能一整个冬天都这样,家里[ji]有些多,现在有十一只,他有些想杀[ji]了,只要

  留下两三个小[ji]就好了。

  ……算了再等等吧。

  卓岩招呼阿银进洞,洞门半开,旁边还堆着一大颗石头,洞里客厅新砌了个小灶头,放陶锅大小刚刚好。一侧靠近洞[kou]的山壁码的整整齐齐木柴,旁边堆着木炭。另一侧则是囤熏[rou]的地方,长方形的木盒子里,离洞[kou]位置近,凉快,用[cao]席子包了一大包堆放在盒子里。

  沿着柴火一侧是家具,洞壁上打了两排木板架子,位置不高,伸手就能拿取,上面放着叠的整齐的皮子,底下一些藤编盒子,放着工具,骨刀石刀这类的。再底下是放藤篓的,他家有两个藤篓,旧的那个放着板栗核桃。

  架子旁还有挂钩,现在空[dang][dang]。

  山洞凹进去一块老地方堆着土豆和嘟嘟果,嘟嘟果靠里。客厅炉子后面则是两张桌子,一张长条矮桌,上面摆着小陶炉子、碗筷、水杯盐罐子。另一张是高一些的,圆桌——大木头根部横切面,根部修剪平整,直接就能当桌子用。

  客厅厨房一体的。对面凹着,避开洞[kou]风位置,还是老布置,石床位置,卓岩是在石床底下铺了一张[cao]席,上面铺了一张大皮子,去年收获的半张熊皮今年用上了。

  盖起来可暖和了。

  阿银将水桶里的水倒在石锅里,叼着水桶又跑去打水了。

  “别跑远,打完就回来。”

  回应他的是阿银含糊的嗷呜声。他家阿银干活真的很勤快。

  卓岩开始做饭,水瓢舀些水到陶锅里,放在炉灶上烧,洗好的土豆芋头滚刀块一起丢进去先煮,等烧开了,取两斤洗过的熏[rou]切成厚片丢进去,不用放盐。

  阿银已经打第二桶水回来了,照旧倒在石锅里,石锅差不多满了。卓岩说休息会,洞[kou]门也没全关,这时候半下不下雪,外面天气[yin]沉,洞里光线不是很好。

  而且煮饭柴火烟大,跑跑烟挺好的。

  阿银就跑到哥哥一边,对着洞[kou]位置,他蹲在那儿给哥哥挡风。

  一会会锅里咕嘟咕嘟冒泡泡,卓岩用勺子搅了下,最后撒些葱花蒜末,除了缺少一些蔬菜,其他很完美,等明年开[chun]了一定要种下竹米,这样可以吃冬笋——总有这么一天的。

  “阿银开饭了。”卓岩拿碗盛出食物放桌上,这会还是烫的,阿银还是围着哥哥打转,等卓岩坐下,阿银才坐下。

  “吃饭吧。”

  糊弄学的一锅出,别看其貌不扬,但味道真的很绝。这里的食物很好吃,[rou]类一绝,土豆芋头炖的软面,吸饱了熏[rou]的[rou]香,熏[rou]半点不肥腻,与汤混在一起,真的很咸香,还有野蒜的辛辣。

  卓岩吃了一大碗,脑袋出了一层薄汗,真的很爽。阿银的碗饭是卓岩特别烧的,不是深碗,而是[kou]敞开,有些像大深盘子,这样方便阿银进食。

  一大锅的[rou]汤,俩人需要吃一天。

  吃过饭,洗了碗,外面又开始下雪了,卓岩赶着[ji]回洞里,将一层干[cao]挡在洞[kou]外,能防风寒,这下可以关门,缩回石床上。

  “

  好无聊啊。()”卓岩躺在石床上抱着阿银,真的是干活干久了,一时闲下来竟然觉得无所事事。?()_[(()”

  阿银去[tian]哥哥,他可以陪哥哥玩。卓岩翻身靠在阿银身上,腿搭在山壁上,侧头说:“咱们做个什么吧?”

  “嗷呜?”什么哥哥你说。

  卓岩想了下,玩五子棋很无聊,也没什么活可干,“算了睡觉。”

  谁知道阿银很兴奋,卓岩姿势调整刚躺下,阿银抬爪爪已经开始给他按摩了。卓岩:???是睡觉,阿银,按摩不是游戏!但是好舒服~

  卓岩便不反对了,只剩下哼哼,然后睡着了。

  这样[ri]子又过了两天,雪开始大了些,乔、小咸来了一趟,当然了,阿达和阿头也在洞里,俩人要送伴侣/弟弟的。

  “阿曼兽父去虎人族还没回来。”乔说。

  卓岩说:“应该快了吧,前两天我还碰到阿克阿猛从狼人族回来了。”又说:“其实雪季前半个月还是很安全的。”

