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七章 离开
周无漾微微低头，随后轻轻一笑。
“不，与其说是你不想让我待在这里，应该说是我不想留在这个地方了，在这个地方的约束太多，我一向不喜束缚，更是睚眦必报，有人惹了我，我必然会让他付出代价。
当然，我也不想跟你们这一群人再有什么交集，所以，就到此为止吧。”
周无漾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表情平静的可怕，从他的脸上都难以窥探到他任何的情绪，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就抬腿往外走。
但是因为众人都站在过道里的关系，周无漾走得并不轻松。
“周队！”
身后传来张迎有些撕心裂肺的吼声。
周无漾的脚步一顿，停了下来，但他并未回头，只是仰着头看着远处外面透过来的阳光。
今天的太阳光好像格外的强烈，往常的太阳光都不足以照亮这黑黢黢的走廊，但是今天却反常的、能把走廊墙壁上面的瓷砖照的闪闪发亮。
这往日里明亮的太阳光此刻是那么的——刺眼。
感受到直面而来的太阳光，周无漾下意识地眯了眯眼。
张迎看到他停下来，攥了攥自己放在身侧的拳头，已经被剪的短短的指甲因为用力甚至还微微陷入了手掌的肉里。
“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突然地说这些，又这么突然离开，但是我会向你证明，我们绝不是你口中的废物！我一定会让你后悔这么说的！”
张迎犹如一只受伤的小兽，哪怕自己浑身上下已经鲜血淋漓了，却仍旧倔强的不肯低头，他通红的眼眶死死地盯着周无漾的后背，眼神里带着期盼。
周无漾仍旧背对着他，没有丝毫回头的意思。
他沉默了三秒随后开口：“好，那我就拭目以待，希望你别让我失望，不过，我倒是希望我们再也不会见面了。”
周无漾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抬腿继续往外走。
周无漾面前是有人的，但是看到周无漾的神情，他微微愣了愣神，心里一凛，下意识就侧头让开了。
后面的人看到自己前面的人让开了，也根本没来得及思考，一个一个的全都侧开身子，纷纷给周无漾让出了一条路。
周无漾就迈着大步，穿过人群，这么消失在走廊的尽头，朝着门口处的阳光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消失在刺眼的阳光之中，再也看不见……
在这期间，他甚至没有回过一次头。
张迎看见周无漾的身影彻底消失之后，眨了眨已经干涩的眼睛，眼神里是一片黯然，随后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缓缓转过身，看着神情冰冷的姜涛。
他顿了两秒后哑声开口：“姜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姜涛的眼皮微微下垂，不知道为什么，对上张迎那双已经泛红的眼眶，他竟然有些如鲠在喉，但他还是没有任何隐瞒地回答了这个问题：“是。”
张迎的睫毛颤了颤：“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这件事王珂都知道，而我却不知道！”
张迎说到最后，语气已经没办法保持刚才的平静了，他的声音有着明显的起伏，几乎可以从他压抑颤抖的声音体会出他现在的崩溃。
王珂微微皱了皱眉，他觉得此刻需要自己的解释，不然一定会酿成非常严重的后果，所以他站出来开口：“这件事是我自己发现的。”
言外之意就是并不是姜涛主动和他说的，而是他自己意外之中发现的。
但是很显然，张迎的情绪并未因为王珂的这个解释而有所好转，他并没有搭理王珂的话，而是紧紧地盯着姜涛。
“可是你有无数次可以告诉我的机会，不管是我问你周队去哪里的时候，还是在咱们审问那个流浪汉的时候，可你偏偏什么都没有说，是不是如果今天我没有撞见这一幕，你就会告诉我，周队……他就这么莫名其妙地离开了，没有任何原因。”
张迎刚说出“周队”这两个字，就立马意识到他刚才说过，他不会再叫这个称呼了，周无漾已经不是他们的周队了，张迎想到这里，他的神色变得更加黯然。
姜涛并未反驳，更准确的说，他根本就没有任何反驳的理由：“是。”
张迎一下子就急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是不是就像刚才他说的那样，你一直对你没有坐上队长这件事感到耿耿于怀，所以你，所以你就用这种方式把周队赶走？？！”
张迎几乎是低吼出声。
姜涛放在身边的手攥了攥，他张了张唇，对上张迎赤红的双眼，突然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因为不管说什么，周无漾离开了都是事实，他没和张迎说这件事，也是事实，他又有什么资格为自己辩解呢。
张迎看到不作任何反应的姜涛，心口剧烈地起伏着：“你说啊！”
“对不起。”姜涛觉得此刻自己需要说的只有这三个字了，做过的事已经没办法再弥补了，但是倘若重来一次，他依然会这么做，起码那个时候张迎心里还有着期望，不会像现在这样崩溃。
张迎摇了摇头，他微微往后退了退，看着姜涛的眼神是从未有过的陌生，他看着姜涛这张冷冰冰的表情，浑身都有些发冷。
“姜哥……哦不姜队，我想对比起那个称呼，你应该会更喜欢这个称呼，姜队，希望我们队能在你的带领下，越来越好。”
张迎说这句话的时候面无表情，全然没有他平时活泼的模样了，他的眉眼间冷冽了许多，那是一种全然陌生的样子。
姜涛微微摇了摇头，他刚要开口，就被方志明嗽嗓子的声音给打断了。
“姜涛，既然现在队长走了，那么现在就由你这个副队长暂时带领他们吧，以后大大小小的事都由姜涛来负责。”
方志明虽然没有把队长的位置交给姜涛，可是这句话就相当于把实权交给了他，跟真正坐上队长的位置并没有任何的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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