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铁无疑
赶了数日的路,累得气儿都喘不匀了,白弋才摸到自个儿家门口。
没成想水还没喝上一口,饭也没来得及叫人端上桌,倒先被自家孩子挡在了山门前……
办起正事的白弋是很认真细心的一个人,从京城接连暗杀探子还叫别人找不到半点蛛丝马迹就能看出一二。
心头有事,白弋也没心耽搁,拿到东西紧赶慢赶的往翊阁走。
翊阁所处之地偏僻,群山环绕,较之南域松南谷相比,只是没有雾气,毒虫蛇蚁是没见少的,这才是白弋等人不选择车驾的主因——路不好走。
路上有清洗的地方,但五个人硬是没谁带了换洗的衣物,导致一路走来风尘仆仆。
再加上老钻树林子,发丝上免不了夹带几片绿叶,偶然间扬起的风还时不时拐上浮于地面的灰尘对着他们的脸来一记亲密的问候,简单点来说,现状比讨饭吃的好不到哪去。
守山门的人哪能看得出面前的人是他们的前阁主啊,还以为这年头叫花子都有美人陪侍了。
“这里是门派要地,来者何人,若无事请立刻离开。”敬业的弟子这么说道。
白弋挑眉,呦吼,还挺懂礼数。
“虽然不清楚我现在应该是个什么职位,但面见阁主是绰绰有余了,喏,我的令牌。”粗糙起皮的手将保养精美的令牌交了出去,弟子看了一眼,认出这令牌是何人所有后立马恭敬的后退一步,让开山门。
见令牌如见人,手无寸铁之人守不住信物最多说他一句怀璧其罪,可惜可怜。但在翊阁,他们只信奉一句话:人在东西便在,所以绝不可能有丢失亦或是被夺走的风险,只会有被转交,继承以及就是本人的肯定。如果因此出事,他们也毫无怨言就是了。
“多有得罪。”
有看大门的职责在身,这位弟子不方便带路,当然,白弋他们也不需要人带路,可话要说的漂亮,不能得罪人。
白弋点了点头,直奔翊山厅而去。
他在翊阁的确没待几年,可怎么着也是做过阁主的人,去正堂这种小事还是难不倒他的。
……
白寒月摆弄着矮几上放置着的卷宗,把东西按照名字摆放好后又打乱重新按照年号时间排序,来来回回不知多少次,看得出来,能这么干的人不是闲的就是想得多的。
“嘿,可爱的小寒月,想舅舅了吗?”白弋踏进翊山厅陪白寒月聊家常去了,四季刃这里也不消多说就自行回了她们的院子,收拾整理自己惨不忍睹的造型,不照镜子不知道,照了镜子吓一跳,憔悴,太憔悴了,赶路倒是没什么,但和主子一起赶路,眼神中都透露出了难以言喻的疲惫。
白寒月闻言手下一顿,抬眼看去,舅甥两个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之下,只余良久的沉默。
白弋脸笑僵了也没等来白寒月一句问候,仿佛空气在这儿是被凝滞了一样。
破局只看谁先开口,以白寒月的性子,她能和某人遥遥相望直至天荒地老,她是不嫌麻烦,因为闲不住的大有人在。
“我那么老远赶回来,你就不能夸我一句吗?或者说声辛苦了也行啊。”白弋委屈,他姐姐多温柔的人,怎么就生出这么个高冷的女儿,难不成是他姐夫在隐隐作祟?
不懂,但说实话,欣慰还是有那么一丢丢的。
比原先见面就是打要好上太多了。
“……”白寒月皱眉,眼中略带嫌弃的睨了白弋一眼,张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复又合上了。
先退一步的不一定是逃跑的将士,也有可能是谋略下的奇兵,白弋是这么认为的,于是他选择性眼瞎,当做什么都没看见,努力摆出一副上位人应有的稳重表情。
“可能和罗摩有关的东西我拿回来了,怎么样,是不是还不赖?虽然三年前我失败了一次,不是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嘛,多失败才能累积经验,成功的背后失败的次数远比成功要多得多。”
白寒月所学来源于白夫人的变态磨练,所思则来自翊阁的其他人,像白弋说的这种需要历练,行走世间才能掌握的知识,她连听都没听说过,对于杀手而言,失败即意味着死亡,谁会给杀手第二次机会呢?
除了白弋,出去做任务失败了居然还被人好赖养活了三年,在运气这方面,他实属翊阁第一人了。
“上次回来的急忘了说,和缘寺里没有我们需要的情报,那人消失了太长时间,中央大国和邻里小国他都没有出现过,说不定早死哪个旮旯角里了。”白弋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自己没办完的活后续得到了消息,接着上报而已,脸是丢了,但没关系,还能捡回来就行,对他来说,不是什么亏本的买卖。
白寒月出声说了两人见面的第一句话:“从哪来的消息?可靠吗?”
莫罔大多时候是不可靠的,这点白弋肯定,除此之外,莫罔对待兄弟和喜欢的人,又是绝对可靠的,前提是兄弟和喜欢的人不打对台。
“你别管,哦对了,同那人有关的信物里可存在什么与虎有关的符号吗?”和缘寺中令莫罔百思不得其解的虎形纹路也是困惑了他许久的一个难题,找人这个任务是外头委托的,前因后果他们都不知道,留给他们的已知内容只有个名,铁无疑,经打听铁姓少见,翻阅书籍最后一个出现在上头的铁姓人物还是数百年前从大商分化出去的一位旁系王侯,再之后铁姓就在历史上消声觅迹了。
铁无疑这人无来处亦无归处,说东齐和缘寺会有线索,可结果是什么都没找到,这样看要么是情报司的人耍他,要么就是有什么东西他没留意,没细究。
“……”白寒月不说话,使得翊山阁又一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白弋:忘了小外甥女不是爱动脑子的人了。
他认命的上前,拨开收拾好的卷宗,挨个查看。
白寒月见状将位置留给了自己不成器的舅舅,然后大步流星的走出翊山厅,没过多久,几名身姿挺拔,穿着灰青色短打衣的弟子步入正堂,人手捧着一摞卷宗,悄无声息的把东西放在矮几上就离开了,期间白弋愣是连看都没看一眼。
白弋看书看得眼冒金星,抬头喘口气,余光一扫,嘿,左手边的书怎么越看越多了?
“南域的我不是看得差不多了吗?”白弋扒拉了几下卷宗,发现多出来的几卷似乎是刚整理好的,旁边搁着两沓有关大商野史,民间传记,外加当地人口述的记载。
相比这两个中央大国,罗摩这种小国甚至只能用部落来形容的国家,情报少的可怜,不过少是少了些,关键的东西还算健全。
“罗摩掌权者是祭坛圣子?”
白弋摸了摸下巴,以往提起罗摩,说起过最多的就是他们引以为豪的蛊和毒,似乎罗摩王之类的消息还真的不常有。
值得和萧弃莫罔他们讲一下,就当互利互惠好了。
出门在外,只有多交朋友,做起事来才能更加得心应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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