  两人都点了点头,几人在洞里没别的玩,叽叽喳喳聊天都很有意思,卓岩也不喊无聊。第二天傍晚时,火夏和大牙终于回到部落了,俩人直奔卓岩的洞外,叫了几声。

  阿银跑出去,卓岩跟在后面。

  火夏大牙一身的雪,背着藤篓,火夏掏东西,大牙说:“虎人族猎的土龙兽,这个牙齿做骨刀,你们慢慢磨着吧。”

  “还有冻果,虎人族说埋在雪里再拿出来会很好吃。”

  卓岩感谢,问这个不用分部落吗?大牙哈哈笑说:“我俩跑那么远,这是虎人族送我们的,不用分部落,你们拿着吧。”

  说完大牙和火夏要走,临走之前,大牙还拍了下阿银脑袋,阿银呲着牙嗷呜叫,大牙:“全部落兽人都知道你爱吃[cao]鼠了?哈哈哈哈哈。”

  人都跑远了。

  阿银还生气嗷呜嗷呜,卓岩听不懂,但感觉阿银应该在‘骂’大牙胡乱说话。卓岩摸摸阿银耳朵,阿银秒变乖仔。

  他们得了一捧土龙兽牙——卓岩数了下,十一个,这些牙他的手掌长,不宽还挺细的,最宽的一指宽,最小的窄细条,一头很尖,能想得到那个土龙兽又多大,被这个牙咬一[kou],胳膊能没了。

  卓岩之前喊无聊,现在就有活干了——磨牙刀。只是他磨了几下,眼睛都亮了,“阿银,我知道了,我们可以把这个当针!”

  当然不是现代很细的针。

  卓岩取了个最细的,看了下,这个牙尖真的很尖,可以再磨一下,然后根部比较粗一些,可以钻一个洞,这样缝皮子应该可以,他家有很多零碎皮子,可以缝一张地毯、门帘等。

  说干就干。

  之后几天,卓岩就在家和阿银磨牙针。第一场暴雪也随之而来,卓岩体感降温了,等他推开门一看,外面积雪到他小腿肚子高,铲雪的工具拿在手,一通干活,中午吃的是烤[rou]。

  这天晚上睡觉时,阿银后腿一直[chou][chou],咬着牙不出声,但还是被卓岩发现了。黑暗中他看到阿银脸

  ()  很痛苦,卓岩心里一怕,“怎么了?哪里疼吗?()”

  阿银轻轻嗷呜叫。

  卓岩上手给阿银做检查,摸到了腿时,阿银[chou]了下。

  腿、腿疼吗??()?[()”卓岩忙下石床点了根柴火,借着光亮仔细检查了遍,没什么外伤,“是不是下午扫雪拧到了?”

  阿银用脑袋蹭哥哥,想说没事。

  卓岩却看出阿银很疼,“还是冷到了?去年的时候你一直不盖被子,现在下暴雪,老寒腿犯了——”他将熊皮子给阿银裹着。

  “我去烧点热水,给你热敷一下。”

  卓岩顾不得穿坎肩,裹了个皮裙就烧热水,等烧好了,滚烫的热水沾湿皮子,卓岩上手拧了下,掌心都是红的,拿着皮子盖在阿银后腿上。

  “烫不烫?”

  阿银嗷呜叫,不烫哥哥。

  卓岩仔细看阿银神[se],好像比之前好一些,看来是有用——他不由心里骂自己,去年的时候应该强迫阿银裹着皮子的,谁知道阿银竟然也会有风湿老寒腿。

  但是也不对,他们亚兽人一年到头来全是小皮裙,去年他还大冬天在河边砸冰捞鱼,今年没感觉腿疼——难道是阿银体质弱?

  也是阿银还是幼崽时,他兽父不管他,把他丢出去自生自灭,吃得苦比他多。

  不管怎么说,这一晚,卓岩给阿银把四肢都热敷了一遍,睡前时更是拿了两张皮子,熊皮子将阿银盖的严严实实的,卓岩睡在另一张皮子。

  阿银被他哥裹得只露出个毛茸茸脑袋,湛蓝的双眸全是不高兴,他想和哥哥睡在一个被窝里。

  “好好睡觉,小孩子要听话。”

  毛茸茸脑袋只能委屈巴巴嗷呜了声,知道哥哥,但我不是小孩子了。

  卓岩则是想,腿疼——也不知道大牙的短脚兽翅膀粉还有没有,阿达阿妈的[cao]药是治外伤止血的,翅膀粉是治骨头的,明天去大牙洞里问一问。

  他刚说完,这会看阿银可怜巴巴的被裹成了粽子,只露出个毛茸茸脑袋,眼睛蓝[se]的湿漉漉清澈的看他。卓岩一下子心软了,凑过去亲了亲阿银眉间,一嘴的毛,说:“乖乖的,要是再疼了告诉我,别忍着。”

  “嗷呜~”阿银在熊皮子里摇尾巴。

  第二天一大早,外面雪没停,卓岩一想到昨晚阿银疼的腿[chou][chou],也顾不得了,他取了旧皮子披在身上,阿银跑到洞[kou]要背哥哥,卓岩犹豫了下——

  阿银腿疼,雪又厚,别老寒腿雪上加霜加重病情。

  但是靠他走到大牙洞外——尤其现在积雪很深厚,危险也大。卓岩咬了咬牙说:“行,咱们早去早回,回来再给你热敷一下。”

  俩人冒着风雪到了大牙洞,幸好让阿银跟来了,雪一下大,整个部落洞[kou]家家户户大差不差的,要是卓岩一个人得一顿找。

  “嗷呜~”阿银在洞下叫大牙。

  没一会洞[kou]门开了,大牙露出个脑袋,“上来。”他懒得下去。

  阿银背着哥哥跑的飞快。卓岩见

  ()  到了丛绿,急急忙忙说明来意。丛绿一听,“阿银腿受伤了吗?让大牙给他看看吧。”

  “行。”卓岩这次进洞,只是在洞[kou]位置,“阿银让大牙给你看看。”

  大牙摸了一下,没摸到什么伤[kou]。

  “翅膀粉只剩下一点渣了。”丛绿拿了干皮子来,翅膀粉只剩一点点,“你都拿去吧。”

  卓岩接过道谢,“水冲了喝?”

  “直接让他[tian]。”大牙说。

  卓岩和阿银便不打搅了,他怕阿银在外待久了,晚上腿又疼。于是小心翼翼将干皮子叠起来,等回到家里,卓岩掏出皮子一打开让阿银[tian],然后他觉得自己笨了。

  这点量,刚才在大牙丛绿洞里就吃完了,还用带回来?

  他刚才着急,脑子也没想到这处,等阿银[tian]完了,将皮子叠起来收好,等开[chun]还给大牙。

  大牙洞里。

  丛绿还有些忧心,“你说阿银怎么了?腿突然疼起来,卓岩担心坏了。这个雪季,短脚兽是不是去别的地方了?也不好抓。”

  大牙没说话,在想什么。

  丛绿想了好几种办法好像都不行,也没听到伴侣回复,便看了过去,“怎么了?你想到什么了吗?”

  “第二次化形的时候,我腿也疼过。”大牙说完眉头更皱了,“可是阿银那小子现在是兽,不对不对,应该不是。”

  丛绿听懂了,而后懵住了。

  “你的意思,阿银化人形吗?他要是化人形了,那不就是亚兽人?”

  俩人互相看看,于是一块皱起眉头来。丛绿回想,他第一次化形,从豹子变成人的时候,腿有没有疼——他忘记了。

  第一次化形,豹子幼崽还很小,根本不记得腿疼不疼。他没有第二次化形,之后一直是人形,就是亚兽人。

  “你是人形第二次化豹形的时候,腿疼了?”

  大牙点头,但是阿银又不是人形化豹形,就算真的化形了——

  “我就说好好的伴侣,阿银那小子非要叫卓岩哥哥哥哥,要是真化形了,他们都是亚兽人,看那小子怎么办,还不如现在。”

  起码现在阿银捕猎还是行的。

  丛绿一想到这种可能,更为卓岩担忧了,不过:“万一阿银可以变成兽形——”

  “他都多大了。”

  是了,阿银第一次化人形都晚了,要是在第二次化兽形,那卓岩都多大了,之后卓岩怎么生活。

  想来想去,最后大牙一挥手不想了,或许阿银就是腿疼,不是什么化形的原因。

  洞里。

  卓岩又烧了热水,给阿银热敷,然后拎着骨刀宰了家里的公[ji],这玩意早上咯咯叫吵死人了,又不会下蛋,刚来的时候天天蔫头蔫脑还想逃跑。

  杀[ji]时,卓岩给公[ji]找了很多‘罪状’,于是心狠手辣了。

  他烧了一锅热水,烫了[ji]毛,端着锅到河边清洗干净,不许阿银跟着,乖乖待在石床不许下来。阿银第一次被哥哥凶,也没生气——他永远都不会跟哥哥生气,只是像小狗一样,脑袋搭在石床上,眼巴巴盯着洞[kou],还看不到,只是嗅嗅鼻子,他可以闻到哥哥的味道。

  这一切让他想到上一个雪季,也是哥哥忙着,他只能在石床上看着。想到这儿,阿银湛蓝的双眸全是懊恼自责,本来这个雪季,他可以帮哥哥好多忙的,现在又是他让哥哥忙了。

  腿啊腿你真不听话,为什么要疼呢。阿银垂头耷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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